郑艺，应该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吧？没有她的话，郑艺应该能发挥得更好，找流星碎片也能更加高效。
……她果然，一直都在拖后腿啊。
“姐姐，你怎么哭啦？”
“……情节太感人了。”余沂楠抽泣着，“一想到以前，而今又是这样混乱的末世，大家都……”她并未说完，略哽咽了两下，沉默着继续看了起来。
“姐姐，一切都会变好的！”“郑艺”将手搭在了余沂楠攥成拳的手上，一脸认真与真诚，像极了当初说出“世界越是绝望，我们人类就越应该团结。善良是一种很好的品质……世界会变成更美好的明天！”这一长段话的模样。
余沂楠略侧过头去，才发觉自己竟对与郑艺相处的点点滴滴都那么记忆犹新。
她得、她必须做些什么。哪怕被丢在这里，哪怕只剩她一个人。余沂楠想着，这种傀儡应该很贵吧？郑艺应该会需要更多的信仰值……圣母值？她在昌平的游记或许也能在埔碣发行。接下来是高温期，而她根本不会被高温期困扰，如今她拥有便携式冰柜，也能储存一些食物和水带在身上……
她可以独自去一趟暄籍，看看那里的基地如今发展得怎样了。郑艺在暄籍施展的能力十分震撼，他们不会那么快就忘记了郑艺的影响力，但随着时间推移，恐怕也不会那么虔诚。而她则可以很好的让他们加深记忆。还有游记……她可以直接将游记邮寄过去，暄籍的主事人，应该是姒庄静吧？
余沂楠很快便有了新的目标，让自己不再沉溺进郑艺不告而别且留下一个假身的事实里。
也许她依旧本能想要逃避，哪怕只是分析也不想去做，她不愿意知道、也不愿承认郑艺有一丁点彻底抛下她、离开她的可能。
……不会的。郑艺会回来的。在她处理好事情之后，在她搜集完流星碎片之后，郑艺一定会回来的。
而在这段时间里，她需要做的，就是不给郑艺添麻烦，并尽可能在其他方面给予郑艺帮助。
自埔碣离开后，郑艺便立刻传送去了昌平。她直接以昌平为起点，将精神力大肆蔓延开来，以最大范围向外扩展，而后坐上水龙，控制水龙飞入云端，在高空中一边探知附近是否有流星碎片的能量，一边迅速赶往其他城市。
十分高效的办法，就是消耗有点大。
感知着郑艺铺天盖地的庞大精神力，看着她端坐水龙之首，面无表情操纵水龙飞速于云端穿梭，将昌平附近的城市全部感知一遍，零一心里明白自己应该关心关心正事，但郑艺如今在做的事它似乎并不能帮上什么忙，而它心里仍惦念着……[您还会回去吗？]
当然，郑艺没有理它。零一已然习惯郑艺不会什么都回复，且还是在它不知道郑艺是神明的时候它就习惯了。[已经是新的一天了，余沂楠和那只、那个……那位傀儡已经相处了一整个上午，您不好奇极品傀儡的扮演能力吗？您、您不想看看那边发生了什么吗？]零一是非常想看，且非常担心余沂楠的。它既担心余沂楠发现不对劲后情绪失控做出不理智的行为，又害怕余沂楠什么都没有察觉。
它当然是有权限单独查看傀儡那边视角的，但谁让它的宿主是郑艺呢？零一可不敢不经过郑艺允许就擅自窥探这些事情。
“只是傀儡而已。”郑艺似乎发出一声嗤笑。
零一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郑艺并没有以意念在它脑海直接沟通，而是开了口。也是，现在独自一人，又在这高空之上，无论怎么交流也不会有人发现异常。[可、可您买的是最贵、最智能、最好的那一款啊！]零一说到这里，自己也不太确定了。它虽然对系统出品有信心，但让这发明出来的产品去伪装、取代一位真正的神明……成为真正神明的替身，那恐怕还是差了许多。更何况郑艺这家伙……呃，这位神明的性格并不是那么好琢磨，并不是简单几串数据或一些复刻就能完美伪装成的。
郑艺可以轻易伪装成任何人设，但郑艺却无法被其他东西轻易伪装。
[那您为什么还要花费十万去买……]零一大概明白了郑艺意思，哪怕十万圣母值的替身傀儡（极），也根本不配与她相比。[为了商城么？还有战斗力……确实，这样会很方便。嗯，您给那傀儡输入了什么记忆？是、是末世以来，我遇到您以后的所有记忆吗？]
“它没法完成太复杂的人设，强行扮演只会不伦不类。”郑艺语气轻缓淡漠，只正襟危坐目视前方，“你想知道，就去看那边发生了什么吧。”
零一眼睛一亮，这就是被允许了！它在系统空间内操作出大型光屏，而后很快连接至傀儡视角，将时间向前调整，在郑艺离开那个节点后继续选取时间节点，而后快进至傀儡早晨苏醒的时间，才恢复正常播放。它看着这傀儡起床后洋溢起的灿烂笑容，心里本能就是一个咯噔，莫名想起自己在最初被郑艺肆意玩弄于鼓掌间的愚蠢时期。啊，倒也不是……它现在就足够聪明的意思。[您觉得余沂楠会发现不对劲吗？]
郑艺似乎低笑了一声：“这可不重要。”
这怎么能不重要！零一本能在脑海中大声反驳。它看着那傀儡规整地将衣服一一清洗干净，叠整齐后收入随身空间，而后取出一套崭新的衣服放至余沂楠床头。而后，这傀儡走近淋浴间进行了洗漱，接下来便前往厨房，取出各类厨具，在简单思忖后打开商城，向郑艺发出购买青菜的请求，而后从随身空间里取出了郑艺留下的面条和鸡蛋，开始煮面。
没过多久，余沂楠就醒来了。在最初时，余沂楠显然没发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很快……这傀儡与真正郑艺的区别很快就凸显出来。
[这、您？]
零一心头大震，余沂楠的那些小动作也许傀儡并不会那么敏锐的感知到，也不会明显发觉余沂楠的不对劲，但零一可是系统啊，在它本就细致的观察下，余沂楠的情绪它感知得几乎一清二楚。
郑艺并未继续与它搭话，只闭目养神。
这是，郑艺最初的伪装吧？也许是余沂楠最初时心动的那个人设。与郑艺如出一辙没有任何变化的样貌，也就是郑艺口中的“皮囊”。而在那皮囊之下，虽不是这位神明的灵魂，却是真正的天真、单纯、善良、温柔，是余沂楠记忆里最初的那个“小妹妹”“小姑娘”。
……确实，重要的并不是余沂楠会不会发觉有所不同。
郑艺从一开始就没想要靠区区傀儡去迷惑余沂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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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一七一点圣母值
就在郑艺离开的第三天，高温期正式来临。气温再次开始疯狂攀升，空气被热浪裹挟得扭曲起来。
余沂楠也正好趁着高温期的机会与那假身分房睡，并特意找上赵海玥，与她说了想要独自去一趟暄籍的事儿。
“我是火系能力者，不惧高温。明天我大概会开车去一趟暄籍，归期不定，郑艺留在这里，你们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跟她说。”
“暄籍？”他们这边倒也派人去与那边合作交流过，暄籍那边还挺配合的。如今余沂楠想再去一次应该也不会出什么问题。“你一个人去，食物和水怎么拿？这么高的温度，你确定车不会半路炸了吗？”
余沂楠愣了一下，她确实没有想到这点。之前高温期在外开车，也是有郑艺在为车身降温的。她抿了下唇，便想到自己身体素质多有提升，即使跑着去暄籍，速度应该也不会慢多少。“没事，郑艺给了点东西，食物和水不成问题。至于车，我可以走着去，或者骑自行车。”
“……高温路面暴晒，你确定自行车车胎不会爆？不会融化？”赵海玥有些无奈，“为什么非要在高温期走着去？或者说，你就这么不想留在埔碣吗？发生了什么？”
“……”余沂楠沉默一瞬，“没发生什么。我只是觉得，我能在高温期为郑艺做些什么。”
“跟郑艺性格大变有关？”赵海玥略思忖片刻，还是将这问题问出了口，她定定看着余沂楠，其实不想讲这事直白地说破，但是……“现在这位，还是郑艺吗？”
原因无他，如今这位“郑艺”实在是太热心、太善良、太单纯了！身上甚至没有任何威压，也不会给她带来无形的压力，与现在这位“郑艺”交流时，赵海玥甚至觉得非常放松。……就跟她最初没识破郑艺伪装，以为郑艺是真正傻白甜时一样放松。
可以说，如今这位“郑艺”，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但她也有水系能力，也能突然拿出许多食物，除了、除了性格上……似乎与郑艺没有任何不同。噢，或许还是有不同的，比如说真正的实力上限的不同？但仅是如今这位“郑艺”的实力，也足够在基地内称霸了。
有这么明显吗？余沂楠忍不住怀疑起自己这几天的伪装是否有必要，“郑艺”这种人设，郑艺似乎根本就没想让她发现不了。“很明显吗？……你有、有在她面前表现出来吗？”
“怎么可能！我怎么敢？”赵海玥瞪大眼睛，“我哪知道你家那大佬在玩什么小游戏啊，我还以为这是你们两的情趣呢！”在她看来，她，至包括更多人的反应，都是这份情趣的一部分。
赵海玥习惯性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将表情收敛住，余沂楠这个反应……“郑艺没提前跟你说吗？”
“……并未，我想，她不告而别了。”余沂楠抿了下唇，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不那么低落，“我跟着她，她还得顾忌我，我一直都、都没办法跟上她的脚步，我对她而言更像是拖油瓶。也许是她不想再浪费时间，又或是有什么计划，总之……她离开了，留下了这个假人。她应该是去搜集其他的流星碎片了，毕竟除了澪国内，其他国家也有流星碎片存在。”
赵海玥本能想问郑艺还会回来吗，但看到余沂楠这个表情，这问题实在是不能问出口了。余沂楠显然也不知道。赵海玥其实是能换位思考体会到余沂楠此刻的情绪与感觉的，毕竟她在感情上……在之前没与云绫涧在一起时，也是个患得患失畏手畏脚的性子，如果某天云绫涧不告而别，她恐怕会更加难过。说不定，她还没余沂楠这样乐观，她大概会觉得云绫涧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她们之间再没有任何可能了嘶。
赵海玥将思绪抛却，她在想什么呢！这事根本不可能发生！但刚刚她只是稍微设想一下心里都难受极了。“那个，余沂楠啊。”赵海玥迟疑片刻，试探着问，“我不是特意打听什么，也不会因结果而对郑艺生出任何不对的想法，但是、但……郑艺这能力，她能控水吧？还有治愈，似乎也有随身空间，最近又多了传送……还有她随时随地拿出那么些食物的能力……甚至能凭空变出真正的蔬果，再加上这与真人没区别的假人。嗯，郑艺她，她真的是人类吗？这些都只是她身为能力者的能力吗？”赵海玥其实多有猜测，这猜测也不难，只是没人会在郑艺或余沂楠面前直白地问出来而已。他们人类之光最近也与其他基地接触了，那些基地都是郑艺去过的，他们一交流，自然也能发现郑艺在其他基地的需求。
信仰与认可，且还是特定与“圣母”一词有关。
见余沂楠并没有立刻回答，赵海玥深吸口气，露出一个看似玩笑般的笑容，半是打趣半是真心道：“我说，郑艺啊，她该不会真是什么行走人间的神明吧？”
“……或许。”余沂楠无法给出确定的答案，但……她认为，是的。
那么，郑艺还会回来吗？她为什么突然就、就这样做了，明明一直以来都与余沂楠在一起，去哪里都带着余沂楠的。赵海玥忍不住深思起来，“她在离开之前，有什么异常吗？”
“……或许有，但我不知道是什么引起的。”余沂楠低声道，“但她会回来的，对吧？搜集完流星碎片之后，她会回来的吧？流星碎片集齐之后，那带来末世的能量说不定会越来越少，末世随之终结，我们也都、都能恢复正常的生活。”
“你知道郑艺来自哪里吗？”赵海玥略有踌躇。会回来吗？解决完这一切……故事话本里，神仙下凡解决完劫难，最后不都回到天上去了么？仙凡恋的话，倒也有为爱做凡人，留下来的。可郑艺似乎……似乎并不属于这一类。赵海玥看向余沂楠，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一直以来，余沂楠和郑艺都给了她、给了整个人类之光很多帮助，但在这时候，赵海玥发现她没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谁能知道郑艺的真正想法？
“……不知道。”余沂楠知道郑艺的过去，在末世之前的过去，但那显然、似乎，也许并不代表着郑艺这位存在的过去。她如何成为祂，又为何来到这里变成了她，余沂楠一无所知。
而在这时候，余沂楠心头极凉地审视起自己的浅薄与无知。
“不，郑艺……她不会丢下我的。”余沂楠低声呢喃着，“她为什么要留下这个假身，为了方便与你们联系吗？可这个假身也没与你们有过多联系啊。”郑艺在这里时倒是还会经常去研究院转转，关心一下解药研发进度与夏家兄妹的状态，再看看她们的强化药剂升级得怎么样了。但现在这个“郑艺”虽然也会去看，但那是因为她的善良，她希望能有一个好的结果……“郑艺”待得最久的地方，就是她的身边。
“我是猜，只是猜测啊。”赵海玥想着异常“郑艺”的性格与行为，回忆起最初时遇见余沂楠与郑艺时的样子，那时候，余沂楠与郑艺似乎还没有在一起，当然，这其中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有了改变，但在那之前……“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郑艺她是特意为你留下这个假人的，这个假人的作用就是陪伴你，给你帮助。你看，她跟郑艺长得一模一样，包括那各种能力，简直就像是复刻！唯一的区别就是性格不同，再加上实力不如真正的郑艺。”
余沂楠忽地死死地盯住了她。赵海玥言语一顿，她与余沂楠对视着，似乎感觉到了余沂楠的痛苦。她想让初一继续说下去，却又不太想接受那一可能……赵海玥抿了下唇，还是决定继续说下去，她不认为余沂楠没有想到这一点，余沂楠过来找她，也没有明确让她闭嘴，或许就是想借她的口：“她记得跟你的一切细节，看起来也没任何不同，包括战斗力也完全能保护你，与你们最初相遇时……没有太大区别。那么，当时让你心动、让你生出感情的，是那个温柔的、天真善良的、好似真的把你当作姐姐的郑艺，还是后来那位神秘、混沌、强大……我无法给出准确形容的郑艺？”
可那只是郑艺伪装的一部分！那是假的！余沂楠感觉自己呼吸有些困难，她眼前有些模糊，但强自微仰起头，以能力将泪水遮掩。当初那夜的车里，她不知道郑艺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无法分辨，为欺骗而痛苦。她明明已经，明明早就下定决心，她会陪着郑艺，一直陪着郑艺……她会永远相信她，站在她那边。
可是，为什么啊。为什么要分得那么清楚……
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对郑艺动了心？是一直以来的陪伴，是一声声甜甜的姐姐，是依赖、是温暖、是笑容……还是在那夜以后，在郑艺说要挖出她的心脏以后？她的喜欢，她的爱，难道建立在虚假之上吗？她对郑艺的爱，她对郑艺的感情难道……难道其实、都是假的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余沂楠身形摇晃一瞬，似乎有些站不稳了。赵海玥本能要扶住她，余沂楠踉跄一下，却挣脱了赵海玥的手，努力站住了。
“……我想，我真的需要一个人静一静，一个人想一想。我想现在就离开埔碣，我、我……”
“我给你再开一间新房，以我的名义，不会有人知道你在哪里。”赵海玥微皱起眉，余沂楠现在这状态可真让人没法放心。她强硬地拉住余沂楠，“你冷静一下！你需要休息，你现在这样没法离开埔碣，太危险了。走吧，我不会告诉那个郑艺你在哪里，你可以一个人在房间内静一静，不会有任何人打扰你。我会、我给你提供充足的食物和水，敲门之后放在门口，你随时开门都可以将物资拿进去，不需要与我接触，可以吗？”她很快想到解决办法，便提议道。
“可以。”余沂楠神情落寞，“那个郑艺那边，要麻烦你帮我解释一下了。就说我接了个单人的外出探索任务，让她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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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一七二点圣母值
向那位明显不一样的“郑艺”转达余沂楠接了单人任务离开这件事……对赵海玥来说倒是没太大压力。当然，要是这是郑艺本尊，赵海玥估计就难以开口了。她怀疑无论她怎么开口，真正的郑艺都能轻易看穿她的想法。
而令赵海玥没想到的是，如今这位“郑艺”听说余沂楠接了单人任务离开后竟然没有出现太大的情绪波动，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便笑着说：“我知道啦~那么，多谢初一姐你告诉我这个哦。对了，那单人任务会有危险吗？”
“是普通的探索任务，没什么危险。”
“那就好~那我就乖乖在家里等着姐姐回来。对了，你们最近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吗？流星碎片的粉末还够用吗？”“郑艺”似乎对她的话深信不疑，露出天真的笑容来，而后便关切问起她们的需求。
这令赵海玥略有不好意思，不过想到余沂楠那副样子，她并未表露出什么，“没有的，你之前提供的材料足够，这段时间应该都不会有什么需要。谢谢你了。”
“不客气的，毕竟你们是姐姐的朋友嘛~而且姐姐很喜欢人类之光，所以我也很喜欢人类之光这里啦~”
等从“郑艺”那边离开，赵海玥拿着“郑艺”送给她的冰水还有点短暂的恍惚感觉。这个“郑艺”，真是实打实的甜啊。
不知道余沂楠冷静下来后会怎么做……即使她仍坚定地去选择真正的郑艺，她恐怕也没有什么联系上郑艺的渠道吧？但如果郑艺真的一点机会都不打算给余沂楠，一点都不在意她，应该也不会大费周章搞出这么相似的假身。
真难啊……还好自己没遇到这种问题。赵海玥在心底叹息一声，去食堂打包了一碗粥和一个馒头送去余沂楠门口，而后便前往研究院去看云绫涧今日工作得怎么样了。
如今高温期，人类之光的能力者们都不爱到处乱跑，她这个能力者负责人也清闲了下来。
不过，这天可真热啊！果然不管多少次，只要来到极寒期和高温期，她就无比羡慕水系和火系的能力者。
郑艺如今已快速将澪国各个城市转了一圈，如今的她似乎已经不需要那些基地的信仰，所以如果那些基地发展得不错，也没做什么过分的压榨行为……只要不与司昊天那家伙类似，郑艺都不会主动与他们接触。
而今，她已经收获了两块流星碎片。一块碎片藏在森林里，那片森林已经成为了变异植物的天堂，几乎80%全是变异植物。但那些变异植物根本没法阻挡郑艺片刻，只是气息震慑，郑艺便轻松取走了森林内部的流星碎片，而那些变异植物们只能瑟瑟发抖，生不出任何反抗之心。
另一块碎片的所在地倒是有一大片的变异丧尸，因为此时正当高温期，哪怕是强化后的丧尸也没有什么行动欲望，一大堆一大堆地聚集在阴凉处，为了保存体力或是死亡后的躯体，进入了一种类似“待机”的状态。
这些变异丧尸的实力远远不及夏笙，不过其中倒是有丧尸与最初遇见的蓝色丨灯泡头类似，且比它更强，而更可怕的是，这里聚集着庞大的尸潮。只从上方简单俯瞰下去，便觉得丧尸无穷无尽。零一只粗略看了一眼，便觉得起码有数万丧尸在此聚集。
而后，被郑艺一网打尽。
丧尸的残肢尸体高高堆积起，那些碎裂的冰块甚至还未融化。在宛若末世绘图般的背景下，郑艺穿过两侧冰封的丧尸墙，将手搭在流星碎片之上，将它轻松收入囊中。
待她乘风再起时，下方无尽的冰墙在瞬息炸裂，带着被冰冻住的万千丧尸一齐化为碎屑。
便是将此称作神迹，也不为过。
[接下来就要跨海了吗？去其他国家啊……啊，不过您现在只拿走流星碎片也不与其他人接触，应该也没什么问题。]短短数日之内，郑艺搜集流星碎片的效率已经让零一说不出话来。甚至它偶尔还会反思自己这个圣母养成系统是不是太恋爱脑了……
见郑艺没有搭理自己，零一早习以为常。它习惯性地调出傀儡那边的视角看了一眼，整个统都惊了！
[诶，余沂楠离开傀儡了，赵海玥说她接了单人任务，已经离开避难所了。不过任务不危险，只是要离开一段时间。]零一看着傀儡视角的最新进展，忍不住再次与郑艺搭话，[很反常啊这！余沂楠果然发现不对劲了。]
是什么时候发现不对劲的呢？该不会是最初与傀儡接触就发现了吧？虽然郑艺设置的人设确实与她本身反差过大，但这不是余沂楠心动的点嘛，或许余沂楠一开始只是以为这是郑艺跟她的扮演情趣也说不定。零一猜不出来，也懒得去猜，它就这么看着郑艺没有任何休息的意思，直接传送至汌秧海边……不过当初的小渔村里已经荒芜，那些女人并未留在这里。也许去了其他基地？毕竟郑艺和余沂楠当初是有留下地图的。郑艺只简单看了一眼那小渔村，见那里没人就直接来到海边，咽下精力恢复丸的同时再次运用能力。一座晶莹剔透的大型冰船就这么一寸寸自海面向上凝结而成。
[您不休息一会儿吗？这也太赶了……]零一有些关切道，这也太急切了。是因为所剩时间不多了么？它略有担心，但又想到郑艺是神明，区区雷劫对她而言应该不成问题。
要是郑艺愿意休息一会儿就好了，这样还有空跟它说说话，交流一下余沂楠的情况。只要郑艺愿意开口，零一就能从中感知到郑艺对余沂楠的态度。
[您历劫之后，我的意思是，您重新获得神明力量以后，是立刻就要离开这个世界吗？我想，你帮助世界孵化，世界意识应该不会介意您在此多待的。啊，到时候我应该有办法或渠道与这方世界意识沟通……或者您自己也能沟通？]零一试图问得委婉，但说了这么多似乎过于委婉了。它见郑艺在冰船上闭目养神，咬咬牙，还是继续说道，[人类寿命区区百年，哪怕是能力者也不会超过两百年之限。您，在哪之后有什么打算？]
良久的沉默，在零一垂头丧气以为郑艺今天也不会搭理它时，郑艺开口了。她并未回答零一这些问题，而是顺着它之前提前余沂楠离开傀儡一事开口：“独自一人，她才能看清她的心，明白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她想要什么，您就会给什么吗？]零一问出口后就意识到似乎不妥，它立马补充道，[我是说给一个机会的意思。]
郑艺似乎轻笑了一声。“你以为神是什么？”
[……说实话，您是我遇见的第一位神明。但我对神明的印象……大概就是不可直视、不可窥视、不可冒犯的强大存在。拥有永恒无限的寿命，神秘至极。]零一说着，忍不住小声补充道，[甚至能轻易毁灭部分等级比较低的世界。]千千万万个世界，不是每个世界都能催生出神明，也不是每个世界都只能诞生出一位神明。
零一再次沉默。它刚刚的想法其实是……余沂楠寿命有限，那么郑艺为什么不愿意在余沂楠有限的生命里去陪伴她？反正百年而已，对部分神明而言只是打个盹、悟个道的时间。但这么长时间的相处，零一觉得郑艺并非真正的无心之人，这也许与郑艺此时还没历劫成功有关，总之……在郑艺反问它，它给出回答的瞬间，零一莫名想到：或许郑艺也会为此难过。
让余沂楠一起成神么？可再孱弱的神明也是神！不可能那么容易。
如果、如果余沂楠心动的只是那段时光的温暖，那一段一起旅行、一起生活的陪伴与关心，或许傀儡郑艺能与她创造更加美好的回忆。毕竟她与郑艺在一起的时光里，是掺杂了许多的难过与绝望的。而从一开始，给予余沂楠温暖、让余沂楠心动的，也只是郑艺最初的圣母人设而已。
在傀儡视角，零一清楚的知道这傀儡郑艺会将余沂楠放在第一位，喜她所喜爱她所爱，毫无保留地去对余沂楠好这是郑艺做不到的。或者说，这是神明郑艺不会去做的。
零一不得不承认，理性来说，或许郑艺留下的这具傀儡，是最适合余沂楠的爱人。但在感情的事情上，零一没法全然理性地去看待。
“永恒对部分人而言，未必是恩赐，而是一种诅咒。”在零一头脑风暴时，闭目的郑艺淡然地吐出这句话来。
“太无趣了。”
[……这样啊。]
零一看着郑艺，忽然冒出一个想法。它想，郑艺她，会不会很孤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