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和谁he了?—— by作者:顾西子 完结
顾西子  发于:2023年06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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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归狠狠皱了一下眉头,抿了抿唇,收敛失望的心情,继续劝他:“你玩不过他的,也别想从他那里得到什么真心。他从十六岁就和别的男生在厕所鬼混,大学的时候差点因为调戏老师被开除学籍,你在坚持什么?你觉得我会害你吗?你出去问问,徐佑之在徐家是什么样的存在,他臭名远扬,就连我爷爷,也就是他爸爸都讨厌他。你以为跟着他,能捞到什么好处?”
“你在我们圈子里随便打听一下......”
徐佑之原本坐在马桶上听得好好的,然后就听见话题的主人公转移到他身上了,那一声声义正词严的正义劝导,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徐佑之是什么该被浸猪笼的大□□呢。
他不听不知道,一听才知道在他侄子心里他居然是个这样的形象。
徐归的话音猝然一停,因为他看见了从厕所走出来的男人,俊美温润的脸上凝滞了一瞬,眼镜下的眸子微微一缩,他猛地看向曲春来,他正冷笑着看着他。他这才知道他刚刚是故意诱他说出那些话的。
徐佑之嘴上叼着一根烟,痞里痞气的表情,剑眉微微一挑,慢步走了过来。
他手撑在曲春来肩膀两边的沙发上,居高临下地睨着徐归,咧嘴笑了一下:“大侄子,说叔叔什么好话呢,叔叔也来听听。”
徐归虽然觉得头皮发麻的尴尬,但是得益于这些年的锻炼,到底没有完全崩溃。而是像无事发生似的说道:“小叔,你不该带男人来的,爷爷知道了会生气的。”
徐佑之笑了,对于他这么快的变脸只是心里忍不住感叹有他爸当年不要脸的风范了。
徐佑之手上夹着烟,他低头凑近曲春来,在他耳边亲了亲,曲春来觉得有些痒,躲了一下,偏头看着他。
下一秒,徐佑之扣着他的脑袋,当着徐归的面,轻轻和他接了个吻,咬了咬柔软的唇瓣,随后抬起头看着已经完全黑下脸来的徐归。
“徐归,你猜我爸是知道你是同性恋生气一点儿,还是我是同性恋生气一些呢?”徐佑之是惯犯,而徐归是徐老爷子最看重的长孙。
徐归顿时抿唇不语了,双手握拳,克制又冒火的眼神瞪着徐佑之。
他和男人在一起过这件事,他觉得家里无人知晓,他瞒得天衣无缝。
徐佑之才不在乎他的凶恶眼神,抽了一口烟,抬起曲春来的下巴,对着他漂亮的脸蛋吐了一口烟,熏得他眼眶越来越红了,烟雾朦胧的脸庞越发清丽逼人了。
徐佑之把玩着曲春来的下巴,将他的脸对着徐归,满是恶趣味的笑道:“来,告诉我的大侄子,你现在是谁的人?”
曲春来眨了眨眼,乖顺的蹭了蹭他的手心,轻声道:“徐总的。”
徐佑之奖励似地摸了摸他的脸,继续问:“我和徐归,你更喜欢谁?”
徐归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难受程度,居然快到了自己无法承受程度,恍然间感觉有人在一刀刀凌迟着他的心脏,鲜血直流。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他分手的时候,不后悔,订婚的时候,不后悔,就连今天起初见曲春来的时候,他依旧不后悔。他清楚地知道这才是他想要选的路。
但是看见曲春来和他小叔接吻,纤长白皙的脖颈被他小叔掐在手上,他喉结无助地滚动着,上下滚动间,徐归心跳声都变得慢了。
一时间徐归的脑袋里浮现了很多关于他和曲春来的记忆,那些被他强行遗忘的爱恋和记忆,以不可控的趋势,想要将他击垮。
曲春来手指微微收紧抓住徐佑之的手腕,主动凑上去亲了亲徐佑之的嘴,眼底只有他的倒影,仿佛两人多么情比金坚,他轻声回答道:“喜欢你。”
徐归心脏木了一下,脸上褪去了血色。
曲春来捏着徐佑之的手,用力地快将他腕骨捏碎了。徐佑之一把将曲春来提起来,从沙发后面走上前去,揽住他的腰,看了一眼徐归。
此刻徐归已经站了起来,怒目圆视,做出想要野狗想要争抢地盘的气势。
徐佑之声音逐渐变得冰冷,在走出房间之前,提醒道:“徐归,你不要忘记了,你现在和杨晶晶订婚了。杨家可不是你,也不是你爸能得罪得起的人。”
徐归原本晃荡的心,听见这个名字,硬生生吓出了一身冷汗,想到了杨家的权利能给他带来的便利。
他用力咬了咬舌尖,才克制住自己冲动的思绪,低下头,不再抬眼看两人一眼。
曲春来被徐佑之半抱着离开了,徐佑之目的达到,甚至没和他爸说一声生日快乐就走人了,徐老爷子气得够呛却没有抓到他的人。
一到车库,曲春来率先打开了后座,徐佑之从另外一边上车。他看见曲春来偏着头,脸对着车窗,喉结忍不住地微微颤抖滚动着。
曲春来全身都紧绷着,恍若一把弓,又像是在克制什么,司机问了一句:“去哪儿?徐总。”
徐佑之盯着曲春来的后脑勺,视线注意到他车窗上的倒影,只见他垂着眼,唇微微抿着,倔强得不肯让人看出任何破绽,但是脸颊上晶莹的泪珠颤颤巍巍地掉下来。
“紫薇街那家我常吃的烧烤店。”徐佑之回答了一句,见他哭也没有安慰他。他心底不知道为什么涌起一股烦躁的情绪,可能有些烦曲春来倔强忍哭的样子吧。
徐佑之不想去深究。

第17章 17好辣。
徐佑之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和夜景,像是电影里不断前进的画面,模糊又明亮,他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不由扯了扯嘴角。
他家老爷子大概又要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了。
他望了一眼曲春来,他还是保持着刚刚上车的姿势一动不动,下巴凝着一滴还未掉落的泪珠。
徐佑之移动了一下位置,伸出食指接住了他的眼泪,冰冰凉凉的一小颗,在指尖化作点点水渍,恍若化开的霜。
曲春来察觉到什么,转头看了一眼,就看见徐佑之似笑非笑的眸子,旋即转头,抬手肘胡乱地擦了擦脸上的泪。
“这么喜欢他啊?”徐佑之收回手,双手抱臂,歪着脑袋语气含笑。
不怪徐佑之有这样的疑惑,因为曲春来除了在办那事的时候,其他时候从来都是铁血男子汉流血流汗,不流泪的人。
现在却躲在角落里无声地哭泣,他不由怀疑他现在是不是和徐归藕断丝连、深陷情网、无法自拔了。
曲春来表情狰狞一下,还是实话实说道:“曾经喜欢过,现在不喜欢了。我就是玻璃心,忍不住流下几滴多余的眼泪,祭奠一下我死去的青春不行吗?”
“行行行,不喜欢了就好,不然我还真里外不是人了。”徐佑之淡然一笑,在昏暗模糊的环境下显得有些多情且温柔。
曲春来望着他和徐归有两三分像的眉眼,心里又开始不舒服了,讲实话,他自己都没想到分手后劲这么大,明明两年前都没这样。
他将这种感觉归结于将真心喂了狗的难受。
曲春来凑过去,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拉下徐佑之的脑袋,吻了上去,凶狠地吻,力道极大,时不时咬他的唇。
徐佑之则是平静地坐着,手缓缓搭在他背上,半护着他,任他亲吻,一直都在不浅不深地回应着他,他的回应更像是一种安抚。
似乎察觉到了这一情绪,曲春来的动作也缓和下来,舌尖触碰几瞬又停下,周而复始,直到汽车停到了目的地。
曲春来停下手上的动作,往外面看了一眼,发现是并不熟悉的街道,抱着徐佑之没动,问了一句:“这是哪儿?”
“带你去吃烧烤,喝啤酒。”徐佑之轻声道。
曲春来想也没想拒绝了,他不客气地说道:“不去,你是不是忘记了,你不能喝酒?”
这事大概发生在三月前,两人在酒吧玩儿,徐佑之挑衅他,两人就杠上了,一起solo喝酒,然后徐佑之喝得脸色惨白,直接吐血了,将曲春来吓得够呛。
在医院一查,胃出血了。
需要马上进行急诊胃镜手术,胃下止血。
从那以后曲春来再没和他喝过一次酒,就怕那天徐佑之没救过来,那他就完了。
“我不喝,你不是失恋了吗?你喝,我看着你喝。”徐佑之贴着他的唇亲了一口,眯着眼笑了一下,老狐狸似的。
曲春来更加不答应,嘴硬道:“我分手是八百年前的事情了,现在喝个屁啊。”
“来都来了,吃点烧烤再走?我馋了。”徐佑之也不松口。
曲春来勾了勾唇,拿鼻子蹭了蹭他的,两人都是高鼻梁,蹭起来很方便,他眨了眨眼,笑得勾人:“不,你不馋,你让司机下去,我们玩别的。”
徐佑之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索这件事的可行性,但是又很快拒绝了:“我要吃烧烤,我吃完烧烤以后还能玩别的。”
曲春来见怎么样都无法回转这件事情,气得一把推开他,骂骂咧咧:“玩个屁,老子不配合了,你自己去吃吧,老子不去!”
说完他就拉开车门出去了,想要自己打车回去,被徐佑之一手抱着腰,直接提着往里面走去。
徐佑之誓言旦旦地说着:“保证好吃,不好吃我给你做0。”
曲春来登时不挣扎了,双眼亮晶晶看着他,语气上扬:“真的?”
“真的。”徐佑之斜了他一眼,肯定说道。
曲春来喜笑颜开地跟着他进去了,想着自己这个1当定了,他绝对不会说好吃的。
“这家是三十年老店了,这楼上的住客换了一批又一批,就这个烧烤店生意十年如一日地红火,不是这附近的人都会特意开车过来吃。”徐佑之望着翻新之后,装修更加豪华的烧烤店,更加突出特色了,里面铺着红色的薄塑料,为了更好的打扫卫生。
曲春来坐在烧烤店里,说实话他没看出什么了不得的地方。他这么抗拒来烧烤店,就是因为他不能吃辣。
而烧烤不辣,就失去了灵魂,所以他很讨厌去烧烤店。
但是徐佑之属于无辣不欢的类型,两人口味合不到一块去,每次一起吃饭都是各吃各的。
曲春来说是不喝不喝,但是酒一上来,就拿着瓶子吹起来,被徐佑之拦住了:“先吃点东西垫肚子,这边有炒饭,不辣,一绝,你试试。”
曲春来擦了擦嘴角的酒渍,看了他一眼,没作声,后来听话地吃完了一碗饭,才开始闷头喝酒,一句话也不说。
徐佑之就慢条斯理地吃着烧烤,这家的烧烤确实地道,色香味俱全,重口味爱好者的天堂。
等到曲春来喝得两颊绯红,四周都是空酒瓶,眼神出现恍惚呆愣,开始拿着空酒杯喝酒了,徐佑之这才阻止他。
结果他拦着他喝酒的动作,成了他崩溃的导火索,他委屈得几乎窒息,小嘴一瘪,哭了起来,声儿越哭越大。
徐佑之不敢拦了,连忙收手:“好好好,你喝你喝。”
但是曲春来不喝了,就趴在桌子上哭,语调是那种哀嚎哭丧的架势,嗓音似乎要划破天际直接将屋顶掀翻了。
喝醉的曲春来根本想不到什么面子了,大庭广众之下哭得很欢,他就是觉得委屈。
他今天已经很难受了,徐佑之还要欺负他,来这儿吃烧烤,还不准他喝酒,越想越委屈,根本憋不住哭声。
徐佑之四周坐着不少人,纷纷看过来,徐佑之指了指他头顶,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他被绿了,很难过的,理解一下哈。”
然后在众人同情的眼光中,曲春来不停歇地哭着,哭累了就自己停下来,模糊的泪眼呆呆看着前面没吃完的烧烤,眼神愣成了一条直线。
徐佑之吃饱了,拿纸巾擦了擦嘴,撑着下巴看着他,趁着他喝醉了,忍不住继续问他:“你还喜欢徐归吗?”
曲春来眼珠转动一下,眼眶里面还充盈着泪水,转眸间,一颗眼泪又唰地掉落了,他眨了眨眼,看清楚面前的人,趴在自己手臂上,看着他:“不喜欢了。”
“那你现在喜欢谁?”徐佑之眉眼微微一挑,露出坏笑。
曲春来看了他一眼,然后垂下眼睛,回答:“我谁也不喜欢了。”
徐佑之拿起他手边的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低声道:“我不信,你应该还是喜欢徐归的,你现在哭得这么伤心。”
徐佑之端起杯子,还未递到自己嘴边,便见曲春来以极快的速度抢走了酒杯,随后直接仰头喝了,喝完之后,瞪了一眼徐佑之:“你胃不好,别喝,给我喝!”
徐佑之愣了一下,没想到他喝成了醉鬼还记得他胃不好这件事。
他笑了一下,伸手捏住他红嘟嘟的脸蛋,问他:“曲春来,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受啊?就像电视里说的,喜欢你,把命都给你?还是什么呢?”
徐佑之身边没什么真爱,世界里都是成年人的相互欺骗,或者责任使然的相互迁就。
总之他挺好奇的。
曲春来又趴了回去,懒得像是骨头都松了,自言自语般、缓缓又含糊地诉说着关于喜欢的故事,徐佑之认真听着。
“我和徐归之前是一个宿舍的,之前也是玩儿的关系。后来他和我说在一起,谈真的。我以为他认真的,所以答应了。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喜欢他,他很聪明,很多事情我不知道的或者解决不了的,他都能帮我。其实我很感谢,如果不是他,我大学期间不会过得那么快乐......”
徐佑之听着两人的恋爱故事,曲春来虽然说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徐佑之还是拼凑出了一个关于少年青涩美好初恋的故事。
少年不会喜欢人,所以努力融入恋人的世界,用自己赚的钱买奢侈品,想要显得更加配得上恋人一些。酒局上,表现得游刃有余,能喝绝不逼逼,现在曲春来的酒量就是当时练出来的......
但是少年的努力并没有换来恋人的回眸,甚至感觉恋人离他越来越远了,被抛弃的少年后来才知道,有许多阶级是跨不过去的,有许多思想是融不进去的。
徐佑之表情十分平静,心里甚至有些唏嘘,他发现所有的恋爱其实差不多,都是从热恋走向冷淡,最后变成分手,相忘于人海。
徐佑之给他擦了擦眼泪,在他刚刚说话间,他又哭了。
曲春来情绪又上来了,酒精会将难过的情绪无限放大,他呜咽着说:“好难受,心里好难受哦,呜呜呜......”
哭得太可怜,徐佑之无声笑了一下,捏了捏他的耳朵,低声说着,蛊惑着:“吃点烧烤就不难受了。”
曲春来听进去了,他睁开红肿水灵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徐佑之,认真地问着:“真的吗?但是好辣,我不能吃辣。”
他说话间有些大舌头,但是条例似乎还挺清楚的。
徐佑之举起一串满是辣椒灰的韭菜,笃定地说着:“不辣,真的不辣,你试试看。”
曲春来抽噎地捧着自己的小碗去接了下了巫婆的“毒苹果”。
他原本是一根一根韭菜挑着吃的,拿筷子的手都有些不稳,眼睛也是花的,天旋地转间,像是打着圈圈。
徐佑之好心地接过他的碗,带着哄骗小孩的笑容:“我喂你。”
曲春来没有丝丝的防备,吃了一大口韭菜,在嘴里嚼了嚼,然后咽了下去,酒精也许有麻痹神经的作用,等他大脑做出反应的时候,他已经感觉韭菜顺着喉咙滑了下去。
那股火辣辣的、令人头皮发麻的火烧感从喉咙瞬间窜到了他后脑勺,让曲春来整个人都崩溃了。他条件反射地端起酒就喝,但是没用,舌头和嘴都卷着火似的,鼻涕都被辣出来了。
曲春来擦了擦鼻子,他脑袋不甚清醒,脑门子都辣出了汗,委屈朝着罪魁祸首求救 。
徐佑之当时正笑着呢,便瞧见曲春来嘴唇被辣得红嘟嘟,舌头探出来半截,斯哈斯哈着。
徐佑之停住笑,视线凝固在他唇舌上,曲春来抓着他的袖子,还带着哭腔说着:“辣,好辣呜呜呜。”
徐佑之狭长的桃花眼眯了眯,凑近他,盯着他水润清亮的眸子,问他:“你知道怎么可以不辣吗?”
曲春来乖乖摇头,整张脸都已经红了。
“接吻。”徐佑之轻声道,见他没反应过来,在他呆愣的视线下舔了舔唇,继续给他洗脑:“亲我,就不会辣了,真的。”
曲春来觉得胸腔也翻滚着热意,那一串韭菜像是带着明火,烧得五脏六腑都疼了,他脑袋迟缓地分析他话中的意思之后,随后想也没想吻住了他的唇。
他像是干渴了许久的小狗,毫无经验、毫无方法地凭着本能汲取着徐佑之口中的每一丝水分,想要解渴,也想要止辣。
徐佑之缠着那个比往日更热更软的舌尖,眯着眼笑起来,露出得逞的表情。
两人穿着一身名贵的西装,身上带着的表也是价值不菲的模样,却在烧烤店里,众目睽睽之下接吻。
徐佑之旁边走过一位中年男士,他也喝得满脸通红,刚从洗手间出来,原本没看清两人在干嘛。直到走近一瞧,才发现居然是两个男人在热吻,加上两人颜值出众,身上穿的衣服也格格不入,很引人注目。
穿着背心短裤,脚上拖着一双人字拖的男士,“嚯”了一声,脸上表情十分暧昧微妙。
“兄弟,自己绿自己吗这是。”
这话一出,原本注意这边的人纷纷笑了起来。
徐佑之松开曲春来,将人按在自己怀里,回头看了一眼男人,撩了自己有些塌的发丝,继续胡说八道:“真的大哥,这是我侄子的男朋友,我帮着照顾一下。”
大哥压根不信,其他人也不信,只以为他不好意思,所以胡说八道。
但是这样一闹,倒是没人继续看着他俩了。
曲春来舔了舔唇,发现真的不怎么辣了,只是唇瓣还有些麻,他脑袋自动将徐佑之的声音和其他人的声音都过滤了,只剩下嗡鸣声。
他攀着徐佑之的肩膀,还想继续亲亲。
徐佑之抱住他,贴着他唇角啄了两下,在他耳边轻声道:“乖点,结完账之后,等下去车上亲你。”
原本没有亲到他的曲春来有些不悦的撅嘴,但是听到下一句话,他就收起了撅起的嘴,手软脚软地靠在徐佑之怀里,让他半抱着他走。
终于徐佑之的车也不干净了,曲春来叫嚷着那些做1的话,才说出口,便被徐佑之捂住嘴,几个动作,忘记得干干净净,防窥玻璃,外面看不见里面的人儿。
但是能隐约看见一只手印落在上面,先是巴掌后来变成了拳头,最后滑了下去。
徐佑之的车质量和重量都很好,并不会出现震动或者打滑的情况。
徐佑之将人抱在自己腿上,亲了亲他柔软的唇,轻声说着:“我说了接吻就不会难受了吧。”
他就是专门骗小孩的坏叔叔。
曲春来身上的汗比之前辣出得更多,而且他发现徐佑之说的是对的。他现在一点儿也不难受了,因为思绪和感官都已经被另外的人剥夺,半丝一缕都分不出来。
闻言,曲春来越发用力地亲吻了徐佑之。

第18章 18隐秘
宿醉的好处对于曲春来来说大概是一夜好眠,一觉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完全没有别人所说的后遗症,一瞧手机,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他靠在床上发呆。
将昨晚上的一切记忆在脑袋里面梳理了一遍,随着记忆涌上心头,心情也变得五味杂陈了,有对徐归的厌恶和失望,也有对徐佑之的恼火,一种自己被当作傻子耍的感觉。
气着气着就笑了,他抱起徐佑之买的银渐层,捏了捏它的小爪子,轻声道:“宝贝,你爸真是个混蛋,就会扯谎骗我……”
曲春来家的猫儿,都叫宝贝,没有其他名字。
但是总得来说,他觉得是轻松的,他心里没了最后一丝怀恋和留恋,心里还有一种微妙的感觉。那种类似于在前男友面前证明自己比他过得好的自豪感。
他起来时候没看见徐佑之,还不习惯了一下,他记得昨天晚上他是抱着他睡觉的,旋即他又想到,今天是周一,徐佑之需要上班。
他拿起手机给他发了一条短信,嘴角带着笑:[混蛋!骗子!狗东西!快回来给我做零!]
徐佑之并没有去上班,而是在徐家老宅里,他看着一群兴师问罪的人,他一人站在中间,眉眼间带着笑:“爸,这是干什么,三堂会审呢?”
只见他爸、他妈、他大哥以及他每天忙的脚不沾地的二哥都来了。
他爸妈都是头发全白的老人,只是老人精神矍铄,半点不服老,还能拿着棍子追着他跑三里地。
他妈是一个眉眼温柔的人,最先说话缓和气氛的也是她,似乎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徐家老宅是一个四合院,三进三出的院子,带着古朴陈旧的气息,这样一个环境下,徐爸爸满是沟壑皱纹的脸显得更加严肃了。
“这是做什么,三儿又怎么了吗?”徐妈妈穿着一身灰色的旗袍,盘着银发,面容温柔。
徐妈妈是最疼老三的,不光因为他是最小的孩子,还因为他是对她最孝顺的人,经常来看她,带的礼物,通常都是最真心朴实的东西。
“你问问你的好儿子,昨天干了什么好事?”徐建国举着手上的拐杖敲了敲,眼神极其冷酷。
李丽华见他这么生气,愣了一下,转头看向站在中间极其散漫又淡然徐佑之:“三儿,怎么回事?昨天我都没瞧见你,你做了什么好事?”
徐佑之笑着回答:“我给您带了一个儿媳回来。”
李丽华登时眉开眼笑,激动的站起来,抓着徐佑之的手:“真的?那可太好了。”
徐佑之对着他妈笑了笑,只是其他人却笑不出来了,徐建国冷哼一声,脸颊气得通红:“儿媳妇?那可是个男人!不知廉耻的东西!”
徐妈妈表情凝固了一瞬,望着依旧淡笑不语的儿子,又问了一遍:“真的吗?”
徐佑之点头,“真的。”
徐建国登时就憋不住火气了,挥着拐杖朝着他打了过来,丝毫不顾徐妈妈还站在徐佑之旁边,徐佑之护着徐妈妈,用自己的背去接他挥下来的棍棒。
“我打死你这个逆子,真是个没脸没皮了!你不嫌丢人,我还嫌呢!”
二哥徐宽之连忙上前去拦着,徐毅之坐着没动,面无表情的看着这场家庭混乱。
徐佑之挨了几闷棍,李丽华反应过来,连忙抓着徐佑之的手,眼里带着担心的问道:“你没事吧,三儿!没打疼吧。”
徐佑之沉默地摇了摇头,不在意的笑了笑。
李丽华见被二儿子拉着还不消停,一直叫嚷着要动手的徐建国顿时怒了。
她推开徐佑之的手臂,愤怒地看着徐建国:“徐建国,儿子这么大了,你还动不动喊打喊杀的,想什么样子。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了,就算佑之找了男人老婆,我也认这个儿媳妇......”
徐建国大喝一声:“住口!认什么认!你一个女人家家的懂什么!徐家的脸面不要了吗,徐佑之他为什么长成今天这个混账模样,都是你惯的!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儿子......”
“爸!”三个儿子同时开口阻止了徐建国说出更加难听的话。
李丽华已经悄悄红了眼眶,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这辈子都被人捧在手心里的,从前父母疼爱,后来丈夫宽厚,儿子孝顺。她这辈子顺风顺水,从没有被这么吼过。
徐建国被怒气冲昏了头脑,再加上多年身居高位,被人奉承,早就不是那个被指着鼻子骂攀高枝的窝囊男人了,所以他也不再那么敬重、害怕自己的妻子。
徐佑之见状,沉了脸色,轻轻摸了摸徐妈妈的头发,为她勾起散落的发丝,低声安慰道:“谢谢母亲,我来和他说,您先去休息好不好?”
李丽华气得面红耳赤,这几乎算是这么多年,她听过最难听的话,她委屈得全身都在颤抖,脑袋充血,下一秒似乎就要晕倒了。
徐佑之拍拍她的背,看向沉默寡言的徐宽之,轻声道:“二哥,你将妈带回房间去,我等等就来。”
徐宽之看了一眼徐佑之,垂下眼帘,拉着难过的李丽华下去了。
“父亲,我有话和您讲,还是让大哥也走开吧,您大概不会想让他听到我接下来说的话。”徐佑之语调平静,心里却并不如脸上这般的冷静,有翻滚的烈焰在燃烧。
徐建国坐回椅子上,冷笑一声,随后看了一眼徐毅之,徐毅之便也走了,整个堂厅只剩下父子二人。
“你有什么屁快放,敢丢徐家的脸,我就抽死你!”
徐佑之站在他跟前,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又觉得极其荒谬:“爸,你觉得我为什么会是同性恋呢。”
他不能理解面子真的如此重要吗?
这话一出,徐建国脸皮微微一抖,眉眼间阴沉了下来,他望着徐佑之,那表情有惊讶、有怀疑更多的是凶狠。
“爸你听说过没有?同性恋其实会遗传的啊。”徐佑之并没有听说过这种遗传可能性,只是张口胡诌的:“您和已经死去的老管家是怎么回事?大哥和他手下的秘书是怎么回事?大嫂为什么会和大哥离婚?您要我直接说明白吗?”
徐建国眼皮狠狠一跳,抬头看着徐佑之淡然无惧的脸,手上的拐杖已经挥了出去,啪一声,打在徐佑之肩膀上,徐佑之动都没动一下。
徐建国满是褶皱的脸上带着被人拆穿隐秘的难堪和愤怒,他骂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是不是胡说您心里有数,今天如果不是您咄咄相逼,让我妈伤心了,我不会多说什么。您骗了我妈五十多年,我希望您继续骗下去。如果我妈伤心了,你最想守住的秘密也别想守住半点儿。”徐佑之眯着眼警告他,脸上都是对于亲情的冷漠,还有一丝对于徐家血脉的恶心和厌恶。
他十二岁的时候看见自己的父亲和别的男人厢房厮混,他忍了十八年从未跟人提过半句,却再也不亲近父亲,甚至一度产生生理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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