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意识形成触角，在闭眼后仍能清晰地感知周遭的一切。
感觉得到艾权威注视并靠近自己，用唇碰触腺体，虽没咬下去，却好似毒蛇咬住他注入毒液，令他不自觉想挣扎。
若不是常年磨练意志力，他压根挺不住。
他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搂住想要挣扎的自我，告诉自己还没到算总帐的时刻，一定要忍住，决不能让这条毒蛇得逞。
阴冷的幻像再次来袭。这一回，于不染闻到淡淡的尸臭味，看到了欧月茉对他说，不染，你要相信权威，他是真心为Omega们着想的。
接着，他又看到病床上的爷爷拉着他的手说：“不染，要相信自己，相信爱。”
很快不染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上锁的抽屉，拿出手写的笔记本。本子上写着夸奖艾权威的话。
为什么会看到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艾权威是用什么方式让他看到的。
是幻术吗？这种幻术跟这古怪的尸臭有关吗。
虽然受到干扰，可于不染神智一派清明，他感觉得艾权威重重推了他一下，表演睡醒的时间结束。此时他仍在车上，见艾权威笑着问：“不染你醒了吗，该开工啦。”
接着艾权威递给他一叠文件，“喏，都等着你签名呢。”
为什么要在车上签文件？虽然车开得很平稳，光线也充足，和室外环境区别不大。
可这里不是什么适合签文件的地方，于不染接过文件看了眼，是他名下工作室的工作审核单等他签字。
但按常理说他该看完内容再签字。可事情定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这些文件必定有猫腻。
于不染开始凝神，小心地搓揉纸张，渐渐发现纸上的文字变了，和之前大为不同。
手中的文件变成了一份关于氏旗下产业是否要聘用某位经理人来管理的协议书。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一份文件能呈现两种内类，难道是艾权威弄虚作假想骗他签字。
在这个狭小空间里，艾权威可以设下针孔摄像头拍下他签字过程。
到时候只要向外公开资料，他就无法辩驳。
可问题是，他为何会有权利决定于氏旗下人员任命。
爷爷明明是顽固的A权份子，怎么可能让一个omega取得人事任命权，这两年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于不染把文件一推，“不急不急，这件事以后再说。”
艾权威笑问：“你不是想当甩手掌柜吧。”
这个问题明显是圈套。
此时不能撕破脸，或表明自己看穿艾权威的阴谋。
“我得亲自过问，把事情弄清楚。”
“大偶像可真是忙呢。”说着，艾权威又从包里取出一沓海报，抖了抖笑问：“给支持者的签名可不能偷懒哦。”
海报上印着于不染的舞台照。
于不染没有接过海报，而是凝神一看，海报褪去伪装，显露出协议书的真面目。
不用细看就知道这玩意儿不能签，于不染笑着推开：“艾先生，你也太不了解我了。你仔细看看这些照片，我怎么能签呢。”
于不染深知艾权威生性多疑，想要让他不怀疑自己能够看清合同的真实内容，最好的办法就是再抛出一个问题，给那多疑的脑袋增加一点计算量。
虽然艾权威最后仍是会看出他戒心高，不想签字，可只要没能发现他有办法看穿幻像，手上就多了一张底牌。
可是他为何能看穿幻像呢？
艾权威又如何制造幻像呢？
这是传说中的幻术吗？
他是从什么时候起掌握了幻术。
这世界上除了幻术还有其它异能存在吗。
他失忆两年是否与异能有关？
如果有异能的话，异能者会不会以某种方式聚集，一起执行任务。
莫名其妙地成为艾权威的未婚夫，是不是为了执行组织的秘密任务。任务的内容会是什么？会是阻止新增的法律条款通过吗？直觉告诉他，他忘了件很重要的事。而且心态发生了变化。
以前的他并不是会为了高尚事业，牺牲终身幸福的人。
和艾权威暧昧不清，会影响他出嫁时的身价。
以前的他一定极力避免瓜田李下。
可现在他只觉得嫁给谁并不重要，他掌控自己的命运，而不是把一切幸福的与否寄托在Alpha身上。
他欣然接受自己的变化，睁着眼进入内省状态，很快就感受到一股气息在体内流动，闻到自身信息素里渗杂的玫瑰味。
这股玫瑰味和舞台上方玫瑰的气息极其相似，可给他的感觉是那么地熟悉，甚至是亲昵。
这两年来，是不是跟美丽的方玫瑰发生了什么。
他仍记得当时怦然心动的感觉。
那朵美丽的玫瑰花儿现在在哪。
于不染很自然地瞥向车窗外，红绿灯时，车辆停下，过路行人穿流不息，交通枢纽车来人往，而他却是孤身一人。
就算只剩一个人，他也不会屈服的。
绝对不能饶恕这个坑害了他的密友、哥哥和爷爷的Alpha。他坚信凭借自己的智慧定能绝地反击。
车辆抵达目的地，于不染已经克服了不安，从容地跟在艾权威身后进入会场。
这是一场由多位知名Alpha企业家们联合牵头举办的文娱圈盛会。
为庆祝大型娱乐城“乐土世界”一期工程落成，众人聚集在一起畅谈未来。
艾权威作为省里文娱协会会长，大型娱乐城“乐土世界”一期工程项目大股东，一入场就成为全场的焦点。
紧跟其后的于不染很快就被Omega们拥簇着，拉到一旁说话。
Omega们先是恭喜于不染和艾权威定婚，又问于不染何时举办巡演。
于不染没有回应大家的期待，转而提到“爷爷还病着呢。人生大事必须得到他的首肯。”
“有爸妈同意就行了吧，你也真是的，这么好的Alpha得牢牢把握，别自己给耽误了。”
“就是就是，别在意外界说三道四，他们就是嫉妒你。”
“月茉虽然可惜，可这又不是你的错。你要是想念他，就好好照顾艾权威吧。”
于不染但笑不语，深知大伙却劝他不要在意网上辱骂，实际上都暗中看笑话。
他揪住这个机会表演，捂着脸伤感地说：“我好想念月茉啊，怎么能撇下他，去追求本应属于他的幸福呢。”
“别啊，别这么想，如果是你的话，月茉一定可以理解的。”
于不染摇摇头：“不，我不能这么做。”
“你们可真是的，别戳不染的心。来来来，我带你认识几个导演。”
于不染被领着向导演和各大路大咖敬酒、握手，某个不认识的Beta趁握手时，悄悄塞给他一个纸条。
待上厕所时，于不染悄悄展开纸条看，上面写着，“美人，午休时间1310号房见。”
于不染立马露出怒容，撕了纸条丢进马桶。
不远处艾权威通过安在于不染身上的摄像头看到了纸条上真正的内容，“我是来救你的。”
他立马施加幻术，让于不染看到虚假内容，同时让人调查究竟是谁给于不染递纸条。
他决不能让于不染和营救者联系上，有于不染在，他就可以轻松得到于氏的全部产业，这是其它Omega无法给他带来的经济价值。
即使于不染特别绿茶爱耍小心机，他也要得到于不染。
至于那些有意营救于不染的虾兵蟹将，他一定要全力拔除。
现在于白净身上背着案子，于氏的傻瓜们在他的授意下对于白净围追堵截。于氏无人管于不染。
而调查处也没人管。因为于白净犯了事被停职了。
现在的于不染就是再聪明也逃不出他的掌心。何况一个Omega能聪明到哪里去，不过有点演技，自作聪明罢了。
他本就是影帝级商人，这点演技完全不放在眼里。
艾权威饶有兴致地看着于不染离开，继续用于不染的视角看着会场，试图通过于不染的视线找到那个传纸条的人。
可于不染却不把这事当回事，继续敬酒、社交。
可恶，这个绿茶。是不是这种事遇到太多，完全不放在眼里了？

第138章 血色华章3
于不染看到纸条的真实内容后，先怀疑这是艾权威的试探，于是假装没看到真实内容。
回到现场，他试图把握这次聚会的关键。
宴会上不少嘉宾提到新增法律条款会如何促进大型娱乐城“乐土世界”的繁荣，个个对前景抱有憧憬。
于不染看得明白，深知这样的讨论是举办方想要的，却未必是现场的Omega从业者想要的。
更多的Omega入行，就意味着会有更多人挤占他们的资源。那些挖空心思想红的Omega，必然会衬托出他们这群有“节操”的Omega是多么地无趣、乏味。
他们恨一心想红的Omega，如同古代只能困守家中的“贞女”恨着出卖身体的“荡妇”。
不过在现在这种舆论环境下，Omega的话语权被剥夺，只能顺应形势说场面话。
有人问于不染对新增法律条款的意见。
于不染回复，我还在研究网络上的意见，学习文化娱乐法律的历史。
午餐时间快到了，几个Alpha企业家轮番上台发言，最后压轴发言的是艾权威，上台说了一波感谢，并表示对法律条款通过后文娱行业蓬勃发展的信心。
一段话迎来全员掌声，然而很快又有人起哄，表示让于不染也来说几句。
于不染在自己省里的文娱行业还算说得上话，在这种群星荟萃的聚会本来是排不上号了。
奈何大伙认定他是艾权威的Omega，因此有了说话的资格。
可对于不染来说，让他发表看法，就是把他放在火刑架上烤。
若是要遵照社交礼仪行事，他必须夸一夸艾权威等一众Alpha，憧憬一下行业前景。
可他从理智到情感都反感着“乐土世界”这个项目，以及促成它蓬勃发展的新增法律条款。
现在要是登台表示赞同，以后想反对就只会被人当笑话看。
然而说出真实看法跟艾权威撕破脸是危险的。
以艾权威这种睚呲必报的个性，必会想方设法报复他，他现在尚且难以自保，该如何反击。
于不染谦逊地表示自己仍在思考分析中，艾权威却下场，拉着他上台发言。
简直是把处刑的刀架在他脖子上。
退无可退之时必须反击。否则艾权威还会一次次用大众来逼他表态，利用他的表态来造势。
为了不被利用，于不染打算博一把，不再客气。他先向大家道谢，“非常感谢大家给我这个机会发表看法。本着严谨的态度，我对各项文娱类法律条文对社会的影响进行深入的研究，对从业者以潜在从业者的现状进行粗略的统计分析。目前我的结论是这项新增法律条项对Omega独立不利。”
结论一出，引发轩然大波。
于不染继续用学者态度发言：“根据我的调研成果，预计新增法律条款实施后，不少Omega将或主动或被动加入色/情行业，因为现代社会崇尚个人利益，人们用消费衡量阶级，而这个行业的短期回报率最高。在经济下行，甜美当道、婚姻法越发强调经济独立的当下，这样的选择反而比从事创造性、奉献性、劳工型工作，能得到更好的回报，甚至可以让人看到提升社会的虚假希望。和对Omega的权益，甚至整个社会来说却是有害。生育率，家庭稳固程度将受到严重挑战。既使今后我们推行社会化抚养，给予Omega们生育奖励。无法在稳固家庭环境下成长是否对下一代有不利影响仍值得深入研究。对Omega来说，沉迷短期利益，耽误融入朝阳行业的机会，再次沦为依附者，必定会让已经掌握的权利再次丧失。权利丧失后，Omega将难有机会在各个创造性领域发挥智慧，这是人类文明是一大损失，更是文明的倒退。如果大家有耐心的话，我可以举倒子，列图表详细说明我是如何推断出以上结论的。”
不管看客们有没有耐心听他解释。艾权威已经火山爆发了，让主持人感谢于不染的另类看法，把于不染赶下台。
于不染刚下台就被Omega们团团围住了。
大家纷纷夸奖他，你可真专业，真勇敢。
也有人关心地问，你不怕得罪自家Alpha吗。
“我和他在经济上独立，人格上是平等的。如果他是个渊博大度、富有远见卓识的人，一定能理解我对平权运动，对行业发展前景研究时的真诚。”于不染拿出学者式专业风范和真诚。
“你什么时候从事专业研究了。”
于不染立马翻出论文，侃侃而谈。
虽说今早刚知道这件事，可他刚开始思考，各种论文的结论就自动涌现。就像之前研究过的这个课题，只是暂时忘记了自身的处境。但知识已经刻在脑海里，需要用可以随时翻出来。
渊博的学识、严谨的逻辑，大胆的发言，令于不染很快成为反对新增法律条款Omega们的精神偶像。
他们为了保持现有的地位，不得不跟着Alpha们一起庆贺，现在终于有人替他们发言，立论高屋建瓴，分析有理有据，在道德和治学态度上都抢占了舆论至高地。Omega们简直欣喜若狂，纷纷在社交平台上转发于不染发言视频，记录于不染的话，互相给相关话题点赞。
一场盛宴还没结束，于不染的发言已经冲上今日头条。
在Omega社群引发热议，于不染适时上线回答问题，艾权威从中作梗，试图让于不染眼花看错字。
此时于不染的帐号突然被盗，对方学着于不染的口吻回复粉丝们。
正当艾权威想纠出这背后的捣蛋鬼时 。
于不染已经开始使用宴会上粉丝们送的新设备，录屏发表自己的看法。
一石击起千层浪，网友们瞬间掀起法律条款讨论的热潮。不少选择沉沉默的Omega纷纷站出来表示反对法律条款通过。
其中有一些质疑于不染公然反对自家Alpha事业行为，认为这是失德的声音，被激进的Omega们讨伐。
激进派互相撕逼，吃瓜党愉快造梗，学院派表示于不染治学态度严谨，可是结论仍待商榷。
于不染的唯粉与各路CP粉则是过起狂欢节。只有“爱鱼”党在末路哭泣。
艾权威看到如此盛况气得要拆了于不染，可此时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他得在公众平台上夸自家Omega认真严谨有思想，是新时代的独立Omega。虽然对法律条款和“乐土世界”的看法不一，不会影响到两人的感情和婚事。
随后，他让手下那些伪Omega权份子开始作妖，闹天闹地，继续抹黑Omega的形象。
很快就有人站出来说这是Alpha们故意让伪Omega来搅局，而翁俊硕也出现在大荧幕前实名举报这些伪Omega，并且指出这是艾权威所作所为。
艾权威在看到翁俊硕直播的一瞬间，就想确定翁俊硕是不是还在自己手中。可他担心这是个圈套。于是耐着性子看屏幕前的翁俊硕直播。
翁俊硕的人气在Omega中人气居高不下，很快再次逆转舆论风向。
艾权威吃了哑巴亏，只能怒斥责水军，要求他们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改变舆论风向。当然，他骂人的时候没有用原声和真实身份。
区区水军头目还不配知道他高贵的身份。
发完脾气后，他还要应对Alpha友人的嘲讽，那些人表面上安慰他有社会影响力的Omega是一大助力，背地里嘲笑他是个连个Omega都搞不定的Alpha。
当他疲于应对时，于不染已经跟不知是真是假的翁俊硕友好连线。
他让智囊团时时监视着，看两人有没有传递其他信息。
看着二人一起批评法律条款，气得想按住Omega来泄泄火。
可是他不能给调查处可趁之机，只能拿出装有玫瑰信息素的瓶子疯狂的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调整好心态后，他立马向手下智囊团要来了足以反驳于不染的数据和论据，走到正在直播的于不染身旁，假装从容大肚地和于不染聊了起来。
虽说于不染说的话更接近真相。可那又怎样，大众关心的从来不是真相，而是网上的瓜香不香，撕逼狠不很。
于不染知道艾权威打的是什么算盘，秀才遇上无赖，他无法引导舆论风向，可只要能引发争议，引起警惕，就算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
然而艾权威身上浓郁的玫瑰味信息素的香气，令他感觉异样。
那浓烈的玫瑰气味好似与信息素发生共鸣，令他全身血流加速。这感觉如同两年前闻到方玫瑰身上的玫瑰味，却又与那时不同。
那时他头脑发昏，注意力涣散。此时却感觉整个人升腾起来，灵魂飞得高高地俯瞰着自己所在的房间，看着自己冷静地表述观点，艾权威虚伪地微笑，举着虚构的例子。
为什么玫瑰花香会给他这样的感觉？

直播结束后，于不染问艾权威：“你喷了玫瑰味香水。”
“是啊，新研发的产品。怎么，你对这味道有感觉。”
“他闻着不像香水，倒像信息素。”
“这说明拟信息素香水的研发很成功。虽然暂时不能量产，但前景可期。怎么样，要不要和我一起投资这个项目。我可以帮你请来姜辛喔。”
于不染从网上了解到姜辛曾跟他频频互动。
姜辛的照片令他觉得无比熟悉，所以点点头：“那就请他来吧。”
艾权威笑了：“我觉得你挺大度的，他跟何丛过从甚密，何丛为了他拒绝你，你居然一点都不生气。还跟他成为好友。难道你对何丛早就没感觉了。”
于不染完全不入套：“那毕竟都是传闻。我不会因为子虚乌有的事生气。”
“是吗。可是何丛亲口承认他爱姜辛。”
于不染才不管何大少爷爱谁谁，可得把话说清楚：“艾少，翁少之前在公共频道里说你把他改造成Omega，并且强行要了他。”
艾权威笑容一僵，可很快就恢复如常：“那可不是真的翁少，一个冒牌货而已。”
“假设他是假的翁少，这个人为什么要污蔑你呢。”
“污蔑我的何止他一个，你要是都信，我恐怕得跳河了，不染啊。我们都订婚了，得风雨同舟，你说是吧。”
“你怎知那个翁少是假的，你知道真的翁少在哪吗？网传翁少被改造成Omega后，信息素是玫瑰味的，你这一身浓郁的玫瑰味莫非来自他。”于不染一脸平静地问。
艾权威皮笑肉不笑：“你这是吃醋了？”
“我只是冷静客观地讲出分析结果。”
“宝贝，我可是很挑的，当然喜欢纯天然的Omega。”
“难道不是Alpha更能激发你的征服欲。”于不染本能地觉得翁俊硕说的都是真的。
“你这是生气了？你要是不信。我可以约约这个翁俊硕，看他愿不愿意和你单面对峙。”下属已经通过暗号回报，翁俊硕仍在家中打游戏，屏幕那头的假翁俊硕是不可能出来见于不染的。
“你这么确信，可见你很了解这个人。你在商战中如此杀伐果敢，确偏偏放过污蔑你的人，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艾权威内心咬牙切齿，他哪里会放过翁俊硕，早就把人抓到了，现在的出来蹦跶的不过是冒牌，可他不能说真话，只能说：“我对竞争对手很狠，可我对Omega一直是很温柔的，让你焦虑了真不好意思。”
“如果你感到不好意思，就放我离开。”于不染不想被软禁，即使他知道自己无法逃脱艾权威的监控，也要挣扎一下。
“我这是为了保护你。你倒觉得束缚了。罢了，如果你不想见我，我今晚就离开这家酒店，只要你不会误会我去见翁俊硕，我现在就离开。”
呵呵，这番深情的戏码演得可真像。
于不染知道对自己的监视是不可能放松的，现在隐形技术那么发达，艾权威完全能做到让一堆隐形人保镖跟着他，拍下他的一举一动。
嘴上说放他自由，恐怕是想钓出想来营救他的人。之前的纸条有可能就是那些人传的。
想来救他的人会是谁，会是失踪的哥哥吗？还是其它异能者。
他闻到类似方玫瑰的气味后精气神就得到提升，方玫瑰会不会也是什么异能者，会来救他吗？
如果放艾权威走，那些人会踏入艾权威布下的陷阱吗。还是有办法成功营救他。
要不要冒险一试。
要是哥哥在的话，肯定有办法和要救他的人联系上，是哥哥的话，被蛇咬了一口必会万分警惕，不会轻易中计。
除非是计中计演给艾权威看的。
于不染决定相信哥哥的智慧，冒险一试，“你想走就走吧。我想好好休息。”
艾权威表现得像个十分体贴的绅士，给他转了一百万后，便转身离开。
于不染知道收了钱会把事情变更复杂，点击拒收，而后他正常地沐浴，读书。迎接未知的事件。
艾权威并没真正离开，而是看着监控下于不染的一举一动。这个美丽的Omega虽然姿色动人，头脑发达，却乏味得很，洗完澡就坐下认真查阅各种数据和资料，完善之前的研究。
一个小时过去后，于不染仍没任何动作。艾权威无聊到开始看财报时，于不染却开始动作了，换了套衣服，套上假发，戴上棕色墨镜，叫上保镖团出门。
保镖团人人便装，看上去就像一群年轻伙伴出来逛街。
下榻的酒店位于商业区，走两步便进入商场，于不染走到首饰区开始挑选。
随手挑了几件后，又到衣饰区买丝巾。店员夸他长得俊，买下丝巾后，塞给他赠品。
赠品是一条项链，项链前方有一串英文字母，是十分潦草的手写体“dian y，于不染当场把手链戴上。
艾权威从屏幕那头开始调查手链的猫腻，让保镖开启特制屏蔽器，使项链无法和外界通讯。
他们忙了一通没发现任何异常，倒是于不染收到了关键信息。
一是装项链盒子上写的欢迎下次光临，以及手链装饰上的那串用拼音暗示“电影”。
儿时的于不染常跟哥哥玩解迷游戏。兄弟两甚至编译了好几套密码。
当于不染看到卖丝巾的人时瞬间就回忆起儿时的游戏内容，于是买下丝巾得到最显而易见的线索。
店员教于白净丝巾的最新流行绑法，于白净认真学习，认真地品味其中的深意。
艾权威虽怀疑，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于不染表现得也很平静。他让人彻查这家丝毛巾店。
这家丝巾店都会教客人最近绑法，给购物金额超过五千元的赠送礼品。
赠送的礼品时不时换新，教的丝巾扎法紧跟流行趋势。
艾权威挑不出毛病，只能让人继续盯紧于不染。于不染一路买了不少商品和不少人交流，处处有传递信息可能性。
智囊团开展全面分析。
觉得项链给出的提示是“电影”。
可于不染回去后并没看电影而是看看新闻。
待于不染歇下，团队又把于不染购买的商品全部拿去检查，没检查出任何问题。
晚间，于不染闭眼假装睡觉，实则思考着之前的试验。
假设能够看穿对方的幻术是一种异能，那么他也是异能者。
哥哥定知道他看的内容都会被艾权威审核，那么让他看电影目的何在。
难道在暗示他的能力和电影有关，或者能跟电影结合？
莫非他不止能看穿幻术，也能使用幻术？
于不染试着聚精会神地展开想象，很快他想象中的画面出现在眼前。看到画面后，他内心的震撼远超听说艾权威是自己的未婚夫。
他特别想找人试验一下自己的能力究竟如何，可生活在监控之下，使用幻术催眠会很快被识破。
该怎么办呢。
次晨，于不染就把保镖们都召集到自己房间里，举办茶话会，先是聊聊美妆，奢侈品和近期的电影，又说外面人杂总出去玩也不好，问大家有什么才艺。无论是插花绣花还是切菜烹饪，尽管展示出来。他都会打赏。
于老板有需求，保镖们使出十八般武艺热情响应。
插花的插花、绣花的花、调香的调香、雕水果的雕水果、舞剑的舞剑、敲鼓的敲鼓、柔术的柔术，艾权威高价请来的保镖团个个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一个顶好几个。个个都秀得人眼花缭乱，如今组团在总统大套房里表演。
艾权威和智囊团又迷惑了，于大少爷这又是在唱哪出。他们只能让保镖们提高警惕，防止外人入侵。
于不染发现长于刺绣的保镖会跟据洞口大小绣花，
于是通过施展“幻术”，让绣者看到比真实的破洞略大的洞口。
绣工果然如他的预期把图案绣得比真实的洞口偏大。
试验成功后，于不染暗自心惊，感慨自己居然能进行如此精密的操作。现在他还要测操作距离有多远，以及一次能让多少人看到幻术，能否让监控另一头的人看见幻像。
他的大脑飞速计算着，仍在假装看表演，到了吃饭的点钟，特地点了不少菜。
因事先浏览过这家酒店的评价，对上菜的规矩有一定了解，他在服务员上菜时，集体催眠了他们，让两人按自己的意愿先上特定的菜。
周围表演才艺的保镖们一心盯着两名服务员是否有递纸条和交流等异常举动，没注意到一道菜上错顺序。
于不染在上菜时也假装跟保镖在聊八卦，一副不太关注的样子。
到最后菜上完，两名服务员撤走，全体保镖的注意力才放到菜品是否有猫腻上。
这家酒店的实际控股人是艾权威，为于不染提供是艾权威心腹挑选的服务员，事先并不知道自己服务的对象。
理论上来说不可能有成为棋子的可能，除非对方用了傀儡异能。
见上菜过程表现得并无异常，智囊团放下心来。
可艾权威觉得对手一直不行动实在很奇怪。他认定于白净一定会想方设法来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