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母：“哎呀不用不用，家里不缺东西。对了，你家里是做什么的啊。”
闻湘不悦道：“妈啊，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你别乱问人家隐私。”
闻母：“我这就随口一问，又不会吃了人家，你这人真是的。
于不染：“我家里做点小生意。”
闻母：“你也跟着做生意。”
于不染：“不，我就是个在话剧院跑龙套的。”
闻母：“你长得俊，迟早会是主演。”
闻湘：“好了啦，好了啦。我们要走了啦。”
闻母：“干嘛呀，才刚回家，到家里住啊，你爸可想你呢。你这孩子到底有什么事这么急。”
于不染拉着闻湘的手，冲他眨眨眼。
闻湘本不打算留下，见于不染有意留下，只好留了下来。
闻母要烧饭，于不染便跟去帮忙。
闻湘不放心，在厨房门口偷听。
闻母一个劲儿夸于不染手艺好。于不染便趁闲聊之机打听村子的习俗，尤其好奇天尊庙的事。
话闸打开后，闻母滔滔不绝，聊着聊着还把闻湘儿时梦到五色白鹿，到天尊庙去算一卦，卦象表明闻湘会在遭大劫后遇上福缘。
到饭菜烧好后，闻母突然问：“其实你是湘儿的男朋友吧。”在门口偷听的闻湘差点出声反驳。
于不染：“您为什么会这么想，我可是个Omega。”
闻母却说：“我也是个过来人，你俩那小眼神可骗不过我。我知道城里人年轻人比我们这儿的思想开放，什么AA恋、OO恋、BB恋都有，就像电视剧里一样精彩。当然这也没什么的。你放心，我绝不会到处说的。”
闻湘没想到母亲居然会那么想，在门口差点憋过气。
于不染：“您果然是个开明的人。”
闻母却叹气：“可我家就这么一个宝贝Omega，我实在不想见他受苦。”
于不染点头附合：“是啊，是啊。”
闻母：“要是他弟潮儿能结门好亲事，在城里立足，以后也能照应得了他。”
闻湘心里大骂，帮个鬼啊，这明摆着是向于不染要钱。他恨不得冲进去，可双不想让于不染尴尬，只能在门口干生气。
于不染笑着说：“还是您有远见。您放心，我会劝劝湘儿的。请否请教一下还缺多少钱。”
闻母：“给了彩礼后还得操办婚事，得风风光光地娶媳妇，不能让城里人小瞧，七七八八加起来还需要十七八万的样子。”
这不是明摆着向于不染要十万元吗？闻湘气得只想咬门。

天尊庙是闻氏的祖庙，本不符合建制，但此处山高皇帝远，无人管辖。
村民们平日无聊时便讲讲祖宗的神话，提升一下自我荣誉感。
为此祖祖辈辈修缮祖庙，把祭祀先祖成作一项庆典活动。
闻湘小的时候，村里最豪华的建筑便属天尊庙，虽称不上雕梁画栋，可墙、柱和天花板上绘有不少特地邀请专业画匠创作的画作。
画作题材大多是天尊闻仲手使雌雄鞭、坐下墨麒麟降妖伏魔的画面。
虽然记不清是在哪里看过螺旋图案，可闻湘一思考觉得就在天尊庙，毕竟其它地方不可能像天尊庙那样处处有画作。
小时侯他经常饿得慌，时不时翻墙进庙偷吃祭品，一边偷吃一边看着画像在心里小声道歉。
原本，祖庙里供着先祖和天尊像本是不能让外人参观的地方。
可现下经济发达了，思想也渐渐开放，来体验农村生活的游客只要交够了门票钱和香火钱就能到庙里参观。
闻母跟外人说闻湘和于不染是她在城里的两个远房亲戚。
两人交了钱后，便在闻母的带领下参观起祖庙。
交了拍照费后，管理人员允许他们用相机拍下墙上的老壁画。
闻湘叹惜壁画大多翻新过，不是儿时的模样。
闻母却说就是按过去的样子描的，就是新添了几张。
于不染表示这工匠画得十分用心。
闻母说这画师在绘制前，特地找村里几户人家了解闻太师的故事。村长还跟画师聊得特别投机。
于不染把拍好的照片传给电脑比对分析。
刚回到家，分析结果就出来了，那个图案不止一次出现在看似繁复的壁画细节处。不仅在重描壁画时有，甚至连新绘制的壁画里也有。
闻湘看了结果十分激动，便提议要拜托母亲去打听到底是谁画了那些画，那画师跟村里人具体聊了哪些细节。
于不染却拉住闻湘，劝他不要让太多人知道己方的调查意图。
如果给闻湘寄钱的人是导师，那么导师多半也查过闻家村，了解过身为储香囊的闻湘祖上，甚至有可能采集村人的DNA回去研究。
要是导师恰好研究过闻氏祖庙的壁画和翁氏家族，并收买了村里人侦查闻湘家的情报，他们这么冒然上去问就相当于触发警报。
因此于不染翻出内部县志和县里知名画家的档案，从笔法上分析画图者是哪个流派的，在吃饭时假装无意问起，壁画这么新，究竟是哪一年画的。
以此确定了到村里作画的是县里的壁画画师杨悠。
杨悠虽是画匠出身，却酷爱学习传统文化知识，尤其喜欢研究民间传说，恐怕正是这一点才能跟自诩闻太师后人的村长聊得投机。
不知杨悠沿用那图案是因为参考了前作还是有所研究。
于不染准备前往杨悠处查出真相。
当杨悠回到家里后，坐在书桌前阅读电子书，一面研究书中内容，一面画图。突然他感到一阵困意袭来，打了个哈欠，正要回房里睡觉，突然眼前出现天尊壁画，他先是吓一跳，而后意识到自己在做梦，于是想象着自己有一支笔可以随便画。然而当他拿起笔，画下的却是天尊壁画上的一个小小的图案。
“你为什么要画这个图”案，一个飘渺的声音响起，他看到了闻家村村长。
“村长您忘啦，可是您跟我说过这图案代表着生生不息的大地母神。
“大地母神？”
“是啊，您说是已故老画家告诉你，天尊崇拜中早已融入各式各样的信仰。为此我特地去各地图书馆查资料。”
说着杨悠就打开抽屉翻出自己的笔记，翻开记录下图案的那一页。
上面记载了：夏商属于新石器时代，在全球大部分新石器时代的农耕文明神话中，母亲取代父亲成为了探索世界的英雄角色，给孩子们提供食粮，支持起人类生存发展的空间。
可是随着青铜时代到来，母神崇拜渐渐势微。直至今日只有些民俗学家和偏远地区仍保持着母神崇拜。
他们相信受母神祝福的Omega拥有非比寻常的信息素，这信息素的力量足以感召所有人，母神平等地爱着所有人，因此这信息素可以消弭人世间所有矛盾，可以带领所有人齐心创造美好生活。
杨悠十分认真地记下给他提供资料的人员的名单。
上面赫然记有刘铭教授。
可是他们能找到的关于刘铭教授存下的资料里并没有任务关于大地母神的神话事迹。
眠眠也没提过。
难道是被刻意屏蔽了？
而且这资料里提到气味非比寻常的Omega。让于不染想到，翁俊硕的信息素味与闻湘并无二致，催生他腺体的信息素，极有可能是从闻湘身上提取的。提供者是一直暗中研究闻湘的傅教授。
如果真是如此，可见储香囊体质的Omega与众不同。
于不染解除幻术，让杨悠清醒过来。
实际上杨悠并未睡去，而是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此时于不染施展幻术让杨悠以为自己入梦，而杨悠听到的声音也是于不染刻意处理过的。
得到了相关线索后，于不染准备返回，可离开闻家村前夜，闻母却特地来找他聊天。
闻母说起，闻湘这孩子从小暴脾气，但心地特别善良、急公好义希望于不染能多包容，跟闻湘好好过日子。
于不染自然是满口答应，并且再次叮嘱闻母不要把闻湘回来过的事告诉村里任何人。
回房休息时，闻湘小声嘟囔：“你干嘛要哄着她，澄清一下不就完事了吗。”
于不染非旦不想澄清，还搂着闻湘的腰，把头倚在闻湘的肩膀上，“没有必要，要是你想找Alpha朋友，就跟你妈说同我分手了。”
“我才不要跟你分手。呃……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闻湘的脸突然间红了。
“湘儿，你妈恐怕是从信息素的气味认出你的。”
“那我爸岂不是也……”
“他好像并不太在意。不过我们还是得快点离开，阻隔剂对你效用不大，免得记得你信息素气味的人循着气味找来。”
“那我们马上出发。”
“别急啊，你还记得当年剜取腺体的山洞在哪吗。”
“当然记得。我记性可好着呢，要是考我找山洞，我肯定能上一类本科。”
次晨，二人出发上山，多年未归山林亦大变样，闻湘绕来绕去，走了不少弯路才找到山洞。
洞穴里自然没有他当年割下的腺体，却密密麻麻长着通体雪白的菌类，菌盖在灯光下流动五彩光泽，而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玫瑰清香。
闻湘惊呼：“天啦，我吃过这种菇，当时大人说彩色菇有毒，我看这菇是白色的，光泽又好看，闻起来也香，就吃了下去。很快就头晕昏厥过去，还做了梦。我梦到……梦到了白鹿，白鹿身上的光泽就跟这菇一样。”
于不染：“这是香鼬菇，是变性机构用来提取信息素的小动物香鼬喜欢的食用菇类。对人类有毒，对香鼬无毒，而香鼬的信息素味会受到食用的菇类影响。”
“香鼬吃什么就是什么味儿？那可真有趣。”
“这菇的味道跟你的玫瑰味好像。”
“天啦这么神奇！”
他们采集样本，采集完又检查起山洞，意外发现隐蔽的摄像头。于是立马下山，坐着租来后改转过的电摩直接前往机场。
然而途中一阵狂风起，杂七杂八的菇类吹到他们身上，弄得很是狼狈。
“什么鬼，这是谁啊。”暴躁闻湘，当场发飙。
“不要急，你这是闻到菇的气味被激起火气。”于不染感觉闻湘情绪不太对，立马出言劝道。
“是谁。不要藏头露尾的，出来。”闻湘一边飙车一边对空气喊道。
又一波杂草向他飞来。闻湘忍住气问于不染：“怎么办，这家伙在暗，我们在明。”
“他有可能他是怕近战。”于不染说。
“也有可能是怕定位对象后选程操纵的技能。”闻湘咬牙，“跟他打，还是甩掉他。”
“甩掉。监视者看到我们了，如果他的团队不止一人，可能会大量围攻我们。”
“得令。”
闻湘继续加速，而于不染开始观察风，最终锁定了敌人的方位。拿出防风炮，毫不留情地开炮。这炮弹炸不死人，却能放电把人电晕。
炮弹朝定位处飞去，他们听到子弹砸向地面的声音重击声，而控风者明显是跑了。
闻湘抱怨：“怎么到处是会控风的人。这能力是烂大街的吗？”
于不染：“此人恐怕不是控风者。他的攻击方式很像段翼，但明显力有不逮，就像弱化版段翼，而真的段翼并不在此。这个人恐怕见过段翼并且模仿他。”
闻湘吃惊：“这也能模仿。”
于不染：“有可能……他的异能就是模仿他人的能力。”
闻湘：“那岂不是天下无敌。”
于不染：“凡事有利必有弊，到处模仿本能很耗能，加之他没有专精一艺，无论模仿哪位，学到的能力都是有限的。”
闻湘：“那也很厉害了。可是他为什么不直接跟我们交手，学走我们的能力。”
于不染：“恐怕模仿的条件比较苛刻。
闻湘：“不知道现在他在避战，到底是怕打不过我俩连手，还是模仿我们的条件是观察我们足够久一类的。要不，我先跟他一战。”
于不染：“我先来，就算他有办法复制我的能力，我也以能抵御。”
两人继续骑车向前，对方亦开始时不时乱流骚扰。于不染快速定位隐形的敌人，并发动攻击制造幻觉。
就在这时，闻湘受到敌人幻觉反击，他大喊：“他来了。”
于不染的灵魂能量注入闻湘体内，帮他恢复清明。
然而恢复清明的闻湘却像中计一样，骑着车不停地原地打转。而敌人抓准时机，一记长鞭甩了过来。
这明显是导师的甩鞭技能！

对手立马抛下鞭，又刮一阵风起，把纸屑吹了他一脸。
闻湘大怒，继续出言挑衅，可对方就是不出现，就是和他缠斗，骚扰他。
一直骚扰、骚扰、骚扰阻碍两人离开的速度。
然而形势突然逆转，模仿者发现眼前两人凭空失踪，而两人骑的摩托还在向前进，他带了最尖端的显影眼镜却还是看不到两人。
想要逼停两人摩托上前检查，却又怕是对方设下的诡计。
闻湘跟于不染早溜了。
跟一个并不恋战只想骚扰且能模访能力的异能者缠斗并不是什么明智的事。
模仿者学走于不染的幻觉能力的同时，也学走了在幻觉中保持清明的能力，但实力总是要比正主差。
从模仿者不敢和闻湘正面交锋就能从旁验证这一点。
要是模仿痛觉操纵力和闻湘对轰，力度较弱的一方会被打惨。
因此于不染合理推断，对方虽然不会因幻象而受到精神打击，但仍会因幻象影响判断。
在摩托车打转时，于不染便让改装过的摩托投影两人身影，实则用幻术掩护二人下车逃跑。他料定对方不岂冒然上前，因此用摩托来故布迷阵，拖住人。
而他俩换一条路线回程。
两人来到机场，上了飞机，刚登机，闻湘便感到自己被人标记了方位。
那是一种好像被苍蝇蚊子盯上，不停的在身边吵啊吵的感觉。
并不是听到什么，而是感觉得到灵魂力量在吵。
于不染推断恐怕是那个模仿者发现了摩托的诡计，于是使用了寻踪者的异能。
闻湘抱头低嚎：“没完没了了真是，他还会多少能力，我们要怎么甩掉他。”
“寻踪者的能力本就有距离限制，他作为模仿者条件只会更严苛，说不定已经跟着我俩上了飞机。毕竟想要回去，坐这趟航班转机才是最快的。”
“也就是说不打倒他就没办法甩脱了。”
“我们可以像测试艾权威那样测试他的能力极限，最后故布迷阵甩脱他。现在第一步，你先练习一下，能不能利用他对你的标记，反追踪到他。”
闻湘闭上眼，感觉脑子里嗡嗡的响，像两个小人在脑子里打架。烦得不要不要的。但此刻他来了战意，誓要抓着小人查清小人的来处，于是缠斗起来，勾、缠、捻、点、挑各路招数能用就用。
最后终于纠住对方的小尾巴，他并不恋战，装作什么也没发现。
实则悄悄告诉于不染对方模仿者所在处。
模仿者闻到闻湘的玫瑰味香气，以为两人悄然靠近，立马得高警惕，却发现面前是个能携带信息素的机器，他正在使用寻踪者的能力，所以一旦认真查看机器人，异能就会自动开启寻找制作者的模式。
然而这正中了于不染的计策，他的感应雷达里一下子出现多处标志着机器人制作者的标记，闪闪烁烁令他眩昏。他意识到这是对方的阴谋，立马解除能力。可能力刚解除，便再也无法锁定闻湘具体所在。
幸而飞机不像其它交通工具，停靠的地点是固定的。
这一点模仿者能想得到，于不染自然也能想到，因此他并没有下飞机，而是运用幻术藏在飞机里。
直到下一趟飞机起飞后，他们又飞了回去。
于不染劝闻湘不要急，在县城里多逛逛。
闻湘不解地问：“为什么啊，之前不是要急着回去吗。”
于不染：“是啊。他们也看出来我们要急着回去，一定会以为我俩找到什么线索，想方设法赶回去。所以我们得反其道而行之。”
闻湘：“不愧是你，太厉害了。可是我们的菇不会坏吗。
于不染：“放心，我调配的营养液够他们喝上好几天。虽然我们没法回去研究这菇，不过我在这里也有研究植物学的朋友，可以找他帮忙。”
于不染带闻湘前往植物基因研究所职工宿舍。
他事先和朋友林云通话，表明要悄悄来来测一种野生菌类，
林云虽不是研究菇类的，但对于不染采来的香鼬菇仍特别感兴趣。
两人刚进入小区，于不染便注意到民俗画家杨悠正走向小区出口，闻湘显然也看到了，紧张地捏紧于不染的手。
于不染笑了笑，示意他不要紧张。
到了楼上，林云十分热情地跟两人打招呼，拉着于不染的手进茶室，准备泡功夫茶，于不染看了垃圾桶，发现有泡开的茶叶倾倒在其中，开玩笑道：“老林，你这生意不错哦，一波接一波的。”
林云笑道：“我这是还不是为了你特地让学生先回去。”
于不染：“哦，你的学生好学不。”
林云：“好学是好学、其实他不算学生啦，他勉强算个草根学者，正式工作是帮人画画。”
于不染：“听上去很有趣，能不能请求一个贵徒的名字。”
林云：“杨悠，你听说过没。”
闻湘激动地说：“我们听说过。”
林云诧异：“他这么有名啊。”
于不染：“其实是我看过贵县的县志，觉得像他这样的画家挺特别的就记在心上了。”
林云：“确实如此，他对民俗学也很有研究，不过这些草根学者有些通病，总喜欢相信一些神秘学类的东西。”
于不染：“哦，他不会是找你请教神秘学吧。”
林云：“对啊，他画了个图案，问我那图案代表的会是什么植物。我随口自己的猜想告诉他，谁知他就真去采了那些植物回来，问我这些植物有什么特别的。
于不染觉得这杨悠这思路真心不错：“听你这徒弟的故事真是相当有意思，我都好奇了。”
林云：“不想让我看你的菇啊。”
于不染：“当然是先看菇。”
三人来到林云的工作室，同时也是家里的小型实验室里。
林云小心翼翼地把菇移到培养皿中，经过几天波折，这菇已经失去了刚采集时的色泽，看上去病恹恹的萎靡不振。
林云小心摘下一点菇的细胞放在显微镜下观测。
同时把杨悠的研究成果给于不染看。
于不染发现杨悠在研究的正是他们到闻家村找的那个翁俊硕梦到的的图案。
这图案会是指某种草吗？这种草和他们摘采的菇有什么关系？
菌类会分解纤维素合成养份，有时人们还会运用菌类来去除杂草。
于不染有个大胆的猜想，图案所代表的植物可能适合作为香鼬菇的养份，而香鼬菇会散发玫瑰味可能是因为闻湘的玫瑰味血渗透到地里。
很快林云就检测完毕，发现这是比较罕见品类的香鼬菇，更特别的是作为土壤的基质，内含可以被植物吸收的人类信息素微量成份。
于不染：“这菇难道要用信息素浇灌。”
林云：“有信息素肯定会生长得更好，当然现在还不能确定，我得到所里做实验。对了，你看了杨悠采的草有什么想法。”
于不染：“我正用电脑查全世界植物图鉴。”
林云竖起拇指：“专业的就是比业余的强。”
闻湘却反驳：“话不能这么说，图鉴也是根据植物学家到实地考察去记录的，神秘学收籍中虽记载了很多道听途说的内类，但有些只是科学无法验证的现象，不能因为无法测量无法验证就否认他们的存在。”
林云笑了笑，显然不想和闻湘辨论：“我拿样品再到所里验一验。你们要是不急，就在我这休息休息。”
于不染：“不，我们难得来一趟，想去外面逛逛街。”
两人租车前往小吃一条街，路上闻湘问：“你的朋友怎么那么看不起民科。”
于不染：“专业人氏当然更倾向于信任受过正统教育的同行。
毕竟学历和工作单位，就是对人学术水平的一次标准化考核。
当人没法分出更多精力去考察他人真实学术水平时，自然倾向于相信标准化考核的结果。”
闻湘：“要怎样做才能改变他的偏见呢。”
于不染：“偏见是大脑为了快速处理新信息而产生的提效机制，如果每天要忙于处理大量信息，是没空分出心思改变偏见的。何况他在一个普便不太瞧得上民科的圈子里。”
闻湘：“就像Alpha瞧不起Omega？”
于不染：“所以说我们的道路任重而道远啊。”
“嗯。”闻湘点了点头：“你说我的体质会不会跟吃了香鼬菇有关系。”
“很难说。不过导师既然在洞里安摄像头，肯定发现了菇，一定会采回去做试验，要是试验成功，估计现在就没空盯着我俩了。”
“也就是说吃了菇也不会变成储香囊，那会不会是因为吃了图案上的植物。”
“你们村附近山你小时候常去吗。”
“我经常去山上挖这挖那吃，要不早饿死了。哦，我们要不要再回去看看。”
于不染觉得回山上多少有点冒险，但看闻湘一脸兴奋的样子，便同意回去看看。
毕竟导师跟艾权威不同，更注重科研成果，所以不会害死他俩，只会拿他们做试验。
只要死不了，总能找到机会逃走。既然死不了，那还有什么可怕的。精神系本就能通过练胆来提高异能。
两人到小吃街吃遍美食后，回到林云家拿试验结果，再后到旅舍休息一晚，便返程前往闻家村的后山。

第82章 大地母神4
一路上，闻湘讲起当年在山上是如何捕蛇捕鸟，抓虫挖草，弄到食材后又是怎样在火上烤，而后囫囵吃下，他一边说一边吸口水。
虽然闻湘不擅长在厨房烧饭，可野外生存却是一把好手。
到了山脚下，闻湘开始一路采集起食材。要不是怕有人进山注意到他俩，早就割空一片草地，架起烤架了。
正开心时，地面像沉睡的巨大兽类被人挠了鼻孔打了喷嚏，突然抖动起来。
闻湘立马去抓于不染的手，却抓了个空，然而他没有放弃，继续抓。
然而地面持续颤抖中，抓取动作就像娃娃机的抓手一样难以控制，不管他怎么抓都抓空，只能急着冲着空气喊于不染现下的化名：“薇……薇……薇”
然而无人响应他的呼应，抖动的地面吞噬了他的视线，于不染消失在他眼前。
待地面停止抖动时，闻湘提气站稳后跑进来，却意外撞上一墙强。
“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被拦下。”虚空中传来人声。
“混蛋，快放了我。”闻湘怒吼。
“两个问题，为什么要放了你。”
“草，这是傻逼吗。”
“三个问题，究竟谁是傻逼。”
闻湘无语了。跟人废话不如拳脚招呼。
他对着空气墙一顿输出，然而面前的墙毫无反应。
那个声音却又响起：“四个问题，为什么你要在这里练功。”
“集齐七个问题可以召唤神龙吗。”
那人不应他。闻湘继续自言自语：“你的能力是设问回答吗？要不我问你一个问题。下雨天奔跑会不会减少淋雨的量。这可是非常经典的问题。”
依然无人作答。
闻湘继续问：“你妈跟你对象掉河你，你会先救谁。雾草这个问题好狗血，是谁想出来的。”
没人搭理闻湘，他依然兴致勃勃：“经典的鸡兔同笼，头共20个，足共42只，请问鸡和兔子分别有几只。这可是小学奥术题，你不会连这都不会吧。当然，不会也不用自卑，因为和你对阵的正是小学奥术题题王本王是也。”
对方终于回答：“堂堂大学生，会做小学数学题有什么可骄傲的。”
“要不要跟我PK。”
“五个问题，你要如何逃出。”
“可恶，别以为我找不到你。”闻湘摸着透明墙开始前进，发现墙的转折处并不是九十度角，而地面也并非平面。
“六个问题，这是正多面体中几面体的半载面。”
闻湘开始动脑思考，首先地面不平，截面并不是平均地露出转角。其次顶点在高处，闻湘跳不上去。只能开动脑筋回想。
正多面体有五种。
正四面体，八面体、二十面体的面为三角形，正六面体的面是正方形，正十二面体的面是五边形。
从夹角看是三角形，他走了一圈并没摸到顶点，而是摸到五条侧边，说明这是……“正二十面体！”闻湘感受到墙壁转了起来。“回答正确，加十分。”
闻湘兴奋地问：“一百分就能出去吗。”
“七个问题……”
“靠，还真要答题啊，来吧来吧。”
然而当闻湘答对了第十道题只加九分。
答对第十一道题只加零点一分，到了第二十道题只加零点零一分。
闻湘大怒：“搞什么！你以为你是拼夕夕啊！”
“回答错误，扣五十分。”
“可恶啊。”闻湘盘腿坐地上开始想办法。
于此同时，于不染被带到了山顶上，他看到一位衣衫褴褛的少年蜷缩在地，怕是陷阱。因此既没向少年走去，也没多问问题。
而是四下观察，看看危险在何处。
“你可真是个狠心的人，没看到这少年很可怜吗。”于不染听到左边的声音。
“有的人只管自己好，哪会在意别人怎样。”右边的声音响起。
这会是心理战吗？于不染想。
当然这样几句话还不足以激发他的道德愧疚感。
地上的少年突然抬起头冲着他低声呻吟：“救救我，救救我。”
于不染现在更加确认信这个少年就是陷阱了。那么到底要不要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