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看着并排的两个身影,满脸不爽,心里不断冒着酸气。
怪不得最近除了上课,其余时间根本见不到他人,发消息也不回,去了他的宿舍才知道,他几天前脚就搬出去了,只是没想到是搬去了傅承捷家里。
之前他还说过自己一点都不喜欢傅承捷,不想跟他待在一起,才过了多长时间就跟变了个人一样,莫名其妙不理他了不说,还突然跟傅承捷走得这么近。
这哪里像不喜欢?
难不成谢怀恩一直在骗他?
本来他听室友说在图书馆门口看到了谢怀恩,对方没带伞,问他要不要去接下人。
李明滔对此心里很是不屑,表示自己并不太想管他,但想了想,还是去了,主要他想趁机“修复”下和谢怀恩的关系。
谢怀恩算是个别人稍微给他点好处,他就能感恩戴德的那种人。
这次他去了,对方指不定要怎么感谢自己,顺便还能打听到关于傅承捷的消息。
只是没想到,事情的走向似乎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复习周基本没什么课,谢怀恩除了在傅承捷给他安排的书房里复习,就没其他的地方可去。
起初他还有些不自在,老是会走神,但很快他就很自然地投入到复习当中去。
主要是书房又大又整洁,这对于他心理上的放松有很大的帮助。
但有时候太投入了也不好,比如有几次傅承捷在他旁边站了好长时间,他都没注意到有人。
而且这样似乎更让某人方便磨他了,一磨就是半个小时,虽然他会教他很多专业相关,书上却很少提到的知识,这样他复习的效率就会快很多。
他这算牺牲自我,成就期末考了吧......
这么一想,脑子里全是那种脸红心跳的画面,谢怀恩先是脸皮一热,而后羞耻地甩了甩头,强迫自己不要去想。
目前最重要的是考试。
看题,看题,看题!
不过后面傅承捷是真的忙,每次他躺下之前以及睡醒之后,小别墅里基本就只剩下他一个人,除了饭点会专门有师傅过来。
这天下午,谢怀恩复习完最后一门专业课,看时间才下午三点多,中午吃得少,这会儿肚子就有些饿。
刚一出书房,客厅就传来别墅门被打开的声音,随着光线一股脑照进来,原本有些昏暗的客厅就显得光亮很多。
他以为是傅承捷回来了,没特别去注意。
但很快他就看到,进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穿着同样衣服的人,他们排列得很整齐,像是跟随大佬出行的保镖。
他印象里,傅承捷并没有这么高调......
紧接着手机忽然响起,谢怀恩拿出来看了眼备注,一下愣住了。
他接起傅承捷的电话,那边先于他开口,“在书房待好,别出来,我马上回去。”
事发突然,谢怀恩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下意识低头,视线精准地落在客厅里一位看上去既严肃又挺拔的中年帅叔身上。
同样,对方也在看他。
即使隔那么远,谢怀恩都能感受到被审视的压力。
......他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
作者有话说:
上榜压字数,明儿停一天~
第14章 霸总和他的白月光
谢怀恩双手放在腿上,整个人如坐针毡。
偷偷扫了眼手机屏幕,发现距离他和傅承捷的通话已经过去了五分多钟。
漫长的僵持过后,正在他犹豫要不要起身给对方倒杯水时,傅驰东面色严肃,先于他开口道,“你就是谢槐?”
乍一听见这个名字,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随后点了下头,“是。”
“这么说宴会上的这个人就是你了。”
谢怀恩能听出来他的语气忽然变差了许多,总感觉下一秒他就能让身后那群人把他从这里扔出去。
忽然就有些战战兢兢的。
顺着他的指示看过去,便从任何角度都能看出来是偷拍的照片里看到了自己的身影,傅承捷在他被迫与其他人对峙的时候,走过来把他护在了身前,照片里的他只露出了卓越的背影。
谢怀恩看着照片不说话,傅驰东以为他是心虚,重重地哼了一声,脸色黑沉沉地,“我今天要是不过来,他还打算瞒我到几时!怪不得这段时间都不着家,原来是在外面鬼混了!老周,你说他良心是不是被狗吃......咳咳!咳!亏我还在他妈面前帮他说好话,合着最后只有我挨了骂......咳咳!”
“老爷,您消消气,少爷他会明白您的苦心的。”老周很熟练地给他顺气,心想,可不是说了好话,刚说完,转头夫人就把少爷资金链给断了。
傅驰东气得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还越想越气,咳了半天才缓过气来,正想拍桌继续说,他面前的茶几上忽然被放上一杯刚泡好的菊花茶水。
谢怀恩看了眼傅驰东,又看向冒着热气的杯子道:“生气容易咳嗽,可能是和肝火旺盛有关,刚泡好的菊花茶可以有效降火。”
傅驰东:“......”
老周:“......”
傅驰东两边粗黑的眉毛快拧成麻花,盯着那杯菊花茶看了会儿,忽然就鬼使神差地拿了起来。
看样子像是要往嘴边递,结果递到一半才陡然反应过来,猛地搁下杯子,顺了气之后声音都洪亮了很多,“我不是让你们把人看好的吗!”
一排保镖被训得头低着,沉默不语。
谢怀恩张了张嘴:“傅......”
“你甭说话!你坐坐坐......”傅驰东没好气地打断他,手抖上抖下地指着对面的沙发。
谢怀恩只好闭嘴,坐回到原位。
“我今天过来就是为了照片上这件事。”
“哥......不,傅少他......”
老周利索地捕捉到他前面说漏嘴的称呼,瞬间冒汗,估计这平常是没少叫。
关键是现在老爷在气头上,突然来这么一句可不是要气死他吗。
傅驰东不知道是被气得听力迟缓了还是怎么地,看样子是没注意到,照常打断了谢怀恩要说的话,“不说他,就说你!”
“爽快点,给你三百万。”
“......”谢怀恩思索片刻,问道:“照、照顾好他?”
“.........”
“您给他三百万让他离开我,还不如给我三千万让我放他走,虽然我不会答应。”
傅承捷的声音从玄关处传来,原本紧闭的别墅门此刻大敞开,光线从门外照进客厅,铺在他身上。
傅驰东一惊,板着脸看向守在门口的低着头的两个保镖,千言万语汇成两个字:“废物!”
谢怀恩晃了晃神,同不紧不慢走进来的傅承捷对上视线,对方的目光轻飘飘地落在他身上,他却没来由地脸颊一热。
傅承捷很自然地坐在他爹对面,谢怀恩的身边,原本渺小微弱的势力瞬间强大起来似的,和另一方势力各自形成了互相对立的两个阵营。
谢怀恩明显感觉到旁边的位置塌陷了一块,他整个人都被对方的气息包裹着,搭在腿上的手又不自觉握紧了些。
傅承捷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以为他是在紧张害怕,便伸手从他身后圈过去,握住他的手,在他手心刮了刮,带起点痒意。
而谢怀恩原本不是很紧张,这下被他带在怀里,反而有点拘谨了。
而且傅驰东落在他们身上的目光更犀利了感觉。
“您还有什么事麻烦直接说,说完就可以走了。”傅承捷敷衍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傅驰东气得直喘粗气,胸口像装了个鼓风机。
“混账东西!怎么了,我身为你爹还不能坐会儿了?”
“那得看您是为什么来的,像刚才那样的,就不行。”
“......”
谢怀恩一直不敢抬头看前面,只低着头看向自己被一遍遍摩挲的手指,偶尔还会被带的翘起关节来。
倒是转移了一点他的注意力,不像刚开始那么煎熬了。
“承捷,我不反对你在外面疯,但你也要有个度啊,你知道那天宴会之后,别人是怎么说我们傅家的吗?你知道你妈都气成啥样了吗?上次的教训你没吃够,还想再被断一次?”
傅驰东大概是觉得来硬的没用,开始走怀柔路线了。
偏偏傅承捷软硬不吃,不为所动,“随便。”
谢怀恩惊讶,抬头看了他一眼,明明傅老总说的每一个字都很可怕,他居然都没什么反应?
“看来确实没有其他的事了。”傅承捷显然耐心告罄,挠完谢怀恩的手心,又去挑他的袖子,袖口往上,时不时地露出一截手腕,“您带的人多,我就不亲自送了。”
谢怀恩感觉心里有一片羽毛在乱飘,蹭的哪儿都痒痒的。
等他习惯之后,回过神来,发现人已经走了,他看向门口,有些犹豫道:“真的没事吗?叔叔他看起来好像很生气。”
“嗯,你怕他对付我?”
谢怀恩抿唇不语,总觉得“对付”这个词放在他们父子身上有点言重了些,更何况这件事因他而起,如果他不在宴会上乱跑,也就没有后面被偷拍的事。
傅承捷在他不会藏事的脸色看出了愧疚的情绪,随便一猜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再去想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是谁,那可能需要追溯到物种起源的时候。”
“......”被戳穿心思的谢怀恩默默终止了自己的想法。
“与其关心别人怎么说,不如先担心担心自己?”
谢怀恩愣了愣,才明白过来,桌上有傅承捷给他留的一套题,并且要求他能够全部做对,错一点就要接受相应的惩罚,具体是怎样的还不知道。
他怀疑傅承捷是故意的,故意给他出那么难的题,他做得并没有想象中的顺利,他都能估测到出来的分数会有多糟糕。
“做完了?”
谢怀恩不情愿地扭过头道:“......差不多。”
傅承捷看着他倔强的后脑勺笑了下,这样子分明是差很多。
“真的?可以考虑再给你些时间。”听着像是要给他次机会。
谢怀恩却坚定地摇了摇头,“不用,我做完了。”
还挺有骨气。
“行,上去吧。”
谢怀恩坐在书桌边,忐忑地在自己的卷子和他的表情之间来回看。
傅承捷稍一皱眉,他就跟着心咯噔一下,生怕对方一个甩手,把卷子拍在他面前,告诉他一道都没做对。
想一想都觉得可怕。
傅承捷还在认真地批改,没注意到他的表情,如果他此刻知道自己的形象在谢某兔心里有多么的凶神恶煞,那估计才是真的气结。
当他终于把卷子放下时,谢怀恩下意识地别过头,一副非常不愿意面对事实的样子。
傅承捷好笑地敲了下他的脑袋,“是没多好,但也没那么差。”
谢怀恩微怔地眨了眨眼,将信将疑地看向那些题,意料之外,确实比他想象的好很多。
主要还是傅承捷放了水,有些看样子很像蒙对的答案,却没写出完整过程的,他也给过了。
即使这样,错的地方也还是不少。
谢怀恩还在欣赏自己超出预期的答卷,傅承捷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他身后,提起他眼下最不想面对的结果。
最后求饶无果,昏过来又昏过去好几回,傅承捷才意犹未尽似地勉强放过了他。
谢怀恩不知道他有多勉强,反正他已经勉强不了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霸总和他的白月光
复习周很快过去,这几天没有谁再来突袭,期间傅承捷也多派了几个人在小别墅守着,谢怀恩稍稍有了点安全感。
经过这几天傅承捷给他强加的“特训”,他明显感觉到自己更有信心了些。
不得不说,还是有点用的。
所幸傅承捷并不知道他的想法,否则怕是要为之前的克制而后悔。
临出门之前,傅承捷依旧掐着点给他打电话过来,像是怕他不接受专车接送,自己跑去坐地铁。
谢怀恩举着手机,脚步一顿,默默地转向车子方向,坐进了车里。
傅承捷在那边听到了关车门的声音,挑起眉,故意说:“要是实在不想让人送,我也不拦着。”
“......”
“下午几点结束?我去接你。”
谢怀恩看着车外飞驰而过的景物,沉默片刻,说:“三点就结束了。”
“行,知道了,别太紧张,放轻松。”
谢怀恩想说他不紧张,但默了会儿,还是点了点头应道:“嗯。”尽管傅承捷看不见他的动作。
此次监考的是本专业的两个老师,整体来说没有那么严肃,谢怀恩很早就写完了,本来想提前交卷,但是一看电子钟,距离三点还太早。
两个老师走来走去,但每次到谢怀恩这边的时候都会默契地停一下,而且都是一脸凝重,吓得谢怀恩以为自己出了什么差错。
然而一直到考试结束的时候,也无事发生。
最后临交卷时,又粗略地检查了一遍,确保没有错误的地方,谢怀恩才满意地交上试卷,收拾东西离开了教室。
走廊上,他回想起试卷上那两道熟悉的大题。
真神奇,居然被傅承捷押到了题型,要不是知道对方的身份,他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偷看了考题。
又在瞎想,谢怀恩摒弃掉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正要开开心心地下楼,叶筠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从身后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