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睡了？”傅如深听到动静，在切菜间隙扬声问。
　　“嗯。”
　　裴昱宁应了一声，弯腰拿起自己手机摁亮屏幕。电量告急，首屏赫然好几个月未接来电。“我妈找我。”他又说，“我给她回个电话。”
　　姜宣接电话接得很快，语气有点嗔怪，还有别的微妙情绪，问裴昱宁：“宝贝醒啦？”
　　裴昱宁在沙发上坐下，茶几上有傅如深不知何时摆好的水果切片。他叉了一块苹果塞进嘴里，嚼着东西含糊不清说：“醒了。怎么了？”
　　姜宣不由叹口气：“今天是你生日呀，你忘啦？妈妈本来想来看你的，想问你有没有空，结果你又不肯接电话。”后面的话她咽下去没说，接连打了几个电话都无人接听之后她便反应过来了，她知道裴昱宁近来一直在异地恋，自己也是过来人，小别新婚、春宵苦短，那俩人有功夫搭理她才怪。
　　裴昱宁这回倒是真愣了，“我忘了。”他把苹果咽下去，“那你要过来吗？我这两天都休息。”
　　“不来了。”姜宣用一种微妙的、好似失宠的语气说，“妈妈才不来当你的电灯泡。”
　　“……”
　　裴昱宁有点讷讷，又有点不好意思，喊了一声“妈妈”，又说：“那我过阵子回来看你。”
　　“知道啦。宝贝生日快乐噢，妈妈给你买了礼物，应该晚点就到啦。”
　　正说着话，傅如深出来了。他走到裴昱宁身边，低头自然亲亲他侧脸，而后对着手机笑道：“阿姨好，下次和宁宁一起回来看你。”
　　“哎。”姜宣亲亲热热应了一声，“来，都来。上次你来没见到宁宁外公，让你白跑一趟，是我没安排好，对不住啦。其实他外公念叨很久啦，就想见你呢。宁宁也是的，也不晓得主动点，自己带人回来。”
　　这信息量有点大，裴昱宁疑惑看向傅如深，而傅如深神色如常，笑着说：“是我没打好招呼就来，太唐突，倒给您添麻烦。”
　　“哎呀，都是一家人，客套话就免啦。”姜宣笑着说，“那我不打扰你们啦，你陪宁宁吧，下次再聊，啊。”
　　挂了电话，裴昱宁眼神审视，看向傅如深。不需要问，傅如深就主动招了：“前阵子替陈副办点事，去了一趟首都，碰到了你妈妈。我们聊了几句，正好聊起来，就说顺便去拜访下你外公，但他正巧不在首都，我等了一天没见到人，之后就回西北了。”他握住裴昱宁的手，捏捏手指，有点告饶地笑道，“我没和你商量就去见你家人，你生气啦？可我家里这个闷葫芦不开口，我什么时候才能获批转正啊？”
　　“……”
　　要说裴昱宁缺乏某些常识，实在是不争的事实，他连自己生日都记不住，遑论带对象见家长这种俗事，后者可能根本没写在他的字典里过。尽管缺乏常识，但基本的处事规则他还是明白的，于是他想了想，反握住傅如深的手，先说：“你本来就是正式的。”又说，“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一起回去。”
　　“不急，我这次有一个月的假，之后再慢慢安排。”傅如深满意低头亲亲他嘴唇，“先来吃饭，吃完带你出去玩。”
　　餐桌上菜肴丰富，油焖茄子、红烧排骨，外加一道白灼大虾，全是裴昱宁爱吃的菜。正中还摆着一碗长寿面，面上撒着葱花、芝麻，卧着一个金黄油亮的流心蛋，热气袅袅，香气扑鼻让人食指大动。他是真饿了，捧着面碗呼噜噜吃面，大快朵颐，连汤都喝干净了。饭毕傅如深站在水池前洗碗，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被人从后搂住腰，温热躯体贴上来，将他严丝合缝抱住了。
　　“裴医生，你现在是不是太黏人了？”
　　裴昱宁把脸贴着傅如深背脊，理所应当且毫无所愧“嗯”一声。傅如深往旁走动去擦灶台，裴昱宁就搂着他跟着一步步螃蟹似的横着挪。磨蹭间裴昱宁想起他先前的话，问：“你特意休假回来陪我过生日吗？”
　　“不然呢？”傅如深手上都是泡沫，用手肘拐拐他，“松松，我在洗碗，待会儿溅你一身水。”
　　“不要。”裴昱宁搂紧他，“我又不嫌你。”
　　傅如深哭笑不得，只好任由他去，不过冲个碗也小心翼翼花了十分钟。傅如深擦干手，回身把裴昱宁一把抱起来，摁着他的腰往下按，让他贴上自己隐约有反应的下身。
　　“你是想和我在家里做一整天的爱？”
　　裴昱宁挑一下眉毛，伸手要去碰那鼓起来的一团，居然开始认真考虑这个提议的可行性。
　　傅如深眼皮一跳，立刻抓住那只作怪的手，“哎，别闹。”他拍一下裴昱宁的腰，把人放下来，“去换衣服出门，晚上再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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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