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将两个人的身影拉的好长,在病房的地上投下倒影。森江幽模著存贝的长发,异常轻柔,“你的头发真好,长长的,直直的,留了多久了?”
“五年。”存贝依旧靠著森江幽,抽泣著回答。
“在华盛顿,很少能看见有这麽漂亮的一头黑发的女孩,你走到街上的时候,是不是有很高的回头率?”
存贝将森江幽搂得更紧,没有说话。她好喜欢就这麽靠在她怀里,伏在她肩膀上,静静的听她说话,如果能一辈子这样就好了。想到这,存贝突然被自己的念头给吓到了,她知道这思想很危险。
“我特别喜欢像你这样,有一头黑色长发的女孩子。你知道麽,今天她们扯拽你长发的时候,我已经怒到火在腹中烧。”
存贝将头抬起,眸光里闪著犹豫。最後她还是没有问出想问的话。
“为什麽有些人,在一起生活了很久很久,依旧看不透彼此的心,而另有一些人,才认识几天,或是几小时,就能轻松的将互相的心事看个明白。”存贝喃喃出声。
“我相信一见锺情。那是一种瞬间暴发的感情,仿佛需要累积几个世纪,在这一次遇见时,才能那麽强烈的震撼两个相爱之人的心。她们的心是相通的,可能在万世千年之前就已经连在一起,即使这世只给她们一秒锺的时间,她们也会瞬间明白对方的心念。”森江幽优雅的声音在病房中回响。
存贝的黑眸和森江幽的明眸对视著,一种奇妙的情愫像电流般在她们之间涡旋传递,她们谁都不愿意掉转目光,谁都不愿意再开口说话,生怕打破了此时的静谧。
我们是不是被上天祈福的情侣呢?存贝在心里问著自己,也想问问森江幽,但当她鼓足勇气想开口时,森江幽的手机却突然响了。响亮的铃声将两个人都吓到了,“对不起。”森江幽对存贝道,之後她掏出手机,离开床站在窗下。“Hello.”
里面传出很有磁性的男音。“我就知道你没睡。”
森江幽立刻听出了时佑赫的声音,笑著道:“即使我睡了,你也会叫我起来的,说吧,有何贵干。”
病房里静的出奇,森江幽的手机虽隔音效果一流,但佑赫的声音仍断断续续的传进存贝的耳朵里。她凝望著窗下那抹高瘦纤细的身影,屈起双腿,苦涩的用手圈住。
电话另一头没了声音,森江幽笑著想,他肯定是在问狄龙What’s meaning “贵干”。佑赫那蹩脚的中文,稍一拐弯他就听不懂。
果真,片刻後电话里有了声音。“我也没什麽大事拉,只不过刚刚从pub回来的路上,我和狄决定坐明天早上的飞机去夏威夷,告诉你一声,以便有人送我们。”
“你们?是你自己做的决定吧,他太惯你了。对了,几点的飞机?”
“六点半。”
“天。”森江幽借著月光看了看表,“只有四个多小时了,干吗那麽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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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赫悄声说到:“我怕他会反悔。”
森江幽浅笑。“OK,明早六点锺,我准时到机场。”
“把那个长发美女也带来吧,你们一起送我们。”佑赫提议,他知道森江幽此刻一定是在存贝那。
森江幽回头看了眼存贝,之後道:“不行,她身上还有伤,需要静养。”
“那好吧,”佑赫的语气略显失望。“明天见,拜拜。”
“拜。”说完,森江幽挂断了电话。她重新走回床前,“不早了,你也睡吧。”她扶著存贝躺下。
“你要走了麽?”存贝不安的开口,她真希望森江幽能一直陪著她。
“恩。明天要起早去机场。”森江幽微笑道:“我会抽空来看你的,好好休息。”说罢,她在存贝额头上印了一吻後离开。
存贝痴痴的望著森江幽离去的背影,她知道自己这晚要失眠了,原有的幻想都被佑赫的一通电话所斩灭,这通电话提醒了存贝,森江幽是有男友的。
阳光从纯白色的沙质窗帘射了进来,存贝睁开了干涩的眼眸。昨夜,或许应该说是今天早晨,外面都已经有了光亮的时候,她才渐渐睡去。在睡不著的这段时间里,她想了好多事情,想著想著眼泪就流下来,因此双眸才会干涩的发疼。
“你醒了,存贝小姐。昨晚睡的好麽?”一名女护士推门走了进来,似乎她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了。
存贝微微一笑,“很好。”
女护士利索的那出温度计,给存贝测试体温。
“现在几点了?”存贝搜寻了一圈,没有看到表,於是开口问道。
“十一点。”护士笑著回答。
“哦。”十一点,她从来没睡到这麽晚过。
“喝点水吧,”护士将一杯水递到存贝面前,“早起喝杯温开水对身体很有好处。”
“谢谢。”存贝轻声道。
“客气什麽,为患者服务是我们的责任。”她的脸上始终挂著甜甜的微笑。
对了,存贝忐忑的问道:“在这里住一天需要多少钱呢?”从这间病房的设施,以及医护人员的素质来看,一定不会便宜,不过存贝还是在心里祈祷著,但愿不是很多钱,她真的不想欠森江幽太多。
“您住的这间病房是最高级的,如果不用一些特殊药品的话,总的费用约为二千五百美金,每天。”
“咳──”存贝险些将刚入口的水吐出来。“我的天,怎麽这麽贵。”存贝惊异的叫到,甚至顾及不到保持她完美的淑女形象。二千五百美金,对於她来说简直是巨资,这几乎是她几个月的生活费。
护士赶紧放下刚拿出的输液管,轻拍著存贝的背,笑道:“你不用紧张,这的消费虽然很高,但森江小姐已经预付了十万美金,你只管放心的住好了。”
十万,存贝在心里简略算了下,难道森江幽想让她在这个喝人血的医院里住一个月麽,不,她会很快离开这里的,这不是她存贝可以住的地方。
“你认识森江幽?”存贝是患者,护士理应知道她的名字,但她怎麽会知道森江幽呢,存贝好奇的问道。
护士重新拿起输液管,不以为然的道:“她父亲是这间医院最大的股东,而森江小姐也总会带朋友到这就医,因此大部分医护人员都认得她。”
“哦。”存贝木然的点了点头,她发现自己真的对森江幽一点都不了解。
护士给存贝打了一针後离开了,临走时不忘提示存贝道:“床旁边是服务铃,有什麽事情,或哪里不舒服的话,请按它叫我。”
护士走後,存贝不吃不喝的望著窗外的天空,她在等森江幽来。
没过多久,灿烂的白色身影出现在病房门口,她先是和护士打了声招呼,之後才轻声推门而入。
存贝微笑著迎接森江幽的到来。
“你今天的气色好很多。”森江幽上下打量著存贝,之後拉了把椅子过来,坐在床边。
“这一切都要感谢你……”
还没等存贝说完,森江幽硬生截断她的话。“如果你还把谢挂在嘴边,就是不把我当朋友。”
存贝轻笑,她真不知道除了谢,还能说什麽。她倒很想说:我喜欢你,可是能说麽。
“今天起了个大早赶去送人,又去学校办了点事情,一直忙到现在,好累啊。”森江幽伸了伸懒腰道。
存贝定睛细看森江幽,发现她今天的穿著和往常非常不同。平日里,森江幽绝对是优雅的代名词,她身上的衣物永远都是西裤加衬衫,做工讲究,剪裁精美,一看便知是出自名家之手。但今天,森江幽穿了一身纯白色的运动服,一双纯白色的运动鞋,配上她的一头金黄色的齐耳短发和一只白金耳饰,整个人看起来清新自然,魅力十足。
“怎麽了?”森江幽看见存贝呆愣的表情,於是在她面前晃了晃手指。
存贝突然回过神来,羞赧的笑了笑。她不会告诉她,她又被她迷住了。
“我没事,你刚才说什麽?”存贝不好意思的问道,她刚才只顾看森江幽,没听见她说什麽。
森江幽咧开唇笑著,“说我起早送人──”她摸著存贝的脑门,“真没事麽,如果她们把你打得傻掉了的话,我不会饶她们的。”
存贝被逗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森江幽也跟著笑,一幅其乐融融的画面。
一个星期之後,存贝出院了。
虽然她早就想离开医院,为森江幽省些钱,但却始终没得到她的应允。
出院的这天,天气非常好,秋高气爽,凉风阵阵,这让森江幽和存贝也感染上了好心情。
森江幽的劳斯莱斯行驶在去存贝那间破公寓的路上,片刻,她吩咐司机将车停在离公寓不远的一座公园旁。
“你把存贝的行李送上楼去之後,在楼下等我。”森江幽淡然的吩咐保镖。
之後,她自然而然的牵起存贝的手,朝公园里一处阁楼走去。
“我来过这座公园,这里的建筑颇有些中国的味道。”存贝开启红唇,轻吐言语。
“你是什麽时间离开中国,到美国来的呢?”相处这麽久了,这是森江幽第一次问起存贝的家事。在存贝入院的这段时间里,森江幽也几乎天天泡在医院,她对存贝的照顾可谓无微不至,做足了一个朋友应该做的事情,但好习惯的她却很少多问别的。
而存贝对森江幽的爱恋之情确是与日俱增。她虽然在心里不住的提醒著自己,森江幽不会喜欢她,森江幽有那麽优秀的男友,可每当见到森江幽时,这些提醒的话语就完全变成了费话,因为这些话根本束缚不住她眷恋著森江幽的心。
“我八岁离开上海,先去的纽约,之後孤身一人来到华盛顿。”存贝在楼阁的栏杆旁站定,没等森江幽再问,她继续道:“我的母亲曾是我唯一的亲人,可她却在我八岁那年不幸出了车祸,就这样无声无息的离开了我。在我母亲去世後,我才知道,原来我还有个舅舅,在纽约的一家银行供职,於是就投奔他到了美国。”
森江幽点燃一支烟,轻轻的吸著,极为仔细的听著存贝的话。
“我在舅舅家生活了六年,之後一个人到华盛顿来求学。”存贝的语气中有著苦涩,眸光里隐藏著泪水。
森江幽没有转头,她能够想象得到存贝的表情。“真对不起,或许我们应该谈些愉快的事情,而不是这种令人伤心的往事。都是我不好,提起这样一个话题。”存贝微笑。“现在我已经能够通过自己的劳动养活自己了,真的好快乐,也很轻松。只不过每每想到曾在舅舅家过的那种寄人篱下的生活,内心还是有些苦楚。”
森江幽知道存贝说的虽然很轻松,可她曾过的日子一定十分压抑。
“你真的决定回那所公寓去?”森江幽不只一次的提出要帮存贝换个住处,但都被她拒绝。
存贝点头,她的眸光对上了森江幽的,之後柔声道:“从母亲离开後,你是对我最好的人。我已经欠你很多了,不能再欠你更多。那间破公寓虽小,可我一个人住已经足够了,我从小就过惯了苦日子,再多过几年也没问题。”
看著存贝闪亮的明眸露出的坚毅眼神,森江幽没有多说什麽,在她眼中,存贝总是那麽坚强,能自己做的,就不靠别人。
“如果你有什麽需要帮忙的,一定要告诉我。”
“恩。”存贝点头。
“幽。”片刻,存贝轻声唤道。
“恩?”森江幽将整个身子都转过来,询问道:“什麽事。”在医院的一个星期,她们两的关系熟捻了不少,对彼此都直呼其名。
“我想了很久,”存贝低头握著手指,轻声道:“最後还是决定继续去狂乱pub跳舞。”
森江幽浅笑。“你是在通知我你的决定……”
“如果你反对的话,我就不会去。”存贝急急的道。
“干吗那麽在意我的想法。”森江幽凝视著存贝的粉颊,道:“你就是你,独一无二的存贝,不会在乎任何人想法的存贝,不是麽?”
存贝摇摇头,抬起眼正视森江幽,“我是不在乎别人怎麽想,但是我却唯独在乎你的想法,在乎……”存贝小声道:“在乎你怎麽看我。”
森江幽故意停顿片刻,她喜欢看见存贝羞赧得整个脸都变成桃红色的模样。之後,她贴近存贝的耳朵,轻轻吐气:“我其实,很喜欢,特别喜欢,看你在,pub跳舞。”最後几个字,森江幽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的,存贝的心先是提到嗓子眼,又重重落下。
“你好讨厌啊!”存贝挥著粉拳轻捶著森江幽的肩:“你害得我要紧张死了。”
森江幽优雅而戏谑的笑著,扣住存贝的一只手腕,轻柔的将她扯进怀里。
存贝被森江幽的这个突来得动作吓得愣住了,身子僵直,一双手颤抖著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森江幽笑著抚摸著她的背,安抚著存贝紧绷的神经。
此刻,存贝的脑子乱极了,她不敢相信森江幽竟然会如此暧昧的抱著她,她也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回应森江幽的拥抱。
“可以麽?”存贝贴在森江幽的胸前低喃,一双眼不安的闭紧,双手不由自主的环住了森江幽的纤腰,聆听著她激动的心跳声。
“当然。”森江幽宠溺的揉乱了存贝的一头长发,她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失控的搂存贝入怀。
不想那麽多了,两个人都闭起眼睛,静静感受著彼此的心跳,感受著彼此怀抱中的那份特别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