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江幽虽笑,但笑意却不及眼眸。“不能称作麻烦,能为昆哥效力是我的荣幸。”
“说的好。”及昆道:“可我这人从来不喜欢麻烦别人,更不喜欢欠谁人情。既然森江幽愿意替我将她送回去,我就提前敬你一杯酒,表示感谢。”及昆邪佞的笑著,拿过酒瓶,将两个人的酒杯倒满。
“我敬你。”说完,及昆胳膊一甩,将满杯酒倒在地上。
森江幽深吸一口气,盯著桌上另一杯满满的犹太伏特加酒。要喝下它,确实需要勇气。
森江幽笑著端起酒杯,明知道及昆是在耍她,她还是得喝。她知道如果她不喝,就走不出去狂乱pub。森江幽的心里恨他恨得发狂,但嘴上却说:“谢谢昆哥。”闭上眼,她将酒一饮而尽。喝完,她辣得不住猛咳,一双腿立刻跟灌了铅似的异常沈重。
存贝心疼得掉下泪,但聪明的她始终没有开口。
“我们走。”森江幽撑著只有一丝力气的身体往外挪。
突然,及昆拉住存贝的手,扯住她的黑发逼她和自己对视。“你哭什麽,心疼她?”及昆的语调轻柔,却暗含危险。
存贝的黑眸又滴出泪,“我的伤口好痛。”存贝紧紧捂著流血的伤口。
及昆迟疑了片刻,终於放开手,示意保镖让她们离开。
及昆站起身,怒视著两个女人离开。
“昆哥。”一个保镖奇怪的问, “您怎麽放这样的尤物离开啊。真可惜。”这个保镖说话的时候还想著存贝美丽的面庞,险些流出口水。
“你当我愿意!”及昆怒道。
“难道您怕那个森江幽?” 另一个保镖不知死活的道。
“放屁!”及昆怒不可遏的狠抽了两个人几个嘴巴,厉声道:“你们说话有没有经过大脑?一帮蠢货,废物!”及昆脱下外套,坐回沙发翘起二郎腿。“森江幽……”及昆鄙夷的念著这个名字。“我会怕她?她算个什麽东西!”他心想,如果不是畏惧狄龙和盖佑赫,他就连森江幽也一起干了。
森江幽一出门,整个人就跪在地上。她纤细的手支著冰凉的柏油路,想站起身,挣扎了几下,又往一旁栽过去。
“幽。”豆大的泪珠从存贝的水眸中滚落,她赶紧从一侧扶起森江幽,两个人靠在一旁的墙上。
“你要不要紧,幽──”存贝哽咽的说不出话,她泪眼蒙胧,都有些看不清森江幽变得惨白的脸。
“厄──”森江幽开始大口大口的吐著胃里的东西。异常难受的她仍不忘将存贝推开,免得吐在她身上。
存贝见森江幽吐得天昏地暗,吓得愣住了。她过去抱住森江幽的肩膀,大哭著一个劲说对不起。
森江幽倚著墙,苍白的笑著,毫无力气的手摸上存贝的黑发,但只片刻就垂了下来。“哭什麽,别说对不起。你没做错什麽。”
刚说完,森江幽又是一阵狂吐。她已经倚不住墙壁了,颤抖著身子滑坐在地上。
晚秋的深夜吹起冷风,存贝出来得很急,没有时间换上衣物,仍穿著跳舞时的短裙。此时,她已经冻得瑟瑟发抖,牙直打颤。可她顾不了那麽多,直接跪在冰凉的地上,哭著抱紧森江幽,她不知道自己怎样做才能让森江幽好受些,她唯一能做的只是抱紧她。
森江幽靠在存贝的怀里,扯出抹笑。她扬起头看著存贝哭得红肿的眼,轻声道:“我没事的,真的没事,别哭。”
存贝将森江幽搂得更紧了,可眼泪却怎麽也止不住,一滴滴掉在森江幽干净的金黄色短发上。
“厄──”,突然,森江幽忍不住又是一阵狂吐,这次吐得更凶了,仿佛要把胆汁也吐出来。
存贝跪在地上猛哭,哭得直不起腰,见到森江幽这麽难受,她的心都要碎了。她真希望现在难受的人是她,她不断责怪自己,为什麽她不抢著喝下那杯酒。
“幽──”存贝哭著喊森江幽的名字,在这个开始飘雨的黑夜,听起来有些凄凉。
森江幽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望著存贝胳膊受伤的地方。“还疼麽?”
“不了……”存贝摇头,眼泪和著雨水飘散在空中。
森江幽轻喘著气,觉得好点之後,她使劲全力想站起身,但几经挣扎,她仍坐在地上。“你想要做什麽。”存贝胡乱的擦著泪水,起身将森江幽扶起。
“叫辆出租车,我们快些离开这里,否则一会及昆出来碰见咱们,事情就不好办了。”森江幽有气无力的道。
存贝点点头,她张著干涩的眼眸望了半天,也没看见有出租车来。
森江幽吃力的想褪下外套,却被存贝发现。“幽?”
“天这麽冷,你没有外衣怎麽行。”森江幽终於将天蓝色短风衣褪下,由於没有力气拿住,风衣掉落在地上。
褪掉风衣的森江幽,身上就只剩下一件银白色的丝制衬衫。衬衫的一角被冷冷的风吹起,忽闪忽闪的抖著。
存贝见到此景,整个人都傻掉了,被森江幽对她的好感动得傻了。她不知道怎麽呼吸,不知道怎麽思考,不知道怎麽动。她凝视著森江幽白皙的面庞好久,之後紧紧的抱住她。
“我爱你!幽。我好爱好爱你!我爱你……”存贝搂住森江幽的纤腰,再也隐藏不住内心的狂恋,哽咽的在她耳边诉说著真情。
森江幽咬牙硬撑著,她的体力已经严重透支,胃里像燃著火般,一阵阵钻心的疼痛侵蚀著她的神经。
“好了,怎麽又哭。”森江幽强颜欢笑道:“那边似乎有灯光,应该有车过来了。”
存贝向远望去,果然看见光亮。片刻,一个出租车离近,存贝搀著森江幽进了车。
“扬名别墅区。”上车後,森江幽简短说出家里地址後,又开始止不住的吐。她胃里的东西早就吐光了,现在吐出来的大半部分是水,还拌著血。
见到森江幽白色衬衣上的血丝,存贝彻底慌了,她不敢相信那是森江幽吐出来的。她搂紧森江幽,轻声安慰她,其实是在安慰自己。“幽,你会没事的,别怕,我们去医院。”
存贝颤声对司机道:“去医院,快点!”她将上次她住的那所豪华医院的名字告诉了司机。
司机皱著眉,嫌恶的停下车。他转头看著吐得一车酒气的森江幽,不悦的道:“你们两个还是坐别人的车吧,天不早了,我要回家……”还没等司机说完,森江幽掏出钱包,扔在了他脸上。
司机微愣了下,打开钱包看了眼後,二话不说启车就往医院狂奔而去。森江幽钱包里的钱,买了他这辆车都有余,那他还磨蹭什麽。
一路上,森江幽靠在存贝肩上,眉头深锁,紧闭双眸,难受得说不出话。而存贝一直默默垂泪,她不能哭出声音,她不想让森江幽在这个时候,还为她担心。
灰暗的天空,在下了一夜雨之後,开始泛著蒙蒙的亮光。
这夜,终於过去。
存贝没有换下短裙,没有卸下浓妆,就这麽不吃不喝在森江幽病房门口守了一夜。她怀中紧紧抱著那件天蓝色风衣,在心里默默为森江幽祈祷。
爱上校园女老大(GL)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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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大夫早已告诉存贝,经过治疗,森江幽已经无大碍了,只不过夜间不能够探视,让她一早再来。可存贝不想离开,她想陪著她,就算在外面也好。
“小姐,”一个护士露出脑袋叫道:“小姐──这位小姐,”见存贝没有反应,护士走过来,轻拍了拍存贝的肩膀道:“小姐,你可以进去了。”
存贝张开困极了的双眼,思索了下,蹭的站起身。
“可以进去了?”存贝欣喜的问。
护士点点头,之後离开了。
存贝几乎用奔的进了森江幽的病房,等她立在门口,眼见著森江幽以後,泪又缓缓流下。
存贝拖著沈重的步子移到森江幽床前,轻喃出声:“幽,你好点……没有。”见到森江幽白得如纸的脸,存贝就没有办法不流泪。
“我已经没事了。”森江幽轻轻笑著,声音沙哑得不像是从她口中发出来的。
“喝点水吧。你口渴不渴?”
森江幽摇摇头。
“那想吃点什麽,我弄给你?”存贝努力思索著森江幽的所需。片刻,她突然拍了下自己的头。“我真蠢,你的胃受到重创,现在不能吃东西。我这就去问问护士应该……”
森江幽拉住存贝的手,阻止她离开。“哪都别去,我现在什麽都不需要,只想看见你。”
存贝闭上眼,点点头,又重新坐到森江幽床前。
“你的手臂要不要紧,有没有包扎好?”森江幽轻启著干涩的双唇。
“我在门口等著的时候,遇到之前我生病时曾照顾过我的护士,她帮我包好的,已经没事了。”存贝露出笑容,一语代过自己的伤情。其实她的胳膊现在痛得要命,被钢筋划破的地方深可见骨。
“傻丫头,你在门口等了一夜?”森江幽叹气道。
存贝点点头。
“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什麽样子?”没等存贝回答,森江幽道:“一脸哭花了的妆,眼睛肿得比核桃还大,头发乱成一团。要是及昆看到这样的你,肯定吓得掉头就跑,绝不会再打你注意。”
存贝微愣,双手抚摸著自己的脸颊。“我真有这麽丑。”
“好丑。丑得我都想像不到那个漂亮的存贝什麽样子了。”森江幽一脸正色。
存贝被弄糊涂了,低低垂下眼,没有说话。
森江幽举起手抬起存贝的下颚,满眼心疼的看著她。“现在,马上回去休息,不准再陪我了,知道麽?”
“我……”存贝立刻明白了森江幽那番话的初衷。
“你什麽?我要那个漂亮的存贝来陪我。”森江幽忍不住轻笑。
存贝将森江幽的手握紧。“你休想赶我走,我一刻都不要离开。”
“不行,”森江幽柔声道:“你需要休息。乖乖的回去吃点东西,洗个澡,睡一觉,养好精神去上学。”她像哄小孩子一样,言语中充满无限宠爱。
“那我回去简单整理下,就马上过来看你,好不好。”存贝不舍的跟森江幽商量。
“不好。”森江幽否定了存贝的提议。“那个只想著学习,一听到上课铃声撒腿就跑的人,是谁来著?我不允许你为了我翘课。”
“我这不是翘课,我可以请假。”存贝执意想陪著幽。
“你难道忘了今天下午是谁的课?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德拉的。”森江幽记忆力好的出奇,看过的东西就不会忘。她虽只是在偶然的情况下,见过存贝的课表,但现在却可以倒背如流。
“她的课又怎麽样。”存贝无所谓的道,总之她是铁了心要陪著森江幽,爱谁的课谁的课。
“她不会准你的假。”
“那我就翘……课”存贝说到课字的时候,已经没了声音。因为她看见了森江幽漾著淡笑的脸,她知道自己又被套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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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还说不翘课。”森江幽提醒著。
存贝伸了伸舌头,心情转好。
“好了,不要任性。放了学再来看我。放心吧,我跑不掉的,一定在这等你来。”森江幽虽是病痛,仍不忘用诙谐的话逗存贝笑。
存贝咬著唇思索著,她真的不想离开。
“快走吧,我的钱可不会白花。医生和护士们会把我照顾得很好的。”森江幽摸著存贝的脸道:“倒是你,多多注意休息。”
“那我放学就来看你。”说罢,存贝轻抬起森江幽的手,低下头,深深印下一吻。“答应我,快快好起来。”
“放心吧,我会像你一样坚强。”森江幽依然是淡笑著,仿佛不论出什麽事情,都不会将那种笑从她脸上抹去。
存贝凝视著森江幽的笑魇,她要把这笑永远记在心里,永远不忘记。
第五章
“铃──”,下课铃声一响,存贝第一个奔出教室。
妮娜和茱利亚的目光一直盯著存贝离开的身影,直到她消失在门口。
“哼。”茱利亚冷笑道:“看来咱们的怀疑是正确的,那个在狂乱pub跳豔舞的人,就是存贝这个贱女人。”
“真要谢谢及昆,要是没有他弄伤了她的胳膊,我们还确定不了呢。”妮娜奸笑。因为那个跳舞的女人,虽然跟存贝有些神似,但毕竟化了浓妆,不好确认。可那女的手臂受了伤,这是妮娜和茱利亚都眼见的。而今天上学来一看,存贝的手臂刚好缠绕著白色的纱布,这足以证明了存贝就是那个美豔的舞女。
“好了,以後就要看咱们的了。”茱利亚转头和妮娜对视。
妮娜笑著点点头,心里已经有了计划。
“幽。”存贝手拿一束百合进了病房,微笑著跟森江幽打招呼。
“过来坐。”森江幽示意存贝坐过来,一天不见,她已经开始思念存贝。
“好啊。”存贝点头,用一只手将花□窗台上的花瓶里,之後绕过来坐到病床边的椅子上。
“你气色好很多。医生有没有说可以吃东西?”存贝放下书包,注视著幽依然很苍白的面颊。
“刚刚才喝过一碗粥,原来粥也可以这麽好喝。”森江幽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也难怪,一天一夜没吃东西,吃什麽都会觉得香。
“还想吃什麽,我做给你,让你尝尝存大厨师的手艺。”存贝很小就开始做家务,也因此练就一身好厨艺。
“我倒真想尝尝看,”森江幽故意添了添嘴唇。“不过,医生不允许我再吃别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