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贝绝望地听著校长的话,这是一个校长应该说的话麽?或许吧。她已经没有力气思考了,但她还是很明白,校长亲自将她送上了断头台。不用再听下去了,存贝知道校长将要做出什麽决定。
“因此,我在这宣布,将存贝从明邦高中开除!”
校长说此番话的时候,没有看存贝一眼。他自知这个决定做得太不公平,没有颜面去看蹲坐在地上,被大家残忍欺凌的少女。
校长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阵女人的欢呼声。存贝所在班级的女生们都用最热情的方法来欢迎校长的这个决定。
不过,这所有女生并不包括小胖。小胖虽不能接受存贝在pub领舞的事实,但却不希望这麽优秀的学生就这样离开学校,那样的决定对於存贝来说是不公平的。
妮娜和茱丽娅笑的就差没背过气去,她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一切真的可以这样的顺利麽。她们俩个本只想惩罚一下存贝罢了,没想到游戏玩得如此超人意料,校长竟会因此将一个免费生开除。
“真是太棒了!“妮娜和茱丽娅拍手称快。
存贝抬起手,擦了擦眼泪。她干吗要哭?她不哭。
存贝扶著墙,缓缓的站起身。在她手扶过的墙面上,残留著湿漉漉的手印。
班级在不知道什麽时候,变得安静了,什麽声音都没有,静得似乎掉一支针都可以听得到。
存贝轻笑,怎麽了?看笑话看到话都不会说了麽?
存贝不理会四周射来的目光,径直向门口走去。其实校长来得正是时候,能让存贝还算安全的离开这。被开除又怎麽样,只不过不用再上学罢了,存贝就是存贝,或许离开学校,她可以活得更好。
小胖目送存贝离开,有著太多不忍与不舍。如此好强又坚强无比的女人,却因为穷而被同学欺负得必需退学。
存贝深吸了口气,之後把头抬得高高的,虽然她现在异常狼狈,但她也要昂首挺胸地离开。
存贝在心里默念:虽然明邦负了她,但她还有森江幽。她要振作,她要等森江幽回来。等她最爱的人回来。
森江幽、狄龙和佑赫下了飞机,马上有人走到了他们的面前。
“小姐。您回来了。”此人低头恭敬的道。
“是啊,发哥。”森江幽满面春风地应道。她已经有三年没回家来过了,当踏上家里的这片土块,心情异常的好。
“几年不见,小姐变得成熟、漂亮了好多。”
“是麽?”森江幽跟著大发走到前来接机的一台深蓝色的BMW前。
“上车吧,帅哥们。”森江幽转头对狄龙和佑赫道。
他们笑了笑,钻进了车里。紧接著,森江幽也钻了进去。
“我爸爸回来了麽?我听说他已经有一阵子不在日本了。”森江幽摘了墨镜,很认真的看著窗外的景色。
“檀爷刚打过电话回来,说是还要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才能回国,让小姐先好好玩,等著他回来。”大发道:“檀爷很想你,几次说要去美国看你,只是没有倒出时间。”
“恩,”森江幽揉了揉太阳穴,“爸爸一直都是这样忙的,我都习惯了。”
“小姐,我们现在是回家麽?”大发问道。
森江幽看了两位帅哥一眼,点了点头。“刚下飞机,想好好的休息一下,等明天再去处理及昆那小子吧。”她现在也不是特别想把及昆怎麽样了,有些事情,过去了也就想算了,只不过当时是气急,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大发踩了脚油门,车子飞一样的朝著郊区驶去,森江家的别墅在郊区,檀爷是个喜欢幽静的人。
在车子飞速驶出的刹那,森江幽突然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她的脑海里不断出现存贝泪流满面的模样,她仿佛听到存贝在喊著她的名字,问她什麽时候回来。森江幽叹了口气,“怎麽突然想起这个。”她轻声自言自语。
坐在森江幽旁边的佑赫听到後,开口问道:“幽,怎麽了。”
森江幽笑笑,然後摇摇头。“没什麽。不知道怎麽搞的,特别放心不下她。”由於大发在场,她不能说得太明白,否则以大发对爸爸的衷心,一定会在第一时间知会檀爷知道的。
“放心不下?别太紧张了。她好好的上学,能有什麽事呢。”佑赫拍了拍森江幽的肩膀。
森江幽轻笑了下点点头,“但愿吧。”她虽这麽说,可是那种担心却一点也没有减少,因为脑海里存贝的那张脸是如此的清晰,流出的泪会让森江幽心疼。
存贝强撑著自己的身体,从明邦中学的大门走出来。她站在大门前,只向後面看了一眼,眼泪就簌簌的掉下来。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直到什麽都看不清了。她没有擦,任凭泪水和鸡蛋液混在一起,弄花了她美丽的脸庞──这个唯一还算在战争中保留下来的,比较干净的地方。
存贝缓缓的蹲下身,她感觉自己已经没有力气站著了,没有什麽意志力可以再挥霍。
“幽……”存贝小声的叫著森江幽的名字,痛苦无力的呼喊著,虽然她明白幽是听不到的,可这个名字是她唯一的支柱了,唯一的。她只有叫著这个名字,想著幽宠著她的笑容,才能感到一点温暖,才会不至於在这深秋被冰冻。
深秋的阳光,遥远而缺少温度。它的光芒射在存贝身上,显得她更单薄了,她穿得很少。路过的行人都会驻足,诧异的看著校门口蹲著的少女,猜测她究竟怎麽了,是肚子痛,头痛?
“小姐,你怎麽了。”见存贝在地上蹲了有一会了,一个行人上前询问道。
存贝缓缓的抬起头,看著行人,哑著声说:“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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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行人一见存贝抬起的脸,著实吓了一跳。两颗肿得跟核桃似的血红眼睛,打绺的头发贴在脸上。本应该是清丽的面容却被污浊的东西盖住了。行人认真看了看存贝,发现她身上很多地方都湿了,正滴著“水”。
“哦,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行人匆忙的离开了,他可不想管这样的闲事,一看这个女人就是个大麻烦。
存贝扯出抹笑,极苦的笑。她努力的站起来,离开了校门口,离开了这个地狱。
第七章
“喂,你好,请问你是佩泠麽。”森江幽斜倚在窗边,握著电话。
“对,我是。请问你是?”
“我是森江幽,不知道你还有印象没有。”
电话那边传来了惊喜的声音:“当然,当然了,就是那位帅美女嘛,哈哈。”
森江幽优雅的笑了笑,“真不好意思,这麽晚还打电话给你。”
“没事的啊,我还没睡呢。”
“哦,那就好。”森江幽调换了个姿势道:“我想问问存贝是否已经回去了。”
“存贝?”佩泠又来了大呼小叫的作风,“我已经有年月没见著她的影子了,还想问你呢,她不是说跟你在一起的麽?”
“你的意思是存贝没有回去了?”森江幽的声音变得紧张。
“回?回哪?” 佩泠道:“我和她一起住的那间房已经到期了,催著我们往外搬也已经催了好久了。前些日子,我实在顶不住一天催一遍的猛烈攻势,何况他们那夥人各个都长得好恐怖,而存贝接连数天也不露面,没有办法,我就自己先搬走了。我估计现在那个破公寓已经被拆得淅沥哗啦了吧,不过我有把存贝的东西一起搬出来哦。你叫她改天来取就好了。” 佩泠一口气报告完了。
“天!”森江幽向後靠著墙。“我真应该早些打电话给你。我根本不知道你们房子要到期这件事,存贝没有跟我提起过。”森江幽很懊恼,“在这种情况下,我还把她自己留下,和狄龙他们回来日本,我真是该死。”
佩泠也听明白了森江幽的话,不确定的问著:“你在日本?难道你不是和存贝在一起的麽?”
“在今天以前是的。”
佩泠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麽了,她好担心无家可归的存贝。她和存贝的关系很好,一起住了也有一段时间了,但因为没什麽事情非要在电话上说,存贝也没有手机,因此,佩泠一直都没有把自己那部破烂不堪的手机的号码告诉存贝。
森江幽握紧了电话,她本来就很惦念存贝,现在和佩泠通过电话後,她就更加不安了。
“存贝可以找得到你的,对不对?”森江幽急切的问。
佩泠叹气道:“恐怕不能,她没有我电话。”
“哦,NO!”森江幽咬紧牙,皱紧眉头。她恨不得一头撞在窗上,看看她都做了什麽。难怪今天下午从飞机场回来的路上会出现少有的不安,难怪当时存贝的脸那麽的清晰,难怪她会流著眼泪问她什麽时候回来,此刻存贝已经是个迷路的羔羊,可能正在哪条大街上徘徊呢,她在明邦没有朋友,不会找到谁家借宿……这种境况,存贝怎麽能不哭呢。
森江幽满心满脑的都是存贝,竟然忘记了正在打电话。
“喂,喂?森江小姐?” 电话那头传来的佩泠的声音。
“哦,对不起,这个消息像雷一样几乎把我击得傻掉了。”森江幽打起精神道:“佩泠,我可不可以求你件事。”
“什麽事啊,别说求,你只管说就好了,肯定是关於存贝的吧。她也是我的好朋友哦,我现在也惦念死她了。”
“那麻烦你明天去明邦看看好麽,但愿明天她会安全的出现在班级。”森江幽道。她虽著急存贝一个人在外面,但远水救不了近火,她只有祈祷存贝会安全的度过这个夜晚。
“好的。如果有什麽新情况,我会及时通知你的。”
森江幽摇摇头。“不用通知我了,我会坐最近一班的飞机回华盛顿去。我要亲眼见著存贝才会放心。”
“可是你不是说今天才到日本的麽,你的事情……这麽快就办完了?” 佩泠虽然知道不应该多问,但还是忍不住开了口,没办法,她就是这个性格。
“什麽事情和存贝比起来,都是微不足道的。”森江幽点起支烟,大口的吸著。其实她不用亲自回日本的,可以直接吩咐人去把及昆办了。但因为很久没有回家,想借著这次机会回家看看,好好陪父亲几天,可没想到临时会出现这种情况。此刻,森江幽真恨不得立刻赶回去,一想到存贝这麽晚了还在外面,她就担心的要死。
如果存贝遇到什麽危险,她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哦,好吧。我明天一大早就会去的。” 佩泠道。
“好。谢谢你了。我回去後会第一时间找你的。”说完,森江幽挂了电话。
接著,森江幽来到狄龙和佑赫的房间,轻轻的敲敲门。
“什麽事情美女?这麽晚还来打扰我们作运动。”开门的是一脸笑意的佑赫。
森江幽可笑不出来,她沈著一张脸进了屋。
“怎麽了?”刚从浴室走出的狄龙用毛巾擦著头发。“你的脸色可不大好。”
两个大帅哥,分别坐在森江幽的两旁,听她把刚刚和佩泠通电话的内容讲了一遍。
听完之後,他们俩个的脸也沈了下来。“怎麽会这样?是我们大意了,应该安排好一切再离开的。”狄龙道。
佑赫和森江幽都点了点头。
“明天下午有回华盛顿的班机,我已经订了机票。”森江幽道。
“我们跟你一起回去。”狄龙和佑赫一同开口。
森江幽微微笑了笑,“不行。我答应陪你们游日本,但现在却要回去,这已经很抱歉了。你们必需留下,我会派人做你们的导游的,你们不玩好就不准回去。”
狄龙环住森江幽的肩。“既然是朋友,所有的困难就要一同面对。我们很了解你现在的心情,知道你非常担心存贝,所以,你就不要再想著我们有没有游过日本这麽个芝麻大的小事了。”
佑赫站起身对森江幽道:“不要想太多了,回去好好睡个觉。我相信存贝是个幸运的女孩,她会没事的。”他将坐在床边的森江幽拉起来:“去吧,你的脸色差极了。明天还要再坐飞机,不休息好怎麽行。”
佑赫将森江幽送到门口,亲昵的拍了拍的肩膀。“放心吧,有我们呢。”
森江幽看著佑赫,感动的点点头。
存贝躲在离她住的公寓不远的那座公园里哭了很久,直到太阳快要落山了,她才拖著蹒跚的步子朝“家”的方向走去,这时的存贝,不会想到厄运,所有的厄运会同时降临。
“这……”存贝皱眉,举起手揉了又揉红肿不勘的眼睛,可她的面前还是空无一物。她左右看了又看,确定自己没有因为哭得脑子昏了而分不清方向,可公寓呢,她的眼前只有一片废墟,以及在废墟上来回走动的数个建筑工人。
存贝用一只手遮在额角上,一眼不眨的盯著这一切。“是的,没了,房子也没了……”存贝的脑子乱了,她连移动脚步的力气都没有。
傍晚的太阳在天上悬挂了一天,似乎也累了,像是赶著回家,消失的好快。存贝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站了好久,直到她感到一阵眩晕,她才发现天色变得暗了,周围的路灯都燃了起来。
她该怎麽办?该去哪?
“幽,我该怎麽办?”存贝抬头看著天边最亮的那颗星星,无助地开口。
“小姑娘,你怎麽还不走啊。”一个路人无视存贝的狼狈,依然上前搭讪。
存贝向後退了几步,没有说话,飞快的离开了这片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