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存贝所在的班级里,所有同学的目光都射向存贝,更有很多好事之徒从四面八方挤在存贝的班级门口,踮著脚向里面望。
此刻存贝的脑子像要爆炸了一般,脑海里一片空白,她想不明白自己在狂乱跳舞的事情怎麽会被人知道的,而这个在广播站用甜美的声音广播的毒蝎心肠的女人又是谁,她也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怎麽做。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袭上存贝的心头,看来,她今天是要葬在明邦了。
妮娜和茱丽亚在听到广播里传出的维奇娅的声音後,邪恶的眸光迸射出难以掩盖的惊喜,这一切证明了她们的奸计正在按部就班的实施中。茱丽亚率先从兴奋中清醒过来,看著前方存贝窄小的有些瑟索的肩膀,缓缓的站起了身。
拥在门口看热闹的学生已经有些被挤进了教室,更有一些人正在赶往存贝教室的途中。存贝是大家眼中公认的,最完美的女孩,人长的漂亮,学习优秀。因此,常在狂乱pub混的男生都无法将这样的女子和那个领舞的女人连在一起。在很多人看来,存贝就像是传说中遥远国度的公主,一朵温室的花朵,虽美豔但柔弱,永远需要别人的照顾才能成长,而少了一丝的呵护都会不小心夭折。这样的女孩,可以跳得出那麽放纵,全然投入的足可以让人看了就为之疯狂的舞蹈麽?很多人都难以至信,因此飞奔过来想看个究竟。
不相信也罢,不敢相信也罢,可事实就是如此。存贝把头低得不能再低,她甚至没有抬起头来的勇气。她想解释,可她究竟要跟谁解释?同学吗?老师吗?她没有办法解释,不会有人听。所有人关心的,不是存贝为什麽会去pub领舞,也不是她是否在想尽一切办法後依然没有生活下去的必需的费用後才去做领舞的这项工作的,他们或她们,只关心领舞的女人是不是存贝,是的,她们只关心这个。
“存贝,你这次麻烦大了,趁现在情况还可以控制,你快些逃吧。”小胖小声的道。看著门外瞬间聚集的人,不是当事人的她都有些害怕。
存贝轻轻抬眼,“逃?我逃得出去麽?”
“不管怎麽样,你先离开再说啊,你就低著头,拨开人群後一阵飞奔,奔到大门外打个出租车就可以逃之夭夭了。我知道你不是什麽酒吧的舞女,这一定又是茱丽亚她们为了陷害你而编出的故事,不过你先逃离这一劫再说,相信校长会给你恢复名誉的,就像上次一样。”小胖握了握存贝的手,给了她一些温暖。
存贝长吸进一口气,侧过脸看著小胖。“其实这不是茱丽亚她们编出来的故事,她们说的没错,我确实是在狂乱pub领舞的那个人。”存贝的眼睛盯著小胖圆圆的脸,她想知道小胖知道真相後的反应。小胖是她在这个班级唯一的朋友,她的反应对存贝来说至关重要。
小胖张大了嘴巴,轻声问:“你说的是真的?”
存贝点点头。
慢慢的,小胖将握著存贝的手松开了。
失去了温暖,冷空气长驱直入,直接进入了存贝的身体,穿进了心脏。
小胖也接受不了的,小胖也认为她给明邦增添了耻辱,存贝在心里自言自语。突然间,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失败。
存贝站起身,抬起头,向门走去。
是不是全世界都与存贝为敌?如果是的话,那就来吧,她已经准备好了。
这是存贝唯一的信念,也是她最後的信念。
所有的同学们都疑惑的看著存贝,其中有很多人都不愿只相信维奇娅的一面之词。
茱丽亚见门外挤著看热闹的同学们都毫无反应,她也只好立在自己的座位旁没有行动。
存贝冷傲的眼环视著四周的人群,人群中并没有发出过激的言语,这是一线生机。可正当存贝马上要步出门口的时候,广播中再次传出维奇娅的魔鬼声音。
“或许有些同学对我刚才所说的话表示怀疑,还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明邦会出现这样的学生,也可能有些同学认为我是在造谣。但常去狂乱玩的同学应该还记得在上个星期,也就是及昆去闹事的那天,他看中了那个舞女,让她陪他喝酒并且将她扯下了高台。”维奇娅放慢了语速:“那个舞女划伤了胳臂,而且是右臂……”
所有围观同学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存贝纤细的胳臂,果不其然,看见了缠绕在她右臂上的一圈圈刺眼的白色纱布。
人群中发出窃窃私语的声音,这声音逐渐的增大了。
存贝咬著唇,没有停下脚步,急急的想穿过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
突然,有人喊道:“她就是那个舞女没错!”
在这声叫喊声过後,存贝被从人群中推了出来。被推出来的力量很大,存贝没有站稳,摔倒在地。
茱丽亚见状,唇边又有了笑意。她碰了碰一旁的妮娜,示意她时机已经成熟。妮娜紧接著站起身,喊道:“存贝丢尽了我们明邦的脸,我们不能就这样让她离开。”
班级其它的女生一同跟著妮娜呼喊著,之後就是无数的东西像箭一样射出,准确无误的全部射在了存贝的身上,手法之准另人称奇,仿佛她们在攻击存贝之前经过了特殊的训练。
小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在拍电影吗?她怎麽看见仿佛电影中才会出现的场面,这帮疯子往存贝身上投掷的是什麽?是鸡蛋!天啊。小胖看著被鸡蛋打倒的存贝,心中泛起了无限怜惜,她有些後悔刚才没有紧握住存贝的手,或许那些温暖对存贝来说很重要。
“不……NO!”存贝用手摭著头部,口里传出惊叫声。只是片刻,她的全身上下,包括那最引以为傲的黑色长发,无处不是黏稠的鸡蛋液,有些破碎的鸡蛋壳还沾在她的身上。存贝此刻已经欲哭无泪了,她静止的坐在班级前方的地上,任由一颗颗硬梆梆的鸡蛋从四面八方飞过来,打在她的身上,之後碎裂开去。
围在班级门口的人只有增加,没有减少,但却没有人出来制止这种极不人道的事情,一幕幕欺凌的话剧仍在上演。他们中虽有人不忍心看到存贝,一个柔弱的女生受到这样的围攻,但一想到她竟然被著学校,去狂乱跳舞,就立刻变得铁石心肠起来,觉得存贝所得到的都是应得的报应。所有的人都认为,存贝给明邦丢了人,进而也丢了整个明邦人的面子。
“活该!”
“继续打!”
“打死这个贱女人!”
这就是该死的,所谓群众的呼声。
存贝终於落泪了。她所有的意志力都几近崩溃。她身处在前所未有的无助当中而不知道何去何从。她做错什麽了麽?没有。但为什麽同学们会这样对待她?为什麽!
悲剧仍在上演,存贝几乎被鸡蛋打垮。她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护住她的头,只有这一个地方还没有鸡蛋液流下。
妮娜和茱丽亚笑看著前方颓然坐在地上的狼狈不勘的人,心里乐开了花,这次终於让存贝尝到了她们的厉害。
四楼的播音室──
校长怒气冲冲地推开了播音室的门,质问著坐在椅子上悠闲地喝著水的维奇娅。“维奇娅,谁给你的权力让你这麽做!”
维奇娅愣了下,她很少看见父亲如此生气,不过她只是笑了笑,起身走到父亲旁边:“亲爱的爸爸,我也没做什麽啊。”维奇娅从小就被父亲溺爱惯了,因此对父亲的怒容一点都不当回事。也正是因为从小被过份地宠爱,才使得维奇娅的性格自私而又霸道。
“没做什麽?全校的师生都听见了你的播音,你还在对我说没做什麽?”
维奇娅翘起薄薄的嘴唇,极不高兴的道:“播音是我的工作。”
“你为什麽要播存贝去什麽pub领舞这样的消息?你知不知道你的这个消息播出去後,会给我带来多大的麻烦!”校长的声音高了几十个分贝:“你真是一点也不懂事!”
“我说的都是事实,她确实是个舞女,我只是在维护明邦高中的声誉,不能它被存贝这样的女生给侮辱罢了,我这样做分明是在为您排忧解难,你怎麽反而说我不懂事。”维奇娅一点都不认为自己有什麽错,倒认为父亲有点大题小做了。
校长长吸了几口气,沈声道:“维奇娅啊,你知不知道,别人在这广播里播出什麽东西,都不是要紧的,可是你却不能乱说话,因为在老师和同学眼中,你的话就是我的意思,明白麽?”
“那……”维奇娅刚要说什麽,校长开口拦下了她要说的话。“你在广播里怎麽说的?你说,她的这种行径,让明邦中学蒙羞,更让在明邦就读的我们抬不起头来。什麽身份,地位,都让存贝这一个学生败坏殆尽,试问,有这样的学生存在著,明邦和其它高中还有区别吗?维奇娅,你说这话的时候怎麽不用用脑子,现在有多少学生在pub玩?美国是个开放的国家,去pub跟本就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既然可以去pub玩,那为什麽不能去跳个舞?难道去pub跳舞,就真的做不了明邦高中的学生麽?我有这麽说过?”
校长的连续几个问句,把维奇娅问懵了,她双手搅在一起,无言回答父亲的问话。
爱上校园女老大(GL)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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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叹了口气,道:“女儿,你真是给我出了道大难题,现在楼下一定乱成一团,可我都不知道应该怎麽样处理。”
“你直接将存贝开除就好了啊,有什麽难的,她一个穷学生,你也不用怕什麽,没人会来给她讲情的。”
“你怎麽知道不会有人来给她讲情?上次存贝和妮娜等几个女同学打架,按理说我只会处罚存贝一个人,而不会处罚妮娜她们,毕竟我和妮娜的父亲有过交情。”
维奇娅眼睛睁得大大的等著父亲的下文。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第二天,森江幽竟然亲自来给存贝说情,并且让我务必要处罚妮娜她们,以示警告。”
“森江幽?她是佑赫的朋友。”维奇娅的心里只有佑赫。“那您是怎麽做的呢?真的按照森江幽说的做了?您干吗要听她的,她也不是校长。”
校长苦笑了下,道:“她确实不是校长,但却比我要厉害得多。我是可以不理会她,毕竟她还算是个孩子,但你可能不知道,在她的背後,是日本最强大的山口组。我敢得罪她麽?”
“山口组……”维奇娅没想到原来森江幽的後台那麽硬,难怪可以所向披靡。“那她为什麽要给存贝那个穷学生说情?真是没有道理。”
“有些事就是没有道理的,我只是按照森江幽说的办了,并没有探究她和存贝是什麽关系。”校长又叹气道:“现在,不管存贝在pub跳舞的事情是真是假,也不论这种行为是对是错,既然话已经由我的女儿说出口,我也没有其它办法,不管会不会有人来为她出头,我都必需把这出戏唱下去。”
“爸爸的意思是?”维奇娅不明白父亲的意思。
“我只能将她从明邦开除。”
维奇娅笑得可爱。“这就对了啊,您尽管将她开除好了,这是个英明的决定,全校的人都不会不同意的。”
“是麽?”校长道:“如果森江幽真的和存贝有什麽特殊的关系的话,那我恐怕就要有麻烦了。”校长口中的关系,只是亲情或友情,他还没有那麽前卫的思想,能想到森江幽和存贝之间的感情,是爱情。
“爸爸!”维奇娅上前搂住了父亲的胳膊,“你多虑了,森江幽既然有那麽雄厚的家势,怎麽会瞧得起存贝这个穷学生呢,她上次给她讲情,只不过是偶然罢了,或许是森江幽没事闲的也不一定,您只要坚持您的决定,将她开除,那就万事OK。”
维奇娅说的轻松,但校长却不轻松,他隐约地觉得自己的决定会给他带来麻烦,有可能还是个大麻烦。“但愿这次森江幽不会插手管这件事。”校长小声自言自语。
“我要下去处理这件事了,维奇娅,我命令你好好的反省自己,你这件事做的愚蠢至极。”说完,校长开门离去,剩下因父亲的训斥而猛跺著脚的维奇娅。
校长铁著脸出现在存贝班级门口时,她班级已经乱成了一团,无数的学生在班级门口向里张望,起哄声、谩骂声不断。班级里的女同学将存贝团团围住,想重演那次群殴的戏码。
“你们在做什麽!”校长的一声怒吼,顿时班级里外都变得肃静了。校长拨开人群,进了班级,一眼便看见坐在地上,满身都是鸡蛋液的存贝。“这是怎麽回事?”校长怒视著四周的同学。
几个女生低下了头,班级里安静异常。
存贝看到了些许希望,她希望校长能为她做主,这一切并不是她的错,她希望有个说公道话的人。
“存贝。”校长开口道:“广播里播的事是不是真的?从入明邦以来,你有没有在pub里做过领舞的工作?”
“我──”存贝语塞了,她应该怎样回答?
“有,还是没有?”校长的语气严厉,就像审问一个罪犯。
想了又想,存贝缓缓的摇了摇头。是的,她屈服了,她没有办法不屈服,因此她说了谎。这是个充满邪恶的地方,存贝害怕如果她再坚持做自己,将会尸骨无存。
校长看了看存贝,把脸扭向一旁,片刻,校长沈声开口。但他本是应该显得公正威严的话语,传到存贝的耳中却是那麽的令人绝望。
“经过校方的再三取证,证实了存贝确实在狂乱pub领舞,也是在校方的同意的情况下,维奇娅才在广播里播出的。我刚才是在给你最後的机会,可你却跟我扯谎,连校长都想欺骗。你不但作风不正、而且善於撒谎,这些都是明邦所不能容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