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谌冷漠着面色,转身往大门口走,摔门而出,愤怒的声音在关门的音效中继续传达:“我过完年没几个月就要高考,都他妈别来烦我。”
“你们不吵完我也不会再回来了!”
陈谭渊放下碗筷,冷眼旁观这场闹剧。
心间却隐隐起了担忧,且这抹感觉越来越盛。
现在的沈婉很像是破罐子破摔和大家鱼死网破,那她知道他曾经想对岳或做那样的事吗?
如果知道的话……陈谭渊镜片后的眼睫半垂,脸色冷凝。
他生平第一次觉得心慌,而且手脚冰凉。
摔门出来的谭谌顶着满头的风雪,从车库提车开往酒吧的方向。
路上看着映在车窗玻璃又快速倒退的霓虹夜景,他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
——他妈的岳或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他要去找岳或把家里的情况跟他说吗?
听到沈婉哭成这样闹成这样他会不会心一软就回来了啊?
真是受够了。
……
无论沈婉表露出什么极端情绪,岳或都不可能再心软分毫。
他此时满心满眼都是林是非,根本做不到顾及外人。
“咣当!”
锁—链与墙壁碰撞发出剧烈声响,岳或听得心头颤抖,整片光裸的后背都被林是非怼到紧贴床头柜。林是非把岳或的手腕牢牢按在头顶,呈跪卧姿势。
膝盖紧顶床头,让岳或完全退无可退,且只能坐在他紧绷的大腿上,自己寻找角度与力度。
“唔……”
岳或的脸颊被几根纤长有力的指节凶狠捏住,他被迫张开嘴巴,接受林是非探进他口腔疯狂肆虐、攻城掠地的舌尖,透明的涎液有点想要从唇角溢出。
只是他晶莹的眼泪先一步夺眶而出,“啪嗒”落在林是非的手背,像朵被砸碎的珍贵花卉。
“……让不让亲?”严重掠夺人呼吸的吻稍稍退开,给了岳或可以喘气的机会,林是非染着灼热声息的唇轻擦岳或的唇角,重复问道,“Darling,说话,到底让不让我亲?”
岳或继续掉眼泪,有点害怕地看着眼前突变“猛兽”的林是非,被欺负得整个人都犹如化成了热水里的面条,胳膊、腰身全软和得不行,他刚才竟然想掰他的腿……岳或力气没林是非大,双手又受限制,几乎完全没招架能力,不让亲也必须得被亲,而且如果再不开口说些好听的话,林是非就要……
“可是,”岳或委屈地哽咽小声,“可是……明明是你先不回答我的。”
林是非眼神仍然危险,慢条斯理地问道:“所以星星还是打算坚持刚才的话,是吗?”
说着,他低声命令:“抱紧我脖子。”
闻言岳或有些疑惑,他下眼睑的睫毛挂着颗透明的眼泪,而且还在滑出新鲜的泪珠子。
而后还没反应过来便只觉整个人的身体一轻,岳或下意识低呼出声,猛地把已经被放开的手伸过去环住林是非的脖颈。
“你干嘛啊?”他鼻音浓重地问。
回答他的是,林是非已经异常牢稳地托着他的大腿,下地站直了身体。随即又坐在床沿,让岳或的膝盖弯曲点在床面。他要么一直得用膝盖压着面积很小的床面边缘支撑自身重量,要么便放松腰身下塌坐在林是非腿上。
但他绝不能坐……
岳或震惊且瑟瑟发抖地看着林是非近在咫尺的面容,手腕的部位使力按住林是非的肩膀,想要更加的上移挺直脊背。但抱着他的人就必须得跟他对着干,察觉到他的小动作,林是非掐着岳或的腰身反方向用力,桎梏下压不让他乱动,势必得让他安静乖巧地坐在自己腿上似的。
方才岳或话里的故意刺激让林是非生出满腔怒火,烧得他无比嚣张,此时最是危险惹不得的时候,不然他无数被压抑的浓郁情绪就会不受控地宣泄而出。
岳或感受到肌理被触碰,被碾压被摩挲,专业对口,他完全就是碰到能够治住自己的凶神恶煞的恶魔,吓得只敢乖乖闭嘴噤声,唯恐林是非突然发怒,让他体会目前未至的后果。
林是非说道:“Darling,真的要坚持自己的话,是吗?”
“不不不、不是……”岳或赶紧摇头,汇聚到下巴处的眼泪都被甩出了轻微的漂亮弧度,“让你亲……让你亲我。”
“说得不情不愿的。”林是非的视线实质般地定格在岳或哭成小花猫的脸上,竟然觉得该死的、心动得不像话。
人果然不能在床上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哭,不然被深埋于底的最邪恶的欲念就要破土而出了。
他哑着声色说道:“可是我想让星星,心甘情愿地让我做无数亲密的事。”言罢又故意似的说道,“Darling,你怎么不敢再把话对我重复一遍啊?”
“……”
双方力度死命较劲中,岳或奋力向上挺直脊背,几乎把上半身的重量全交给了林是非。
他紧紧抱住对方的脖颈,脸埋在他颈侧,掉着泪说:“我很心甘情愿……林是非,你不要再找事儿了,我有点害怕……”
“那星星对我那样说话,我就不害怕吗?”林是非单手掐着岳或的腰,大手掰过他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不可以对我那样说话,不可以拒绝我……更不可以推开我。”
“我故意那样说的嘛,我只是想让你……”岳或小声,还是想坚持。
他莫名有点倔强地说:“林是非,无论什么事情,对相处的两个人来说……都是相互的。想要结婚的精神感情,能够达到完美的肉体契合,全部都是……相互成就的。”
岳或继续寻求答案:“那你到底同不同意我刚才的观点?”
只有以后林是非全身心地相信岳或,相信自己,不再患得患失,明确地认识到岳或真正、永远都属于他,岳或也才可以真正毫无顾忌、毫无距离地——爱林是非。
方才岳或只是稍微刺激了一下他,说不愿意再跟他亲吻,林是非就完全受不了了。
就这还是岳或保守刺激的情形,他还没故意说出以后会和别人在一起这种话,不然林是非肯定会失控。
林是非当然能够明白其中的因果。
他轻啄岳或的下巴,再没有任何犹豫,低哑着音色一字一顿地回应:“我同意。”
他说道:“Darling,我同意你的观点。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我知道。”
闻言,岳或唇角终于卷起一抹愉悦的清浅弧度。
林是非从来不会骗他,他对自己说什么,就一定会是什么。
他忍不住学着林是非以往夸他的样子夸道:“我亲爱的宝贝好乖啊。”
得到夸奖的林是非浅笑,由衷问:“那我亲爱的星星,可以给我奖励吗?”
说着他磨了磨他,犹如撒娇的磨人妖精,岳或的笑容瞬时微僵硬,抬手就开始捶林是非。
片刻后,他垂下睫羽极其认真地看了眼自己,认真思索,又在脑子里过着这几个月好好学习的过程。
英语单词真的没少背。
“我好像是……粉色的。”岳或嘟囔。随即他手腕轻微用力按着林是非肩膀,让自己起身,把锁骨稍下位置的心口展示在林是非的眼底,小声说,“让你亲亲我……粉色的……nipples”
第58章
“喵呜~”
大橘今晚一直没有等来最亲的那个主人的抚摸, 已经来来回回在岳或与林是非的卧室门前徘徊多次。
可往常总会有人迎接它的房门今天却始终没有打开,它好奇地耸动鼻尖轻嗅,还用前爪试探性地触碰。
“……喵呜?”
但房门很隔音, 里面的人根本听不见它软糯的叫唤。平常有人迎接它, 还是因为岳或已经习惯他和林是非从学校回来后,大橘总是会推门。所以睡前他要么亲自开门把猫抱进来玩会儿,要么就给门留道不明显的缝隙供猫来去自如。
“过来,小橘。”言千黛刚上楼就发现猫在门前徘徊,蹲下朝它招了招手。
大橘发现另外的主人, 忙颠着有些肉嘟嘟的身体小跑着去找言千黛, 围着她伸过来的手轻蹭打转:“喵呜~喵呜~”
言千黛轻柔地把猫猫抱进怀里, 随着起身的动作,她看到眼前的房门依然紧闭, 丝毫没有打开的迹象,脸上本就未散的担忧便更多了一分。
“不要担心, 小非肯定有分寸的。”林倚白提着保温食盒紧随其后来到言千黛身边, 他把人揽进怀里,“刚才小朋友已经跟苏尔谰进行交流了, 没事。”
“……嗯。”言千黛低低地应了声,犹如低喃般道, “希望小宝贝没有被小非吓到……也希望小非可以慢慢更好。”
她垂下眼睫平缓地道:“倚白, 都这么多年了……我身为一个妈妈, 却什么忙都帮不上, 就只能看着他……我心里难过。”
“Baby ,我们当然有帮到小非——陪伴他, 开导他, 给予他正确的认知。只不过他想要的不是这些, 所以剩下的还是要靠他自己和小朋友。我们相信他们好吗?”林倚白弯腰把食盒放在卧室门前,难得开了句玩笑,“我就不信小朋友要是饿了,小非能不让他吃饭。”
言千黛跟着轻笑了声,她心情明显好转,抱着猫和林倚白回卧室了。
—
“嘶……你别咬我。”腰身被林是非有力的手臂紧紧桎梏,岳或没办法挪动身体,只有被咬之后他才吓得微一激灵,连忙用被黑色皮质手铐嵌制的双手去推拒林是非。
被有些委屈加严肃地制止之后,林是非的唇很给面子地稍稍离开岳或,但只乖巧片刻便又脖颈微仰转而去寻他的唇,义正言辞地表达道:“这是奖励,星星怎么可以阻止我。”
“我……”岳或哑口无言,而且唇瓣被堵住,也再发不出除呜咽之外的任何声音。
林是非噙咬他的唇,舌尖探出轻而易举地攻略岳或并不是紧合的牙关,和他肆意勾缠。刚才他灵活的软舌就是这样吮咬地吻在岳或心口,温柔却又粗暴。
莫名地完美和谐。
“Darling,”林是非抬起眼睑,让自己处于弱势的姿态,目光下移落在岳或的颈间,征求意见般地低声问道,“我可以在你的喉结留下记号吗?”
闻言,岳或的喉结下意识地轻滚,道:“可以。”
言罢他主动仰起脖颈,让林是非放心地做记号。
林是非的牙齿轻启,力度非常细微地咬住那点莹润的微凸。
这是他很喜欢的一种圈地盘行为。
这样可以让他能更加真切地感受到星星是他的。
“Darling,”林是非的眸底已经映出那点莹润上的绯红,他很满意,瞳孔都是晶亮的,随即视线继续朝下移动,道,“我可以在你的锁骨上留个记号吗?”
岳或的耳根红如血玛瑙,不敢和林是非对视,低声道:“可以。”
他纤腻白皙的锁骨线条生得极其漂亮,肩窝的弧度精致,延伸向棱线有度的肩头,犹如世间最完美最毫无瑕疵的如意。
“Darling,”林是非的吻离开岳或漂亮的锁骨,打量的视线肆无忌惮,道,“我可以……在星星的nipples……留下记号吗?”
“……”
岳或抬眼瞪林是非,心道刚才不留过了吗?
他还很可恶地咬人呢。
岳或抿唇纠结半天,出声应允道:“……可以。”
话落林是非便微微垂首,极其微妙地掩饰自己唇边卷起的胜利微笑,眼眸弯起的弧度明显。
他的星星——
真的太好骗了。
“星星好乖,”林是非愉悦地低道,“星星真的好乖啊。”
岳或软糯地轻声“哼”了一声,明显是在以此表达自己的不满与不屑。
他环着林是非脖颈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轻蜷,睫毛快速地扑闪抖动,似是要把蒙在眼球表面的水雾重新眨出晶莹的泪珠,唇瓣紧抿绝不再开口说一字半语。
林是非道:“Darling……”
现在岳或听见这个称呼就只觉头皮想要发麻,而且心口都疼了,他顿时反应有些大的用手狠掐林是非的肩膀,沙哑着音色严肃制止:“不要再Darling了,林是非,你要是再给我Darling……就立马给我滚出去吧。”
惨遭威胁的林是非微怔,而后毫不掩饰地低笑出声。他还紧紧抱着岳或,因此这股笑便毫无保留地通过胸膛如数传达出去。
岳或被他笑得脸红,含羞带怒地瞪他,但眼底的笑意却无论如何都遮盖不住。
“宝贝。”他把脸埋在林是非颈侧,满足地低喊。
林是非应:“嗯?”
岳或小声:“……我饿了。”
“对不起Darling,是我今天不好,饿到星星了。”闻言林是非忙去浅啄岳或的唇角,稍稍与他错开距离,说道,“爸妈他们肯定有准备晚饭,我去看看。”
“嗯。”岳或眼眸微眯,享受林是非的安抚,“那宝贝现在可以把我放开了吗?”
说着他晃了晃手腕,清脆的锁链与墙壁碰撞发出的声响,清晰可闻。
在些微的言语刺激与耐心的行动安抚中,林是非已经毫无保留地同意了岳或的观点,他当然愿意放开星星。
他已经足够深刻地认识到岳或就是他的。
没有人可以抢走。
林是非哑声道:“好。”
他找出小巧的钥匙把岳或的皮质铐圈打开,又从衣柜里找出自己的衣服给岳或套上。柔软的布料摩擦过肌理,岳或脸上的小表情顿时变得有点不可思议,又有点无法忽视的羞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