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的眼睫半阖,视线毫不遮掩地垂下,在岳或被较为宽松 T 恤收拢的腰际处流连,似乎正在穿透他的人鱼线朝其后的尾椎骨以及更深层次的地方暗示。
察觉到这道极具有侵略性的目光,岳或的腰身霎时紧绷,拥抱林是非脊背的力度加重,以此作出提醒不让他看,音色很轻地说道:“……用嘴巴哄你。”
言罢,不待林是非启唇开口回应,岳或便乖顺地脖颈微仰将唇瓣印在他的唇上,舌尖探出直去勾引他的舌。
彼此相互纠缠。
林是非很快便反客为主,大手牢牢地按在他后颈,将他往自己的方向按。
明明是岳或在哄人,可几乎只是片刻,他便呼吸紊乱,甚至急促,明显有要换不过气息的趋势。
不知过去多久,岳或才红着耳根动手去拍林是非的肩。
等两人的距离稍微拉开,他平缓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们出去吃晚饭吧……我有点饿了。”
林是非先下意识且迅速地接了个:“好。”
好完思忖两秒,他似乎不太满意,说道:“星星就这么用嘴巴哄完我了吗?”
“……”
岳或抬眸瞪他,手立马捏住他肩膀让他转身面朝门口,推着他一起出去,咬牙道:“吃完饭回来再说。”
林是非愉悦:“好。”
—
两个人去了附近的十字街吃了火锅。
这次没点辣锅,也没点鸳鸯锅,汤底都是“清汤寡水”,少了很多乐趣。
但味道很香,而且店里的火锅味很重,也能解解馋。
岳或坐在林是非对面,时不时抬头和对方说话,或者应和他的提问,气氛很融洽。
就是在桌上的手机响起、看清来电显示的那刻之后,岳或的胃口便直线倒退。
他持着筷子没再动林是非给他涮好的青菜,眉尖不可抑制地蹙起。
察觉到他的异样,林是非问道:“怎么了,Darling?”
岳或就把手机递给他看,有些不解地说道:“是岳释打来的电话。”
来电显示的备注果然疏离地彰显着“岳释”两个字。
仿佛不确定般,林是非接过他的手机细察,语气不好:“他有病吧,怎么忽然找你。”
岳或回应:“不知道。”
他们没联系过,几乎比陌生人还要陌生。
岳释的亲生女儿每次见到岳或都要大声地让他滚,怕他跟自己抢爸爸。
而就在岳或 16 岁那年差点被陈谭渊恶心欺负,完全不知道去哪里的岳或得到了母亲的教训与质问,心里正惊惧不安,想找自己的父亲求救。
……但岳释并没有接听他的电话。
“当。”
林是非没挂掉这通电话,他只是把岳或的手机静音,而后翻转轻扣在桌面,道:“不接。”
岳或原本也就没有接听的打算:“好。不接。”
他们根本不关心岳释到底想干什么,只想着让他继续做个没用的隐形人,永远别出现才好。
……
两个人吃完饭后又在外面沿着人行道走了半小时,欣赏路边的霓虹夜景。
回去时已经是八点多。
浴室里的水温被调试好,林是非的长发被打湿了,有几缕黏贴在他腻白的脸颊与颈侧。
他站在热水下目光灼灼地看着岳或,还记着出去吃饭前的约定,低声道:“Darling,你说要用嘴巴哄我的。现在开始吧。”
“……”岳或声音很轻,“知道了。”
温热的水流倾落在岳或的脸颊、睫羽,让他纤长的眼睫如数湿润成一片,让那双本就黑亮的眸子更加的有神、清澈。
林是非抬手将他同样被水染湿的头发,从眉心处撩上去,露出那抹光洁饱满的额头。
岳或的面部轮廓线条有些凌厉,很有攻击性。
但他在林是非面前的眼神永远都是乖巧、柔和的,好像是能任人随意欺负的小动物。
岳或颈间稍下的胸骨上窝里坠着林是非当初送给他的小地球仪钻石项链,此时在混合着热水的灯光下,散发出夺目的钻光。
精致优美的锁骨线条似乎都被晕染了星辰般的碎闪,引人至极。
两根修长的指节转而抚向那颗价值不菲的地球仪,岳或捏起它放至唇间以示虔诚亲吻,随即双唇微启轻轻地噙咬住些许,不让钻石掉离。
紧接着他双手便紧攀上林是非的肩膀,就着他微含小地球仪的姿势去吻林是非。
等地球仪项链从二人相贴的唇中掉落,重新砸回到岳或的胸骨上窝,岳或的脸颊、耳根与脖颈已经全都红透了。他掐搂住林是非劲瘦却极有力的窄腰,身体半蹲,膝盖微点地面,奋力地和对方接吻。
林是非的手强劲地按在岳或的后颈,甚至还好玩儿似的捏了捏,他长睫微垂,视线自上而下地看着岳或的乖巧面容,心动得不像话,低哑说道:“星星,无论岳释找你想干什么,你都会像对沈婉一样,不会对他心软,对吧?”
这个名字兴许是有点惹人烦招人恨,岳或掐在林是非腰侧的手指微微用力,把人的肌理都掐红了,但是他应:“嗯。”
林是非指腹轻扫岳或被热水打湿的眼睫,感受它因为眨眼而起的颤动,宣示主权般道:“星星只属于我一个人,对不对?”
岳或抬眸看林是非,眼睑微红,像个小兔子,应:“嗯。”
林是非用手轻捏住岳或的耳朵尖,缓声道:“Darling,你永远都只能待在我身边。”
岳或不知是不是亲的有点难受,眼尾都泌出点明显是眼泪的湿润,他再次应:“……嗯。”
洗澡的时候最好别说话,否则热水就会很容易地从唇角溢进口腔,再顺着喉咙往下滑。
如果恰巧这时碰到换气,呼吸道的气管里被水溅到,人就会难受得呛咳不止。
岳或的话也不多,但他就是被水流波及,咽口水的时候正好呼吸,随后察觉到不对劲,他便急忙把脑袋撇到一边,抬手捂着嘴巴不受控地咳嗽起来,不一会儿连眼泪都从下眼睑处滑掉了出来。他眼眸微眯,表情纯真得好像被谁欺负了似的。
林是非吓了一跳,忙弯腰俯身有些手忙脚乱地去看他,语速很快地道:“星星呛到了吗?咳出来、吐出来,快吐出来……”
伴随着耳边林是非极其担忧的音色,岳或喉结滚动,明显是在吞咽口水清嗓子。
须臾后,他终于缓过了那股呛咳劲儿,才觉得自己好了,抬起因为咳嗽溢出生理性眼泪而显得湿润朦胧的眸子,认真地看着林是非,低喊:
“宝贝,Baby, ”他刚咳过的嗓子很是沙哑,说话嗓音又软又如撒娇,“……I swallowed your semen”
第80章
今天是周一, 几天前从学校里带回来的各科试卷,岳或和林是非谁都还没动笔写一张。
身为市重点,结合着平常学生的学习与理解速度, 海城高中学习知识点时会讲解的很快, 在高二下学期还没放假的时候就学得差不多了,到高三时便不会再进行任何的新课程,主要走的就是复习巩固、时常考试这样的加强式循环模式。
势必要让学生们熟悉高中所有知识点,以及还要尽快对考试这件事“习以为常”,到真正高考那天可能才不会太过紧张。
这周的周六周日高三还会进行第一次全体的月考, 以此对学生的成绩进行大概摸底。
如今的全体高三生都已经享受完短暂的假期返校, 只有岳或还在跟林是非待在家里。
似乎没有分毫下年就会高考的自觉。
花洒里的热水还在有规律地流淌, 如数倾落在人的肌理,映出满目的湿润, 与洁腻又晃眼的肌肤相触。
更加得让人挪不开视线。
林是非把身体半蹲的岳或猛地拽起来,单手紧紧梏住他的整片劲腰将其拥进自己的怀中, 随即另一只手便迅速地捏住岳或的下颌, 力度凶狠地吻上他的唇瓣,噙吮咬舔。
无比肆意地索取、掠夺对方的所有呼吸。
“唔……”
岳或被林是非的凶猛微惊了一跳, 鼻腔深处都不自觉地溢出声不明显的低吟。
他双手下意识地攀抓住林是非的肩膀做出轻抵的力度,很怕被拆吞入腹般, 两秒后整个身体却又如数放松下来, 转而去搂他的脖子, 眼眸半垂而阖。
【亲爱的审核员专审xhy, 请你仔细看这段,联系上下文, 这只是一个吻, 一个无比单纯的吻, 其余什么都没有做,祝你新年快乐,真的感恩】
忘我地迎合对方的亲吻。
不知过去多久,林是非仿佛很是灼热的唇瓣才稍微地离开岳或。
他垂眸看着映在自己眼底深处的身影,颈中的凸起喉结剧烈地来回滚动了两下,再开口的音色尤为低哑:“Darling,我真的快要被你逼死了。”
岳或真的好像一个会勾人心魄的小妖精,让看见他的人全都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而且他自己还明显、且深切地知道这点,不然他会用那么单纯的表情说出那样令人血脉喷张的话吗?
简直犯规。
最重要的是,就算前面是能要人命的陷阱,林是非也一定会义无反顾地往里面跳。
由于方才的深入热吻,岳或的耳根、脖颈满是绯红,他微睁着似乎在往上泛涌水雾的眼睛并不眨动,不敢抬眸看林是非,只脑袋低垂用前额抵在他的肩窝。
是一个很依赖人的姿势。
他似乎还在想方才被水呛到的情景,喉咙因为咳嗽有点火辣辣的干疼,口腔里似乎都弥漫了一股很奇怪的味道。
头顶上方传来声音后,岳或微清了清嗓子,唇瓣嗫嚅小声地说道:“林是非,我嘴巴里……味道怪怪的。”
想起方才他们亲得难舍难分很是黏着,林是非身上异常难得的“不好意思”特质竟然霎时席卷四肢。
雌雄莫辨的脸颊都漫染了不明显的红晕,犹如最初他被岳或喊“宝贝”时那般纯情。
“而且……”岳或喉结轻滚又吞咽了一口口水,以清理咳嗽过后的嗓子的不适感。
他抬起头,用下巴点在林是非线条直美的锁骨处,低声商量道:“宝贝,你先别再亲我了……我嘴巴疼,舌头也疼。”
“抱歉Darling,”林是非的颈侧微红,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岳或润红的唇瓣,果然强忍着才没有再俯首肆意地亲下去,音色很低地说,“我不是故意的。”
他双手捧住岳或的脸颊,只克制地在他唇角落下浅啄,怜惜地道:“是不是吓到星星了?”
“对不起Darling。”
岳或很缓慢地摇头,嘴唇嗫嚅着说:“……我是故意的。”
他刚才就是故意搂住林是非的腰,把他往自己的方向按,手上的力度用得很大,根本没有任何松手的打算,势必要让他们单纯地拥抱在一起。
岳或是个很正常的男生,平常作为校霸打架又狠。
他要是真想下死力气,搂抱住人的腰际不想让对方挣脱,林是非是能明显感觉到的,为了不让彼此较劲,他就会下意识地让自己显得弱势些许,顺应岳或。
可林是非完全没想过,岳或会这么直接地把自己“揭穿”给他看。
话音方落下去,他的呼吸便被自己狠心地如数屏住,全都听不见了。
“……Darling。”过了好大半天,林是非才音色有些许艰涩地低声评价,“星星,我真的早晚要死在你手上。”
闻言岳或似乎有点自豪,唇边当即卷起一抹能够被察觉到的愉悦弧度。
不过片刻后,他想起依照林是非的性格,这样的诱哄方式大概率不能让他满意,岳或唇角的笑意便倏地再落下去,换上些微紧张的神色。
“林是非……”岳或很小声地轻喊道,随后他的唇再次带着诱哄、以及讨好的意味去亲林是非的唇,犹如撒娇般地表达,“我已经用嘴巴哄完你了。”
“那你就不能……不能对我再做其他的了。”
林是非果然哑声回应:“为什么?”
他不解,道:“凭什么?”
岳或立马开口说:“没有为什么也不凭什么。”
他坚持:“就是不行。”
林是非拒绝道:“不要。”
他堪称冷酷无情地说:“星星说的不算。”
“……”
这个狗东西!
他刚才就应该咬他!
方才心中的那点放松眨眼便消失不见,岳或紧张得想跑。
连净裸而踩在被水淌湿的地板上的纤白足尖,都下意识地轻转向了浴室门的方位。
恰巧此时,刚刚他们从外面回来,一进卧室就先被扔在床上的手机响了。
“嗡、嗡、嗡——”
铃声音效在此时空旷的卧室中特别突兀明显,似还有回音。
根本没管、更没猜到底是谁打来的电话,这刻岳或只觉如获新生,真的开始转身往外走。
他甚至还伸手拽了下林是非的胳膊,邀请人一起出去,义正言辞地说:“有人找我。”
“宝贝,澡都洗完了,我们出去吧,”岳或回首很乖顺地表达,“你听着我接电话啊,给你安全感。”
林是非看着他脸上有些雀跃且毫不遮掩的小心机,心脏鼓动到聒噪。
甚至想要毫无下限地答应他所有事情,只愿把世间最好的全部都送出去,让岳或无虑。
“好。”林是非低哑着音色应了声,暂时没再想要折腾。
两人快速地重新刷牙简单洗漱,林是非拿过柔软亲肤的浴巾给岳或擦拭身体、头发,等擦得差不多外面的手机铃声早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