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婚戒!
他们结婚时的戒指。
现在贺天铭还给他了。
容玺想要的答案贺天铭已经给他了,可他还是不甘心:“你什么意思?”
“我们已经离婚了。”
贺天铭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看容玺的眼神很平静。
容玺宁愿他对自己大喊大叫,好过冷漠无视。
“天铭哥,你是不是还在埋怨我?我知道我不该骗你,可我也付出了代价。容氏快被你们搞垮了,难道你还没消气吗?”
“今天我是来还戒指,戒指送到,我也该走了。”
贺天铭整理好衣服,从椅子上站起来:“我们从来都只是敌人,敌对关系,这辈子都不可能改变。以后不要再让你表哥来找我。”
容玺一把握住他的胳膊:“以前我们是敌人,那是因为......”
贺天铭用力挣脱他的手:“容玺,你现在已经没有威胁我的筹码。打算改走苦情路线了?可你这一招并不好用。”
“既然不好用,你为什么来见我?天铭哥,承认吧!你就是喜欢我。”
容玺满怀期待的看着贺天铭,他觉得自己已经亲手戳穿贺天铭的谎言。
可贺天铭接下来的话,让他如遭雷击。
“我只是想亲口告诉你,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当时和你在一起,不过是失忆之后无可依靠。”
贺天铭道:“玉是假的,我一直都知道。没有和你说,其实是我根本就不在意。”
“那段日子,你就没有一丝留恋?”
容玺不相信,他觉得贺天铭说的都是气话。
“如果有可能,我宁愿挖去那段记忆。”
贺天铭挣脱容玺的手,大步朝着咖啡厅门外走去。
容玺怔怔地站在原地,脑子里盘旋着贺天铭临走时留下的这句话。
如果有可能,我宁愿挖去那段记忆。
容玺慢慢弯下腰,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眼泪夺眶而出。
贺天铭想要挖去的记忆,是他这辈子最为珍贵的记忆。
原来贺天铭从来都没喜欢过他。
从始至终,动心的只有他一个人。
第289章 贺天铭是我爱人,我们已经结婚了!
咖啡厅距离停车场不远,几百米的距离贺天铭走得异常艰难。
在外人看来,他脊背挺得笔直、步伐稳健。
可只有他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没让自己倒下去。
心口处弥漫的疼痛席卷他的神经,让他连呼吸都是痛的。
容玺问他,为什么他能如此淡定?
殊不知,他只是没有将悲伤泄露出来。
人心都是肉长的,他不是铁石心肠。
真心喜欢过的人,步入过婚姻殿堂的另一半,从始至终都在骗他。
他伤心过、痛恨过......曾经想过一蹶不振,可最终他还是挺过来了。
谁这辈子还没遇过几个渣男,他不幸遇到了,只当是人生的历练。
戒指还给容玺,他们算是正式结束了。
纠缠了几年,他终于可以过清净日子。
贺天铭拉开车门坐进后座,仰面靠在座椅上,唇边溢出一抹笑。
可他笑着笑着,眼圈就红了。
他躬起腰,手指死死攥着胸前衣服,浑身都在发抖。
司机从后车镜里看到这一幕,关切道:“贺总,您是身体不舒服吗?”
贺天铭摇头:“没事。”
可下一秒,他张口吐出一口鲜血。
殷红的血液喷在座椅上,染红真皮座椅。
“贺总——”
在司机的惊呼声中,贺天铭失去意识。
“那个畜生,我不会放过他。”
“我特么不把容氏搞垮,我就不姓贺。”
“混蛋!他敢这么对大哥,他就该承受后果。”
“许准,你放手!”
......
耳边传来嘈杂的声音,贺天铭艰难地睁开眼睛,看到眼前有几道模糊的身影正在晃动。
还未等他完全恢复意识,争吵声再次传来:
“贺成扬,你能不能冷静一点?”
“我没办法冷静下来。这件事你就不该瞒着我。”
“你去找容玺干什么?想把这件事闹得满城皆知?让所有人都知道大哥受过的罪?”
“那就这么便宜他?”
“容氏撑不了多久了,破产是早晚的事。”
“太便宜他了。”
“容玺的情况比你想的更糟糕。”
“他最好赶紧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操!别让我看到他,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行了!你冷静点。现在最主要的是照顾好大哥。”
......
贺天铭看到许准和贺成扬站在病房门口,他出声道:“成扬,你进来。”
贺成扬猛地收声,看向许准。
“你进去陪陪大哥。”
许准示意他进去。
贺成扬进入病房,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大哥,你好点了吗?”
“我没事。”
贺天铭看着高悬的吊瓶:“我怎么进医院了?”
贺成扬:“医生说你胃出血。”
贺天铭按着胃部:“难怪这么疼。”
贺成扬愤愤道:“大哥,出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我在,我绝对不会放过容玺那个畜生。”
贺天铭扯了扯嘴角:“兵不厌诈。说到底是我太低估他们了,算是给自己买了一次教训。”
贺成扬捏紧拳头:“我绝对不会让容玺好过。”
“不要赌气,不要为了报复一个人给自己和公司添麻烦。”
贺天铭用平静地语气说:“事情都过去了。现在该好好发展贺氏,将当时的损失挽救回来。容氏和封氏根基深重,特别是容氏在H国有极大的影响力。哪怕是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国家也不会允许他们破产。让许准不要为我的事情担心,容玺不会也不能再影响到我。”
贺成扬担心地看着他,欲言又止:“你、你还喜欢他吗?”
贺天铭沉默片刻:“我和他已经结束了。”
这个回答让贺成扬很不安,他很怕容玺哭一哭、求一求,贺天铭就会心软。
“大哥,你可千万不能原谅他。”
贺成扬强调:“他这种人不会真的改好,骨子里就坏透了。”
贺天铭:“他不会再来找我。”
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走上绝路,不会再有回头的可能。
贺成扬这才放下心,嘱咐贺天铭好好休息。
贺天铭住院一周之后出院,林美娟说什么都不让他去公司,硬是逼着他跟自己出去旅游散心。
林美娟跟的是老年团,一群退休的叔叔阿姨,只有贺天铭一个年轻人。
贺天铭每天的任务就是帮他们提包、拍照。
叔叔阿姨都很喜欢他,嚷嚷着回家就给他物色对象。
林美娟高兴坏了,每人发了一张贺天铭的照片,说是说媒成功就邀请出国十日游。
叔叔阿姨铆足劲准备帮着贺天铭脱单。
贺天铭阻止几次,见林美娟执意如此,只能作罢。
算了!
阿姨开心就好!
不同于贺天铭的惬意,H国容家一团乱。
迪莉娅站在紧闭的房门前,沉着脸问身边的佣人:“他在里面多久了?”
佣人道:“少爷在里面有七天了。”
迪莉娅浑身都在发抖,气得说不出话。
她怎么会生出这么没有用的儿子?
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搞的人不人、鬼不鬼。
“把门砸开!”
迪莉娅对身后的黑人保镖说:“把他给我带出来。”
黑人保镖上前,开始踹门。
门打开之后,一股酒味扑鼻而来。
迪莉娅蹩眉,踏进屋内。
容玺躺在一堆酒瓶之中,已经醉的不省人事。
卧室里弥漫着浓郁的酒味,极其刺鼻。
容玺很久没清理过,下颚处冒出细密的胡茬,看起来极其颓废。
这二十年来,容玺从未如此不在意过自己的形象。
迪莉娅极力平复心底的愤怒,对保镖说:“把他拖出来!”
保镖上前,拽着容玺的胳膊将他拖出房间。
容玺被惊醒,睁开颓废的眼睛,喃喃道:“天铭哥!”
听到这个名字迪莉娅就火大。
什么叫作茧自缚!
容玺就是最真实的写照。
自负的以为能够掌控贺天铭,没想到却赔进所有。
不争气啊!
迪莉娅扬手抽在他脸上,怒喝道:“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还像个人吗?”
容玺扯起嘴角,自暴自弃的笑着:“没有他,我还做什么人。”
失去他,我早已不是一个正常的人。
现在的容玺就是一具行尸走肉,灵魂早已随着贺天铭离开。
看到他这幅生无可恋的样子,迪莉娅扬起手还要抽他,但最终还是把手甩下来。
“带他出来。”
迪莉娅转身走到楼下。
保镖拖着容玺下楼。
容玺醉的很厉害,昏昏沉沉的,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他被塞进车里,轿车驶出庄园。
周围的景物越来越荒凉,轿车停在一栋三层小楼内。
容玺已经完全醉倒,保镖拖着他跟着迪莉娅走进小楼。
身穿白大褂的教授走出来,与迪莉娅行了贴面礼。
迪莉娅道:“马可教授,给他注射药剂,洗去他所有的记忆。”
让容玺振作起来的唯一办法就是让他忘掉贺天铭。
哪怕失去所有记忆,只要可以挽回儿子,一切都值得。
马克教授道:“夫人,药剂都有副作用。您确定要注射吗?”
迪莉娅道:“注射。”
马可教授示意保镖将容玺带进诊疗室。
半个小时后,容玺被退出来。
马可教授取下口罩:“夫人,药剂已经注射。今晚他就能醒过来。”
迪莉娅问道:“确定他会忘掉所有的事情?”
马可教授笃定道:“我们做过临床试验,所有参与实验的志愿者都忘掉了过去,无一例外。”
迪莉娅点头:“很好!”
她带着容玺回到庄园,守在床边。
佣人已经帮容玺换好衣服,做过清洁,他又变成以前的样子。
迪莉娅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容玺,你的人生会有一个崭新的开始。”
晚上的时候,容玺醒过来。
他茫然的看着面前衣着华贵的女人:“你是谁?我在哪儿?”
迪莉娅心头一松,知道药剂起到作用。
“我是你的母亲。”
容玺眼底闪过惊愕:“母亲?”
迪莉娅握住他的手:“你叫容玺。”
容玺猛地收回手,戒备的看着她:“你说你是我母亲?可我为什么没有印象?”
“你出了意外摔伤了脑袋,医生说你失去了记忆。”
迪莉娅将准备好的相册拿出来:“这里面有你从小到大的照片,你可以看一下,我没有骗你。”
容玺没有看照片,目光在房间里搜寻。
迪莉娅疑惑:“你在看什么?”
“天铭哥呢?他在哪里?”
听清楚容玺的话,迪莉娅惊愕的瞪大眼睛:“你、你说什么?”
容玺又道:“贺天铭在哪里?我想见他。”
迪莉娅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容玺掀开被子下床,他心底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找到贺天铭。
迪莉娅一把握住他的手,厉声道:“你要去哪儿?”
“我要找天铭哥。”
“站住!”迪莉娅喝道:“没有这个人!”
容玺不假思索地反驳道:“不可能!我记得很清楚,他是我爱人。”
迪莉娅身体晃了晃,险些站不住。
给容玺注射药剂洗去他的记忆,为的就是要让他忘掉贺天铭。
可容玺忘掉所有人,唯独还记得贺天铭。
迪莉娅用力捏住手掌,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容玺,没有这个人,你真的记错了。”
容玺笃定道:“贺天铭是我爱人,我们已经结婚了。”
第290章 天铭哥,我终于找到你了!
迪莉娅这一生见过无数大场面,她自认为自己定力很好、承受能力很强。
可在听到容玺的话后,她终是撑不住,跌坐在椅子上。
怎么会这样?
注射过药剂的容玺忘掉所有人,唯独还记得贺天铭。
容玺穿好鞋,喃喃道:“我要去找贺天铭。”
“站住!”
迪莉娅冲过去,用力拽住容玺的胳膊:“你哪里也不能去,给我待在房间里。”
“你是谁!我根本不认识你。”
容玺冷漠的眼神让迪莉娅心脏抽疼的难受。
“我是你母亲。”
“你是我母亲,我为什么不记得你?”
容玺的问题犹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迪莉娅心脏上,让她疼得眼圈泛红。
她亲生儿子不记得养育二十多年的母亲,却记得一个认识没几年的男人。
“容玺!我是你的母亲。”
迪莉娅歇斯底里地大喊起来。
她从来没有这样失态过,可现在她顾不上自己高贵的形象。
“容玺,根本就没有贺天铭这个人。”
迪莉娅攥紧容玺的衣服:“你头部受到撞击还不清醒,先回到床上好好躺着,我找医生......”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容玺厉声打断:“你在说谎。我记得很清楚,贺天铭是贺氏集团总裁,他是龙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