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级偏爱[现代耽美]——BY:荒川黛
荒川黛  发于:2023年0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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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啊?”
  陆黎书说:“关你什么事。”
  萧寒被他噎了一下,不太清醒的脑筋转了两圈忽然想起件事儿来,“哦,那小孩儿啊?”
  谢庭嘴上没把门儿的,他知道了身边几个人恐怕也都知道了,陆黎书便也没再隐瞒:“嗯,具体说说,他很难受。”
  萧寒说:“这个病其实很好发现,生气啊,过度紧张、精神压力过大、劳累,温差骤变或者是发烧都会引起病发,这种时候多注意着就行了,但也不一定次次都会发病。”
  陆黎书紧蹙的眉头没松,沉声说:“折腾了半天都没醒,有没有什么问题?”
  萧寒说:“别急,过度呼吸综合症犯了会伴有呼吸困难、口唇麻痹以及抽搐痉挛这样的状况,昏厥和突发性的意识暂失都是正常的。记住,捂住嘴让他少摄入空气千万别搞人工呼吸和心肺复苏,弄不好会死。”
  陆黎书知道这些不需要他交代,等萧寒说完又问:“怎么预防缓解病发的几率?”
  萧寒说:“按时吃饭,规律锻炼,少吃点儿不健康的就成。”
  陆黎书说:“就这样?”
  萧寒笑了下:“不然还能怎么样啊?这又不是什么绝症瞧你紧张那样,怎么三十二年的老树开窍了?我听谢庭说长得很漂亮啊,改天带出来玩儿?”
  陆黎书说:“不带。”
  萧寒“啧”了声:“什么宝贝。”
  陆黎书准备挂电话了,萧寒忙叫住他:“过河拆桥是吧,唠一会儿啊,我这会儿也没困意了,展开讲讲。”
  陆黎书说:“讲什么?”
  萧寒说:“别装傻,讲讲他在你家过夜,你怎么把人弄到过度呼吸综合症发病的,欺负坏了吧?你做个人吧,知道你憋了三十多年也不能一下子全弄尽兴了是不是,把病都给弄犯了这得多狠啊,他还好吗?”
  陆黎书听出他话里的黄色废料,冷嗤了声:“我没你这么畜生,他在外头等了我四个多小时,发烧了。”
  萧寒有些失望地“哦”了声,“这样啊,没劲。”
  陆黎书心里那团火还没彻底熄灭下去,轻舒了口气看向书房的门,只要打开这里,对面就是许青霭安静的睡颜。
  他昏睡着。
  脑子里一直有个声音在诱使他去打开那扇门,去触碰那个不设防的少年,侵占、掌握,让他在自己面前敞出柔软,乖巧顺从。
  “陆二。”
  陆黎书:“嗯?”
  “认真的啊?”
  陆黎书不答反问:“不然呢?”
  萧寒认识他虽然没有谢庭那样久,但也很了解他的性子,嘴边的话来回滚了几次还是咽了下去,改成了:“老树也能开花,真稀奇。”


第16章 表里紫霄(六)
  餐厅内安静无比,只有偶尔敲键盘的声音。
  陆黎书一直很认真地处理工作应该顾不上他,许青霭实在还想再吃一点,便试探着去拿勺子,结果手刚伸出去就听见一声轻叩桌面的声音。
  许青霭抬起头正好撞入陆黎书的眼神里,明晃晃写着:你敢。
  他立刻缩回手,若无其事地催他快上楼换衣服,同时在心里腹诽:乖乖,不抬头也看得到啊?
  陆黎书没动,许青霭伸出手跟他保证:“我一定不偷吃,您快去换衣服,我要回学校了,一会还要上课。”
  陆黎书合上笔记本起身上楼。
  许青霭在楼下等他,百无聊赖地拿过他的钢笔,沉甸甸的笔体漆黑,尾端有一圈金色,透着陆黎书式的禁欲感。
  他拿掉笔帽扯过那张纸随手勾勒出一个轮廓来,边涂边想:到底什么人才能配得上陆黎书呢。
  唔,他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会不会很温柔的宠着对方,无论怎么胡闹都宠爱包容?
  他会不会很护短啊?会不会没有底线的站在对方身边,还是会一边教训他自个儿知错一边帮他撑腰?
  许青霭有点想不出来。
  陆黎书这样冷,估计也不会为了谁去改变原则,大概也没有偏爱那种说法。
  毕竟他连陆许琛都不会宠,该抽就抽该训就训,搞得陆许琛每次见他都跟耗子见了猫似的。
  不过就算没有偏爱,能让这样的冰山稍稍融化一角那对方也一定是很幸运、很幸运的人。
  唔,至少上辈子要拯救过全人类。
  许青霭涂涂画画,时不时往安静的楼上看。
  怎么那么慢啊……呃……
  陆黎书今天系了条深蓝色的领带,搭配黑色西装更显清冷。
  眼镜上那个撩人的金链子荡然无存,只剩令人生畏的精英感。
  啧,才温和那么一会就又变成了高岭之花。
  陆黎书走近,看到他随手涂鸦出来的画。
  许青霭说:“你看吧,我没有偷吃。”
  陆黎书有些无奈,他是不是以为自己在苛待他,刻意不让他吃饱?
  昨晚下了雪,山路又不太好开。
  许青霭站在一边看陆黎书给轮胎装防滑链,西装绷紧轮廓,肩颈线条流畅,纯手工的定制西装穿在他身上十分得体。
  平心而论,陆黎书真的是个完美的模特。
  可惜他请不起,不然一定要他脱光了躺在画布上给他做模特,还是S好,只要三千块就……
  “看什么?”
  许青霭偷窥被抓猝然红了耳根子,心虚地别开视线扯谎:“看、看你装防滑链,装的真好,哈哈。”
  陆黎书凉凉扫他一眼。
  许青霭知道他完全不信,尴尬几秒后生硬狡辩:“我是担心能不能准时到学校,我有课。”
  陆黎书低咳一声,嗓音比昨晚好像更哑一些:“几点?”
  我他妈怎么知道几点钟上课!扯谎听不出来吗!这个人怎么这么难糊弄!
  许青霭脑子飞速转动,瞥见他车牌上的数字,“九,对,九点有一堂名画赏析,很重要,我们赶不赶得及回学校啊?”
  陆黎书不知道被哪个词哄到,居然笑了下。
  许青霭本想去后排,但看着陆黎书的眼神有一种“就是你小子把我当司机”的暗示,老老实实跑到副驾,扣好安全带乖巧询问:“谢谢陆先生,不收车费吧?”
  陆黎书无情驳回了他。
  许青霭恨自己为什么多添这么一句,看着他这辆低调而贵重的车,竖起两根手指谨慎跟他打商量:“那两幅画,够不够啊?”
  “勉强。”陆黎书启动车,平稳出门。
  路上雪依然很大,早上铲雪车来过一趟,但现在又覆了上一层,好在没有结冰并不是特别滑。
  许青霭跟陆黎书没话说,不敢偷看他也不敢玩手机,也不知道这个路程怎么那么长,好像总也到不了学校。
  到学校的时候他背后都要出汗了,一等车停稳,立刻解开安全带火速拉开车门。
  “站住。”
  许青霭回头,陆黎书推开车门下来,手里拿着他围巾好像要帮他围的意思,许青霭抢过围巾后退一步与他拉开距离。
  “我自己来就行了!”
  陆黎书看到他眼神里的抗拒,也没说什么,看他绕好围巾就转身上了车。
  许青霭看他走了才进校门,边走边给S发消息吐槽:我终于回学校了,你都不知道我昨天晚上经历了什么。
  ——昨晚我还做了个噩梦,梦到他喂我吃药,要命。
  ——还有啊,吃了他一点饭就要我两张画,你说他怎么都不客气一下啊,他还说勉强,哪里勉强了!我接稿的时候他们都叫我太太!
  ——我都没要他叫我太太!!!
  许青霭跟陆黎书在一起憋坏了,噼里啪啦给S发了一堆消息总算舒服了,正准备把手机塞口袋里时震动了一下。
  S:所以你希望他叫你太太?
  许青霭沉默片刻,干巴巴道:……倒也不用?
  下个月是平城大学校庆,学校在食堂与思政楼中间建造了一条长长的校园墙。
  起初是打算贴一些知名校友的照片,再画上一些宣传画拿来迎接各界知名人士,当做宣传栏用的。
  校长总觉得死板板的缺了些意思,便找了学校里画画最出色的许青霭和聂棋一起讨论想法。
  聂棋主张画上积极向上能够体现校风的宣传图,歌颂一下老师们的奉献,同时也体现一下校绩,让大众看到平城大学的答卷。
  校长徐行牍点了下头,说了声“不错”又侧头去问许青霭的想法。
  许青霭跟聂棋不合已久,他半道儿转学过来,无论是在班级、学校甚至是市里的比赛都夺去了他的第一名荣誉。
  他嫉恨自己是全校皆知,许青霭不太想跟他起冲突,也不想驳他的想法,但校庆是大事,况且徐行牍对他有恩。
  他被雁美劝退,那些新闻也导致了他不会被任何一所学校收留,但徐行牍力排众议,将他带来平城大学。
  许青霭迟疑一会,说:“我觉得让全校师生一起参与更好。”
  徐行牍眼底有些兴味:“继续说。”
  许青霭说:“平城大学这些年的答卷已经很完美了,不需要在这种时候歌功颂德,所获取的成果大家都看得到,既然是校庆,那就以庆祝为主。”
  徐行牍让他继续说下去。
  许青霭说:“让师生自己抒发想法,对未来的憧憬或是当下的告白,只要能够体现心情的都很有意义,更能体现平城大学的鲜活与人文力量。师生都是普通人,应该让大家看到在天之骄子的光环与努力拼搏之下,自由而可爱的灵魂。”
  徐行牍喜欢这个浪漫的说法。
  最终将墙画的任务交给了许青霭,让他全权负责,这个墙画的负责人最终要署名,由此和聂棋的梁子结得更深了。
  许青霭叹了口气。
  他到校园墙时有几个学生正在涂鸦,掏出手机拍了一张自己先前画的小王子与玫瑰发给了S,然后放回了口袋。
  有个男生在画一个满地乱爬的表情包,但好像怎么都不得要领,许青霭走过去提醒:“同学,腿你要这样画。”
  男生转过头来:“什么?”
  许青霭伸手指了下:“这儿,这样弯过来,显得更生动一些。”
  那男生跟着他的指导画完,惊喜道:“真的诶!”
  许青霭笑了下准备去食堂,苏希几人还没吃早饭,让他帮忙带回去。
  错身时,那男生看见他眼尾的红色胎记,“你是油画系那个许青霭吧!之前跟陆许琛谈恋爱那个,我听过你的名字,没想到本人长得这么好看。”
  许青霭笑意一僵,片刻后温和道:“嗯,不过我们分手了。”
  “我是法律系二年级的顾泽。”男生把画笔递给他,说:“许同学,这几笔你帮我添上呗?”
  许青霭也没推辞,接过笔利落地画完,顺便帮他稍微修改了一下不足之处,让那个表情包看起来像活了一样。
  围观的人都说他画得好,许青霭笑着将他们画的也夸了一遍。
  “交个朋友吧。”顾泽拿出手机打开微信,“能不能留个联系方式?以后一起出去玩儿啊。”
  许青霭不太喜欢交朋友,便婉拒道:“抱歉,我没带手机。”
  顾泽笑起来:“总有机会的。”
  许青霭把笔还给他便去食堂了。
  顾泽盯着他的背影笑了下,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出去:阿棋你放心,这校园墙本来就是你的荣誉,他敢抢你的风头我就让他知道知道厉害。
  ——不过长得确实漂亮,那脸真够劲儿。
  ——啧,便宜那老家伙了。
  许青霭拢着围巾往前走,听见有人叫他便回了下头。
  陆许琛抱着一束玫瑰花从雪地里走来,他穿着白色的短款羽绒服与黑色长裤,短靴衬得双腿笔直修长,整个人英俊而利落。
  积雪被踩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许青霭转身便走,雪地上响动急切起来,接着他就被强行拽在原地。
  陆许琛到他跟前,喘着气说:“你怎么走那么快啊?”
  许青霭与他隔开几分距离,冷淡道:“我要去食堂。”
  陆许琛强行将花塞在他怀里,红色的玫瑰热烈扎眼,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陆许琛不知道送过多少,现在看来只觉得讽刺。
  “我也要去食堂,我跟你一起,你想吃什么?”陆许琛自然拦住许青霭的肩膀,说:“不会还是要抹茶蛋糕吧,你怎么总也吃不腻啊。”
  许青霭挣脱开他的手臂,那束玫瑰却怎么也还不回去,只好说:“我给苏希他们带饭,带着这个花真的不方便,你拿回去。”
  陆许琛双手插兜,“我都买了,你不要的话就扔了吧,我拿回去也没地方放啊,实在不行你送别人。”
  许青霭随手送给了垃圾桶。
  陆许琛脸色微变,蹙眉很快又松开,状似无意地试探他:“你昨晚没回学校啊?还是在外面刚回来?”
  他来的时候远远看到许青霭从一辆黑色的车上下来,男人被车挡着看不太真切,但依稀能看到给许青霭围巾,好像还站着说了会话才走。
  他这么快就勾搭上人了?
  陆许琛压着躁动的怒意和酸呛,尽量平和地问他:“我好像看到有人送你回来,是你朋友啊?”
  许青霭脚步一停,惊异地回头看向校门:“你看到了?”
  陆许琛说:“嗯,你昨晚在他家过夜啊?”
  “嗯。”许青霭想既然笔拿回来了他和陆黎书也不会再有交集,为免造成更多不必要的误会便没跟陆许琛说是去他二叔家里。
  陆许琛看他这么直接就承认了,心里那点儿火气几乎收不住,才跟那男人认识多久就过夜?他俩在一起那么长时间死活都不肯让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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