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90年代做棋王[现代耽美]——BY:雁过寒潭
雁过寒潭  发于:2023年0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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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什么样的友情会让两个大男人穿差不多的衣服?
  温暖的怀抱消解了向前进的疑惑,他搂着向帅的肩膀笑说他过年似乎又长高了些,再长下去说不定要比自己都高了。
  “听嬢嬢说……叔叔你年初二一早就相亲去了?”
  向帅眨了眨眼,试探地问道。
  “怎么你也知道了。阿姐的嘴巴真是快。”
  向前进脸上一红。
  “那姑娘怎么样,你喜欢她么?我是不是很快就可以吃喜糖了?”
  向帅犹不死心。
  “厂长的女儿哪里是我高攀得上的。”
  向前进低下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再说了,人家姑娘已经有男朋友了,根本不想来相什么亲。都是他们做大人的乱点鸳鸯谱。”
  向帅感觉自己心就这么一点一点,一点一点地沉到海底。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才不至于让两边的嘴角和眼角的肌肉落下去。脸上的肌肉很疼,不过更疼的是那颗被穿刺的心脏。
  “所以,相亲没有成功么?”
  “当然没有。再说了她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向前进没想到向帅这孩子会对这个问题如此感兴趣,有些无措。
  “那叔叔喜欢的是什么样的女孩子呢?”
  向帅不依不挠,手指不自觉地攒成拳头。
  “我……我也不知道。”
  向前进并不是一个善于撒谎的人,对于向帅的咄咄逼人,他下意识地选择逃避,“再说我也没怎么谈过恋爱……”
  究竟是“不知道”,还是压根“不喜欢”?是没谈过恋爱,还是没和“女孩子”谈过恋爱?
  就在向帅双手握拳,忍不住要情绪爆发的时候,棋室的大门再一次被打开,何文宣乐呵呵地领着卓文走了过来。
  “真是跟说好一样。要么一个都不来,要来就来一串。这样,你们三个住一屋,其他两个屋子给你们的师兄们住。幸好之前大修的时候多隔了几间房出来,不然又要像过去似得住大通铺了。”
  何文宣的语气很是得意。
  今年是他何门历年来参加个人赛人数最多,也是平均年龄最小的一回。
  不是他吹牛,向前进,项帅再加上小卓文,这三个人至少能在未来的二三十年里撑起中国棋坛。
  别看现在何门和明门不再像过去那样势同水火,实际上何老爷子无时无刻不想着要压过他们一头,以证明他何文宣比那不靠谱的死胖子会教|徒弟。
  卓文一见到向帅,小鸟一般亲热地扑了上来问东问西。向帅朝向前进看了一眼,拉起卓文的手往楼上走。
  被这么一打岔,向前进也松了口气,提起行李跟在后头。
  “向叔叔。”
  就快走到二楼的时候,向帅突然脚下一顿,状似不经意地回头,“你相亲的事儿,谦哥他知道么?”
  向前进闻言当即一脚踩空。
  幸好关键时刻他一把拉住了身旁的栏杆,这才没酿成惨剧。
  “他知不知道,和我有什么关系。”
  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到了,从向帅的角度看过去,看见大颗大颗的冷汗从向前进的额头上冒了出来。他拉住栏杆的手背上青筋根根暴起,脸上表情不定。
  他心虚了!向帅把后牙槽咬得咯咯作响。
  “小帅哥哥,疼。”
  听见卓文小声痛呼,向帅这才发现自己用力过猛,把卓文的手腕捏得通红。
  他再也绷不住了,刹那间只觉得胸口里一团真气在顷刻间倾泻得一干二净。这一泻不打紧,整个身体都跟着发软发酸起来。他颓丧地转过头,拖着棉花似得的腿一步一顿地走上台阶。
  皮鞋和木质的楼梯相互撞击发出的声响,就像是锤子一下又一下地敲打在向帅的心头,把他这十多年来坚定的信仰一点点地击碎。
  什么一见钟情,什么为爱拼命,都是奶奶骗他的么?
  还是说,其实奶奶也被骗了?
  卓文茫然地看着向帅的背影,又低头望着下面同样脸色苍白的向前进,不明白这两个师弟到底怎么了。
  当天夜里,向帅辗转反侧,久久无法入睡。
  月光通过百叶窗的缝隙落在少年的面颊上,他转过头去,看着对面床上向前进的睡脸,百思不得其解。
  向前进,多好的一男的,勤劳朴实善良勇敢,怎么就搞基了呢?还是和魏益谦!
  如果他真的是同性恋,那我又是怎么出生的?
  就他妈顾姣姣那骄傲的个性,孙二娘似得一点就炸的脾气,和不输天皇老子的眼界,她能心甘情愿地给人做同妻?
  突然间,一个前所未有的想法跳入了向帅的脑子,让他顿时手脚冰凉,嘴里发苦。
  我……难道不是向前进的儿子?
  *
  作者有话要说:
  我记得我初中的时候坐公交车去老师家补课,看到车身上印着的房产广告,2000元一平米的房价让我悲观地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买不起房子了……然后现在那一片的房子已经是六万多一平米了,还是二手的老破小,5555.


第115章 何门特训
  别看何老爷子平日里总是一副雍容可亲的模样, 就以为他是个好说话的快乐老头。向帅真的住进了棋室,才知道自己过去是被他的表面功夫骗了。
  实际上何文宣教导起徒弟的架势根本不亚于明哲他爸,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个何文宣, 一个屠景天,两老头好像是庙里一左一右的两尊金刚菩萨, 给这些弟子们从精神到□□上都来了一个彻底打磨, 把向帅给直接“磨”傻了。
  “又不是军训,为什么这个点就要起来跑步啊?”
  凌晨四点钟,向帅就被卓文从暖烘烘的被窝里拉了出来。他揉着脑袋哀嚎不已。
  他昨天半夜想东想西半宿,差不多一点多才睡着, 等于刚闭眼就被拉起来了。
  “别嚎了,被屠爷爷听到先给你一鞭子。”
  卓文把挂在床尾的衣服一件件扔给向帅。他着急地看了眼正在穿鞋的向前进, 奇怪他今天怎么也睡过头了。
  要知道平日里向前进从来都是他们师兄弟之间起得最早,练棋最勤快的那个。他居然也会犯懒,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外头天都是黑的,月亮还挂着呢。”
  向帅嘟嘟囔囔地抱怨了几声, 糊里糊涂地把套头衫穿反了。
  话音未落,卧室的房门猛地被人推开。
  穿着胸口印着“上海”两个大字的蓝色运动服的屠景天手执藤条教鞭把木门敲得“哐哐”作响。
  “怎么搞的, 最年轻的三个人居然是动作最慢的!住你们旁边的师兄们都已经下楼了。一分钟以内再不下去,每人先吃我五鞭, 再罚三十个蛙跳。”
  说罢, “蹬蹬蹬”地下楼去了。
  门口透进的冷风把向帅彻底激醒了,他快速穿好衣裤,踩着鞋子往楼下奔去。
  “等等,领子……”
  向前进刚伸手想要帮他整理领口, 向帅往后退了半步。
  “我自己来。”
  他一边翻衣领, 一边拉住卓文的胳膊, 快速冲到楼梯口。
  向前进讪讪地收回手指。
  因为一夜未眠的缘故,他的脸色不比向帅的好到哪里去,现在更是一片惨白。
  “快点!跑起来!”
  马路上飘荡着屠景天的怒吼。
  ————
  之后的两个礼拜里,向帅彻底体验了一把早年何门弟子的极端训练方式,别说棋艺,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灵魂的质量都得到了提升。
  这哪里是在下棋,根本就是在修仙!
  每天早上四点,所有弟子在屠景天的监督下先绕着校场路跑十圈,接着打一套八段锦,一套太极拳。向帅作为初学者,由屠氏医馆实习生林素手把手指导。又因为手脚总不能协调,受到了来自卓文无情的嘲笑。
  跑完步,打完拳,时间才到五点半,天还是黑的。
  弟子们来到棋室打扫卫生,擦棋盘,洗棋子,背棋谱,默定式,交前一天的残局功课。背不出谱子,解不出题目的,要被罚去隔壁医馆捣药,切药,整理医书。
  好不容易挨到中午,总算可以吃上午饭了。向帅看着由何老爷子亲自掌勺特制的少盐少糖特|供版健康饭菜,留下了心酸的泪水。原来过年期间的大鱼大肉都是“糖衣炮弹”外头一层的糖浆,现在师爷可算是露出狰狞的面目了。
  作为头一回参加何门特训的新人,向帅受到了两位老爷子格外多的“关爱”。
  “你的身体太虚了,个人锦标赛赛程紧,任务重,体力跟不上脑子也会受影响。除了一日三餐,你还要喝我为你准备的中药。一直喝到你去北京为止。”
  屠老爷子捋着白胡子说道。
  向帅看着面前乌漆嘛黑的一碗中药,小脸煞白,“其实我从几个月前就开始锻炼,身体已经比过去好很多了。”
  “没办法,你底子太差。要趁着现在还在发育的时候固本培元,不然等你年纪上去可就难办了。棋手可是要做一辈子的职业,你不想自己四五十岁就下不动了吧。”
  “可是我最讨厌吃中药了……”
  向帅闻着面前药丸散发出来的味道,忍不住皱起眉头。
  “小帅你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多少人求着老师给他们开药还轮不上,这可是老师的心意。”
  林素在一旁接话道。
  “好吧……”
  向帅闭着眼睛一口把整晚苦汤药灌了下去,悲壮得犹如壮士断腕。
  “哎,这才对嘛。”
  屠老爷子乐呵呵地合起扇子,从一旁的柜子里掏出一个灰色的包袱。
  “来,把衣服脱了,去那边躺下。”
  “脱衣服做什么?”
  “给你扎扎针。你们下棋的人整天坐着,需要疏通筋脉,有病治病,没病强身。”
  老爷子说着,掏出一根金针,露出了“容嬷嬷”似得笑容。
  向帅双手抱头,呻|吟一声。
  这和二十年后他爹向前进经营的“何文宣象棋教室”根本就是两码事,原教旨主义的何门恐怖如斯!
  ————
  折腾了将近两个礼拜,终于在前往北京的那一天,何文宣把从弟子哪儿没收来的手机、BP机还给了他们,允许他们外出自由活动四小时。
  没错,这断时间的象棋特训是全封闭式的。弟子们不但不能回家,就连联络工具都被统一上缴封存。谁家真的有急事就打棋室里的座机。由何文宣亲自接听,判断事情的轻重缓急,再决定批不批假条。
  从林素手机拿过自己早就没了电的摩托罗拉手机,向帅一脸无奈。
  手机不但没电了,还因为欠费被停了机,他不得不去营业厅一回。
  不过,不开机也好……
  向帅回想起去年夏天那个台风夜里,明哲为了找他一连给他打得几十个电话的往事。那时候他才不见半天,明哲就发了疯似得。这回他从他家里出来后可是直接消失了整整两个礼拜,这家伙的夺命连环call还不把手机震爆炸了?
  “谁让你气我在先,让你着急着急也好。”
  向帅想来想去,突然有些期待起来,脚步轻快地往最近的营业厅走去。
  随着“Hello MOTO”的开机提示声,手机就像是按|摩器似得抖了起来。伴随着“嗡嗡嗡”的震动声,各种短信息和通话记录如同潮水一般涌了进来。向帅足足等了三分钟,它这才一点点地安静下去。
  “让我看看。这家伙……居然一个电话都没打给我,也没给我发消息?”
  向帅快速浏览了一遍通信记录,难以置信地抬起头。
  “阿姨,你不是说复机之后原来没接受到的消息都能收到么?”
  “对啊。”
  “可是我怎么没看到我同学的消息?”
  “那就说明人家没找你呗。”
  业务员不耐烦地白了他一眼,招呼下一个客人上来办理业务。
  明哲这家伙居然那么绝情?他真的没有找过自己?
  走出营业厅,向帅不甘心打开手机又仔细翻了一遍。
  方老师、褚林林,还有其他亲朋好友的拜年短信都历历在目。方老师昨天还发了一条消息祝福他比赛顺利,怎么不见半条明哲的消息。
  短消息也没有,来电记录也没有,难道他的手机也被他爸没收了?他爸能没收得了手机,还能没收得了座机?向帅背得出明哲家的电话号码,翻了两回也不见有来电记录。
  “这是报复我在美国没有联系你么?好,算你狠!有本事你一辈子都别来找我。”
  向帅这下是真生气了。
  他知道明哲气性大,脾气不好,也不会哄人。但他俩是什么关系?他俩在一张床上睡过觉,都亲过嘴儿了,结果他就这么对待自己?
  向帅转身往回走,行了两步又觉得好不甘心。他掏出手机想打电话找明哲问个清楚。只是大拇指太不听话,试了几次都按不下去。
  就在此时,一个熟悉的人影跃入了向帅的视线。
  马路对面,穿着米色的风衣,头戴同色的贝雷帽,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肩膀上,顾姣姣正婷婷袅袅地往这边走来。
  可能是因为刚下了夜班的缘故,她眼下有一圈难掩的青色,不过也更加让人觉得楚楚可怜,仿佛是一朵娇嫩的百合花,引得周围的路人们,尤其是年轻男性们纷纷投来爱慕的视线。
  在向帅的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双腿已经不受控制地跨出两步,挡在了顾姣姣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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