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被死对头攻略了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舟迟不挽
舟迟不挽  发于:2023年0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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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声,手握第一棒的运动员们如同离弦之箭般飞奔而去。

操场四面八方传来此起彼伏的呐喊声:
“八班不败,千秋万代!”
“神十上天,猛虎下山,高二五班,勇冠江山!”
“一班一班,绝不一般,文武双全,远离搬砖!”

沈南晏今天的速度比前面几次都要快,刚跑出去就甩下了好几个人,期间甚至和一个体育班的同学相差无几,将其他班级的同学远远甩在身后。
在令人激动的喧嚣声中,他和体育生同时交棒,红白条纹的接力棒到下一个同学手里呼啸而去。

他走出场外,拒绝掉送水同学的好意,直接往大本营去了。
徐尔在大本营负责给运动员们倒水,看见沈南晏回来,下意识道:“沈南晏你要喝水吗,左边那几杯是温的。”

沈南晏摇了摇头,从旁边拿了一瓶矿泉水。
“这些水是要给运动员们送去吗?”他问。

徐尔:“对,4x400米马上跑完了,前面三棒的水都有人端下去了,只有第四棒还没端,刚才倒到第三杯就没热水了。”

沈南晏顿了顿,问:“待会第四棒有人拿下去吗?”
“大本营就我在,现在也联系不上其他人,”徐尔往几个空杯里倒了点东西,“待会我送下去。”
沈南晏:“你先忙,我去送吧。”

说完他拿起一杯水就走,也不管徐尔在后面说那杯是刚倒的热水,还烫。

沈南晏断着水在终点线附近站定,目光往江逾白身上望去。

江逾白是最后一棒,现在还没上场,他准备运动做完后就这样随意闲散的站着,比旁边没看比赛的路人更像个路人。

阳光斜斜洒在他的脸上,挺拔的鼻梁像是浮起了一层灿黄色的金斑,身上蓝白相间的校服随风摇曳,一半躲着炙热,一半享受骄阳。

沈南晏看得有些入迷,在江逾白转过身来之前,他掏出手机,对着那个恣意慵懒的少年按下了拍照键。

江逾白在工作人员的提醒下,和所有第四棒的人一起,站到了指定位置等待。

第三棒快结束时几个班级已经拉开了较大距离,两个体育班毫无疑问先他们一步交接成功,随后便是三班的周野。
三班同学在接近第四棒时,周野的血液都是沸腾的,他死死盯着那个离她越来越近的同学,一边做好接棒准备,一班冲江逾白笑了笑:“最后一场,还是承让。”

话音落下,手指触到接力棒,他猛地抓住向前狂奔,奔跑的风声中,隐约听见江逾白不屑的声调说:“谁告诉你最后一场我还会再让?”

这句话中包含的意思他已无暇再想,耳边只有跑道上一起一落的脚步声和胸腔里一下一下的跳动声。

他抱着必胜的决心拼命狂奔,场外的呼叫声愈来愈大。
他分出一缕思绪去听,入耳却全是与江逾白相关的呐喊。

“江逾白,加油!”
“白哥,冲啊!”
“一班必胜,白哥必胜!”

在这一声又一声的呐喊之中,他不禁想开口嘲笑,第三棒跑过来的时候,一班和三班相差的距离比前面几场都要远得多,江逾白在之前都没能赢过自己,这次一班竟还妄想着绝地反击,简直是痴人说梦。

眼看着即将到达终点,他收回思绪,极力地想要屏蔽掉任何与江逾白相关的声音,然而那些尖叫的浪潮却层层将他裹挟,下一秒,他看见一个人影从自己身旁掠过。

田径场上欢呼之声几欲震裂山谷,江逾白的背影在他眼中逐渐缩小,然后跨过终点。

因为速度太快,江逾白没能及时刹住,整个人往前扑腾,扑进了一个熟悉的怀里。

“卧槽,白哥牛逼,你这他妈是把400米决赛当成100米决赛来跑了吧!”

沈南晏搂着他,江逾白没有说话,稍微靠了一会他就从刚才有点乏力的状态之中缓了过来,自己站直对那人道:“知道哥牛就行。”

旁边站着几个送水的女生,全是其他班的。

经历了田佳事件后,他不想再沾上一些莫名其妙的桃花,于是全部拒绝掉了。

江南风安排了每个运动员都有人负责送水,江逾白这场跑下来见到不少班上的同学,却没一个上来给他递水。
他有点纳闷,但也没太在意,打算自己回大本营去喝,顺便接着玩开心消消乐。

登记完成绩,一班跑了第三。
他无视掉周野快要吃人的愤怒注视,自顾自往大本营走。
刚走了没两步,一手只就伸到了他的面前,修长好看的五指握着一个装着水的纸杯。

江逾白伸手碰了碰,热的。

眼尾往下,瞥见沈南晏手里拿着尚未开封的矿泉水。

“我不喝热的。”他拿过矿泉水,看也不看就上手拧,拧开的手感跟水瓶初次开盖的感觉不太一样,他没多想,仰头就喝。

沈南晏怔了一下,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江逾白上下滚动的喉结,过了好一会,直到滚动停止他才移开目光。

那是小瓶装的矿泉水,江逾白喝完后捏得水瓶咔咔作响,看见沈南晏不太自然的眼神,问:“怎么了?”

沈南晏张了张口,最后只说:“没什么。”
那瓶水是他喝过的,不过没喝多少,江逾白从上面的角度往下看,估计看不出来。
不知道他有没有洁癖,还是不要说了。

只是他感到嘴唇有点发热,心跳也有点快,明明江逾白只是喝了他一瓶矿泉水而已。

陈盛和路右旗有别的项目,没来看4x400米决赛。
沈南晏感觉江逾白脚下的方向不对,问道:“不去看陈盛他们的跳远?”

江逾白:“他们有什么好看的。”
沈南晏想想也是,于是跟着江逾白走。

路过垃圾桶的时候江逾白把喝完的矿泉水瓶扔进去,沈南晏的目光随着瓶子移动,然后定在了垃圾桶上。

“看什么,”江逾白叫了他一声,“你最近的行为怎么这么奇怪。”
沈南晏:……
“哪奇怪了?”他问。

“总是奇怪地盯着一个地方看,说发呆也不是发呆,别的我也形容不出来,总之就是很奇怪。”

沈南晏没回答,沉默着把手里的纸杯靠近唇边。
放了葡萄糖,甜的。

他也察觉到了自己最近的变化,从江逾白收到情书开始。
那天看见江逾白接过女生递给他的粉色信封,并且死死护着小心翼翼塞进裤兜两次起,他就有点烦闷,甚至回到教学楼的路上都不想跟江逾白说话。

但是后来知道江逾白把信扔了的时候,他又瞬间不那么烦闷了,心里空掉的一部分好像被什么填充了进去。
不过那块空缺怎么也无法满足,甚至在某些时候会悄悄泛酸。

起初他不太明白这种感觉,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但随着那之后与江逾白的相处,他好像渐渐明晰了。

看见江逾白和别人走得近,他的情绪会变冷。
看见给江逾白写过情书的人再次靠近他,他会有点害怕和郁然。
看见江逾白一通胡诌地拒绝人,他的心情又会重新变好。

他意识到自己……
好像喜欢上了江逾白。


放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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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喜欢上江逾白这一点后, 沈南晏跟江逾白还是保持着和往日一样的距离。

没有太靠近,也没有太疏离。
看见江逾白和别人关系好依然会泛酸,看见他和宋白映发生争执也会忍不住心疼。

自上次赵力找到江逾白后, 徐涧担心他们俩的安全, 给他俩请了一位司机,每天送他们上下学。

尽管他们再三表示不需要,毕竟两个高中男生, 身高都在180以上, 并不是好欺负的那一类型, 况且上下学时间街上人算不上少, 他们不信赵力真的敢在学校门口堵着他们。
但是徐涧态度坚决,他们也便只能每天等着司机来接。

“白哥,今天怎么不着急收书包?”陈盛准备走的时候随口问了他一句。

江逾白撑着腮帮子百无聊赖地转笔, 闻言手一用力,笔啪嗒一声掉在了课桌上。
他抬头看了陈盛一眼:“你先走吧, 今天司机有事不来, 我和沈南晏晚点自己回去。”

“行, 那我和路狗先走了。”

江逾白冲他摆了摆手。

教室里的人渐渐少了, 只有零星几个人还坐在座位上看书。
江逾白没看书,他看了看沈南晏:“你真要把这张试卷写完再走啊,家里又不是没有桌子。”

沈南晏:“写一半了, 拿回去再写没有手感。”
江逾白:……

这种鬼话他当然不会信,但是问来问去沈南晏都是拿这句话应付他,想也知道沈南晏有什么不想告诉他的原因。
早点或者晚点回去对他都没什么影响, 他也就没再催促。

左右等着也是无聊, 他干脆也拿出和沈南晏同样的试卷开始写了起来。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教室里最后只剩他们俩人, 楼下已经响起保安催人离开的声音,沈南晏终于停笔,开始收拾东西:“走吧。”

这个点校门外的人很少,只有零星几个。
他们背著书包往外走,碰见校门口的保安,跟他们说下次不要再这么晚回家了,前面有条路的路灯今天下午坏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短时间内恐怕修不好。

沈南晏对他们道了谢,又往前走了几步,他侧身问江逾白:“那条路没路灯,不太安全,我们要不打辆车回去吧。”

江逾白听完后笑了:“不是吧沈南晏,路上黑一点而已你就不敢走。”

沈南晏不是不敢走,只是担心有什么意外。
虽然他之前跟徐涧说不用担心,但是现在真正面临这种情况了,他还是忍不住担心。
如果那个人真的每天都在蹲江逾白该怎么办。

“沈南晏,你怕黑?”见他沉默,江逾白又问了一句。
问的时候眉眼弯弯,好像沈南晏怕黑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沈南晏有些无奈:“不是,我是怕你……”
“怕我什么,怎么不说了?”
沈南晏见他现在心情很好,“怕你遇见那个人”这句话便生生卡在喉咙里,转而变成了“怕你路上遇到危险”。

江逾白没察觉他的迟钝,只当沈南晏就是怕黑。

他自顾自笑了会儿,去拉沈南晏的手臂:“没事,不用怕,咱们是坚定的唯物主义信奉者,是社会主义的接班人,再说了,有你白哥在,我保证没有妖魔鬼怪敢作妖。”

他手上是使了劲的,沈南晏挣脱不开,也不想挣开,于是就这样被江逾白拉着往前走了。

走了一段路,确定沈南晏不会再有打车回家这种想法了,江逾白才松开他。

路上,江逾白打着手机上的手电筒跟他闲聊:“沈南晏,我以前怎么没看出你这么胆小?”
沈南晏:“那你今天知道了。”
江逾白没想到他承认得这么直接,愣了下,说:“没事,以后跟着我混,有人找你麻烦你就告诉我。”
沈南晏:“你能保护我?”

江逾白觉得沈南晏最近总是有些奇怪,例如现在。不过虽然他是怪了点,这句话也怪了点,但他自己的话说直白一点好像也确实是这意思。
因此他没太纠结,回答他:“嗯。”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嗯完过后,好像听见沈南晏很低地笑了一声。

秋天的落叶很多,即便是环卫阿姨下午打扫过,晚风一吹,又会落下许多。
地上的落叶在少年们脚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甚是好听。

前面传来一阵很急的脚步声,落叶舒缓规律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慌乱又躁动。

对面没有用任何照明工具,江逾白只能隐约看见一个黑影正在往他们这边走来。
这个点虽然很少有人经过,但是偶尔碰上一两个路人也并不奇怪,江逾白没把那道声音放在心上,只是用胳膊肘碰了碰沈南晏,说:“这么晚了这人不知道有什么急事,走这么快连灯都不开。”

“……你干什么?”话刚说完,他的胳膊就被沈南晏伸手拽住,还使了股劲将他拉到身后。

“他的急事恐怕就是你。”沈南晏说。

江逾白愣了愣,然后将手机举起,灯光刺破黑夜照在那个离他只有几步之遥的人身上。
眼睛骤然被强光照射,那人下意识眯眼侧头,垂在身侧的手也放在眼前挡了一下。

江逾白呼吸一滞。
他认出来了,这是赵力,他前不久突然出现的父亲。

感受到胳膊上的力道正在加重,沈南晏显然也认出来了。

沈南晏的表情很难看,眉头微微皱起,声音冷若冰霜:“你来干什么?”

赵力适应这道光线后偏过头来,目光越过沈南晏,直直盯着他身后的人:“我来看看我儿子,有什么问题?”

江逾白使劲想要挣开沈南晏的力道将手拿出来,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
于是他干脆作罢,冲赵力道:“哪凉快哪待着去,老子今天没时间跟你耗。”

“呦,这张口闭口就是老子长老子短的,你妈不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吗,不是钢琴家吗,这就是她教出来的好儿子?”

宋白映根本就没教育过他,从小就撒手让他自己长大,他所学会的一切,好的、坏的、让人喜欢的、让人不喜欢的,都是他自己摸索学来的。
不过这些他不打算告诉赵力。

“跟你有什么关系吗?”江逾白语气不善地说,“好狗不挡道,给老子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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