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沉浸式发觉隐藏大boss和终极任务的惊喜,要不是他脑子还算好使,指不定被坑成什么样儿。
不过这回肖择颜猜的还挺准,他说自己能进谒川,果然就轻轻松松进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提前打过招呼。
这人一定有什么事还瞒着他,绝对不只是交货这么简单。
听说风头正盛的风行集团有意涉猎终端行业,科研所这次这么担心,很有可能是因为风行。
他这舅舅还真是谨慎,多一句都不愿意告诉,全靠他自己悟。
江望撇了撇嘴,只道:“我在这儿挺好的,用不着去阙城。况且我也想看看,是什么样的美人让你对临城流往返的。”
打扮的这么齐整,待会儿肯定有约。
江望早听说肖择颜在追一位窈窕佳人,这位佳人能让亲信队的对长三十多岁还为她守身如玉,一定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
肖择颜听他这么说,随口骂了一句“没正形”。
“怎么没正形,我不得看看未来的舅妈么?”
听说还是离过婚的,他这舅舅也太情种了。
这人平时总教育他,不能对任务目标产生感情,对自己要求倒是挺低。
肖择颜见江望没再发牢骚,再次提醒道:“我对你一向放心,别的不多叮嘱,就一句,记着自己的任务底线。”
江望点了点头,再次重复了一遍肖择颜嘱咐过无数次的话:“保证路停舟活着出现在交货现场,保证自己的任务不被泄露。”
肖择颜看他一字不落的重复出来,也就放心了许多。
他这外甥年纪小,办事却出乎意料的牢靠。
这个任务只有叫给他才是最合适的。
江望把酒递给肖择颜,肖择言说了一句“今晚有约”,挡下酒就匆匆离开了。
江望看着肖择言的背影,心里不由得感叹起了那句英雄难过美人关来。
弱者臣服于强者,强者臣服于温柔。
再厉害的人物,迟早也得被温柔乡绊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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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择颜走后,江望很快离开了酒吧。
过于灵敏的听觉,让他天生不喜欢过于嘈杂的地方。
人走到对面的地下停车场,钥匙还没来得及掏出来,就看见暗处几个人堵在了一起。
耳边传来一些污言秽语。
江望停了脚步,抽出了原本在口袋里摸索车钥匙的手,走了过去。
为首的光头是个Alpha,正对最里头的人比划着手中的刀。
“人长得斯斯文文的,脾气倒是挺臭。怎么办,老子就好这一口,今天钱得留下,人也不能走。”
那人瞥了一眼身侧瘦高的男人。
男人会意,朝着被堵住的猎物走了过去。
就在此刻,安静的地下车库响起了一个清亮的声音。
“不如我替他陪你。”
似是没想到还有别人。
光头愣了一愣,很快转过身来。
过于昏暗的光看不到来人的长相。
江望垂了垂眸,索性走到了近处。
“哟,还是个学生。”
江望人长得俊,细碎的刘海遮在额上,加上一双漂亮清亮的眼眸,很能迷惑人。
光头见走过来的人单枪匹马,又是个好模样,很快转移了注意。
“你怎么陪我?”
低沉音调拉得让人恶心。
江望瞥了一眼光头,反问他:“您说呢?”
“我说……”
光头的眸光晃了一晃。
他的手往江望的脸上摸去,还没碰到脸,就被江望捏住了腕子。
江望从小是跟着肖择颜长大的,打架的手法也深得其精髓。
看似轻飘飘的一捏,实则再用些力气,腕子就要被折断了去。
“你……”
手腕上吃痛,光头的脸骤然皱了起来。
江望没有犹豫,将手里的腕子反着扭了一圈。
哀嚎伴随着骨头的声音。
见光头的表情痛苦到极处,江望才撒开手。
“你敢对我们老大动手,你知道自己惹的是谁?”
方才的瘦高的男人说了一句,一群人已经蠢蠢欲动,围了上来。
江望看着这些人,露出一个很平静的笑颜。
下一刻寂静的地下车库,响起两声沉闷的枪声。
光头坐在地上,怔怔地看着江望。
骨节分明的手上是一把精致小巧的手.枪。
江望俯下身,眸中的笑意渐浓:“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你可以去打听一下我的名字,要是还敢过来,我奉陪到底。”
漆黑的枪口抵在光头的下巴上。
下一刻,枪在掌心调换了方向,又回到了江望的腰间。
似乎没想到这么个白白净净的学生,一出手就是这么大的阵仗。
光头愣了好一会,等手里的钻表被拿走,才如梦初醒,急忙带着人踉跄逃去。
“你没事吧?”
江望问了一句,这才看清了“受害人”的脸。
“路总?”
眼前的人正是路停舟。
刚说了任务底线是保护路停舟的人身安全,路停舟立刻就出事了。
还挺巧。
江望正要解释自己的枪是训练用品,忽然发现这人似乎有哪里不太一样。
“喝酒了?”
看着路停舟迟钝的目光,江望这才反应过来。
“这个还你。”
江望把钻表放进路停舟的手里。
路停舟却好似失去了抓握能力,任由那名贵的钻表滑落到地上。
大几百万的东西说不要就不要了,路停舟这是……
喝多了?
喝多了怎么还一个人,林助理呢。
江望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身影。
看着路停舟早已经散成一片的瞳子,江望决定好人做到底。
先把这人送回家。
喝醉酒的路停舟性子比白天要好掌控些,三两句话就跟着进了江望的车。
江望本来想把人放在后座。
路停舟先一步自己打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
江望看着路停舟,问他道:“路总家住哪儿?”
路停舟看向江望。
沉默了许久,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我的意思是,你的家,在哪儿?”江望放慢语速,又问了一遍。
路停舟这回听懂了,但也只是看着他的眼睛,茫然道:“没有。”
“没有什么?”
“没有家。”
路停舟的语气很坚定。
人怎么会没有家呢。
江望无奈地笑了笑。
看这人这么倔,江望也没再勉强他说什么。
拿出自己的终端给林助理发了条消息,决定先开车把人带自己家里。
三十分钟的车程,路停舟一句话没说。
江望把车停好,一扭头发现路停舟已经睡了过去。
“这人倒是挺放心。”
江望感叹了一句,下车走到副驾驶门前,打开车门。
微弱的灯光落在路停舟的脸上。
硬朗的轮廓也不似白日有棱角,被昏黄的光线勾勒的略显温和。
白天看只觉得路停舟好看,眼下距离这么近,已经远远不能用好看来形容了。
路停舟这个人细皮嫩肉,唇红齿白的,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人物。
真是不多见。
“路总?”江望唤了一声。
路停舟蹙了蹙眉,没有醒过来。
鼻息间没有浓郁的酒味,反而有股混着酒意的晚香玉的味道。
晚香玉是脂粉和甜度都很浓烈的一种白花。
明明那样皎洁的颜色,却是欲.望的象征。
路停舟身上的这种味道不算浓,但意外的诱人。
是丝丝缕缕,直往人心尖儿去撩拨的感觉。
这味道被酒裹挟着,让江望心下逐渐萌生出些不太寻常的感觉。
天生有信息素识别缺陷的人,理所当然将这种味道当作了高端香水。
“路总既然醒不过来,那我就冒犯了。”
江望很官方地说了一句,一手揽住路停舟的腰,用力把人带了起来。
尽管隔着衣裳,也能感受到对方劲瘦的腰肢。
路停舟这个人,是挺招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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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7号智能管家为您服务,请正面面对摄像头】
【识别失败,请正面面对摄像头】
第五次识别失败。
江望摘下脖子上装有芯片的金属牌子,用芯片刷开了房门。
“到家了,路总还不下来?”江望沉声道了一句。
路停舟眼皮动的厉害动,睫毛乱颤。
这些细致的小动作,根本逃不过江望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
第4章
怀里的人听见这句话,才缓缓睁开眼睛。
原本淡漠的眼瞳蕴了一层薄雾,带着些迷茫与迟钝。
所有反常与不合理的举动,在此刻都可以归结于酒精的用作。
是托辞,也是一个人任性的底气。
路停舟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并未着急解释,只顺着江望缓缓松开的手,顺势落下去,在地上站稳。
他的目光停留在江望手中的项链上,那是一条坠着方形的铁片的链子。
这条链子他记得,好像功能很多。
江望见路停舟对自己的牌子感兴趣,很大方的把东西塞进了他手里,随口说了一句,“高科技。”
这次路停舟的手没有松开,反而握的很紧。
这人与白日里完全相反的状态,引起了江望的好奇。
他试着去问路停舟一些别的事。
路停舟有些可以回答,有些则直接选择了沉默。
自主意识挺强。
醉成这样,居然还能选择性回答问题。
江望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秘密。
了解完这人为什么一个人出现在停车场,也就没再继续问下去。
时候不早。
江望将人领到客房,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路停舟先是看了一眼房间,然后又抬头去看江望,问他道:“你,住哪儿?”
“你对门的房间。”
江望的公寓很小,两个卧房是对门,门与门之间也就不到两米的距离。
路停舟像是想说什么话,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欲言又止,最是难受。
“想说谢谢?”江望问了一句。
瞧这人快憋出内伤了,说句“谢谢”有那么难么。
路停舟缓缓点了点头,眸中有一闪而过的失落。
他不是想说谢谢,不是这个。
“那我走了,路总慢慢睡。”
江望留下话,转身离开了客房。
不到几分钟的时间,浴室的方向传来淋浴的声音。
路停舟握着牌子的手攥了攥,垂下的眼皮微微颤动。
江望……
不记得他了。
路停舟靠在墙上,静静听着门外的流水声。
头有些疼,昏昏沉沉的无法细细思考。
脑海里只剩下“江望”两个字,以及三年前的一把火。
他不想睡过去,不想丢失属于自己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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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望洗了个澡,一觉睡到了早上六点。
醒来时闹钟还在滴滴作响。
江望的手落在床头。
关闭闹钟后,又睡了五分钟,才伸手去摸索放在枕边的抑制环。
完全醒来后,看了一眼时间就带着睡衣往出了卧室。
人一到客厅,就被坐在沙发上西装革履的路停舟吓了一跳。
“路总……”
险些忘记自己做过什么的人醒了醒神。
反应过来后,江望松开正在调整脖颈让抑制环的手,立刻把睡衣抖开套在身上。
“不好意思,忘记家里有客人了。”
江望垂眸瞥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人。
与他的仓促不同。
路停舟已经穿好衬衫,收拾齐整。
他的目光落在江望身上,尽管看到些不该看的,神情却没有一丝慌乱。
江望在这双淡然的眼眸中,又看出了昨天在公司时的疏离感。
是酒醒了的缘故吗。
怎么感觉这人今天早上,跟昨天晚上不大像一个人。
“路总起的挺早。”
江望重新打了招呼,正准备去浴室洗漱,就听见身后的路停舟开了口:“从这里到公司至少需要一个小时,我起床的时间已经不算早了。”
“是么。”
江望回头看了路停舟一眼,很快理解了他的意思。
这人是话里有话,说他起迟了。
八点半上班,他六点起还迟吗。
分明昨天还挺有人情味儿的,今天怎么就这么不近人情。
“路总昨天可没有这么着急。”
江望的目光落在路停舟身上,带着些细微的审视。
路停舟沉默了片刻,才慢悠悠开口:“你如果细追究这些,会错过打卡。”
“放心,一定不会让路总迟到,路总打算早上吃什么?”江望问他。
“公司有食堂。”
“等我十分钟。”
江望说完,阔步进了洗手间。
除了在学校赶训练,他从来还没这么被摧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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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出门时,院内细密的雨直接落在人身上。
湿气和针线一般绵密的雨混着晨雾,迎面打到脸上,给人一种湿乎乎的粘腻感。
路停舟蹙了蹙眉,没有说话,只看了一眼走在前头的江望。
老式的小区没有地下停车场,住户们的车都是统一停在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