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什么?宁绥脑子中这个念头一闪而过。
又明白了燕止行的意思。
算家。
石哥在前面听着,没有敢用后视镜看,他觉得
宁绥想说燕止行荒唐,可是看他脸色苍白但表情认真。
之前想念的怪异情绪也被莫名的扩大,宁绥默了一会儿说:“嗯,反正我也没什么地方去。”
石哥在前面听着,没忍住偷偷用车内的后视镜打量两个人,他的视角只能看见燕止行。
还是那么一贯的表情,石哥瞬间觉得相比起来他更加紧张。
大概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感觉。
石哥比宁绥要清楚许多燕止行现在看起来大病初愈的样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装的。
也不完全是假的,不然没有办法达到这样的效果。
石哥还记得下午第一面见到燕止行的惊讶,比宁绥现在看到的还要夸张一些。
他问了半天,燕止行才说自己是洗了冷水澡。
石哥要喊物业去给他修热水器,最后燕止行才说热水器没坏,他故意的。
知道这一趟出门要去见谁,石哥才恍然燕止行的用意。
但是未免无语。
他先等万等,后面终于有了动静。
“嗯,正巧我也没什么地方去。”
应下之后一切都没有什么改变,只不过是石哥不用再问宁绥要去哪里这件事。
宁绥发现燕止行的习惯似乎变了些,用手机熟练了些。
坐在车上回到公寓的路程中,燕止行的手机一直在振铃。
不过燕止行的反应是看都没有看,直接将电话摁断。
但是那边一直孜孜不倦地继续。
最后燕止行在手机上操作几下之后,就彻底没有动静了。
“是谁?”宁绥觉得就燕止行这个手机的使用频率,一般人其实都不会拿到他的手机号码,更别提这么频繁地打电话还没有被拉黑。
“无关紧要的人。”
不说算了,宁绥也不想缠人,他往窗外去看,快到公寓了。
石哥本来因为听到了这两人的对话,心情挺好的,稍微有所松懈。
前面路口突然冲出一辆颜色骚包的敞篷跑车。
石哥躲避不过,只能突然急刹。
宁绥重心不稳,无法定住,只能跟着汽车倾斜的方向一边弯。
最后险险被一股力道拖住,燕止行扶着把手,顺便拉住宁绥。
最后汽车艰难停在跑车前,没有撞上。
石哥作为驾驶员,最知道停下的有多艰难,真的是差点儿就撞上,因此最为愤怒。
“怎么开车的!”石哥骂了一句,还想要下去理论。
没有等他下去,对面跑车的人先一步下来。
石哥看到他的脸,解安全带的速度不由自主慢下。
没别的,熟人。
宁绥将石哥的反应放在眼里,那骚包汽车的主人他不认识。
“认识?”他问燕止行。
“嗯。”
只是承认,却没有介绍的意思,宁绥猜测说不定这位就是和燕止行现在在做什么有点关系。
他来了点兴致,发现那人走得也比他想象中要快,很快就已经到了他们车窗玻璃前。
凤眸狭长,似笑非笑。
宁绥一愣,竟然正好和他对视住,可这是单向玻璃。
巧合?
宁绥想着的时候,头上压下一些分量。
燕止行勾着刚从车后座拿上来的鸭舌帽,轻巧快速地给宁绥戴上。
帽檐被压下来,恰到好处地阻绝了宁绥和那人的对视。
“他是谁?”宁绥无意识压着声音,转头背着那人。
既然燕止行不愿意他被看到,他会配合,不过燕止行得告诉他原因。
“一个废物。”燕止行说得冷淡又干脆,“你没必要认识。”
这样的介绍分明只会让人对那位骚包车主人更加好奇。
燕止行和石哥略微点头,石哥下车,带上车门。
同时止住了那人接近的脚步。
宁绥因为车外的人看不见里面,倒是打量的光明正大。
只不过那人总是有意无意地往这边看过来,眼含笑意,温和多情。
宁绥莫名不喜,这人让他不自觉想到宁宸。
在看到石哥对那人的称呼的口型之后,立刻收回视线。
他不是特别能看来,但至少石哥对那人看起来还算恭敬。
如此结合,似乎是“x总”。
宁绥觉得有点意思,他之前以为燕止行是混什么□□的,现在一看,大概是开了公司。
□□的可能也不能完全排除。
宁绥推测之时,燕止行却突然开口:“我得下去一趟,石哥送你回去,我很快回来。”
宁绥看着他,直觉是不希望燕止行出去的,但是挽留的话终究是没有说出来。
“行,我这段时间尽量不出门。”他可以顾虑到他,宁绥自然也不会吝啬表达善解人意。
听了他的这句话,燕止行似乎放心一些,很快打开车门下楼。
宁绥这时回头,被吓得愣住。
一张巨大、几乎贴着车窗的人脸正在看着他。
那人完全没有刚下来时候的优雅。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石哥撇在一边,自己便贴着燕止行的车玻璃前。
宁绥眼角微抽,无比庆幸自己带着鸭舌帽。
就算这个人看着他也不会完全看到。
背过去后,宁绥倒是突然想到,那刚才不就是燕止行都在看着这张放大的脸。
也是难得。
宁绥略微回忆燕止行下去前仿佛面瘫的表情,觉得他不容易。
顺便想到现在这个烦人劲,大概一路上燕止行在挂的电话也是这位的。
这是找不到人直接照到家里来了。
他侧着身不去管那个壁虎,等到车前面重新来了人才正回来。
壁虎已经被燕止行扒走了,甚至他们的车先一步走掉。
只不过燕止行的这辆车隔音不错,他没有听到声响。
石哥坐好后开口:“宁少爷,我们还是先回去。”
“行。”宁绥答应下来,比起燕止行在的时候话多了起来。
“刚才那个人是谁?”
石哥似乎有些为难,过了一会儿才说:“是燕少爷一个公司的同事,不太好相处。”
“叫什么?”宁绥慢悠悠问。
“邵天,宁少爷你不认识的。”石哥这个回答的非常爽快,似乎笃定了宁绥就算上网去查也不会查出什么。
宁绥坐在后面将刚才看到的口型对上:“邵总是吧,竟然你说是同事,那你平常叫燕止行是不是也是燕总,难为哥你改口了啊。”
他这么随口一说,得到的反响却是不小。
石哥被自己的口水呛住,开始堪称惊天地泣鬼神地咳嗽起来。
宁绥没想到他的反应有这么大。
还好现在到了公寓下的停车场,石哥凭坚强的意志停好车,宁绥忙给他递纸。
“没事吧,您和我说了,我不会告诉燕止行的。”宁绥在石哥好些之后和他眨眨眼。
作者有话要说:
文改了很多,之前追更的小伙伴麻烦重新看一下哦,改动比较大(鞠躬)
之后还是每晚九点更新~
第33章 试探
石哥眼泪都咳出来了, 看着面前宁绥温和体贴的递纸举动,他瞬间想起来之前墨镜的悲剧。
虽然很大程度上可以归结于墨镜自己自爆,但是扣的奖金依然令人心痛。
宁绥发现那边没动静,也不算失望。
他早知道石哥比墨镜要靠谱很多, 想必燕止行也看出来了, 所以现在都不让他见到墨镜。
不过只要又这个反应就已经够了, 他想的没错。
所以不是□□,但是手段很黑。
这种关联完全没有逻辑,宁绥就是莫名想到, 燕止行是不是装病?
他这次和他见面也过于巧合了。
“燕止行生病是出了什么事, 这总可以告诉我吧?”
是个咳嗽厉害几声,缓过来才说:“就是普通的感冒。”
感冒脸可以白成那样, 怕不是抹了粉。
宁绥没再问, 他发现只有墨镜哥是最友好的。
石哥看着他进入公寓门口之后便离开了。
宁绥比中控机器人回来的还要早,屋内的各种摆设都完全没有变。
他转了一圈,有些无所事事。
《音乐之心》微信群里面有新的通知,表示他们的海选还有其他嘉宾已经挑选完成,考虑到成员还有本职工作等问题,拍摄时间统一在周末。
大概需要两个月的周末可以完成, 完成第一个月的拍摄后就会在网上剪辑放映第一期。
宁绥点击确认收到。
从医院回来之后他喜欢换一身居家服, 只不过之前的条件比较艰苦,这个都习惯快没了。
当宁绥逛到自己之前住的主卧之后, 看见了吊牌未拆尺码合适的衣服,觉得这个习惯似乎是可以重新捡起来的。
他换过衣服, 绕道厨房发现冰箱空空如也。
明明燕止行是会做饭的, 宁绥觉得有些奇怪, 但是没有过于在意。
因为答应了燕止行不出门, 他揪出一包自己以前住在这里的时候藏起来的方便面。
当时走得太急,这种犄角旮旯的东西自然照顾不到。
宁绥想到他要是一直不回来,按照燕止行进厨房的频率,这些速食的下场大概是永远待在角落。
密封够好的话就不会长蘑菇。
宁绥看过保质期没有过,就用泡面解决掉午饭。
他还没有吃完,门外响起门铃的声音。
燕止行知道密码,肯定不是他。
宁绥皱眉,去看门边的监视器。
发现是一个穿着“xx物流”衣服的快递人员。
他正在对着摄像头喊着什么。
大概是“你的快递到了”的话。
宁绥隐约觉得不对劲,快递人员竟然可以送到家门口。
不过既然保安那边会把人放上来,大概是这个快递比较贵重。
贵重,要么是燕止行买的,要么是他寄回来的小机器人到了。
宁绥拿出手机看了眼寄出快递的配送情况,发现确实显示正在派送中。
似乎没有什么问题,宁绥几步过去就要将门打开。
突然收回手,回到那个门铃的监视器旁边。
按下说话的按钮。
“你放在门口。”
快递员的声音从门那边穿过来:“不行啊先生,我们这个是要求当面签收的,不然我没必要上来的。你要是人在家方便的话就开门签个名吧。”
宁绥彻底犹豫,他看那里面的东西似乎不轻,确实很像小机器人。
燕止行也没有明确表示他不能出去,是他对他的承诺。
宁绥看了看门,最后做出决定。
“我不是屋主,不能代替本人签收,你换个时间再来。”宁绥说完也不去管那个快递员。
回到餐桌将自己的面吃完,毁尸灭迹确保燕止行回来也看不到之后,又去看了眼监控。
宁绥看着那个大概被挂在监控前整个被涂成红色的娃娃头,深吸口气退了几步。
和那个壁虎一模一样手法。
他打了物业的电话让他们过来,表示有人恐吓。
物业过来的时候,宁绥才发现原来那个快递员没有走。
他蹲在监控的死角,如果宁绥出去想要将那个吓人的娃娃头拿下来……
不知道他会做什么。
总之宁绥接下来彻底不出门了。
只是抽空将遇到的事情给燕止行发过去。
燕止行没有回复。
微信也看不出消息是读了还是没有读,宁绥始终有点不安,他又给石哥打电话,石哥竟然没有接。
宁绥直接就没有给燕止行打。
这样的情况他也不可能睡着,只坐在客厅里面开着电视机热闹一些。
熬着等。
凌晨一两点,公寓门开了。
宁绥卧在沙发上,没有察觉。
燕止行见到客厅中没有关的灯,似有所感。
目光搜寻,果然看见宁绥卧在那。
燕止行缓慢在另一个单人沙发上坐下,大沙发上的宁绥动了动,竟然醒了。
宁绥揉着眼,他困的有点厉害,见燕止行回来后只是扫了眼他的情况。
“以为你回不来了。”他嘟囔一句,随即晃悠悠走向卧室。
燕止行没有反应过来,在宁绥关上门顺便听到房间内门落锁的声音之后,才哑然失笑。
随即剑眉缓慢柠起,腹部缠绕的绷带有血色渗出。
宁绥觉得自己昨天是没有规划好,导致真的等到人之后没有精力问事情。
只能等到第二天,去敲燕止行的门。
“怎么?”
这边敲着门,声音是从脑后传来的。
宁绥转身:“你起这么早?”
燕止行点头算是回应,转而说了别的:“我让石哥送了早餐。”
宁绥用比昨晚要清明很多的视线看过燕止行,昨晚的记忆才是最容易发现破绽的。
他昨天敢去睡觉,因为已经看见了。
宁绥抬手,做出要往燕止行腹部猛戳的动作。
只在咫尺距离时,他指尖堪堪停下,实则没有加到一分压力。
宁绥有些惊讶,动作没有被阻止。
他将诧异掩饰过去,直接问:“你伤口怎么回事?”
燕止行垂眼:“没有。”
宁绥凝着他,不知道该不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