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丰丰面上闪过一丝怒色,然而很快又低下头去,“宫总要怎么样才肯放过莫家?”
周围参加宴会的人仿佛都注意到了莫丰丰和宫傲寒的见面,纷纷都有意无意地朝二人看来。
想必这个圈子里的,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宫傲寒和莫家的冲突——毕竟前些日子帝耀子公司被约谈,这些事都是真真实实发生的。
宫傲寒无视周围人的目光,冷笑一声,道:“你先跟我先生赔不是。”
莫丰丰对纪秋白的侮辱和伤害他一直耿耿于怀,如果光是对付宫傲寒他一个人,他不会这么生气大动肝火,但是涉及到纪秋白,他绝对不能忍。
纪秋白看了一眼宫傲寒,又看向莫丰丰。
莫丰丰真的会跟自己道歉吗?
其实他并不是很在意莫丰丰的道歉,但宫傲寒做了这么多,却只是为了叫莫丰丰给他赔不是,他心底没有触动自然假的。
唉,蛇精病霸总对自己果然是真爱。
“对不起,纪先生,先前是我不懂事,冒犯了你,请你原谅。”
莫丰丰还真的低着头跟他道歉了。
“秋白满意吗?”宫傲寒侧头问他。
周围人的目光便都有意无意瞥向纪秋白。
能让宫傲寒大动干戈得罪莫家,最后换来对方的一个低头道歉,这个纪秋白,到底有什么本事?
纪秋白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人,既然对方已经被宫傲寒整得走投无路要来当众赔不是的地步,说明仇也报了,他就也不会揪着不放了。
他对宫傲寒点了点头。
宫傲寒便也满意了,面无表情地对莫丰丰道:“既然我先生同意了,那我就放你一马。你好自为之,否则,我多的是手段让你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放完狠话,他也不再理睬莫丰丰,拉着纪秋白走人。
走到门口,就见顾沉从另一侧走了过来,清秀俊美的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傲寒你这是借我的棋盘,下你的棋来了。”
这分明是在说宫傲寒利用他的晚宴。
纪秋白有些不喜欢他那阴阳怪气的笑容和话,心说来这里的人有多少是来欣赏你那扭曲的画的?大家都是利用宴会打开人脉关系的好吗?
“你介意的话,欠你一个人情,下次我和秋白请你吃饭。”宫傲寒的语气也很公式化。
“当然介意。”顾沉轻笑一声,看了看纪秋白,说道,“请吃饭就算了,下次我有事找你帮忙你别赶我走就行。”
宫傲寒点了点头:“好。”
说着,朝他微微点头,然后带着纪秋白走了。
纪秋白感受着外面的阵阵清风,看着四垂的夜幕,问宫傲寒:“所以你带我来,是特地来找沈容斋走后门,还是特地来听莫丰丰道歉赔不是的?”
“都有。”
“就出场了那么几分钟,你有必要把我打扮得这么隆重吗?”纪秋白说着,看了看自己这一身价值不菲的行头。
“人靠衣裳马靠鞍,我的男人,一定要穿得最好。”宫傲寒也打量了他这一身,随即唇角一扬,“更何况,你穿着很好看。”
“有多好看?”
“好看到……我想吃了你。”
“滚!”
顾沉站在不远处,看着两人渐渐走远,唇畔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他想起不久前,那本书的系统跟他说:
“让你体验一下《画心》这本小说,你就能完成你那画家梦了。不过你这本书和另一位顾客正在体验的小说是同一个作者写的,有重合的背景和设定,你不介意吧?”
“他在体验什么小说?”
“这是顾客的隐私,我们不方便透露,不过对方体验的是一本言情小说,和您应该不冲突。”
他想起宫傲寒和纪秋白的模样——这也太明显了,体验言情小说的,一定是纪秋白。
呵呵,如果自己去和系统要求更改剧情呢?
反正系统只要收钱,什么都肯干。
……
“你对莫家做了什么啊?”纪秋白坐在副驾驶上,看着西装笔挺的宫傲寒亲自开车。
“太复杂了,一下子说不清楚。”
“你这是看不起我的智商?”
宫傲寒侧头看了他一眼:“你只要知道,反正得罪我没有好下场。”
纪秋白笑了:“那我要是得罪你了呢?”
“你可以试试。”
宫傲寒挑眉。
“哈哈哈,我早就想说了,宫傲寒你这名字特别土你知道吗!”
纪秋白肆无忌惮地作死中。
“梅花傲寒开放,你这名字四舍五入就叫宫梅花啊!哈哈哈哈哈”
车子陡然加速。
“你开快了也没用,哈哈哈,我之前还想问你有没有兄弟姐妹,名字叫宫凌霜的,毕竟傲寒凌霜嘛哈哈哈哈!”
车子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最后嗖一声开进自家车库中。
宫傲寒恶狠狠解开安全带:
“小男人,你死定了!”
纪秋白抓住安全带往另一侧躲:“喂喂喂……你干嘛我还没吃饭啊……”
“好啊,这就喂你的小嘴吃肉……”
“你这个变态,大变态啊啊啊……”
很快,车子上下耸动,宫总也达成了他的车震play成就。
第62章 瞎扯也要按照基本法
车震play完了,纪秋白坐在餐桌旁,一手拿着筷子,面对着一桌子的美食思考人生。
啥人生?
他们刚刚play的时候没有戴T!!
这算不算人生的重大问题?
太算了好吗!
按照这本书的设定,自己可是要怀孕的!他都已经千防万防,没想到那辆车上没有TT备着,宫傲寒则色急得不行,而他自己也被色心冲昏了头脑,居然忘记了这茬!
本来就是,他是个男人,两人做了本来也不用考虑什么怀孕的问题。一旦到了临门一脚的时候,谁还在乎这种破事啊……当时脑子里都是怎么把宫傲寒榨干好不好……
但是一旦激情过后,想一想就后悔了。
尼玛要真是因为这一次失误,就怀孕了咋办?
自己真的要带球跑吗?自己这样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真的要大着个肚子然后生孩子吗!生了孩子还得给喂奶吗?
卧槽这种画面想一想就让人瘆得慌!
纪秋白恶狠狠地把筷子戳进米饭里——
如果自己真的怀孕,就一定把它打掉!
别的什么都能接受,唯独这男人生孩子的事不能接受!自己又不是怪物,也不是双性人,怎么能生孩子!
……不过,这本书再怎么玄幻,也不能无缘无故就让自己肚子里多个子宫,然后生孩子吧?
设定情节也要按照基本法啊……这违背自然科学原理了都!
算了,这种不可预知的恐慌不要理睬它。
“你想什么呢?怎么不吃饭?”
坐在一旁的宫傲寒关心地问道,顺便伸手将剥好的虾肉从小半截壳里夹出来,送到纪秋白的碗里。
“没什么,呵呵,想了想今天那个顾沉。”纪秋白边说,边夹着虾肉蘸了蘸酱油。
“想他干嘛?”宫傲寒的眉头倏地蹙了起来。
分明是一副吃醋了的模样。
纪秋白侧头看他,微微眯起眼睛戏谑道:“干嘛,我想一想都不可以吗?”
“不可以。”
语气非常霸道。
“我就是想知道你怎么跟他认识的?”纪秋白挑眉,“他一个不管闲事一心追求艺术的官二代,怎么就跟你这个富二代扯上了关系呢,嗯?”
“你这是作为宫太太来问我吗?”宫傲寒眼睛一眯,唇角带了一点邪魅。
“嗯,我要不是宫太太,我还懒得问你呢,我就是例行公事问一句。”
绝对不是吃醋或者疑心你俩有一腿什么的,千万别误会。
宫傲寒的唇角越扬越高,还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嘴硬的小男人。”
“喂喂喂你刚剥了虾就碰我的脸,脏死了你!”纪秋白赶紧扯了几张纸巾擦脸,又回头瞪了他一眼,“赶紧给我说,否则整盘虾倒你身上!”
宫傲寒便只好投降,道:“我之前不是说联合了莫书立的政敌来对付莫书立和莫丰丰父子吗?”
“嗯?”纪秋白想了想,反应过来了,“顾沉爸爸是其中之一?”
“对啊。”宫傲寒对他快速的反应很满意,道,“他爸爸是顾正庸,认识吗?”
纪秋白努力搜索了一下自己的大脑:“好像……听说过。”
好像在新闻里见过这个名字。
估计也是什么大官吧,怪不得顾沉办个凡人根本看不懂的画展,还有这么多政商界人士来捧场,估计都是看在他爸爸的面上。也难怪宫傲寒这么冷淡不可一世的人,对顾沉十分客气,大约也是看在盟友关系上吧。
“那莫丰丰怎么今天也来了呢?”纪秋白纳闷地问道,“顾沉爸爸都对付他们莫家了,他怎么还来捧顾沉的场呢?”
宫傲寒一边继续给他剥虾,一边道:“顾沉邀请他,他敢不来吗?更何况,他家还没完全倒了,他越是躲起来,才越显得莫家要倒,大大方方出来,还能强撑一下,至少让外人看来,他们暂时还不会有事。”
不至于人心散得那么快。
翻译一下就是说,我觉得我们家还能抢救一下,你们千万不要放弃我们家。
“哦,原来是这样。”纪秋白恍然大悟。
没想到还有这种弯弯道道。
宫傲寒把虾肉夹到他碗里,揶揄他:“宫太太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对了。”纪秋白急切地转过来,问道,“顾沉有什么兄弟姐妹吗?”
“有个哥哥。”
“叫什么?”
“叫顾渊。”宫傲寒又蹙起了眉头,“你问他干嘛?”
“没什么。”纪秋白挥了挥手,回头管自己吃饭了,“认识一个人,名字跟他有点相像,还以为他俩是兄弟呢。”
“那就好。”宫傲寒微微松了口气。
脑海中闪过顾渊那张笑里藏刀的脸——假如纪秋白要是跟顾渊扯上什么关系,那就有点棘手了。
……
纪秋白一边准备网剧《宫宴》的试镜,一边还准备着《风雪夜归人》的试镜。于他而言,当然是更喜欢《风雪夜归人》,但是说实话他试镜的角色的主角萧秋霜,这让他很没有自信。
萧秋霜是个非常执着、是非分明的人,但是有时候为了解决问题,又很不择手段,有时候杀人冷酷无情,有时候又显得很有同情心很仁慈——这样一个角色,让演技小白纪秋白觉得很棘手。
就好像一个刚学会烧番茄炒蛋的人,要去做满汉全席。
这不是为难人吗?
他都觉得宫傲寒那一千万换一次试镜机会纯粹是烧钱玩。
不过这两天他也找到了乐子——他把还没用的情趣用品全打包,叫欧阳送去给塞巴斯蒂安了。
塞巴斯蒂安非常高兴,在微信朋友圈晒照,并用戏剧腔歌颂了一下纪秋白:
“啊!秋白,亲爱的东方玫瑰!你的功劳太超越寻常了,一切的报酬都不能抵偿你的伟大的勋绩!星星啊,收起你们的火焰!不要让光亮照见我的黑暗幽深的欲望。眼睛啊,看着这双手吧,凡它做出的你都要敢于面对!”——配图是关键部位打了码的情趣用品。
宋词评论说:“你俩都去死吧!下地狱吧,让魔鬼永远伴随你们!”
宫傲寒评论说:“呵呵。”
纪秋白点赞并评论说:“不客气,我们华国毕竟是热情好客的礼仪之邦。”
纪秋白回复宋词:“哟哟哟,才几天,也会戏剧腔啦?[滑稽]”
宋词回复纪秋白:“孙子,你迟早会遭报应的”
塞巴斯蒂安回复宫傲寒:“寒,嫉妒是毒蛇,会用它那毒液噬咬你的心灵!”
宫傲寒回复塞巴斯蒂安:“我先拧了你的头。”
塞巴斯蒂安回复宫傲寒:……
第63章 人生的意义
最先迎来的是《宫宴》的试镜。
纪秋白准备充分,但是铩羽而归。
当然,导演编剧什么的都没有直接说:“你演技太差了你走吧”!
而是都比较客气地说:“请先回去等消息吧。”
纪秋白对这部戏也不是特别执着特别喜欢,所以基本上是尽人事听天命的态度,失败了也就失败了。
不过不知道是他倒霉,还是作者故意安排,他居然又碰上了闻艺,闻艺一定是对上次被赶出剧组的事耿耿于怀,听说纪秋白铩羽而归,笑得花枝乱颤:
“哟,居然还有宫傲寒办不到的事啊!你昨晚怕是伺候得不够卖力吧?”
“闻小姐,请你说话放尊重点!”张翠山压低了声音呵斥道。
“尊重?”闻艺嗤笑一声,很是不屑,“一个爬床的鸭子,也敢配和我谈尊重?咱们没有谁比谁干净,半斤八两罢了!”
纪秋白见她话说得难听,不免也冷笑了一声:“我看你真是不记打啊——你信不信明天你的丑闻就会上娱乐版头条?”
闻艺脸上一愣,随即眼底多了几分忌惮,咬牙道:“纪秋白,你等着瞧,等宫傲寒把你像破鞋一样扔了,我一定第一个上来落井下石!”
说着,下巴一扬,将高跟鞋踩得嗒嗒作响,领着助理去了。
“这女人嘴巴真是毒得跟农药似的。”欧阳在纪秋白身后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