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进来的?”楚俊松冷声问道。
“诶?”楚修榆呆住。
楚俊松看都不看他,蹲下身把楚夭寻扶进怀里,和声细语地问:“小寻,你哪儿伤着了?要不要紧?还能站起来吗?”
楚夭寻皱着一张惨白透青的小脸,动了动嘴唇似想说话,却连个完整字都说不出来,更别提参加今晚的宴会了。
楚修榆争辩,“爸爸,你别信他,他是装的……”
“你闭嘴!”楚俊松厉声打断,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愤怒表情。
“蠢货,你坏了楚家的大事知不知道?”他抬手往门外一指,“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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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利下我的预收:
1.《死而复生的恋人是大邪神》
【苍白脆弱有点神经质的温柔小绵羊受×独占欲爆棚的偏执狂戏精绿茶邪神攻】
温衍最爱的男友江暮漓死了。
一场突如其来的怪病,死得不明不白。
临终前,江暮漓握着温衍的手,请求他把自己带回自己的家乡南槐村,葬在那片远离尘嚣的土地。
“而我的灵魂将永远与你同在,衍衍。”
*
南槐村至今保留着土葬的风俗,看着棺木被吞入漆黑的地底,回想江暮漓对自己爱极宠极的好,温衍悲恸欲绝。
*
听说头七是回魂之日,温衍坐在沙发上,静静等待江暮漓魂魄归来。
外面电闪雷鸣,狂风吹开了老旧的门扉。
拖曳的脚步声慢慢向温衍走来,在他背后停下。
一片死寂。
一只冰冷的手落在温衍的肩膀上,江暮漓的声音响了起来,沉沉的悦耳,却充满了泥土的气息。
“衍衍,我回来了。”
*
最近,南槐村的天气总是十分恶劣。
又一个暴风雨之夜,温衍依偎在江暮漓的怀抱里,睡得无比安稳幸福。
只是,如果现在温衍睁开眼睛,一定能看见江暮漓那双燃烧狂热火焰的奇异瞳孔,还有他周身嘶嘶攒动的噩梦黑影。
“阿漓,别离开我……”
听到怀里爱人的梦呓,江暮漓轻轻落下冰凉而温柔的吻。
“我在。今在,昔在,未来永在。”
“因为,全时空,全宇宙,我只爱你。”
#掉SAN预警/中式恐怖/传统克味
#想写一个氛围黑暗有点扭曲狂气的甜蜜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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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赝造神明》(言情)
【纯白无垢的神明少女】×【流放归来的强欲王储】
夏家一度煊赫鼎盛,可惜一夕之间大厦倾颓,老爷和夫人携大女儿仓皇逃往海外,偌大的庄园里,只留下个被视作不祥之物的小女儿。
*
据说这二小姐夏之荧天生色素严重缺失,容姿怪异,而且还和夏家老辈人口中会给家门带来不幸的恶神极其肖似,怪不得一生下来就被父母关进阁楼,不见天日,不闻不问。
*
今夜,地下拍卖会上,一如既往聚集着贪婪猎奇的权贵。
“诸位请看,这一件藏品可是真正的稀世之珍。”拍卖师微笑着扯下帘幕,银色鸟笼里,纯白的少女正安然沉睡,长发似雪,肌肤如瓷,仿佛一枝无暇的琼花,盛开在这漆黑的欲.望之地。
买家尽皆疯狂。
“五千万!”“我出八千万!”“一个亿!”
……
“十个亿。”角落里,男人淡淡出声,眸底一晃而逝的,却是晦暗浓深的妄与欲。
*
宫氏集团总裁宫寻阙一掷千金的事迹,很快就在川源市传遍了。
众人啧啧称奇之余,也不禁为夏之荧的命运担忧。谁不知道宫寻阙不仅冷血狠辣,还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童年时,因宫家权利倾轧斗争,他这个正统继承者流落在外,被夏家收养后饱受苦楚,以致现在时常倒行逆施,暴戾可怖。
夏之荧作为仅剩的夏家人落在宫寻阙手里,会被折磨成什么样子,简直想都不敢想。
*
宫家晚宴,名流云集,家主宫寻阙却迟迟不现身。
觥筹交错间,有人悄声说起,前面听见宫寻阙好像为什么事大发雷霆,然后大步往关着夏之荧的地方去了。
唉。众人同情地摇头。被这么个疯子圈养泄愤,真是再悲惨也没有了。
*
此时,外界口中恶魔般的男人正跪在地上,捧起少女垂迤曳地的雪白发梢,近乎虔诚地轻轻吻着。
“阿荧,我是不是又惹你不高兴了?”
“阿荧,今天还是不想出去吗?”
“阿荧,就让我多陪你一会儿吧。”
……
“阙阙,你要听话。”夏之荧抬手,白得透明的指尖施恩般轻抚宫寻阙的黑发。
“因为,我是你的神明。”她慢慢勾起唇角,“神明是不会喜欢坏孩子的,明白吗?”
第2章 泥沼
楚夭寻当晚就被送进了医院。
大概是楚修榆哭着赌咒发誓说自己真的没推他,多少引起了楚俊松几分怀疑,所以,楚俊松还特意让医生给他做了全面检查,等着结果出来。
楚夭寻静静躺在病床上,倒是毫不心虚。刚醒来时他就感觉到,可能受重生的影响,自己的身体状况很糟糕,之前虚弱的模样并非全伪装,有七八分是真的。
“医生,那我儿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啊?他还有急事儿要去做呢!”
病房外,楚俊松正急切地询问着医生。
楚夭寻听着他那满是担心的语调,只觉得无比讽刺。
果然,现在在楚俊松心里,已经把自己划为了有价值的东西。所以,他才会在楚修榆撒泼时及时出现,不再像以前自己受欺负时那样,装聋作哑,不闻不问。
检查完毕后,医生表示,病人虽然没有受外伤,但本身体质太弱,极易因这次惊吓产生心悸受惊等症状,建议留院观察一周。
虽然争取到了时间,但楚夭寻的一颗心绷得更紧了。他知道,楚俊松绝不可能轻易放弃。夜长梦多,自己必须尽快行动,不然绝对会重蹈被当成商品的命运。
只是……楚夭寻试着抬手摸向床头的玻璃杯,手臂虚乏酸软,杯子差点摔落在地。仅是这么一个小幅度的动作,对他而言都犹如千钧之难。
楚夭寻十指慢慢收紧,在床单上抓出深深的褶皱。
为什么神明让他诞生在这世上,却偏又让他生得又病又瞎?哪怕是最平凡的普通人,都能挥起拳头反抗苛待,而他就跟废物一样,连一点儿抵抗的能力都没有。
“小寻。”楚俊松进来,温声道,“你安心养病,乖乖的,有事儿就给爸爸打电话。”
楚夭寻感觉一个硬硬的东西塞进了自己手里。
手机,但不是现在大家都用的智能手机,而是那种款式最老旧的手机。除了打电话和发短信,别的功能都没有。
前世,他曾请求想要一个智能手机,可楚俊松说他用不了,这种老式手机才适合他,方便他随时和自己沟通,听从自己的安排。
楚俊松以为他不知道,萝卜其实他偷偷了解过,知道很多智能手机都有为盲人设计的功能,盲人也能上网学习,也能和外界交流。
只是,楚家断绝了他的所有可能。
楚夭寻紧握手机,指尖无意识地按动键钮。
他的社交范围极其狭窄,根本想不出能联系谁来帮助自己。
“点滴换好了。”
护士心疼这个漂亮的男孩,想到他眼睛看不见,一个人躺着怪闷的,就顺手帮他打开了电视。
屏幕上,正放着一则公益广告。
这则公益广告来自一家特殊人群关怀帮扶机构,经常在各大卫视的黄金时段滚动播放。所有的社交媒体平台甚至公交车站和地铁站里,也时常能看见它不断循环。
如此无孔不入,一度还被网友们吐槽,说简直快被洗脑了。
然而,这家机构又是由私人匿名出资建立的公益性机构,不具有盈利性质。
外界都十分好奇,到底是怎样一位大善人、活菩萨,愿意不惜代价去投入,只为让所有特殊人士都能在遇到困难的时候,知道有这么一家机构可以帮助他们。
前世,楚夭寻听收音机的时候,也听到过这家机构的广告。广告最后还有一个求助电话,他几乎一下子就记住了。
因为很巧合,那串号码,正好包含了他生日的后六位。
不过,他从来没把那个求助电话放在心上,他早已放弃挣扎。甚至被传闻中那个阴鸷恐怖、面目可憎的“恶魔”百里明求婚的时候,都只是安静地点了点头。
反正没有人会来救他。
这世界上对他好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早早离世,一个不告而别,他凭什么指望区区一个机构就能解救自己。
但现在,楚夭寻想试试。
他能重生已然是场奇迹,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他也不想放弃。
挂断电话后,楚夭寻紧握手机的右手都差点没了知觉。
虽然尽可能冷静清晰地向电话另一头的接线员讲述了自己的情况,但对方显然没受理过这样的求助,十分为难地表示这可能不在机构的职能范围,只能先把他的情况记录下来,等有进展了再和他联络。
更糟糕的是,楚俊松没过两天就派人提早将他从医院接了出来。
回去的路上,楚夭寻头昏脑涨,身体很难受,一阵阵出虚汗。他愤怒,痛恨自己的无力,也深深地害怕。他有预感,等待着他的将是楚俊松更贪婪无耻的计划。
还没进大门,楚夭寻就听见客厅里传来谈笑风生的声音。
楚俊松笑道:“郁少爷,你百忙之中能来我家坐坐,我真是荣幸啊。”
那个郁少爷轻轻哼了一声,态度傲慢,显然不把楚俊松放在眼里。
“郁林哥哥,您尝尝这个点心。”楚修榆柔声讨好,“这是我特意学着做的,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一听见“郁林”这个名字,楚夭寻如遭雷击,整个人呆立原地,僵硬到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为什么……他死命咬紧下唇,为什么避开了家宴,却还是躲不掉这个人?
郁家豪阔显赫,在圈子里数一数二,走下坡路的楚家根本不能与之相比。
而郁家的大少爷郁林更是个出了名的二世祖,花天酒地,飙车赌博,堪称纨绔子弟的典范。
前世,郁林在楚家家宴上见到他后,就如同失心疯了一般,疯狗似地追着他不放。
为了得到他,郁林几乎所有追人的招数都用遍了,软磨硬泡,纠缠不休。以至于后来他一听见郁林那辆重机车的引擎声在楼下响,就吓得浑身发抖。
楚俊松倒是高兴得很,以婚事为诱饵,前前后后向郁林索要了不少好处,最后还逼迫他嫁给郁林,换取更大的商业利益。
若不是后来百里明给了郁家惨痛教训,骇得郁老先生抄起拐杖照着郁林就是一顿毒打,只怕他真要被捆住手脚塞进婚车,直接送到郁家去了。
“小寻,怎么傻站在那儿呢,快进来。”
楚夭寻深深低下头,犟着身子,做着微弱又徒劳的抵抗。
此刻,他多想脚下地面能迸裂一道裂缝,把自己吞噬进地底深渊,让自己永远逃离这丑恶肮脏的地方。
“郁少爷,忘了跟您介绍,这是我小儿子楚夭寻。”
“哦?我怎么从没听说过你还有个小儿子?”郁林眼皮抬都不抬,都不屑朝楚夭寻的方向望过去。
楚俊松是什么目的,郁林当然知道。无非是想靠自己搭上郁家这艘大船,所以才几次三番地邀请他来家中赴宴。
今天,楚俊松还特意把自己的大儿子介绍给他认识,那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就差把目的写在脸上了。
不过,郁林是向来喜爱美人的,而且眼光高,口味挑,能被他看上的都是顶尖美人儿。
……这楚修榆的模样倒也勉强能看,两个人玩玩儿可以,但楚俊松若真指望两家联姻,那就是白日做梦了。
“小寻,快来跟郁少爷打个招呼。”
郁林嘴角哂意更甚。这楚俊松可以啊,打算让自己从他两个儿子中挑吗?不过刚才听楚修榆说,他那个弟弟又病又瞎,想必是个小丑八怪……
郁林懒懒地掀起眼皮。
“伯父。”他站起身,恭敬地叫道。
楚俊松一怔,随即露出了然的灿烂笑容。
“小寻,你一直闷在家里,也没什么机会交朋友。郁少爷比你大几岁,是个特别成熟优秀的人,你可以试着多和他相处,从他身上一定可以学到很多东西。”
楚夭寻紧抿已经被咬得血迹斑斑的下唇,拄着盲棍往小阁楼的方向走去。
“爸爸已经让人给你重新收拾了一个房间,就在一楼,以后你进进出出的也方便。”
楚夭寻脚步一凝。盲人行动若无人指引相帮,只能缩小活动范围,固定在熟悉的区域。
就像他,能靠自己独立走完的路,几乎只有那条回小阁楼的路线。现在,哪怕只是换到一楼,要靠自己走回去都十分困难。
“我陪你。”
郁林三步并两步地追上去。一垂眼,看见楚夭寻紧握盲棍的雪白小手,心不由突地一跳,忍不住就想摸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