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易反讥,“你要脸?你要脸你空口白话说步槐送你定情信物,在哪里呢?拿出来我看看,定的什么情?信的什么物?”
一提这个,苏棠棠脸色先是红,后是绿,再是黑,七色彩虹都没她颜色多。
从头到尾都只不过是她的臆想,是她自作多情。
可她总不能跟郝易说是一瓶矿泉水吧。
郝易见她不说话,继续道:“你不是要告诉全校师生吗?可是你空口白话的有人信吗?我倒是有你那天跟步槐表白被拒绝的视频,我看到时候是大家相信我跟步槐在一起的人多,还是相信你表白被拒,怀恨在心,恶意揣度我跟步槐从小到大「纯洁的友谊」。”
苏棠棠瞪大眼,都快气得七窍生烟了,“你看着倒单纯,没想到这么阴险,步槐知道你的真面目吗?”
呵,他不仅知道,这些话还都是他教的。
郝易担心苏棠棠会把他两的事情抖落出去,步槐就一个字一个字教他怎么说。
他背了好几遍才背下来,还在步槐面前反复练习了好多遍,才这么顺溜不打磕巴地说出口。
为的就是那股「正房」的气势。
他此刻看着一定刻薄极了。
但是……好爽。
哈哈哈。
“这就不劳你这个外人操心了,步槐爱我爱得死去活来,我什么样子他都贼喜欢。”郝易又往她心口上堵。
苏棠棠气不顺,仰头喘着粗气,泪水盈满眼眶,顺着眼角往下滑落。
班主任老吴进来刚好看见她这幅样子,关切道:“苏棠棠,怎么回事?”
苏棠棠立刻坐直身子,微垂着眼,抬手拭泪,吸了吸鼻子,“我没事,老师你不要怪郝易,他也不是故意的。”
我去,不是吧。
郝易真是有被无语到,平时不开窍的大脑,此刻却转得灵光。
当即把手伸进羽绒服下摆,揪起肚皮上的肉,使劲拧。
“呜呜呜——”下一秒就疼出了眼泪,哭出声,“真是对不起,是我话说重了,可是你偏说班主任头上那几根稀毛还不如三毛头上的多,趁早剃光得了,我肯定不赞同啊,我就说那怎么能行,班主任可是智慧的化身,浑身都闪烁着文化的光辉,头发多有什么用,能教书育人吗?能构建和谐社会吗?如果不是班主任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为了伟大的教育事业奉献自己,至于掉头发吗?”
“那余下的秀发可是比金子都金贵,怎么能随意地动,可是你又说班主任长得像西游记里的小旋风,还是发福版的。”
郝易一拍大腿,带着哭腔,“这我怎么能听得下去,就跟苏棠棠同学争执了几句,语气稍微冲了点,没想到她就气哭了,可这也不能全怪我呀。”
他看着班主任,委屈巴巴道:“话真的太难听了,老师,我要是你,我是真的忍不了。”
班主任:“……”
全班同学目瞪口呆,纷纷看向张着嘴,神情呆滞的苏棠棠。
倏然,苏棠棠嗝~了一声,一口气没上来,在晕倒的瞬间,还颤着手指向郝易。
声音微弱,“你这个,绿茶男。”
郝易心中嗤道:你这个莲花女。
102、“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往前走,莫回呀头——”
“什么事情这么高兴?”步槐笑着问道。
郝易背着自己的书包,再抱着他的,单手搂住他的腰,笑嘻嘻道:“我把苏棠棠气晕过去了。”
“爽到了?”
“太爽了。”郝易啧啧回味着自己的壮举,“不过她也没事,校医说她就是气没上来,休息了一会儿就好了,我还把我的农夫山泉拿给她喝,不过她不喝,还瞪我。”
“我的麻杆儿真棒。”步槐笑夸道。
郝易呸了声,“不要脸,谁是你的。”
步槐乐颠颠地哼道:“你早晚是我的。”说着腿下使力,给自行车加加速,语气轻快,“我这个不要脸的现在带你去拿迟到的圣诞节礼物,你要不要?”
“要要要。”郝易立马变身小狗腿,“你要脸,你最要脸了。”
作者有话说:
不好意思来晚了,追剧追过头了(捂脸jpg.);
今天是郝易和情敌双人对狙,少了点哈,明晚我再多写点甜甜的小爱情(笔芯芯jpg.)
第32章 结个账
103、“哇塞, 是小狗哎。”郝易欢呼鼓掌,“你竟然能想到送我一条小狗。”
步槐盯着他笑道:“本来想圣诞节那天晚上给你的,可它突然有些受凉, 拉肚子了, 我就暂时放在宠物医院了。”
话一落地,微仰起头颅, 那模样颇有一种:你看杂家给圣上献的礼, 圣上还不夸奖几句?
可圣上的笑容凝在脸上,下一秒就变成了小苦瓜,掌也不鼓了,嘿嘿干笑两声,“驴蛋,你对我能力的了解是不是有点超标,你怎么会觉得我养得活它?你又不是不知道, 从小到大,我养鱼鱼死,养鸟鸟亡,就连那些花花草草在我手里都活不过三天。”
步槐直接噎住。
怎么忘了这茬了。
于是干巴巴解释道:“我本来想着,等我走了之后,可以有它在家陪着你, 要是天黑了你憋不住实在想出去,就把它带出去, 我也稍微放心一点。”
郝易嘴角抽搐, 指着笼子里那个眨巴着俩眼,看起来就不太聪明的小奶狗,“所以你, 就给我买了条哈士奇——保护我。”
步槐看着他, 紧咬着下嘴唇。
两人对视。
半晌,皆笑出声。
“好像是有点傻乎乎的。”
郝易:“你才知道,买的时候就应该选个聪明点的。”
“汪汪汪——”小奶狗不满了,那俩傻眼中努力想表达愤怒。
龇牙咧嘴,在笼子里疯狂转圈。
这话连狗都不听,太生气了。
可看着……更傻了。
“好了好了好了。”郝易听它叫的哀怨,凑过去安慰,“不是在说你傻,是在说你爹傻,你像我,聪明着呢。”
步槐挑着字听,也凑过去,笑问:“我是它爹,你是它什么呀?”
郝易现在特聪明,不上他当,撇嘴哼道:“我是它大爷。”
“呃……”步槐:“那大爷,咱接下来怎么办?养吗?”
“养,都买了干嘛不养,反正家里还有我爸妈在呢。”郝易打开笼子,把快要转晕过去的小奶狗抱在怀里,低头看着它笑,“你放心,你爹是个坏心眼的,以后有大爷疼你,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步槐又不要脸地凑过去,把头枕在他怀里的狗肚子上,掀开眼皮,从下往上瞅着他,竭力让自己的双眼透着狗狗般的单纯。
一个大狗狗,一个小狗狗。
“大爷,你也心疼心疼它爹,它爹也想吃香的喝辣的。”
怎么好好的还撒上娇了呢,郝大爷伸出食指,娇滴滴地往它爹头上一点,“看我嘴型,哥屋恩,滚——”
步槐:“它大爷可真无情。”
郝易:“它爹过奖了。”
步槐:“它大爷也不心疼它爹喽。”
郝易:“它爹不值得它大爷心疼。”
步槐抬手捏着他的脸,笑说:“它大爷不心疼它爹,可它爹把它大爷当心肝宝贝疼。”
郝易噗笑,轻呸了声,“不要脸。”
突然,一道暖黄色的水柱不合时宜地阻挡在两人中间,还冒着热气。
小奶狗嗷呜一声,转了个身,水柱一偏。
——正对着它爹的嘴。
步槐的脸一瞬间黑成锅底,死死抿住嘴巴,生怕渗进去一滴——尿。
郝易哈哈大笑,“敢问它爹,是咸口还是淡口?”
它爹表示:想杀「子」灭口。
104、礼物也收了,狗笼子,狗粮,狗盆这些东西也都买了。
两人提着大包小包,带着「儿砸」回家。
郝不闻和秦不问看见它,都高兴得不得了,抱在怀里就不撒手。
夜里,步槐上晚自习回来,郝易悄悄出门——去了他房里。
“喝果汁还是酸奶?”
“果汁。”
郝易左手拿着烤猪蹄,右手拿着烤鸡翅,吃得满嘴流油,嘴里塞满了,说话都含糊不清。
他突然想吃烧烤,步槐晚自习回来就给他带了,这会儿正爽歪歪地坐在椅子上,书桌当餐桌,大快朵颐,吃得欢畅。
步槐去厨房的冰箱里拿了一瓶果汁,又从放在地下的箱子里拿了一瓶酸奶,常温的。
进了卧室,把门关上。
郝易拿着酸奶,一脸懵,“你给我这个干吗?我要喝果汁。”
步槐拧开冰冰凉凉的果汁,自己喝了口,“大冬天,又是晚上,你不能喝凉的。”
郝易翻白眼,“这位大哥,我又不会宫寒。”
步槐道:“我就当你会宫寒。”
郝易半阖着眼,阴恻恻地瞅着他,“你是不是没有弯的彻底,心里还想着小姑娘,所以把我当成小姑娘管着。”
“咳咳咳——”步槐被果汁呛住,皱眉道:“我本来就不是弯的。”
在郝易把酸奶瓶砸过来之前,又道:“我只喜欢你,不喜欢别的男的,就算你是女孩我也喜欢,只要是你我就喜欢。”
不砸了,砸不下去,美滋滋地把酸奶瓶递给步槐。
要拧开。
步槐拧开瓶盖,又递回去。
郝易咧开嘴角喝,闭都闭不上,酸奶从嘴角漏下来。
步槐凑过去,歪着头把他流到下巴上的奶嘬进嘴里。
离开时舌头轻舔了下,发出「啵~」的一声。
郝易愣住。
呆呆地看着他。
步槐与他对视,笑眯眯地咂咂嘴。
然后,郝易拿起酸奶又喝了口,嘴巴咧得比刚才还开。
酸奶顺着嘴角滑下。
步槐可太知道他的小心思了,配合地再凑过去,把奶卷进嘴里,轻轻吸住他嘴角下的软肉。
这次没那么快退开。
他用牙齿慢慢磨着叼住的软肉。
磨一下,再伸出舌尖舔一下,再磨一下,再舔。
郝易浑身发麻发痒,骨头都酥了。
好半晌,步槐才退开。
郝易嘴角红了一块,像是嘴巴巨大的毒蚊子咬的,特别明显。
他抬手揉了揉,翘起嘴角笑得春心荡漾,“你怎么还连嘬带咬的。”
步槐胳膊肘撑着书桌,握拳抵着下巴,看着他的眼神是毫不掩饰的柔情,“这是大晚上给你买烧烤的劳务费,我就是跟你结个账。”
郝易娇羞地撅起嘴,“那你结完了吗?”话音里还隐隐含着期待。
从小一起长大就这点不好,一个眼神就知道你要做什么。
步槐好笑道:“结了一半。”
郝易抿了抿唇,挪开视线,都不敢直视他了,“那,那还嘬吗?”
“嘬。”步槐答得干脆,忽地把头伸过去,在他耳边,用气音道:“换个地方嘬。”
话落,舌尖轻舔了下他的耳垂。
郝易浑身一颤。
步槐低低笑道:“你抖什么?”他刻意压着声音,本就低沉的嗓子,此刻更低了,含笑的尾音勾着暧昧。
呵出的热气直往郝易耳蜗里钻。
郝易哪里是他的对手,何况现在还处于没正式确定关系的娇羞期。
而步槐早就把郝易当成他的人,只不过差个名分而已,晚上在梦里,他可比这过分多了。
听不得了,耳朵红得冒烟,郝易推开他的大脸,“你犯规,不能再这么撩我,我快忍不住啦。”
步槐哧哧笑道:“忍不出什么?”又凑过去,鼻尖抵着鼻尖,“嗯——忍不住什么?”
郝易快速抿起嘴,都不敢撅了,这个距离,稍微撅起来一点,都会碰到他的嘴巴。
不能亲,还没确定关系,一定忍住。
要矜持。
郝易摇头,不说话。
软软的鼻尖摩擦在一起,像是一道没多大作用的屏障,把眼睛和嘴巴都拉出些距离。
要碰不碰的。
步槐也跟着他摇头,以鼻尖为支点,额头轻轻碰上他的,双眼挨得极近,彼此的瞳孔中只有对方。
睫毛缠着睫毛,呼吸混着呼吸。
步槐嗯~了声,似是问句,但更像调情,“忍不住什么?”他又问了一遍。
郝易整张脸都红透了,但还是舍不得推开他。
心跳如鼓,呼吸加剧,痴痴地凝着他漆黑的瞳孔。
里面只映着自己。
他嗫嚅道:“忍不住亲你的……”
话没说完就突然顿住,接着,他听见自己心里「嘎嘣——」一声。
所有的浓情蜜意尽数消失干净。
脑袋迅速后仰,扬手“啪——”打在步槐嘴上。
然后嘴角下撇,满脸嫌弃,“差点忘了,你今天喝狗尿了。”
满室暧昧掉在地上,摔个稀碎。
步槐揉了揉被打红的嘴,委屈道:“我刷牙了,刷了三遍,而且我不是喝,就是碰到我嘴唇了,没进嘴里。”
“咦——”郝易更嫌弃了,捂着嘴角使劲搓,“我得去洗洗。”
说着起身开门,去了洗手间。
步槐:“……”
105、吃饱喝足,郝易大爷似的躺在步槐的床上。
步槐把手搓热了,伸进他衣服里,给他揉肚子,“以后这个点不能吃这么多,不消化。”
郝易敷衍地点点头,眼珠子一转,瞥到床头柜上放着的黑色笔记本。
闲着无聊,伸手拿来,问道:“这是什么?”
步槐刚准备拦,又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