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个莘玉山,竟然是他来主动举报的,舅舅不太明白,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莘玉山不会是为了减刑,他一向是让狱警最头疼的那种人,在监狱里已经杀过了好几个人,无牵无挂,不怕死刑,且他能减刑的可能性不大。
那么这个跟自己小侄子来往密切的人到底想干嘛呢。
男人思考着垂下了眼眸,掩去眸中的风暴。
敏感的嫩肉被人握在手里把玩着,粗糙的茧子磨过,激起一阵战栗,沈安措直觉舅舅不太开心,便也不敢抗拒。
他像是男人的逮捕到的猎物一般,暴露出最脆弱的后颈任人蹂躏。
片刻他终于听见强势的掠食者问道,“小措你觉得呢。”
沈安措有些答非所问,但他还是鼓起勇气问道,“舅舅可以酌情给他一些奖励吗?”
“比如减刑什么的?”
郁元洲听后,沉默了良久,“喜欢这个人?”声音低沉,听不出其中的情绪。
“喜欢啊。”沈安措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道。
莘玉山帮了自己很多,如果不是他自己在监狱里的处境可能会没有这么轻松吧,他沉浸在回忆中,一抬头发现郁元洲正阴沉着一张脸看着自己。
突然捏住了他的下巴,慢慢逼近,语气中隐隐压抑着什么将要破出来的情绪,一字一顿地问道,“你喜欢他?”
小侄子喜欢的话倒是可以特别给这个莘玉山一些“关照”。
走廊中十分寂静,一扇扇的门都紧闭着,更加显得男人沉静的疯狂像是蛰伏在暗中的危险猛兽。
沈安措弯了弯眼睛,清脆的声音打破这份平静。
“他对我很好,就像舅舅对我一样。”
“我也喜欢舅舅啊。”
“小措喜欢的人倒是很多。”压抑的气氛消失了一些。
郁元洲将烟蒂扔在脚下,抬起皮鞋碾灭了火花。
感叹完这一句有些没头没脑的话后,提出了他这次来的主要目的。
“交给你的任务完成得很好,有机会升职,今天晚上就离开,你先去看看有什么要整理的,一会儿有人来带路,舅舅在那边等着。”
离开这里后,他打算让小侄子住进他的房间,郁元洲的房间是专门为监狱长打造的总统套间,之前小侄子就嚷嚷着想住进来,看在他这么乖的份上,就算他想住进自己那间,也是可以酌情考虑一下的。
离开监狱吗?沈安措慌张地眨了眨眼。
不行,现在还不能走。
“我.....”
“建议监狱长在做决定之前可以先问一下别人的意见。”
没等他提出反驳的话,祁折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身后,表情不虞地与郁元洲对峙着。
两人一个身形高大,气质沉稳成熟,目光如水一般平静,一个年轻俊朗,张扬肆意,丝毫不掩饰自己鄙夷的表情。
郁元洲不轻不重的瞥了祁折一眼,淡淡的开口道。
“祁折先生很喜欢插手别人的家事?”
“家?我可打听过了,你好像没把沈安措当过家人吧。”
“我劝祁先生还是多关注一下自己,毕竟现在处境艰难的人是你。”
气氛一时剑拔弩张。
沈安措夹在两人中间实在头痛得紧,直觉告诉他他现在应该跟郁元洲走的,虽然舅舅大多时候对待自己都是纵容的,但是直觉告诉他,他不该违背舅舅的话。
不然自己好像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哎,但是他不能在祁折这里半途而废的,就差临门一脚了。
他向祁折那边退了一步,站到他的身边,顶着郁元洲深潭一般幽深的眼神,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想先在这里呆着。”
“求求你了,舅舅。”沈安措有一双灵动的会说话一般的眼睛,黑眼珠通透漂亮。
望着人的时候只会让人感到怜惜。
此时他用委屈的眼神盯着自己,郁元洲却只想脑子却只闪过一些可怕的想法,他压抑多年的欲望总是能在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像发了疯的藤蔓一样肆意生长。
小侄子不想跟自己回去,却想呆在监狱里,为什么?
或者说,是为了谁?
他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所以在沈安措回去后,他单独审讯祁折的时候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麻烦监狱长麻溜点,我有人要陪。”祁折在听到沈安措答应留在这里时,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想去亲亲他抱抱他。
问他是不是或许也有那么一点喜欢自己。
郁元洲一下一下转动着大拇指上的指环,听到这话后,眼神几乎可以化成淬着毒的刀。
“你也配?”
说完忍耐心似乎也已消失殆尽,他整理了一下衣物,起身离开。
站在他身后的狱警恭敬地送他出了门。
而后审讯室中传来了拳头一下一下砸在身上的声响,力度十分狠绝。
“毛头小子也敢肖想,惹我们监狱长不高兴,你去了别处别想好过。”
第53章 男子监狱19
祁折被关在审讯室几天。
沈安措没见他回来,出来找过他好几次。
郁元洲每知道他出来找过祁折一次,就阴沉着脸,狱警这个时候就会心领神会的去审讯室揍人。
等到祁折出来他已经全身布满了狰狞的伤口,一张俊脸青青紫紫的。
但见到沈安措的那一刻,他的眼神却还是十分清明,故作轻松地咧着嘴角冲他笑。
“抱歉,有点事耽误了。”
刷好感的过程十分轻松,沈安措有时候甚至什么都没做,好感度就自己往上涨。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将近百分百了。
【系统,你知道吗,这个豆沙包真的巨好吃】
沈安措下午独自跑来餐厅吃独食,这个点原本是不提供餐食的,不过还好有个疼爱他的食堂大叔,嘿嘿。
【哦,我不知道】系统淡定回道。
实际上系统内心正在抓狂,他也好想吃!
香喷喷,软乎乎的,一戳就会流出甜滋滋的馅料,啊啊啊啊啊。
等他化成实体就能....!
滴!滴!
【检测到任务对象情绪波动极大】
【祁折好感度已达百分之百】 ?“这么快嘛……”沈安措低头小口小口地咬着流沙的豆包。
【我回去看看】
【哎....多买几个拿回去嘛】系统在脑海中喊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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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的车辆到了吗?”
冰冷的铁门在身后关闭,吱呀作响。
监狱长站在铁门内,一丝不苟的军装配上这样一张沉稳性感的脸让他穿出了几分禁欲感。
周围
狱警跟在监狱长旁边,时常会生出几分他们在拍电影的错觉,当然如果镜头只对着监狱长的话。
郁元洲没听见回应,缓慢地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狱警回过神来,急忙应道。“今天早上就到了,就等把那个祁折给装进去送到那边去了。”
“嗯。”
“作恶多端的东西就该被更恶的人教训。”狱警知道监狱长不喜欢这个叫祁折的,于是便投其所好经常说一些他的坏话。
他自己滔滔不绝说了一会儿,郁元洲听着突然开口问道。
“彭警官,如果你的孩子有一天学坏了,违背你的意思,与坏人纠缠在一起,你会怎么做?”
彭警官就近抓取样本,愤愤道,“如果是跟祁折这种害人害己、违反法律、作恶多端的混在一起。”
“那当然得狠狠地教训教训,让他长长记性。”
“倒吊起来拿皮带抽,或者禁足,把他关起来!”
郁元洲皱了皱眉头,第二个可以考虑,第一个,会把人打哭的。
他就没见过比小侄子还细嫩的皮肉,一摁一个红印,娇嫩得不行。
彭警官看了看他们监狱长的眼色,补充了一句。“不舍得的话,可以打那种肉多的地方。”
郁元洲迈开步子走开,没同意也没否定。
这个话题大概是暂时就此为止了,彭警官见状急忙追上前去,与监狱长一起走到了祁折的牢房。
推门而入后,彭警官冲进去把祁折双手反铐在身后,迅速压在桌子上。
而站在一旁的郁元洲则不动声色地环视了一圈房间,果然找到了不少他小侄子在这儿生活过的痕迹。
杯里没喝完的牛奶,各种各样的零食,播放着的电影。
看来他的小侄子不仅跟坏人纠缠在一起,还被照顾得很快活。
真是……太不乖了。
郁元洲眼中散开一片阴沉的墨。
从他们进门到被拷上手铐的期间,祁折表现得十分淡定,甚至好像早就料到了。
他全程只用嘶哑着的嗓音说了一句话,“我要最后见一面沈安措。”
“你想去吧你,麻溜的,赶紧走。”狱警毫不留情地踹了他一脚。
“你想见我们小少爷,我们小少爷可不想见你。”
“不会的,他会同意的。”祁折执着道。
话音刚落下,房门便被人小心翼翼地推开,试探地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你们.....在干嘛呢。”
郁元洲盯着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十分果断地对身后的人说了一句,“把祁折带走。”
沈安措看向祁折手腕上的铁手铐,心下有些了然。
祁折是该为他所做的付出代价了,他只希望祁折能够有所悔改,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屋内此时就剩下了两个人,郁元洲看着小侄子望着祁折背影的眼神和被养得红润的小脸,情不自禁上前捏了一把,直把人捏得泪水浸满了眼眶,小声呼痛,才停止了这个对他来说明显有些幼稚的举动。
郁元洲语气中暗含隐隐的压迫感。
“舅舅都没怎么用力,就先痛了?”
说完留下满脸委屈和一脸不知所措的小侄子在身后有些幽怨地看着自己。
“乖乖呆着等我回来。”
回望着身后阴暗压抑的高楼,铁网,乌鸦。
祁折想,这样的一个地方竟然让他遇见了一个会发着光似的人,也是挺不可思议的。
从见沈安措的第一面起他就觉得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属于这里,连在身边虎视眈眈的变态都发现不了,还傻乎乎地拿人家当朋友,真是个单纯的小蠢货。
他唇角留下一丝鲜血,不舍地望着身后。
等看到郁元洲的身影出现后,他几乎不顾身份的冲上去。
“他有对我说什么吗?”
郁元洲站定脚步,面色冷漠嘲讽地问道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告诉你。”
祁折满腔的期待听到这话突然冷静下来,他错开身子,向身后的高楼望了一会,“原来如此,小措一直都喊你舅舅,原来你却对他抱有这种想法。”
他目光带着谴责冷笑了一声。
只不过郁元洲年龄比他大了几岁,脸皮也要更厚,被戳破了也丝毫不慌。
“我认为避免自己的晚辈与罪犯头子混在一起,是我这个舅舅应该且必须要做的,与你说的这些无关。”
祁折显然被戳到痛处,恶狠狠盯着他。
“只要我想出去我一定能找到办法出去。”
“况且你又怎么知道你小侄子的想法,你还妄图给他包办婚姻不成?”
“沈安措不可能喜欢你。”郁元洲一字一顿道,不过只要仔细观察便能发现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没了之前稳稳掌控着局面的自信气场。
“那你认为这几天他为什么会没有理由地留下来陪着我。”祁折说。
是啊,为什么会留下来。
车子开走后,这句话还一直萦绕在郁元洲的脑海中。
他眼球骤缩,眼底猩红,像一只暴戾的野兽。
以至于几天后的彭警官在接到祁折车子在路上爆炸的消息时,第一时间便想起了他们监狱长那双猩红的双眼。
这哪是暴戾的野兽,这是老婆被抢了正发疯发狂的狮王。
太可怕了。
不过此时的狱警只是默默为沈小少爷捏了把汗,他知道监狱长对小少爷近乎癫狂的占有欲。
他战战兢兢地跟在气压极低监狱长身后。
“祁折去了其他监狱吗?”沈安措等了一会,便见郁元洲回来。
他其实有些想舅舅了,见他阴沉着脸气压极低,便凑上前去开了个话题。
“嗯,那里很远。”
郁元洲目光落在那小巧红润的脚趾头上,弯腰拾起了地上的拖鞋,重新给沈安措套在脚上。
他是不会让小侄子任性的随着自己的心意去追随那种人的。
所以,就算小侄子恨自己他也不会后悔的。
沈安措见他没再说话以为他有些累了,便伸着修长的白腿去够自己的鞋子。
“舅舅,那我.....”
他刚想说那我们走吧,后脖颈就被敲了一下,一阵疼痛传来后就昏了过去。
昏迷前沈安措有些委屈地想,有那么多方式可以让他昏迷,为什么偏偏是这一种,好痛。
还有。
他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郁元洲微微俯身,轻松地将陷入昏迷的少年抱起,扶着脑袋歪向自己的胸前。
怀里的少年脸颊泛着微微的红意,被人打晕了也还维持着昏迷前的表情,没有丝毫抗拒神色。
小侄子自小被家里百般纵容着,父母不让他做任何事,也没人教过他是与非。
郁元洲认为这不是对他宠爱,这是在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