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要上厕所吗?”
“上啊。”
沈安措顿时感觉有些窘迫,他其实一点尿意也没有,就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而已。
“想让我帮你托着,还是我帮你脱裤子。”祁折逼近道,大有沈安措要是不尿出来就不准他走的态势。
“我,我自己脱,”沈安措对祁折第一印象是一个叛逆的少年,现在他却被一个大概比自己还小的弟弟欺负得几乎要哭出来。
沈安措声音有些发软,“你别看着我,我上不出来。”
他真的一滴也憋不出来,而且这是公共厕所,他有些害怕别人进来会看到他,脸皮太薄的性格导致他现在简直想要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身后的祁折还在不依不饶得放话道。
“上出来了我们就回去吃饭。”
“……”沈安措耳垂逐渐变红。
“哗啦啦,哗啦啦。”
“?”
祁折回头一看,是沈安措自己在给自己配着音,下面还是一滴水没出。
见他回头,眉头微微撇起,眼尾下垂,样子怪可怜的。
沈安措最后终于从厕所出来了,他默默发誓以后再也不用尿遁了。
没想到竟然这么容易穿帮,可恶可恶,沈安措呲了呲牙,活像只抓狂的小奶猫。
没关系,还好他还制定了方案二。
沈安措在客房里静待天黑,他要等到祁折睡着时,去他房间里偷偷找出来,沈安措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估算着差不多了。
他开始伪装自己,为了当祁折被吵醒时也不被认出来,他特意给自己弄了个黑头套,并把祁折给自己的长发重新修剪了一下,再穿上囚犯统一穿着的宽大囚服。
然后蹑手蹑脚的走进了祁折的房间,床上的少年似乎睡得很熟,目前没有任何异样。
沈安措看到了他要找的东西,被放在祁折枕头的那边,而床和墙之间没有缝隙,也就是说想拿到就得越过祁折。
沈安措给自己打了打气,光着脚踩上祁折的床,刚要抬腿迈过祁折的身体,脚腕突然被一双大手扣住。
随即他被人抓着脚踝往前一拉,跌坐在了床上。
“半夜爬人床?”
祁折一脸戒备,语气听起来有些不善,像是蕴含着隐隐的怒气。
“是哪个小浪蹄子。”
祁折坐起身来,抓着沈安措脚踝的手微微用力,垂眸思考片刻,突然恍然大悟道。
“你是监狱里最近挺火的采花贼?”
采花贼?监狱里有什么花可采的,沈安措虽然对这个称号闻所未闻,但让他顶替一下自己岂不是白赚了,沈安措刚想点点头。
就见祁折突然发难,将他翻过身去,等沈安措睁大眼睛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经横趴在了祁折的大腿上。
少年居高临下的瞧着他,“敢采到我头上来了?”他笑了一下
“让我教教你什么才叫采花。”
第49章 男子监狱15(舅舅真讨厌)
怀中的人完全由自己掌控,祁折像是专业的大提琴手一般,在他的不断调拨下,半夜爬上别人的床要使坏的小采花贼一开始还不服气地激烈地挣扎着,不过没过一会,就只能浑身发软地躺在祁折的身上,浑身微微颤抖着。
沈安措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一个发展,黑色面具下,一双玻璃一般透彻的眼睛不敢置信的瞪大,脸颊慢慢浮上一层红晕。
“放,放手。”他的声音带上一丝哭腔,明明应该是很强硬的两个字,被他说的绵软拉长。
让人更加忍不住的想欺负他,让他最好是哭得梨花带雨,再也说不出话来。
“你爬我床上来,不就是想干这种事吗?”少年吊儿郎当的语气响起,手上的动作不停。
沈安措胡乱的摇了摇头,才不是,他是要来偷看祁折的纸条才来的,可他不敢说话,怕被认出身份来,也不敢把自己真正的目的说出来。
祁折见他不说话,好似是更加确信他就是个那个采花贼,理所当然地继续着。
一只大手抚摸上沈安措微微凹陷的腰窝,那是他的敏感地带,于是一股强烈的刺激感顺着尾椎爬了上来,瞬间充满整个身体。
沈安措有些羞耻的咬紧下唇。
【检测到宿主有强烈的想逃离的想法】
【积分富余-正在操作】
【已扣除积分】
系统一系列的操作后。
沈安措迷迷糊糊中被送回了客房,自己单方面跟祁折斗智斗勇了一天,最后还被人抓住了,他强忍着身体里奇怪的感觉,把衣服换下来然后销毁了证据。
因为是凌晨有的动作,所以沈安措不过只睡了一会就被外面的声音吵醒了,推开门看到祁折正毫不避讳的换上一件上衣,修长的手指一颗一颗的扣上衬衫上的扣子。
大概是手指上粘上了什么东西,他抽出一张纸巾仔细的擦拭着,修长的手指骨节格外突出,手臂上青筋暴起。
他动作缓慢,莫名引人遐想,沈安措想起那只手昨晚抚摸在自己身上的感觉,有些气恼地撇过头去。
“你昨天晚上听到什么声音了没?”祁折突然发问,沈安措忍不住脊背紧绷。
“没有啊,我没听见。”
祁折整理了下衣服,冲他露出了一个略显餍足的笑容。
“没听到挺好的。”
“祁折,走吧。”门外有人喊道。
祁折迈着长腿走了出去,那人见他心情不错,殷勤地上前询问了一句。
“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
祁折面含笑意,随口回了一句,“没什么,教训了一个小骗子而已。”
沈安措没听到这句意味深长的话,在祁折走出门的后一秒,他就急忙去他房间找着纸条。
而那张纸已然不在昨天放的位置了,他左右翻找却什么也没有找到。
祁折把他带走了吗?
沈安措有些挫败地坐在床上,这下好了,白忙活一场。
他一路失魂落魄地回了牢房。
他回去没多久,c栋就躁动了起来。
郁元洲警服上披了件大衣,冷着一张俊脸走进了c栋,周围的犯人都自动让路,恨不得他两米远,纷纷站在远处朝监狱长问着好。
郁元洲一路找到自己给沈安措安排的牢房。
其实今天本不是郁元洲来巡逻,只是不知怎么回事,他实在想见见自己的小侄子。
“监狱长,请进。”狱警在一旁为他推开牢房的门。
沈安措正恹恹的趴在床上,胳膊垂在床外,眼眶下有几分乌青,显得十分脆弱,此刻正歪着头无意识的蹭着枕头找寻安全感。
郁元洲感觉心脏像被小猫挠了一下,不疼,可小猫有些难过的样子让他微微心底发酸。
沈安措大概是被开门声吵醒了,睁开眼睛,微微眯着一双眼看向来人,等认出人后,就爬起身来跪坐在床上揉了揉眼睛,亲热的喊了一声舅舅。
“嗯。”郁元洲点点头答应道。
显然沈安措乖乖喊人的样子让他十分受用。
郁元洲把身上的风衣脱下来给沈安措披上,嘱咐了一句。“最近天气转凉,穿厚点。”
说完停顿了一下,沈安措看着他,突觉跟郁元洲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能莫名的陷入沉默的气氛,郁元洲本身话就比较少,自己不说话的时候,他也不会找话说。
沈安措微撇了一下嘴,他不说话,那自己也不说。
郁元洲见小侄子不似以往活泼话多,还以为是嫌自己吵醒他睡觉所以不高兴了,于是起身把带的东西放在桌子上,悄无声息走出了牢房。
沈安措见他直接就走了,更是生气,舅舅当真就一句话也不跟自己说了?
“你说,卧底换个人怎么样?”郁元洲从牢房走出来,冲狱警问道。
经过不懈地努力,狱警已经摸透沈安措的身份。
郁元洲也看出来他知道了,不过他本来也没想瞒着他。
狱警本来还沉浸在自己猜出沈安措的身份中有些洋洋自得,此刻猛然被郁元洲一问,显然有些懵。
“这个.....”好歹是跟郁元洲许久,他及时调整了一下,“监狱长,这是大事,我认为最好是不要换,以免打草惊蛇。”
郁元洲虽然点了点头,但狱警觉得监狱长没怎么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只是象征性的问他一句。
确实郁元洲此刻更想知道小侄子是怎么想的,虽然有些麻烦,但如果他不想呆了。
也可以考虑换一个。
本来睡得昏天地暗的沈安措突然就不想睡了,跟在郁元洲身后也出了牢房。
舅舅真讨厌。
他看着远处那人的背影,搞怪地冲他吐了吐舌头。
转身去了食堂。
“麻烦打多一点。”沈安措冲打饭的大叔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大叔早就面熟他了,慈祥的多给他挖了好几勺。
沈安措找了个座位坐下吃着饭打量着四周,随即突然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祁折吗,他这才发现祁折早上穿的衣服在监狱里有多么格格不入。
原来是因为那根本就不是犯人会穿的衣服。
祁折为什么会穿成送货员的样子,沈安措皱了皱眉,他要去哪里?
第50章 男子监狱16(过渡章)
沈安措顺着厨房的后门跟了出去,祁折正无比熟稔的跟人聊着天,一切看起来都十分自然,根本不会让人联想到这是一个犯人假扮的。
“你鬼鬼祟祟的在这干嘛呢。”
沈安措正注意力十分集中的观察着,猝不及防被背后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莘玉山穿着黑色背心,身上的肌肉尽数展现,不过更吸引沈安措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他身上的伤,莘玉山的拳头上绑着绷带,只要是露出来了的皮肤上就都有渗着血的伤痕,让人忍不住去想衣服下的情景可能会更加严重。
整个人看起来像是浴血奋战了数十场。
“你的伤?”实在是过于震撼,沈安措犹豫的问了一句。
“哦,没事,以前我练过更狠的。”莘玉山活动了一下胳膊,想证明自己好得很,却不小心牵动了手臂上的伤,疼的嘶了一声。
也反应过来了自己来找他的目的,莘玉山有些狐疑的看着他。
沈安措暂时还没想到解释的办法。送货车就已经发动了,好在后面还有一辆,他急忙卡着视线的死角摸了过去。
莘玉山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直觉告诉他,沈安措要做的事情非常危险。
“这车是出监狱的。”莘玉山深邃不见底的眼睛看着他,似在告知又像是警告。
“我知道。”
沈安措眼神毫不畏惧地迎了上去。
说罢,就爬上了那辆送货车。
莘玉山手下一空,心底一阵空荡,“曹,小娇气鬼怎么突然胆子变的这么大。”
本想恐吓他一下,结果根本不怕。
于是手掌撑着,一个翻身也跟着上了车。
车内有些闷热。
沈安措盘着腿安静地坐在一旁,白腻的小脸被透过车缝照进来的光照在脸上。
莘玉山侧头看了他一会儿,没看出什么表情,倒是不可抗力的被沈安措漂亮的脸蛋吸引。
比起神祇,莘玉山觉得他更像是被神祇竭尽心力疼爱赡养的小宠物成了精。
浑身上下无不娇嫩,而就是这样的人,刚刚在被自己恐吓的时候。
眼里流露出来的坚定让他都有些意外。
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莘玉山突然发现这小家伙从来都不是只空有一身皮囊。
车子愈行愈远,路上有些颠簸,莘玉山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垫在沈安措屁股底下。
却被人打量了一眼身上的伤,然后摇了摇头拒绝了。
“让你垫着,你就垫着。”
“一会儿屁股坐麻了,不也得我抱着你?”
莘玉山一副你拒绝就是给我找麻烦的表情。
沈安措有些无奈的接受抬了抬屁股。
下一秒,随着刹车踩下,沈安措被惯性推着向前,透过缝隙看到了外面的场景,车子停在了一处满是仓库的地方。
先反应过来的莘玉山立马抱起沈安措下了车,他们身上的衣服实在是有些明显,一看就知道是从监狱里跑出来的。
沈安措下意识抓紧了他的衣服,跟着莘玉山一起藏到了车子底下。
“那是祁折?”莘玉山看向前方,问道。
上一辆车上下来的送货员整张脸面向这边,那人赫然就是祁折,祁折貌似并不怕被人认出来,脸上也没有任何的伪装。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莘玉山挑了挑眉看着沈安措,仿佛在问你还不打算跟我说吗。
沈安措其实已经思考了一路,他不确定自己是否可以相信莘玉山。
“你有顾虑?”莘玉山心下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不过想让别人相信自己,理所当然的也应该交点底。
他看了沈安措的侧脸片刻突然道。
“我进监狱前是一名警察。”
“警察?”
“对。”莘玉山顿了片刻,似乎在脑内经过了激烈的斗争,“一名缉毒警察。”
沈安措停下脚步,睁大眼睛看着他。
莘玉山本来突然被撕开以往的回忆还感到有些伤感,眼下被他呆愣的样子逗得一乐。
“怎么样,是不是挺意外的。”莘玉山打起架来可以用凶神恶煞来形容,在监狱里是绝对力量的存在,他混得风生水起,沈安措怎么也没想到他从前竟然是跟现在的身份站在对立面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