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为了小裙子![现代耽美]——BY:他的耳坠
他的耳坠  发于:2023年0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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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厌显得很不服气,问:“对了,你后来有吃到你妈妈做的点心吗?”
  “没有。她不喜欢进厨房,我也没有要求过。”楚瀛说,“这种甜点,换谁来做,味道都不会差很多,我那时只是羡慕别人能和妈妈一起做饼干和蛋糕。不过做不了吃不到,也还是长大了。所以……”
  “你放心吧!”丁厌抢白道,“我不是你妈妈。我答应你的事,即使当时碍于一些原因做不到,事后也会补上的。生活没办法彻底理想化,不过我们有充裕的时间……一切自有安排!”
  楚瀛望进他盈满亮光的眼睛,“那我能许个愿望吗?”
  “你许啊。”丁厌左看右看,又道,“……是对着我许?”
  楚瀛:“我觉得,对着蜡烛流星,或者神像许愿,都没有用。但向你祈祷的话,可能会奏效。”
  丁厌感觉自己肩负起了圣诞老人的重担,正襟危坐道:“好,那你说。”
  “明年春天,我们去山上看树吧。”
  “树?”
  “对,一棵很漂亮的树,要爬到很高的山上才能看到。”
  一提到山,丁厌首先想到的是珠穆朗玛峰,再然后是华山,全是他不敢挑战的运动项目。他退缩道:“你看我这体力,也不像能爬山的啊……”
  “所以,这是一个愿望。”
  “行,那本神仙就答应你吧……”丁厌心道,嗯!明天开始锻炼身体!
  有健康的体魄和充沛的力量,才能在生存之外,对抗生命中的种种摧折和迎接新的挑战;正如有富余的爱,才能顶天立地去爱别人。
  他恍惚间感到,自己从缩头缩脑的蜗牛,变为了一株细弱却柔韧的植物,尽管仍不够坚强,但拥有密致的弹性和无限的生长空间。
  “好喜欢你。”他不知道这么频繁的告白会不会很肉麻,但他就是想要说,“我好喜欢你啊!”
  楚瀛微微笑道:“嗯,我知道。”


第64章 首饰盒25
  餐厅才开业三天, 预约已经排到了半个月后,名人效应的加持是其一,其二还是胜在菜肴味美, 环境和服务的品质过硬。而且菜单每周一换,能让顾客每次到来都获得新的味觉体验。
  丁厌一周只去工作三四天, 那些来抓他的粉丝可能扑空, 但无论见没见到, 都会带出新话题,还吸引了几位探店的美食博主前来打卡, 促使餐厅的名声与口碑越来越响亮,慕名而来的客人也源源不断。
  忙碌而充实地过了一个月, 当丁厌再去看日历, 时间已临近春节。
  餐厅节假日无休, 丁茵今年打定主意不回家, 只好嘱托他,如果回榆城,替她把孩子和年货带回去。
  宏宏和霜霜这一年又长高了,丁厌印象中自己是读到四五年级才有他们俩这么高,现在的小孩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个头一个蹿得比一个猛。
  “小舅, 你今年也不带女朋友吗?”宏宏在车子后座翘着腿玩switch,悠哉悠哉地问。
  半大的小男孩, 就爱关注成年人的婚恋问题, 咸吃萝卜淡操心。丁厌冷声道:“你不专心打游戏, 信不信我把你的switch丢到马路上去?”
  “那让Nathan再给我买一台。”宏宏有恃无恐。
  丁厌:“没礼貌, 谁教你乱叫的?”
  楚瀛:“没事, 他先叫我哥哥, 我觉得不太合适。”
  “小舅,Nathan能教我写作业,你好像不能。你们是怎么成为朋友的?”
  “我怎么就不能教你写作业了?”
  “妈妈说,宁愿让我问她,也不让我问你。所以你肯定是不会啊。”
  “……”丁厌想哭,学渣就没有自尊和未来了吗。他朝楚瀛撒气道:“你怎么不说话啊!你就眼睁睁看着我被一个小屁孩欺负!”
  楚瀛说了句让他更气的:“这是你的家事,我不便插嘴。”
  “你喜欢看我吃瘪……”
  “我发誓我没有。”
  “你有!”
  后排吃薯片的霜霜将头凑到同一天出生的哥哥耳边,说:“你又害他们吵架了……”
  宏宏用手挡着嘴,跟妹妹说:“小舅还是生气的样子最逗。”
  嘻嘻嘻。两个小孩偷偷摸摸笑出声。
  一路吵着到了家,丁厌死活不下车,要把这事儿掰扯清楚。
  楚瀛好言相劝道:“孩子就像小狗,你想让他们对你心悦诚服,就要先在他们面前树立威信,我帮你还嘴也无济于事,他们只会更看不起你,认为你是只会告状的哭包。”
  “那也不是你坐视不管的理由!如果他们是狗,我是哭包,你就是那个看着狗欺凌弱者的坏人!”
  “好的,我坏。但关键是,你不能自认很弱。”
  “我就是弱,我就是弱!你去年追我的时候还说呢,世界上的生物就是有强有弱,如果我需要被保护,你就会保护我!结果全是骗人的!”丁厌咬牙切齿道,“怪我太傻了,相信你的鬼话……”
  楚瀛辩白道:“我愿意保护你,可你是成年人,他们是孩子,我能做的很有限。”
  “你在找借口!”
  见势头不对,龙凤胎不敢再顽劣,双双认错道歉——
  宏宏:“对不起小舅,我错了,你们别吵架……我是故意的,都怪我。”
  霜霜:“没错小舅,我哥他太调皮了,你揍他一顿解气吧。你别和你朋友吵架。”
  丁厌:“谁跟你们俩说话了?闭嘴!”
  龙凤胎缩着脖子,仿佛被他的气焰燎到了脸。
  “你要是早点这么凶,他们又怎么敢骑到你的头上去?”楚瀛语调不变,平淡如初。
  丁厌憋不住一肚子气,开门下车了。
  “小舅!小舅!”兄妹俩挽留他。
  楚瀛道:“你们快去追他,不然他又该哭了。”
  龙凤胎见状,各自从两边下去,追上丁厌的步伐,一左一右地抱住他的手。
  “小舅,我们知错了,你别生气……”霜霜一把圈住他的腰,不许他再往前走半步,“我让妈妈给你买新手表、新手机,你不要和我哥哥一般见识……”
  宏宏没有贴他太紧,低着头认错道:“小舅,是我不好,你揍我吧。”
  “放开!”丁厌扭动着摆脱这俩小孩,指着他们一顿教训,“你们俩兄妹,狼狈为奸!我掏心掏肺地对你们好,你们还次次商量着对付我!以后不准叫我小舅,摊上你们俩外甥算我倒霉!”
  “别啊!别啊——”宏宏扇了自己一巴掌,“我打我自己!小舅你爱看吗?解气吗?你扇我两下吧!”
  “我也扇!我也扇!”霜霜要学她哥,不过稚嫩的巴掌还没落下就被丁厌拿住了。
  ——他实在没见过这么浑的小孩!杀了他吧!
  “不准自残!”丁厌咆哮着,“都给我回车上去!背上你们的书包!”
  ***
  与龙凤胎的朝夕相处,成功让丁厌恐育了。他姐姐那么温柔可人的大美女,怎么会生下一对混世魔王……
  但托了这对混世魔王的福,他和楚瀛才没有大过年的被他父母逐出家门。
  将近半年没回过家,丁厌看着爸爸妈妈,既是心酸又是苦楚。只敢小声问好:“爸妈,我们回来了……”
  “叔叔阿姨,新年好。”
  “老丁,你带宏宏和霜霜去洗手,准备做饭。”他妈脸色平静地安排着,“你们俩,先把东西放了,也去洗洗手,然后过来坐。”
  丁厌爸爸领着俩侄孙去厨房,让龙凤胎用热水洗洗手,再端出给他们买的枣泥糕和豆浆,趁这对兄妹吃得正香,把厨房到客厅的隔门拉上,隔断了洗菜切菜的噪音。
  丁厌和楚瀛沉默地去挨个洗手,在镜子前对视时也不知道说什么,然后回到客厅坐下,等着他老妈发话。
  “你们俩的事儿呢,我和你爸商量过了。”丁厌妈妈安然自若地吃着车厘子,并分出另一盘。她在这四五个月当中,该流的眼泪流过了,该骂该发泄的,没少拿丈夫出气;此时只剩冷静、恬然。
  可丁厌的神经却如一根绷直的琴弦,横在脑内不上不下。
  “这事,我们不同意,但也没法反对;因为你现在能干了,翅膀硬了,我们管束不了你。”他妈分完车厘子,继续剥橘子。“我和你爸老了,跟不上节奏了。但你记住啊丁厌,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无论你将来是快乐或痛苦,富贵或贫穷,安享晚年还是孤苦伶仃地了却余生,那都是你自己的事情,如果后悔了,千万不要怪爸爸妈妈当初没有劝你、拦你。”
  “爸爸妈妈能做的事,就这么多了。既然你横了心要和男人在一块儿,我们就不再管你的婚事了,也不盼着你能在我们跟前尽孝,或给我们养老送终。我就当我生的儿子走丢了,没了;你爱去哪里去哪里,爱做什么做什么。
  “你要回来,我和你爸不会赶你走,这个家里永远有你的房间,也不缺你一双筷子,其他更多的,没有。你下半辈子能过成什么样,只看你自己的造化。”剥了皮的橘子瓣和血红的车厘子装在盘中,她又从篮子里挑了个大的草莓,堆成满满当当的一盘,推给他们,“来吃吧。”
  丁厌还在消化他妈说的这段话,拿起一枚果子吃着,很甜。
  “来小楚,”丁厌妈妈拿了一颗硕大的草莓给他,等他接了,又道,“你上次来送的镯子和烟,你拿回去。我和你叔叔不会要你一分钱,你要送礼,买些吃的喝的来就行了,那些高档的、昂贵的,我们用不上。”
  楚瀛接着草莓,等她说完。
  “我管了丁厌二十六年,如今管也管够了,他乐意跟着你,那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同样的,你来家里,阿姨还是欢迎你的,但别的就算了,你懂阿姨的意思吧?”
  楚瀛:“我懂的,阿姨。”
  “妈妈,”丁厌唤她道,“我们这次回来,是想告诉你和爸爸,我们要结婚了。”
  他妈愣了愣,随后垂着眼帘,剥下一颗橘子。“去哪儿结啊?”
  丁厌碰了碰楚瀛,“他老家。”
  楚瀛接着说:“会先办投资移民拿到绿卡再申请注册结婚。”
  “那得不少钱吧?你全给他出了?”
  “嗯,结婚是我要求的,理应由我负责。”
  丁厌眼瞅着他妈的手指戳了过来,摁在他的脑门儿上。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这个臭小子,不知道说你是命好,还是上辈子欠你的!”
  丁厌拖过妈妈的手臂抱在怀里,熟悉的护手霜香味令他万般想念,“妈妈,不要生我的气了妈妈,我会过得很幸福的……”
  “撒手!烦人!”他妈挥开他,“幸不幸福,那是你一个人的事儿!”
  丁厌赶忙回了卧室一趟,献出自己为她甄选的限定款包包,“送给你的,妈妈。我磨了那个销售好久,她才肯卖给我……你必须收下!这是我自己挣钱给你买的,和别人没有关系。”
  “你挣的钱,你那挣的什么钱?一天到晚不务正业!化妆化得跟女鬼一样!你知道我在你大姨面前多丢人吗啊?她儿子是靠脑子吃饭的天才,我儿子是靠脸吃饭的蠢材,你这个不省心的东西!拿开!我不稀罕!”
  丁厌:“不能这么说……我现在比表哥挣的多多了,他靠脑子挣的辛苦钱,我挣的轻松钱,你该为我骄傲才对,妈妈……”
  “骄傲!骄傲!”他妈拧他的胳膊,拧得他哇哇大叫,“你爸说得对,你就是来讨债的!心都挖给你了,你还要让你爸妈把攒了大半辈子的老脸丢尽!你爸可连着唉声叹气一个多月了,你最好能顺顺利利地结婚,别让那些看热闹的人笑掉大牙!”
  丁厌搓着被揪痛的肉,保证道:“我会的!我会的!”
  ***
  这是丁厌出生以来,在家里吃过的最尴尬的一顿饭。
  他爸居然拿出珍藏多年的白酒——就剩半瓶了,然后给他们俩一人倒了一杯,说:“我刚知道的那晚,气得睡不着觉,就坐在客厅里喝闷酒,喝醉了才能去睡会儿。”
  “喝的迷迷糊糊的,真想一头撞死算了。我看见啊我的脑子撞得跟番茄酱似的,涂了一墙,太吓人了。”中年男人,一喝起酒就叨叨个没完,丁厌爸爸脸红扑扑的,娓娓道,“可是……这不没到那地步吗?我不可能就为这一头撞死啊!可我也不能和我含辛茹苦养了二十六年的儿子断绝关系,所以……能怎么着?就这么着了呗!”
  “我可能没生对,我早就说这胎该是个女儿,你妈非说儿子女儿都一样,我如果是有个女儿,这日子能像今天这么苦吗?我儿子要跟男人结婚,我以后还怎么抬得起头啊?我盼了大半辈子的儿媳妇和孙子,这回也没了!将来腿瘸了牙掉光了,只能和你妈妈去住养老院,还得受那些护工的气……”
  看丈夫喝多了说起胡话,丁厌妈妈没收了他的酒瓶和杯子,把筷子塞回他手里,“别念叨了!你们父子俩一大一小,天天念经还没完了!?你怕什么呀啊?要是有人问起,你就说你新认了个干儿子,我看谁敢嘴贱,我头一个去撕了他!再说了,养老院怎么了?那好的养老院住着比酒店还舒服呢!趁着你这把老骨头还没坏死,快去多挣两个钱吧!”
  丁厌在桌下拽紧楚瀛的手,悄声慨叹:“我一直以为我更像我妈妈……今天才知道,我的个性是遗传的我爸呀。”
  他是不会送爸爸妈妈去住养老院的!像豪华酒店的那种另说。
  龙凤胎吸溜着新鲜的生蚝,旁听了全程。
  宏宏问:“小舅,你要和Nathan结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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