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跟头[现代耽美]——BY:越明年
越明年  发于:2023年01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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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奔驰s600的车身迅速地驶了出去。
  韩夏一上车就给白冬拨了电话,所幸是很快地接通了,没有让他着急太久。
  “你在哪儿?”韩夏问。
  “还在事务所,怎么了?”白冬有些疑惑。
  听到白冬的声音韩夏才松了口气,知道大概率是自己想多了,左三儿应该还没有那个胆子现在下手。
  “没事儿,你在事务所等我,不用出来。”他不想让白冬因为这些破事儿提心吊胆,为了不让白冬听出些什么,他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外面稍微有些冷风,出来等该着凉了。”
  白冬笑了起来,纯男性的嗓音温和好听:“我一个男人,哪有那么娇气,你把我当小女孩儿啊。”
  韩夏深吸了一口气:“乖,听我的。”
  “好。”白冬拖着调子答应了一声。
  夜里的都市灯华流彩,这些惹人晃眼的繁盛掩盖着黑抑的角落,谁都不知道那些黑暗会苟且于哪个街角巷尾。
  又或者说,光芒只会在黑暗中获得永生,巨大的光晕背后永远是巨大的黑暗。
  韩夏捏紧了方向盘,他太过了解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肮脏。他是巨大的光晕,他也处于巨大的黑暗中,所以不想让他在乎的人被这些肮脏而侵染。从前他在乎的是韩风鸣,而现在还有白冬。
  他记得白冬先前在阮开事务所,后来辞职了,但是白冬当时那么缺钱,是绝对不可能自愿放弃一份工作的。白冬刚从政法大学毕业的时候只有十九岁,这个人在十九岁的时候经历过什么,又忍受了什么,他全然不了解,这些事情的原委他查不到,白冬也从来没他提过。
  而至于白冬辞职的原因,恐怕也只有白冬和当事人知道。
  和韩风鸣相比,白冬身后没有韩家的势力,白冬好像只有他,在这个诺大的城市里,就像是一只孤魂野鬼。
  他忽然有些心疼白冬。
  没有能亲近的人,自己一个人在这座城市里漂,孤零零的。
  韩夏觉得有些烦躁,打开车窗踩了脚油门。
  自从韩夏没羞没臊地给白冬请了通假以后,白冬因为害臊就一直躲着苟诚,除非必要,绝对不和苟诚搭一句话。
  但为了等韩夏,事务所里就剩了他和苟诚两个人,他不得不埋着头捧着文件夹看。
  苟诚端着茶杯从办公室出来去茶水间清洗完茶杯,回来的时候看见白冬还坐在工位上,就走了过去。
  “还不回?”
  听见苟诚的声音,白冬心里猛地一紧:“啊……我……我…”
  他不好意思说在等韩夏,正磕巴着不知道该怎么说,结果事务所的走廊里就传出了熟悉的脚步声。
  “苟哥,你也没走呢?”韩夏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白冬攥着文件夹的手一颤,脸又刷地红了。
  苟诚瞬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也想起了上回电话里的尴尬,点了点头干笑一声:“……我立马走。”说完就端着茶杯进了办公室。
  韩夏伸手揉了揉白冬的头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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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删完了


第22章 22量子纠缠
  秋天里清晨的空气总是泛着潮气,已经有几分冷意,天色也没了夏天的明亮,浅青的天空上散着的云彩也变得高远。
  “你今天起好早。”韩夏皱着眉坐在床边,看着穿着居家服已经整理好的白冬,胡乱地抓了一把头发,还没有洗漱,青黑的胡茬冒了头。但放在韩夏的脸上,不仅没有邋遢油腻的感觉,反而多了些野性的俊毅。
  白冬笑了笑,捧住韩夏的脸欠下身,吻了吻那人的额头。
  “今天要跟一个案子,你再睡一会儿。”
  韩夏伸手搂住白冬的腰,将头埋进人的怀里,蹭了蹭白冬的腹肌,闷闷地说:“你陪我。”
  白冬揉了揉韩夏浓密的黑发,刚要开口推脱,就被韩夏打断了。
  “离你上班还有两个小时。”韩夏抬起头看着白冬:“苟诚的事务所离这儿只有四公里,我开车送你去只需要不到十分钟。收拾加上吃早点需要半个小时,算上误差,你也还能陪我至少一个小时。”
  白冬看着韩夏眼神里不明显的闪烁愣了一下,登时警铃大作,转身就想走。
  接着他的腰上就受到了一股不可抗衡的力量,下一秒他就失去了平衡向后栽进了韩夏的怀里,坐在了韩夏的腿上。
  韩夏一副计谋得逞的样子,在白冬耳边轻轻地笑。
  他看见白冬的耳朵逐渐爬上粉红,心里就像被小猫挠了一爪子。他用嘴唇轻轻地磨蹭那人的耳朵,故意用胡茬扎白冬的后颈:“你起这么早……是不是应该负责我的早点。”
  白冬身体一僵,他感觉到尾椎骨处贴上了一个热乎乎的东西,甚至那东西还在逐渐地变硬变大,他觉得又气又好笑,他扳着韩夏的胳膊挣扎:“你这是早晨的正常反应!”
  “吃早点也是早晨的正常需求。”
  “不行!会迟到……唔……”白冬剩下的话被韩夏摸进他裤子里的手堵住。
  “我控制时间,不会迟。”韩夏喘着粗气,零零碎碎地吻白冬的脖子,声音含混着不是很清楚。
  “………韩夏!”
  .
  “这不是没迟吗。”韩夏将车停在事务所门口,揉了揉白冬软软的头发,目光扫过白冬脖颈上鲜红欲滴的痕迹,嘴角不由得勾了勾。
  白冬浑然不觉,只转过头瞪了他一眼,没说话,就推门儿下了车。
  韩夏没有着急走,而是透过车窗看着白冬修长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才回过头发动了汽车。
  顺路到了公司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韩夏在车库等电梯的时候,刚巧碰见了来得同样晚的林海铭。
  林海铭看见他略微有些意外:“韩总?”
  林海铭身上还是那套常驻嘉宾,九块九的T裇,一条休闲到不能再休闲的牛仔裤。如果一定要说他身上有什么东西还值点钱,大概就是他脚上踩的那双鞋。
  韩夏皱了皱眉:“你好歹也是年薪百万的人,能不能穿得像样点儿?”
  “你最近也不用我给你开车,我又不给你丢人,你管我穿什么。”林海铭翻了个白眼儿,两只手往牛仔裤兜里一插。
  韩夏没跟他继续闲扯,等电梯门打开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拦住了林海铭:“你等会儿。”
  “嗯?”林海铭转过头,撤回了已经迈进电梯电梯的一条腿,看着韩夏大步流星地走回了停车位。
  等韩夏再回来的时候,手里赫然提了一个礼盒,上面烫金的正楷写着“武夷山大红袍”之类的字样。
  韩夏将茶叶递给林海铭,声音变得有几分沉:“左三儿送来的,我怕有问题,没打开过,你去查查,小心点儿,别出岔子。”
  林海铭立马收了吊儿郎当的模样,抱着盒子看了两眼:“外边儿倒是看不出来什么,行,我去查,有问题我电话联系你。”
  事务所里今天很热闹,大概是委托人有很多,几个平时不常见的律师今天都在事务所。
  白冬从走廊进去的时候,一路上遇见了几个同事,但这些人全部都神情有些怪异,在和他打招呼的时候甚至有些不自然。
  白冬有些不明就里,他一头雾水地回到工位,正巧赶上苟诚叫他,就拿了文件夹跟着苟诚进了办公室。
  苟诚把桌面上刚复印出来的一叠资料交给他,眼睛一瞥,也是一愣。
  白冬敏锐地察觉到了苟诚眼神的变化,连忙问:“苟老师,怎么了?”
  苟诚张了张嘴,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似乎觉得有点难以启齿,轻咳了一声:“你脖子……呃……”
  白冬也是一愣,随后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旋即意识到那些人为什么看他的眼神不似平常,他的脸颊刷得红了:“…对…对不起,我去整理一下。”他说完立马就跑了出去,把手头的文件往工位上一搁,紧接着就跑去了洗手间。
  在洗手间里的那面镜子里,白冬脖子上的吻痕遮都遮不住,他尝试着用衬衫的领子去挡,但那痕迹实在不是地方,穿高领毛衣都未必能盖住,若是用衬衫的领子挡上,欲盖弥彰的样子还不如不挡。
  白冬皱了皱眉,心里骂了韩夏一句,无奈之下只得捂着脖子回到工位,从抽屉里找了一个创可贴贴上上去。
  “小白哥,你脖子怎么了?”白冬工位对面的小月探出半个脑袋问他。
  “被蚊子叮了。”白冬随口搪塞道,摸了一把自己的脸,确保已经不再烧。
  不过由于白冬长得又帅又年轻,自从来了事务所,就备受女同事的关照。而他人又谦逊,见人就笑,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所以他在事务所里人缘一直都很不错。
  这人今天卡着点来的事务所,脖子上的吻痕那么招摇,没有半天的功夫,几个年轻的女律师就都知道了,尤其是几个年龄相差不大的实习生,顿时觉得自己的心碎了一地。
  只有小月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气鼓鼓地不相信,一口咬定那是蚊子叮的,跟几个女孩子掰扯了半天。
  快到正午的时候,韩风鸣回了韩珂那栋在郊外的别墅,刚一下车进了院子,coffee就扑了过来。
  coffee是纯正血统的捷克狼犬,体型并不小,银灰色的毛发极有层次,在阳光下异常漂亮。coffee健硕的前爪一蹬地就跃起来摁在了韩风鸣的肚子上,韩风鸣笑了笑揉了揉coffee的脑袋:“别闹。”
  coffee乖巧地把爪子收了回去,在地上蹲好,眼神儿一直盯着韩风鸣,毛茸茸的尾巴晃了晃,脑袋往韩风鸣的裤腿上拱了拱。
  韩风鸣被它那讨好的眼神看得心软了,只得无奈地蹲下来又给coffee挠了挠肚皮。
  他进了房子却没在里面找到韩珂,最后从阳台看到了正在泳池里游泳的韩珂。
  虽说韩珂年纪大了,但身材保持得却是很好,丝毫没有发福的影子。
  韩风鸣又从院子绕着往泳池走。
  coffee原本趴在地上,一见韩风鸣出来了,又摇着尾巴紧跟着跑了过去,跟在韩风鸣身后。
  “回来了?”韩珂听见韩风鸣的脚步,从泳池里上来了,拿了一旁的浴袍裹在身上。
  “嗯。”韩风鸣从一旁的桌子上给韩珂倒了杯热水。
  “你可比你哥强多了,起码知道回家。”韩珂接过他手里的水杯,喝了一口。
  “我哥要管公司压力大,但心里记挂着您。”韩风鸣笑笑,从泳池旁的栏杆上拿了条干毛巾递给韩珂。
  韩珂笑了一声,说不清是冷笑还是什么。也许是经过了时间的历练,原本身躯高大的男人更是不怒自威,说起韩夏的时候也全然没有父亲的慈爱。
  “他记挂我?他记挂的怕是我的钱吧。”
  韩风鸣语塞,脸上的笑意全然消失,身侧的拳也紧了紧。
  韩风鸣忽然感觉到腿边有什么东西在蹭他,他低头一看,就是coffee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上来又在蹭他的裤腿,狗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低头坐好了,轻轻地晃了晃毛茸茸的尾巴。韩风鸣微微定了定神,攥紧的手松了下来,蹲下去搂了搂coffee的脖子。
  “你那只狼崽子什么时候领走。”韩珂皱着眉看了coffee一眼,对韩风鸣说。
  “这个犬种就算办证了城里也不让养,我过段时间在附近看套房子,搬过去就把coffee领走。”
  “韩总,外面有人说来拜访。”韩珂还要说什么,结果保安从外面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打断了韩珂。
  韩风鸣站起来转过身:“谁?”
  “我不太清楚,他说他叫沈奕。”
  这保安是新来的,难怪不认得沈奕。
  韩风鸣愣了一下,眼神黯了黯,心里突然涌上一些不安。
  他正要开口说话,就听见了韩珂的声音:“沈奕?让人去会客厅。”
  “爸,我去楼上一趟。”韩风鸣找了个借口回了别墅。
  别墅里的采光很好,正午的阳光从窗外洒进来,照亮了整个大厅。
  韩风鸣被阳光弄得眼睛不太舒服,走到了一边背光的房间,想了想还是从口袋里摸了手机出来,给韩夏发了条信息:
  ——哥,晚上来一趟我家,我有点事儿。
  .
  晚高峰的时候容易堵车,韩夏看到了韩风鸣的信息,所以就提前了一会儿出的公司。
  林海铭出去办事儿到现在还没回来,韩夏也没在公司看到他,就也没叫人,自己开了车往韩风鸣在四环的那套房子走。
  秋天傍晚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路灯陆陆续续地点起来,一道道光洒在川流不息的街道上,光影下有一些夏天余留下来的飞虫,只是显然不再有夏天的活跃。
  白冬下了班从事务所出来,没有立刻回家,而是绕去了附近的一条街。微凉的风洒在身上倒是没有寒意,他摸出手机才看见韩夏来的信息。
  说是有事,晚点回去。
  韩夏说晚回,那么就大概率在凌晨了,或者是不回去了。这种信息其实很稀松平常,但是这回白冬心里却异常的不舒服。
  他顿了顿,在屏幕上打了一个“嗯”,却没有立刻发送,他盯着屏幕看了看,像是在发呆又像是在思索什么,过了一会,他才像回过神一样,把那个字发了过去。
  兴许是有的人生来悲观,又或许是以往经历太多,只要能窥见半分不好的影子,就总会往最坏的地方想。
  比如白冬,比如他想到的是之前太多个夜晚都流连声色场所的,只是他一厢情愿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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