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后我笑得想死[现代耽美]——BY:明桂载酒
明桂载酒  发于:2023年01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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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之霖也没想到自己这么不小心,连忙去扶:“没事吧?”
  宁绥却捂着手腕,飞快地退后一步,像是十分嫌恶与他有什么肢体接触似的。
  季之霖:“……”
  天底下没有那么完美的好事,宁绥绑定的系统有条件限制。
  当他选定了一个固定目标后,一旦和其他磁场较强、或是与目标有竞争的人接触,他都会遭到雷击一般的感觉,并且会损失一定经验值。
  ……这也是为什么宁绥每次都避开和402室友们的碰触,倒不是他真的有洁癖。
  而现在,宁绥的目标换成了季郁呈,季之霖对他而言自然是会让他遭到雷击的人。
  宁绥看了眼,发现自己晚餐前从季郁呈身上得到的经验值,也已经一瞬间被季之霖这个狗崽子给弄没了。
  宁绥:“……”
  心好痛。
  然而落在季之霖眼里,却是宁绥连被他碰一下都不肯了。
  先前宁绥对他爱得深沉,和他在一起时,就人潮拥挤时和别的男人肩膀碰触一下,都会躲开。
  现在却以同样的方式躲他?
  季之霖脸色刹那间变了:“你躲我?”
  宁绥真是怕了他,又往后缩了缩:“我想问问你有事吗?二楼不是你该上来的地方吧?”
  怕影响到季郁呈的恢复,除了医生,老爷子一向不让任何人上来,就连季之霖也不可以。
  季之霖看着他的动作,心底有点儿发梗。
  他皱眉道:“刚才在饭桌上,为什么不接受老爷子的提议?你搬进我大哥的房间,就是为了气我?”
  宁绥沉默了。
  原来他说的是这个啊。
  就说他在餐桌底下踢什么呢……宁绥还以为他脚趾头痒。
  见宁绥垂着眼睫,有点儿可怜的样子,季之霖也有点儿愧疚起来,声音变得温柔起来:“阿绥,不要因为我的错误,去惩罚你自己。”
  错?
  怎么能说他有错呢。
  天知道那天在咖啡馆季之霖把他送给季郁呈后,他差点没忍住当场就面露喜色。
  他还得感谢他啊。
  “你没有错。”宁绥意味深长地说。
  ……这是已经原谅他了?但看神态又不太像。
  季之霖拿不准宁绥这话的意思,一时有点恍惚,等他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宁绥已经进去了。
  *
  隔着一道卧室门,躺在床上的季郁呈把两人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宁绥走进去,朝床上看了眼,植物人老公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宁绥把灯打开,季大少纤长漆黑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还是和下午宁绥离开时没什么变化。
  卧室里果然多了一张床,应该是刚才吃饭时季之霖让护工搬进来的。
  宁绥没有多看,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挂进衣柜里季郁呈的旁边,便进去洗澡了。
  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季郁呈心中一股郁气。
  他总算理解下午自己这位“小妻子”的所作所为了,难不成当时门口有人,他握起自己的手,那样黏黏糊糊地故作深情,是为了作秀给别人看吗?
  “别人”,自然指的是季之霖。
  看来自己是被利用了,成了他用来让季之霖吃醋的工具人。
  季大少爷从出生开始出类拔萃,风光招摇,何时当过别人的工具人?
  一股说不出来的憋气让他心情变得非常糟糕。
  不过这样也好,看来自己的这位“小妻子”一门心思都扑在季之霖身上,应该没心思在自己身上下功夫,倒是少了不少麻烦。
  宁绥一直没出来。
  季郁呈的注意力放在了刚送进来的那张床上。
  卧室很大,那张床距离季郁呈的床有六七米,大概是季之霖特意叮嘱过,让佣人放远一点。
  季郁呈对自己的东西一向有种占有欲,包括自己的房间,他还没出事故之前,他的书房和卧室从来不许任何人进入。
  方才季之霖让人送床进来,他心头便憋了一股火,只可惜不能站起来,否则一定要将这个弟弟一脚踹出去。
  不过现在看来,多一张床倒是多分清静。
  浴室门被轻轻打开,空气中隐约感觉得到有一丝氤氲的水雾。
  季郁呈有点不习惯,整整两年的夜晚他都一个人静静地待在这副身体里,灵魂无法入眠,一点点的看着外面的天亮起来。
  七百三十个日夜,无聊又单调……麻木得连外面什么时候会有露水滴下来,什么季节开始有虫鸣他都知道。
  但这份不习惯又并不讨人厌,毕竟当季郁呈的注意力放在了“小妻子”身上,时间似乎就没那么难熬。
  宁绥擦干身体后,直接走向了隔壁那张床,一点要过来看他一眼的意思也没有。
  季郁呈阴晴不定地听着,心里嘲弄,果然,外面没人在的时候,这人装都不装了。
  他听着宁绥吹头发,听着宁绥穿上睡衣,心中郁结之气持续发酵。
  ……然而下一瞬,季大少爷的思绪忽然戛然而止。
  被子忽然被掀起一角,一个温热的穿着棉睡衣的身体紧紧贴上来。
  宁绥的手环抱上他的胸膛,手伸进他的睡衣里,脸颊埋在他颈处,在他胸膛上摸来摸去。
  紧接着,他感觉到宁绥深深地吸了口气,快乐兴奋地把大腿也压了上来。
  季郁呈:……
  ?


第3章
  季郁呈脑子完全是宕机的。
  ……
  季老爷子自打认定由他来继承家族后,对他的要求就开始变得非常严苛。
  他和季之霖所受到的教育完全不一样,如果说季之霖还有一个完整的少年时期的话,那他可能一天轻松的日子也没过。
  数不清的名利场应酬使他根本没有时间把心思放在个人情感上,再加上与生俱来的洁癖,使得他虽然年纪轻轻,可在某些方面却非常古板和保守。
  外界一直觉得季郁呈骄矜冰冷的程度令人发指,可能有一天和人在床上也只解裤链,而不解衬衣和领结。
  这种揣测不是没有道理的,就连季郁呈都这么认为。他憎恶一切与旁人肌肤相贴的行为,光是想想都让他浑身不舒服。
  但现在……
  季郁呈瞳孔地震,他居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失去了贞节!
  怀里的人根本不知道他在干什么,那只乱摸的手仿佛轻扫的羽毛,在季郁呈两年没和任何人肌肤接触过的胸膛上激起了一层层的麻痒感,扫过之处血液汇涌。
  那只手摸完了胸,还随随便便地伸向了季郁呈的腰间。
  季郁呈气得咬牙切齿。
  他是个植物人没错,但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成年男人。
  如果季郁呈现在能动,他会立刻把宁绥掀下床,然后立刻去冲个冷水澡。
  可他不行。
  宁绥摸了会儿,忽然不摸了。
  他把脸往枕头里埋了埋,离身边的人稍微远了点儿,小声道:“好害羞啊……”
  虽然知道老公是个没有知觉的植物人,即便醒来也不会知道自己深更半夜的行为。
  但身边这具身体即便躺了两年,也仍然保留着成年男人优雅完美的曲线,可见事故之前,季郁呈一定是个非常自律的人。
  这导致他摸着摸着,把自己给摸得有点晕乎乎的……
  季郁呈只想要冷笑。
  你害羞,我看你放浪形骸得很。
  坐着帆船一个浪头打下来,季郁呈有点燥意。
  片刻后,身边的人缓了缓,重新贴过来。
  令季郁呈没想到的是,宁绥体温烫烫的,呼吸一颤一颤,竟然像是真的害羞了……
  他身上的气味有种淡淡的洗衣粉的味道,倒是不像别人那么令人讨厌。
  还没等季郁呈去思考到底是什么牌子的洗衣粉,宁绥忽然伸手,蠢蠢欲动地向下。
  季郁呈:“……”
  宁绥舔了舔唇。
  男人总在大小方面有种莫名其妙的胜负欲。
  据说这位季大少爷没出事故之前身高将近一米九,不知道那里的分量怎么样。
  如果掌握尺寸,不仅算肢体接触,还算信息接触,获得的钱只会更多。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别把植物人不当人。
  季郁呈简直气急败坏。
  然而宁绥的手探到一半,还未抵达终点,却不探了。
  他忽然缩回了手。
  宁绥其实还是有点儿害羞。虽然已经结婚了,但是趁着植物人不能动,暗暗揣测他的能力,总归是不那么敞亮的行为。
  “算了……”
  季郁呈听见小妻子嘟囔:“再大也应该没我的大。”
  季郁呈:?
  季郁呈差点气撅过去。
  没有男人能容忍妻子说自己不行。
  即便是禁欲如季大少爷,在这方面也不能免俗。
  他一门心思只想让宁绥把刚才的事情完成,看看到底谁不行。
  季郁呈有预感娶这个人进来,自己一定会折寿,这才结婚第一天,小妻子就已经让他兵荒马乱。
  灵魂不需要睡觉,以前的夜晚季郁呈静静躺在自己的身体里,也不会觉得困倦,但现在才被宁绥折腾一会儿,竟然有种疲惫到想要捏一捏眉心的感觉。
  一只冰凉的手忽然真的揉了揉他的眉心。
  季郁呈一顿。
  宁绥微微抬起头,窗外透进来一些光亮,他盯着季大少爷的脸看,嘟囔:“怎么感觉你比白天老了一些……”
  季郁呈:“……”
  宁绥躺下去,在被窝下方牵着季郁呈的手,闭上眼睛,嘴角忍不住微微翘了起来:“有点兴奋,睡不着,这还是我第一次和别人睡一张床呢……”
  季郁呈的手比宁绥的大,把玩起来让人很有安全感,虽然是不能动弹的植物人,他的手指却也比宁绥的温暖。
  最关键的是,握住了他的手,他不会缩回去,也不会将宁绥丢弃。
  而且还是个非常好的树洞。
  季郁呈还在生气刚才宁绥说他老。
  心里只想冷冷回怼,矫情什么,你是孤儿吗?小时候没和你爸妈睡过一张床?
  小妻子的脑袋蹭了过来:“小时候在福利院,我和小禹都是睡不热的体质,总想爬到对方床上一块儿睡,但宿管不让,一查寝就把我们揪起来赶回自己的床上……”
  季郁呈一滞。
  还真是孤儿……
  “不过你的手指怎么这么长,”宁绥的注意力又很快转移,在被窝底下比划着,“唔,比季之霖的还要长一些……”
  季郁呈上一秒良心还有些受到谴责,下一秒瞬时血气上涌,差点没被气醒过来。
  就说他刚才怎么又摸又蹭的呢。
  自己和季之霖虽然性格大相径庭,但到底是兄弟,非要找相似之处,还是能找到许多。
  原来居然是把自己当成弟弟的代餐……
  敢情是嫁不了季之霖,只好在自己身上找季之霖的影子。
  好,好得很。
  季大少爷心中一片阴鸷。
  ……
  这边,“正餐”季之霖还没离开。
  他换了双运动鞋,不放心地在别墅院子里跳起来朝二楼看了半天,但半小时前大哥的房间就熄灯了,他看也看不出所以然。
  要不是别墅里没树,季之霖都要忍不住爬到树上去朝季郁呈的卧室看。
  ……应该不会同一张床吧。
  宁绥是为了气自己,目的已经达到了,没必要真的牺牲自己和一个植物人睡同一张床。
  虽然这么想,但季之霖心里隐隐地还是有些不安。
  从小到大,季郁呈无论什么地方都比他优秀,全方位地吊打他,见过季郁呈的人,就再也看不上他季之霖。
  可现在,季郁呈都已经变成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掉的植物人了……自己总不至于不如一个植物人。
  老爷子偏心得厉害,不仅在季郁呈和季之霖的教育上有所偏重,公司的股份持有不同,就连这老宅,都没准备季之霖的房间。
  这大半夜的,季之霖只能回自己住处。
  他带着有些烦躁的心情,掏出车钥匙,朝车库走去。
  一打开车门,他怔了怔。
  暖黄的车灯下,副驾驶座上放着一盆盆栽,白色花盆很干净,是一棵巴掌大的仙人掌。
  旁边还有一盒洗过的干净的草莓。
  季之霖找了找,没找到落款的卡片。
  但他还是忍不住笑了。
  宁绥就是这样的,有点像湿漉漉的小野猫,虽然有点难哄,可心总归是在他身上的。
  刚才饭后他好像进了一趟厨房,难道就是去洗草莓?
  季之霖坐进车子里,启动引擎,打开手机搜索页面。
  仙人掌的花语是……外刚内柔、坚强、将爱情进行到底。
  隐晦的,带着点儿忧伤的情意。
  季之霖心里头猝不及防地柔软了一下。
  他捧着那盆仙人掌,忽然有点儿后悔那个让宁绥替嫁的决定了。
  但是宁绥……宁绥虽然会怪他,可永远不会离开他的,对吧?
  *
  翌日早上,医生过来对季郁呈进行例行的身体检查,宁绥在这之前就起来了,助理在外等着,开车送他去S大。
  按理说这几天应该进行一次“回门”,但宁绥没这个安排,季老爷子也没兴趣管小辈的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
  宁绥回到宿舍时,曹诺和方大诚破天荒地正在打扫卫生,戴着纸帽子满脸灰,见到他吓一跳:“你怎么来了?”
  宁绥诧异,这俩人是标准的男大学生,平时袜子都不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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