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霭身后的资金背景强大到让人不可想象,早就在回到B大之前就已经实现了经济自由。被记者围堵事件的影响终于从沸沸扬扬变得平静。暮霭私下认为,可能是对方发现麒麟电子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容易击垮以后及时收了手。学校一方虽对暮霭卸任表示深感惋惜,但是在这个信息透明化的时代,B大高层仍旧不愿意学校被卷入流言蜚语而没有对暮霭的学术职位保留与否一事再提任何帮助之辞。而暮霭显然早就料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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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失败的小风波,对于闻人疏来说虽然难忘却也终于揭过。又回到每日科研,偶尔讲课,偶尔带带学生做做项目的标准博士生生活。只不过闻人疏这几日又有点恍惚,同邹教授的例会按部就班进行,毕业论文也即将截稿,但是他三天都没有联系到暮霭了。电话总是转到语音信箱,短信不会,圈内app也不见暮霭上线。
转而又一个星期五下午,忙完一切的暮霭走到闻人疏办公室的时候正听见如下对话。
“这块,还需要补充一些文献,我上次发给你的一些,以及后面的参考文献都要有了解。……还有最后的查重啊,百分之四十可不行,要用你自己的话把前人的研究表达出来而不是直接抄原句,这样即便加了引用也会被判定抄袭……”这显然是闻人疏说的
“老师,我真的没有抄袭,我尽可能改了原句的。”一位暮霭不认识的学生,想来时闻人疏带的本科论文。
“我知道,这样,我告诉你……”闻人疏压低了声音似乎是在给学生什么指导意见,门外的暮霭没有听清楚。
“好,好,好,哇,太棒了,闻人老师这个方法绝了。”学生掩饰不住自己的兴奋。
闻人疏又嘱咐了截止日期,那学生也连连称是。
送走最后一位约谈学生,闻人疏才发现办公室只剩他一人了。也是,星期五下午,没有课,没有会的,自然不会在办公室耗到很晚。
双肩被一双手搭上,闻人疏不用回头就知道是暮霭,第一反应则是调整了坐姿,挺直上身,然后才问:“哥,你怎么来了?”
“一起吃饭?” 暮霭只问道。
“好。” 闻人疏答应得爽快。
“肩上肌肉怎么这么僵硬?”
“哥,哥,我可每天都按着你说的睡前靠墙站十分钟,一天没差……嘶,轻点。” 闻人疏特别享受暮霭替他揉肩的过程,虽然拉伸开僵硬的肌肉的瞬间有些痛。
“真乖。”暮霭显然心情不错。
闻人疏偏仰过头朝着暮霭不忿道:“哥,我又不是小孩~” 话语间含着撒娇式的不满。
“嗯?”暮霭轻轻一声。
闻人疏秒怂:“对对对,我在哥面前最乖了。”
暮霭凑到闻人疏耳边,“那我的小疏,你来告诉告诉我,刚刚给那个学生讲的什么降重复率的方法?” 语音磁性,可偏偏闻人疏听不出半点责问的语气,反而觉得暮霭的气息惹得耳朵一阵酥麻,进而传遍全身。
闻人疏从椅子上起来,力求站在暮霭身边一米开完,不然他真的受不了这种盈满荷尔蒙的气息。
“那个,那个吧,哥……不,不是什么好方法,哥不知道也不要紧。”
闻人疏在暮霭面前,总也发挥不出自己的实力。如今的他,更想找个独立的空间自己静静。
然而暮霭先一步把屋子里的门从里向外一关,堵住了闻人疏唯一的出路。
闻人疏在想是不是要用小学生“老师我想上厕所”的拙劣套路逃走。
只听暮霭压着嗓音,声音很低很沉,在喉间滚过,缓缓吐出来,温热的气息碰到闻人疏的耳旁惹得他整只耳朵连带半边脸颊发红发烫。
暮霭问的,是“是吗”二字。
第三十五章 还差一项
闻人疏很清楚地知道,暮霭问得问题并不是字面意义上想要问的,更不是他自己在当下可以直接回答的。他唯一想做的,真的是逃走,然后一个人好好静静。
但是很显然,暮霭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闻人疏多希望刘叔能上来一趟,把这个非社会学院的外来人员以没登记或者随便什么理由请出去……而这只能是想象,就凭借暮霭的身份,谁又敢呢?
闻人疏只得以最快的思绪理清现状,暮霭与他,咫尺之距。
面对暮霭,闻人疏总是保持着仰望的姿态,他听过暮霭的过往,又何尝不想替他抚平忧伤。他更知道暮霭光鲜亮丽的背后是怎样的孤独,说起朋友,除了自己也唯有竹子哥另外一个大忙人而已。
他想揭开暮霭坚硬的外壳。
没有哪一刻比此时更想。
既然暮霭在此,避无可避,那便也不必在避了。
“哥,” 闻人疏一手搭上暮霭的手,转过身来,直直对上了暮霭的双眼,眼帘里漾出了说不尽的温柔, “我想问你……问问你。”说道后面,面颊不由自主地微红。
“嗯,你问。” 暮霭应道,并且目光坚定地看着转头过来的人。
“我,我记得,之前,不久之前,哥你答应过我,答应过我种种可能。我想问的是,这种种可能,包不包括,嗯,包不包括那……那种可能。”闻人疏抿嘴,又把上嘴唇抿回去,心下觉得羞怯,纵使这话没说得露骨,他又接着抿了抿下唇。
“我,我们,能不能……” 尝试一下在一起。
暮霭怎么也没想到的是,这话竟然先被闻人疏问了出来,哪怕闻人疏还由于羞赧一直没有直白地说出来。
回应闻人疏的则是在暮霭趁着此时二人姿势低头在闻人疏额间,清浅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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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如蜻蜓点水般点到为止,犹是如此,给闻人疏一直猛跳的心下了一剂定心丸。
“哥,身体的反应总是最真实的,每次,每次你离我近的时候,我真的,我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前呼后拥地回应。你刚刚离我这么近,我就要控制不住自己了,想逃跑,想远离,但是又不敢想象校园里没有你的日子。比如这几天,虽然日子也照样过,但是我想到前一阵麒麟电子的变故,我……我,我又真的害怕你被伤害到,但是我帮不到你。所以,我想要在你身边,不只只是现在的这种关系。”
暮霭暮霭把左手搭在暮霭的肩上,右手一直在闻人疏的头上,顺着头发的,不停地捋顺。闻人疏则也是颇为享受这种类似爱抚一样的动作,来自暮霭的动作。
闻人疏的心已经不那么乱了,继续说:“不是说要停止我们目前的关系,而是,而是,我想你陪在身边,一起做学术,申课题,陪在我身边,教我更多。” 也陪伴更多。
暮霭暮然转身。
闻人疏不明这动作含义,但是他敢想象的,转身之后也许是拒绝。是啊,暮霭当然有拒绝的权利,只是,只是……无论如何不可以,闻人疏还是要再尽力一试。“……也陪伴更多,不只是你给我的,也有我给你的。我知道这样的想法索取太多,但是我更知道哥你是个及其有掌控欲的人,所以当公司和学校出现了危机,需要你去辞职保护我的时候,你到底失去了什么我都懂。事情不在掌控范围内的感觉哪怕别人可以接受,但是对哥来说一定是一种煎熬。你曾经许诺我的种种可能不知道还算不算数,我想,” 闻人疏一大段话说得很急,急到到了气口都要争分夺秒换气,然后继续道,“我想我们是否可以尝试另外一种,在一起的可能。这是我能提供给你的最好的,让你掌控的全部,我的全部让你掌控。”
闻人疏用看似最平稳实则最急切的口吻,再次问:“可以吗?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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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转过身来的暮霭,眼睛里似乎有些红。但是闻人疏又觉得自己没看真切,果真,再看向暮霭时他已经恢复了往常模样。只不过多了抹笑意,微微点头,“可以,我同意了。只不过还差一项……”
“还差什么?”闻人疏赶紧追问。
“跟我回家,然后告诉你,还差什么。”暮霭声音低沉,虽然唇齿离闻人疏尚远,但是仅仅这种声音,就已经让闻人疏心底酥软。
闻人疏用右手掐了一下大腿外侧,可是分明感到的是真实的疼痛。无论“只不过还差”的是什么,暮霭,答应了。原来不需要精心策划的所谓表白,也能在某时某刻收获最意想不到的浪漫。
笑如暮霭,像和煦春风。
笑如闻人,像满足幼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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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霭开车先绕道星晓,说是要取点东西,然后才一路向北开。
暮霭第一次带闻人疏回家。进入别墅区,还是让闻人疏感叹许久,他自己的工资甚至学校的几乎所有教授,都不可能买得起这样一套别墅。
暮霭开后备箱把从星晓带出来的一个盒子拿出来时,正巧听到闻人疏喃喃在后面道:“这就是所谓的抱大腿吗?”
“当然不是。” 暮霭回答。
“哦?”闻人疏不解。
“这里,”暮霭指了指自己的手臂,“也就是抱了条胳膊。”
闻人疏上前两步真的跨上了暮霭的小臂。然后不知想到了什么,脸颊有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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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霭给闻人疏指了间客房,让他洗澡。
等闻人疏洗漱穿戴好出来的时候,暮霭也同样换上了一套新衣。
暮霭家里干净利落,落地窗的采光应该极好,如今还有一抹未全落下的夕阳余晖,让整个厅室泛上了落霞的颜色。
暮霭招呼闻人疏自行转转,熟悉格局,无所禁忌。自己则拿起手机拨通了王沐竹的号码。等闻人疏下来的时候,正巧听到暮霭说“都撤了吧,我一时半会儿可能用不到了。” 闻人疏却不知道电话那边是谁说了什么。
闻人疏想偷偷瞄一眼通话记录,暮霭则直接把他的手打了下去,“进卧室,最里面那一间。”
闻人疏大致知道,最里面的一间显然有日常居住的痕迹,也是最大的,想来是暮霭的主卧。
不过闻人疏心里还是涌上了小九九:直接进卧室,是不是少了点什么?
暮霭不等闻人疏自省寻思琢磨,一拉一拽,一“小心台阶”,已经把闻人疏弄进了卧室。
门“砰”地一声再次关上的时候,闻人疏才瞬间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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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疏,我来告诉你还差什么。再我把它从盒子里拿出来之前,你最好把裤子衣服都去干净了给我到床上趴着去。”
暮霭的话不可违逆,一直都是。只不过没约实践自己也没犯错误这样一秒进入训诫模式的暮霭他确实还没见到过。
闻人疏只觉得热血上涌,面颊、耳根、顺带脖子都红了。
“你害得哪门子羞,实践时候什么都看过了,你还吝惜你的上衣?”暮霭在一旁缓缓地拆盒子包装,一边说道,“我快拆完了哈,还不快点?”
闻人疏实践玩得看,同是暮霭,转而也觉得没什么可羞的。利利落落按照要求,趴在了床上。把脸埋在被子上,飘入嗅觉的,正式所熟悉的暮霭身上的味道。
闻人疏的臀尖,还泛着几天前被暮霭折磨过的痕迹,先是实践,又是责打,没好利索。闻人疏已经明白即将发生什么,他禁不住好奇,想悄悄扭头看看暮霭手里的新工具。但还没看清楚,暮霭扬手一鞭,打碎了臀尖稀松半好未好的痕迹,并喝到:“头回过去,不许看。”
受了一鞭的闻人疏,整个臀肉都在颤抖,他知道,那一定是鞭子才能造成的如此剧烈且尖锐的疼痛。他呜咽了一声。
暮霭扬手,又一鞭,交叉落在上一条鞭痕上。鞭痕交错出的皮肤,里面的血珠似是要迸出一样。闻人疏跟着低声一吼。
“疏,闭眼,你想要种种可能,一种都不会少。”
闻人疏紧抓着被褥,把头埋在里面,按照暮霭的要求,闭眼。颈后,传来温热的感觉,是一双唇,在亲吻。有些痒,痒得闻人疏不禁绷紧了身子。
“放松。”暮霭在闻人疏耳边轻轻地说,“放松。”
暮霭的唇在闻人疏脖颈间游走,温润且舒适,清浅又绵长。
然后是肩膀,一路向下,脊背,腰窝,再到臀尖。吻到鞭痕错落的地方,闻人疏觉得刺痛,又浅浅低吟。
未知总给人以无限的想象,闻人疏再次尝试转头,又被暮霭喝止。
“圈名疏浅,不约长期,只约单次,不约管教,只约纯实践。”暮霭又吻回闻人疏的后颈,然后又往耳廓处蹭了蹭。并说着闻人疏一直以来,哪怕到现在都没改过的圈内签名。
“哥~”闻人疏顿时觉得无地自容。与暮霭,他约了长期,约了多次,又签了管教协议。签名所说,一样都没兑现。
签名所说之不,何尝不是闻人疏一直渴求的。谁能想到帮他实现的人就是暮霭呢。
“现在呢,疏浅,你是不是该把这个改改了。”暮霭在闻人疏耳边,说着最清浅的话,却勾起了闻人疏无尽欲望。
“哥,让我看,看着你。”
“还不到时候,乖。”暮霭的吻继续,这次只在颈肩处游走。而后猛地起身,用手掐住闻人疏身后鞭伤最重的地方,“疏,这是实践,还要不要。”
闻人疏点了点头。暮霭却不饶过,两指间微微用力,表示对闻人疏的回答不满意。
“要,哥,要继续。”
“那就手放两侧,不许回头。”话落扬鞭一记,继续这么闻人疏后臀。皮鞭着肉的声音,响彻这间卧室。
每一记,闻人疏都低吼一声,每一记,暮霭都在给闻人疏的后臀上色。同样,每一记闻人疏都迎接得无比虔诚,哪怕稍稍有点扭动,都会在暮霭落鞭的间隙挪回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