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美人装乖指南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甘洄
甘洄  发于:2022年1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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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釉在原地僵了片刻,随后快步迎了过去,张开手臂紧紧抱了她一下。
  “刘嫂,好久不见,”他含笑道,眼圈却不自觉隐隐发红,“这些年大家都还好吗?”
  “我们都好。”虽然路家一再有变动,但是下人们确实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刘嫂两手搭在苏釉肩头为他拍雪,一边又忍不住掉眼泪,“小少爷长得更好看了,也长高了。”
  “好好好,”邱叔也道,“小少爷终于回来了,你不知道我们少爷这些年……”
  “邱叔。”路桥轻声叫了他一句,邱叔硬生生将剩下的那些话咽回去,眼圈也不觉红了。
  “好好好,”李叔也说,“无论多久,只要回来就好,今年过年终于不再是少爷一个人了。”
  他顿了片刻,嗓音略微有些哽咽,“这些年可太不容易了。”
  路桥心底也泛出些微酸涩来,他笑了一声,第一次发现这几个人感慨都还挺多。
  大约以前苏釉一直没有回来,他们只敢憋着,不敢当他的面说,这会儿一个个情绪都上来了。
  路桥含笑看着他们,抬手握住苏釉的手腕,重新将人拉到自己身边来。
  “天冷都进去歇着吧,”等他们的情绪稳了稳,他才笑了笑,“晚上咱们一块儿吃饭,想说什么到时候尽情说。”
  “对,少爷和小少爷还没吃饭呢,”刘嫂擦了擦眼角的泪,立刻站直了身体,“昨天小郑总给送来的那两篓蟹子都还活着,辛免少爷还送了张姐自己做的年糕,老王家给送的老家寄来的纯天然干豆角……”
  她如数家珍,“我先蒸几个蟹子去,让少爷和小少爷先垫吧垫吧,晚上咱们吃饺子,年夜饭的菜品也都准备的差不多了。”
  听她这样说,路桥倒是真有点饿了,便笑着点了点头。
  说到年夜饭,苏釉忽然想起件事儿来:“对了,我本来约了茉姐一起吃年夜饭的。”
  他们两个都是孤家寡人,十岁那年后,几乎每年的大年夜都是两人相伴度过的,所以今年自然而然地也就决定一起过年。
  今年应该是周茉最开心的一年了,不仅仅是经济条件好了,最重要是隔了那么多年,苏釉终于重新回来,事业学业也都算成功,没有走偏,为此,今年年夜饭的菜单她已经一改再改。
  如果知道他不能过去,不知道要有多失望。
  不过,约定的时候他确实不知道自己和路桥还会有柳暗花明的这一天。
  “你见过周茉了?”路桥握着他的手进了湖边的小亭子里,靠着亭柱停住了脚步。
  湖面四周也结了冰,只中间一点还在轻轻荡漾着,雪花浮在水面上,变成了灰色。
  “嗯。”苏釉道,“接风宴第二天晚上下班,我就去了。”
  他顿了片刻才小声道:“如果回来都不去见茉姐的话,我还算是个人吗?”
  路桥看着他,像是有些好笑,想说两句话刺他一下,但最终还是没舍得。
  他笑着看了他片刻,忽然像是想起什么般抬手扶了扶额。
  周茉的泼辣劲儿他见过,如果知道他明知苏釉回来却瞒着她的话,估计到时候有的一闹。
  “那让她来家里吃吧。”路桥说,“反正每年刘嫂都准备的多,而且她一个姑娘家,过年别瞎折腾了。”
  周茉和吕少思家现在住的小区离路桥家不算太远,驾车过来也就十来分钟。
  苏釉点了点头,眼睛不自觉弯了起来,周茉在厨艺上不太有天分,年夜饭虽然年年都认真准备,但确实也不好吃就是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却又并没有将电话拨出去。
  “这些年来,谢谢你对茉姐和吕少思他们的照顾。”他说。
  路桥的好,有时候像这天边飘飘洒洒的白雪一样,纯粹的没有一丝杂质。
  时常会让他觉得自己没有办法配上他,会不自觉的自惭形秽。
  毕竟,他是从污泥里长出来的孩子,就算最初再纯洁善良,也已经在污泥里滚了无数遍,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子,有时候自己都不敢仔细去看。
  大约只有路桥才觉得他这么好,这么宝贝着他的吧?
  所以连他的邻居们,在他抛开他的时候,他都还记得照顾着。
  他知道,他是替他在照顾,让他回来的那一天,不至于因为谁过的很不如意而心生内疚,或者很不开心。
  “她跟你讲了?”路桥问。
  “没说几句。”苏釉说,“但我能猜出来。”  ”
  毕竟,周茉的那家咖啡店,那么多年都没能往外扩一步,如果无人帮忙的话,怎么可能在短短几年内就往外扩了好几家分店?
  况且还都是在中央商务区,别人千金难求的地段呢?
  更不用说,那些门店还是路家的产业。
  而吕少思的工厂能够突飞猛进,就更是离不开路桥公司里的高端技术以及这么多年的订单支持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
  “这么聪明?”路桥垂眸看着他,意味不明地道,“以前怎么没看出来。”
  他以前确实笨,看不出来也不敢认真去看的东西很多,所以才导致和路桥生生分隔了九年。
  那样流金的岁月,想一想就觉得遗憾。
  “以前是我笨。”苏釉说,忍不住踮起脚尖来在路桥颊侧亲了一口,被路桥一偏头吻住了嘴唇。
  他被抵在亭柱上,被吻得上气不接下气。
  雪花被风吹进来,落在他薄薄的眼皮上迅速融化,他连眼睫都潮湿了起来。
  亭子四边没有门,风卷着雪花吹进来本该是极冷的,可苏釉却只觉得热,像是一块遇热的奶油,几乎要融化。
  ——
  冬天天短,周茉五点多钟到了路家,恰逢苏釉和路桥刚洗完澡,携手从楼上下来。
  两人的头发都略带点潮湿,眉目含笑,几乎是一样的神情。
  周茉看到这样的苏釉时忍不住愣了一下,她没见过这样柔和的苏釉,一次都没有过。
  她愣了瞬间,随即忍不住笑了一声:“哟,这是一起洗的吧。”
  苏釉抿着唇笑,刚要阻止她不要乱讲,就听身侧路桥低低地笑了一声:“让你帮忙带的东西带来了吗?”
  “给。”周茉把手里一个药房包装的绿色袋子扔给他,笑着感叹道,“你们这是把狗骗来了杀啊。”
  “什么呀哥?”苏釉低头去看那个袋子里装了什么,不过只看了一眼,他的耳尖就红了起来。
  是昨晚家里缺的那些工具……
  “说起来我还没跟你算账呢。”周茉坐下,对路桥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姿势来,“说好的消息互通,你自己见了苏釉,一个字儿都不跟我透。”
  餐桌上已经快要摆满,刘嫂还在往上面摆着饭菜。
  闻言忙笑着说好话:“我们少爷多重视周老板谁不知道,要是真有什么肯定是忘了。”
  “刘嫂你别替他说话,”周茉来势汹汹,“这次要是没有合理的解释,我可饶不了你家少爷。别人怕他,我可不怕。”
  “哎呦。”刘嫂笑着说,“这个茉姑娘就是厉害得来。”
  路桥见周茉那个样子,忍不住也笑了一声。
  他牵着苏釉坐过去,长腿自如地交叠在一起,丝毫没受周茉的影响。
  “我的错。”他说,又道,“但我怕原因说出来,你可能会不相信。”
  “你先说出来,”周茉说,“我先听听。”
  路桥先没说话,而是含笑看了苏釉一眼,见苏釉也无比好奇地在看着他,不由地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刚洗完澡,他的头发还略显潮湿,却也更加柔软。
  “我是真的很害怕,”说到这里时,路桥像是有点不太好意思,但他抿了抿唇,嘴角还是扬了起来,“你每次提起他来都恨得那么厉害,我是真的很怕你见了面会打他,所以想着你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最好我也能够在场。”
  这是真话。
  因为路桥见过一次周茉是怎么跟她老爹干仗的。
  大冬天,她将脚上的鞋子脱了拎在手里,将那个闹事的醉汉打的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
  即便隔着车窗,他也能感觉到那腾腾的杀气。
  他觉得周茉打人肯定很疼,所以那时候就想着,万一苏釉回来,最好还是不要直接来见她的好。
  周茉原本正气势汹汹,闻言不觉愣了一下,随即心虚地眨了眨眼睛。
  而苏釉却在愣愣地看了路桥片刻后,鼻尖又开始不争气地泛起了酸。
  那一刻,他的心像是化成了水,满腔都是温软,一双眼睛湿漉漉地弯了起来。
  “他难道不该打?”周茉只心虚了片刻,气势重又卷土重来。
  “该打。”苏釉眨了眨眼,立刻附和道,“您那天要是没打够,今天也可以继续打。”
  “这还差不多。”周茉说。
  “还真打你了?”路桥问,忍不住抬手捏住苏釉的下巴,目光一寸寸地扫下去。
  “早好了。”苏釉笑起来,又说,“你还记得吗?那两次你说在研究所附近办事儿约我吃饭,我一直没敢出来,就是脸上带着伤呢。”
  闻言,路桥的动作像是凝滞了片刻。
  他轻轻吁了口气,像是好笑又像是自嘲地勾起了嘴角,随后那些情绪像是全没有了,只剩下了和爱人相守的喜悦。
  “以后别打他了。”他偏头对周茉说,语意诚恳。
  “那我生气了没地儿发泄怎么办?”周茉问。
  “我替他挨着,你想发泄找我。”路桥说,懒洋洋地靠进沙发深处,“我耐打。”
  周茉看他片刻,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九年间,路桥对苏釉的感情什么样,她其实早已看得清清楚楚。
  可是这一刻,看着他们紧紧偎依着坐在一起,看着他们默默交握的手掌,看着路桥每一件事儿都为苏釉打算的明明白白,她的一颗心终于彻底放了下来。


第57章 可是哥好会
  苏釉从来没有过过这么热闹的春节。
  大家聚在一起喝酒, 聊天,吃着热腾腾的年夜饭,说的全部都是开心的事情……, 就连跨年的烟花都可以有他一份儿。
  说起来,这还是苏釉第一次放烟火。
  从他记事起, 家里就没人买过, 后来洛颀走了,就连过年苏怀民也很少回家,他大都是一碗面条加个鸡蛋就算过了一个年。
  有时候也会忍不住, 去捡别人放剩下的哑炮,江里面的火药粉末取出来,哧一下就是一道火花,也很有成绩感, 会感到开心。
  后来稍微好一点, 他开始跟着周茉过年。
  不过周茉家也是一个烂摊子,有钱两人情愿买口吃的,所以大多也即使一串鞭炮。
  苏釉后来总以为, 放烟火是小孩子的事情,他早已经不会动心。
  可是现在, 漫天大雪中, 他抓着烟火棒在空中挥舞,眼睛几乎都笑出了泪花。
  新年的最后一秒, 路桥松开他的手, 将他紧紧抱进怀里, 他毫无预兆地低下头来, 很温柔地亲吻他。
  苏釉不敢闭上眼睛, 看着路桥低垂的浓密睫毛, 以及在他背后炸开的巨大烟花,害怕自己是在做一个不切实际的梦。
  这样的梦他做过,好像还不止一次,但是每一次都没有现实中这么美好,这么让人开心。
  他的眼睛被天上七彩的烟火染上了绚烂的流光,而酒精则在血管里不停燃烧,将一颗心烧的滚烫。
  迷迷蒙蒙中,他听到了身侧善意的笑声,掌声,还有谁没忍住极轻微的啜泣声。
  随后是邱叔压低嗓音的轻声呵斥:“大过年的掉什么泪?”
  “我这是高兴。”刘嫂的声音低低地传过来,片刻后又说,“过去的这些年可真是太不容了。”
  那一刻,苏釉想的也同样是,过去的那些年确实是太不容易了。
  但是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他甚至不舍得浪费一分一秒去后悔和遗憾过去,只是想要牢牢地抓住眼前的这一切。
  甚至于这一瞬间,他开始对未来有了许许多多曾经不敢有过的幻想与规划,胸口涨得饱满。
  这一夜大家一起守岁,主宅客厅里的瓜子花生皮铺了一地也没人打扫。
  周茉喝了不少,住在了一楼的客房里。
  苏釉和路桥上楼的时候,三位老人还留在一楼的客厅里喝着小酒看春晚。
  电视的声音开得震天响,站在三楼的楼梯口处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但不觉得吵闹,只觉得温馨。
  他们站在楼梯口处接吻,路桥手里握着周茉来时扔给他的那个袋子。
  苏釉知道里面是什么,羞涩,激动,与酒精掺杂在一起,让他全身都发起烫来,雪白的皮肤透出淡淡的粉。
  两个人不知道是怎么回到了房间,窗帘没有拉上,一偏头就能看到巨大的窗户外,雪花仍在纷纷扬扬,以及偶尔会冲天而起的巨大烟火,填满整个窗框。
  这让人莫名有一种幕天席地的刺激感。
  他们拥抱着接吻,在温暖的房间内,像第一次一样,苏釉的衣物被撕得凌乱破碎。
  路桥那双本就极具压迫性的凤眸此刻更是深得让人看不到底,里面不仅仅是柔情,更带着一股即便极度克制也难以掩饰的征服欲。
  苏釉仰起头来,柔软的嘴唇印上那双乌黑的眸,让那双眼睛短暂地闭合了瞬间,胸口的情绪和第一次时完全不同。
  没有算计,没有害怕,没有内疚和心虚,只有满心的全力奔赴与温热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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