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美人装乖指南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甘洄
甘洄  发于:2022年1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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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免预计于三天后的晚上七点抵达龙城,严鹤炀的意思是,大家可以一起去机场接人,随后过来为辛免接风。
  他说这话的时候,郑铭正将酒倒进醒酒器里。
  闻言,他笑了一声:“要去你们去,我可不去,知道的说是桥儿家前任保姆的儿子回国,不知道的还以为哪国领导人前来视察呢,我们龙城四少浩浩荡荡……”
  “不像话,”他想了想那个情景,不由地摆手重复道,“太不像话。”
  “我那天也排了手术,大约不能去,”谭淞也笑,“不过接风宴应该还能赶得上。”
  他说完又问严鹤炀:“前几天你帮人弄超市,那个人是辛免他妈吗?”
  多年前,辛免被路潍州送到国外读书,辛免的母亲张月英也被他用一笔钱打发回了老家。
  现在辛免要回国,而且坚持要回龙城,张月英便打前站,将老家开的小超市盘了出去,打算在龙城重操旧业。
  开超市最重要的就是选地脚,张月英虽然已经离开龙城十年,可却一直与路桥和严鹤炀保持着联系,因此第一时间就找了二人。
  当时路桥还未及说话,严鹤炀就一口应了下来,之后路桥便没再插手这件事。
  严鹤炀也不负众望,他找了谭淞,千辛万苦地在谭家的医院弄了个小门头。
  医院那可是金山银山来钱快的地方,就算是个小超市也一样,张月英知道后别提多高兴了。
  “什么超市?”郑铭不知道这事儿,于是问道。
  谭淞便偏头把这事儿给他讲了两句。
  郑铭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他若有所思地看向严鹤炀:“这么积极?你不会是对辛免有什么想法吧?”
  “别瞎说,”严鹤炀斥责道,又解释,“小时候我爸妈忙,总把我送到路家去,张姨也照顾过我很多,现在我有能力了,帮帮他们母子也无可厚非。”
  “辛免他妈是路家的保姆,帮忙照顾客人不是她的工作职责吗?”郑铭说,“怎么你还感恩戴德上了,这样也没见你给你家保姆买大房,送豪车,她老人家照顾你可比辛免母子两个多了。”
  谭淞偏头笑了起来,恰好门被从外面推开,他抬手笑着唤了声:“桥儿。”
  “嗯。”路桥淡淡地应了一声,在谭淞面前落座。
  “我就说他嘴壮吧,我酒刚醒好,他人到了。”郑铭说。
  “给他喝吧。”谭淞说,“过几天说不定他爹也和你爸一样,要给他搞出来个弟弟了。”
  “那有什么奇怪的,”严鹤炀说,“洛颀这个年龄要是不想生才奇怪。”
  “她前几天去我们医院做了检查。”谭淞说,“恰巧我那天当班,在楼上看到她了,她还问我们老主任怎么样生男孩的几率大,后来被我们老主任好一顿吐槽。”
  “美人儿弟弟都这么大了,她还生什么生?”郑铭说,又好奇道,“你们说,她生美人儿弟弟的时候才多大啊?”
  “行了。”路桥轻轻敲了敲桌面,“先谈正事儿。”
  在这件事情上,作为当事人,他好想比任何人都淡定,也都更不放在心上。
  郑铭是吃过老爹不本分,在外面偷偷造人的苦的,见路桥这么淡定,忍不住问道:“你不会是真觉得他们生不了吧?”
  又道:“难不成你偷偷给洛颀下了避子药?”
  路桥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虽然郑铭并没有完全猜对,可却猜对了一部分,别的路桥或许无法确定,可他却知道,路潍州和洛颀绝对生不出来。
  就算再费尽心机,对洛颀来说,也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事儿。
  相对于路潍州生不生二胎,严鹤炀还是更关注三日后接辛免的事情。
  见路桥没搭理郑铭,他倾身过来:“过两天一起去机场吗?”
  路桥淡淡地点头:“辛免回来,我应该去接。”
  只是,说这句话的时候,路桥并没想到苏釉会在那天出事。
  他也并没能和严鹤炀一起去机场接辛免,更没有看到辛免到处搜寻后,略显失望的眼睛。
  作者有话说:
  改文名了,捂脸ing;
  说一下,桥儿和辛免没有恋爱过;


第14章 苏釉颤抖着叫了声:“哥。”
  倏忽三日,飞速而过。
  仿似命运的捉弄一般,辛免回国那天,恰恰是苏釉的生日。
  与往年不同,这次苏釉早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虽然过去他从没过过生日,可现在毕竟是生活在路家,如果洛颀要为他操办的话,该配合的事情他一样还是需要配合。
  毕竟委曲求全地装了这么久的慈母,以他对洛颀的了解,她绝不会放弃这么一个容易借题发挥的日子。
  可出乎意料的是,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洛颀那边却始终没有任何反应。
  这让苏釉渐渐意识到,洛颀大概已经完全忘记了他的生日。
  不是字面上的「忘」,而是她可能真的已经不记得,自己是哪一天生下了他。
  或许,在过去的很多年里,在他未曾找上她之前,她也早已忘了,自己曾经生过一个孩子。
  洛颀并不健忘,相反,涉及到她自身利益的事情,她记得比谁都要清楚。
  她忘掉的,不过全都是对她毫不重要,可以随意丢弃掉的破铜烂铁罢了。
  正因为这样,苏釉才尤其觉得自己的存在就是一个笑话。
  苏釉捏着笔,也真的很轻地笑了一下,眼底一片冰凉。
  洛颀不记得其实挺好的。
  他不喜欢那些虚浮的热闹,更不愿接受那些虚假的爱意。
  现在既然可以避开,他不知道有多高兴。
  幼时,看到别的孩子过生日,他也曾经很羡慕过。
  旧街的孩子虽然大部分都是野猴子,可生日这天,家长们还是会很用心地为孩子们穿上新衣,订制蛋糕,一家人围在一起唱生日歌,
  家庭条件好一点的孩子说不定还有机会去一次游乐园。
  苏釉从不羡慕别人去游乐园,他羡慕生日歌。
  因为大家唱生日歌的时候,小朋友可以闭上眼睛,虔诚许愿。
  那时候,小小的苏釉总想着,如果他也有机会许愿的话,他想让妈妈回来自己身边。
  可是,一个没妈的孩子,虽然有爹,可苏怀民那种爹,其实和没有也没什么区别。
  所以,一直到苏釉十岁那件事发生时,他都还未有机会过上一次生日。
  而那件事之后,他也就彻底死了心,再不想过什么生日了。
  毕竟,生日不仅仅是自己出生的日期那么简单,还是亲人朋友齐齐相聚的日子,更是父母与孩子在无数个期盼的日日夜夜后初次见面的纪念日。
  是和亲情绝对无法分割的日子。
  一个对亲情早已绝望的人,又有什么必要非要去过那表面繁花的生日呢?
  生日对有些人来说,可能是锦上添花,可对另一些人来说,不仅不能雪中送炭,反而是釜底抽薪。
  不过,也恰恰是十岁那年开始,他与周茉的牵连日益变深。
  周茉倒没有逼他过生日,不过每年的这一天,都会为他煮一碗长寿面,逼他吃完。
  用她的话说,是图个吉利。
  苏釉从来没有反驳过周茉,即便他对吉不吉利并不在意。
  没有人知道,他早就被困死在了过去的那些黑暗岁月里,无法抽身。
  没有亲人,没有希望,没有向往,没有期盼……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究竟在哪里?只是习惯性地每日张开眼睛就呼吸。
  这个世界上,好像人人都有根,唯有他,没有根,没有牵挂,未来风往哪里吹,大约就会飘到哪里去。
  吉利,或者不吉利,好,或者坏,从来都是那些对生活充满渴盼与希望的人所担心和祈求的,跟他并没有任何关系。
  笔尖飞快地走在纸上,片刻后慢慢顿了下来,在雪白的纸面上洇上了一个不太美观的墨点。
  已经快到午夜,苏釉仍在埋头刷题。
  不过今天和往常不太一样,他一向工整的卷面略显凌乱,只类似的墨点就有五六个之多。
  大约是因为辛免即将到来,而他自己这边却一直全无进展的原因,今晚刷题时,他的大脑好像分成了两部分,其中一部分一直在神游天外。
  最后一道题写完,苏釉合上笔帽,重新将吕少思之前发给他的那份「调查资料」从邮箱里调了出来。
  即便已经快能全文背诵,他还是十分认真地又看了一遍。
  这份调查资料中,对辛免的着墨并不算多。
  最重要的就是那封未能送出的情书。
  情书事件之后,路潍州十分迅速就处理了辛免母子,但路桥和桑晴的态度,却点墨未着。
  倒不是吕少思偷懒,而是他能获得消息的渠道本就十分有限。
  不过,对辛免的母亲张月英,吕少思倒是知道一些。
  资料中显示,张月英出身不俗,年少时是他们当地著名商贾家的独女,只是十几岁上家里破了产,从此败落了下去,后来才嫁给了辛免的父亲。
  辛家家境不好,但辛免的父亲却十分疼爱妻子,婚后就一直早出晚归地打工,从没委屈过张月英,尤其在其怀孕后,更是一个人兼了好几份工。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许久,直到辛免两三岁时,辛父在一次户外作业时,不慎从高空坠落未能抢救过来。
  之后,张月英便带着年幼的辛免,经人介绍来到了路家。
  路桥的母亲桑晴在得知张月英的遭遇后十分同情,又因对方出身颇高,言谈举止十分有度,所以,虽然张月英名义上是路家的保姆,私下里,桑晴却一直待她情如姐妹。
  就连辛免的教育,在被路潍州送出国之前,都和路桥一般无二。
  而在情书事件后,路潍州之所以没有把辛免母子直接赶出路家,而是给了张月英一笔钱遣回原籍,又将辛免送出国外读书,悉心安置,应该也是有桑晴和路桥的态度在内的。
  两个孩子,从两三岁起就生活在一起,一起读书,一起玩耍,一起长大……
  这样的感情,即便里面没有爱情,也该是很深厚的。
  “据我看,路家少爷对辛免是没那方面的想法的,才十五岁的小屁孩儿,懂个屁?”吕少思当时说过的话再次响在苏釉耳畔。
  不过他自动忽略了吕少思的后半句:“但是,不管他们有没有感情,我都不支持你去路家再淌好不容易才淌过来的那趟浑水。”
  吕少思和周茉一样,希望他忘记过去的一切大步往前走,他们没人知道,他并不是回头去淌过去的河,而是,他早就被淹死在了那条河里。
  如果这个世界能像他们想的那么简单就好了,如果人心在被捏得稀烂后都可以自动愈合又可以不计前嫌就好了,如果命运被彻底践踏后还可以轻松走上正轨就好了……
  苏釉有时候会忍不住这样想。
  可能是见他未置可否,吕少思又建议:“你真的决定了吗?要不要先去见见我推荐的那位心理医生再做决定?”
  苏釉若有所思地从邮箱中退出来,刚要摁熄屏幕,吕少言的信息就掐着点儿冲了进来。
  【话多:生日快乐,宝贝儿,十八岁了,我好激动。】
  苏釉看了看时间,刚刚十二点钟,吕少言大约一直蹲着点儿呢。
  虽然略微感动,但他也不知道他成年吕少言激动个什么劲儿。
  吕少言的信息嗖嗖地往里进。
  【话多:快去邮箱看看,我刚发了份好东西给你。】
  【话多:你一定会很喜欢。】
  苏釉顿了下,只得重新点进刚刚才退出来邮箱。
  他还没来得及看,吕少言已经又迫不及待地发来了新的信息。
  【话多:怎样怎样?】
  一副求表扬的样子。
  吕少言的邮件应该是刚刚才发出来,苏釉刷新了一下才出来。
  邮件标题是「成年礼」,苏釉点开,看到附件是几部成人小电影。
  他觉得有些无聊,刚要退出去,却忽然听到了外面走廊里隐隐传来的脚步声。
  是路桥回来了。
  莫名地,苏釉的动作停住了,他起身走到门边,却只来得及听到路桥房门合上的声音。
  在门口站了片刻,苏釉将微敞的那道门缝关严,随后改变主意,坐到床上认真观摩学习了起来。
  除了影片中两位男主角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床头被撞得砰砰作响,让苏釉有些担心床会被撞散以致于两个人会受伤外,他看得都很认真,并从中得到了少许的灵感。
  凌晨三点钟,苏釉终于给吕少言回了条信息。
  【送辞:还不错,谢谢。】
  ——
  清晨,路桥与往常一样,准时坐到了餐桌前。
  刘嫂也和往常一样,准时送上了早餐和咖啡。
  路桥的目光放在PAD上,习惯性地抬手先端了咖啡,他放在唇边抿了一口,随即慢慢抬起眼来。
  “刘嫂,”他问,“今天的咖啡谁煮的?”
  “哎,是我,”刘嫂已经走到了拐往厨房的走廊口,闻言笑着说,“我见小少爷今天没下来,就用咖啡机先煮了。”
  路桥没再说话,垂下眼去继续工作。
  可刘嫂再次从厨房出来时,却发现他面前的咖啡再没动过。
  “是不是我煮得不太好?”她有点不太确定地问。
  “没有。”路桥抬起眼来,含笑看她,“只是太甜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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