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趟出差来回只要两天,一开始是准备订飞机票的,但因为鹤步洲要带着肖意安走,临时改成了私人飞机。
并不是飞机不能带娃娃上,但因为肖意安是叔体的大娃娃,不用外带包装好是没法上去的,鹤步洲又不舍得让肖意安在黑漆漆的外带包里待着,只能坐私人飞机了。
飞机早已经在停机坪上等候着了,等他上了机以后,飞机开始飞向天空前往目的地。
因为早上九点就有一场会议,鹤步洲七点不到就起了床出门,上了飞机以后就开始闭眼假寐,而肖意安则坐在他身侧,像模像样的拴好了安全带。
在他休息的时候,肖意安就好奇的打量飞机的内部。
他们目前所处的机舱在中部位置,他的视线范围只有前方的一百六十多度视角,能看见的东西有限,即使前方没有其他座椅挡住视线,但也只能看见前一个机舱位是一个酒水吧。
肖意安看见酒柜里摆放着很多瓶昂贵的红酒和香槟,仔细的辨认了一下,他居然都认识并且能叫出名字和价格来。
肖意安疑惑的蹙眉,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些酒的价格?而且他竟然一点也没被鹤步洲的私人飞机的豪华程度震惊到,就好像他曾经见过无数次早已见怪不怪了一样。
他没有任何生前的记忆,一直都下意识的以为自己只是一个贫穷的土狗,现在看来似乎也未必。
脑海里隐隐约约的浮现了一些画面,他还没来得及看清,脑子就开始针扎了一样的疼。
肖意安怕疼,很快就不敢勉强自己。他只能当是恢复记忆的时机还没到,强迫自己放空思想,不再去想关于自己身世的事情。
飞机只飞了一个多小时就停了,下飞机时,秘书自觉的给鹤步洲分担了行李箱这个负担,让他能够好好的抱稳肖意安。
酒店是早就安排好了的,九点那场会议,鹤步洲怎么都不可能真的带着肖意安一起去,只能先把他放到酒店里。
肖意安也乐得轻松,他才不想被人当成猴子来观看呢。平时在鹤氏集团里,他已经从最开始的羞愤欲死到后来的麻木,但这不代表他真的喜欢被人围观。
只要鹤步洲能给他把灯留着,早点回来看看他,他都不会有任何怨言的。
大放厥词的肖意安,发了一早上的呆以后就悔得肠子都青了,因为实在太无聊了。
他托着腮唉声叹气:要是自己能看看电视就好了。
刚这么想完,面前的电视黑屏闪烁了一下,然后它自己就打开了。
肖意安:“……”
救命!闹鬼了!
肖意安恨不得自己能够缩小成一颗豌豆大小,好能够缩进沙发缝里面。
虽然他自己本身就是个非自然现象,但不妨碍他怕鬼。
肖意安吓得寒毛倒竖,要是他能控制自己的躯壳,早就已经狂奔到卧室里钻被窝了。
心惊胆战的抱着自己胡思乱想了许久,电视里的节目已经结束了一集电视剧,开始放起了广告。
期间一直无事发生,肖意安渐渐的大起了胆子。
广告放完以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综艺节目,是个沙雕的搞笑综艺,肖意安渐渐的忘记了害怕,看得入了神。
一但有了消遣方式,时间过得就特别的快,肖意安一个下午都没有记起鹤步洲是谁,先是被那搞笑综艺逗得花枝乱颤,然后又被一个狗血爱情剧给气得三观炸裂。
狗屁男主两头摇摆脚踏两船,一副我虽然精神□□都出了轨,但是我还是爱你的理直气壮的模样,可把肖意安气得直翻白眼。
到底是哪个人才编剧写的剧本?还敢不敢再三观炸裂一些?
良好的家教教养让肖意安不会问候别人家人,只能气鼓鼓的憋红了脸,眼底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在他为女主而憋屈得肝疼的时候,门外听到一声开门声,肖意安顿时惊慌的捧着脸尖叫。
完了!电视还开着呢!这要是让霸总看见了,会不会马上找道士来驱鬼,然后顺便把他这个非人类也给祛除掉?
肖意安恨不得他的意念可以长出手来把电视关了,就在他觉得自己完了的那一瞬间,电视又莫名其妙的闪了一下黑了屏。
哎?
情绪从慌乱变成了茫然,他有点弄不懂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难道暗地里那个鬼也怕被发现?
肖意安已经来不及细想了,房间的门已经被完全打开,鹤步洲带着一身的酒气走了进来,墨黑的眼眸一如既往的冷漠凌厉,但却因为酒精蒙上了几分雾气,非但没将他那身孤高的气势软化半分,反而更显得尖锐危险。
秘书规规矩矩的跟在他身后,见他踏进了房门以后就停下了脚步,尽职的问了一句:“鹤总,需要我去点一碗醒酒汤给您送来吗?”
鹤步洲将身体重重的砸在沙发上,一手扶着沙发靠背,一手捏着因为酒精而刺痛难受的眉心,点了点头:“点吧,速度快一点。”
“好的。”
秘书点头示意了解,然后关上了门去点醒酒汤。
房间里只是鹤步洲一人,穿得规规矩矩的西装和领带让他十分的不舒服。他没什么犹豫的直接扯掉了领带,将西装外套脱了下来搭到沙发靠背上,里头的衬衫也解了一半的纽扣。
他身侧半米远,肖意安被酒味熏得晕乎乎的,当视线透过电视屏幕的倒影,看见那半敞着的胸肌和锁骨,他没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太可怕了,霸总又来乱释放荷尔蒙了!
平日里看着禁欲又老干部,现在醉酒状态下的鹤步却是禁欲之中,又多了致命的野性和攻击性。
明明只是一个漫不经心的眼神,就已经让肖意安浑身过电一般的酥麻。
不知道是被酒精味熏的,还是羞的,肖意安耳根子都烧红了。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得越来越快,根本就控制不住。
而作为始作俑者的鹤步洲,完全不知道有人被他的美颜暴击到快要失去思考能力。
舒缓了一下眉心的疼痛以后,他想把不远处显得孤零零的娃娃抱到怀里来,可闻自己身上浓浓的酒味后,他不悦的皱着眉,到底还是没有上手。
醒酒汤在秘书离开几分钟以后就送了上来,鹤步洲一口把汤喝完,服务员便拿着碗离开了。
重新关上了门,鹤步洲没有坐回沙发上,而是直接拿了睡衣进了浴室。
哗啦啦的水声没多久就从浴室里传来,肖意安得以喘息一会儿。他使劲的拍拍自己红彤彤又滚烫的脸颊,提醒自己:肖意安,你是男孩子,你喜欢的是女孩子,不能对另一个男人的身体想入非非,这是不对的!是要遭人唾弃的!
努力给自己洗了一会儿脑,坚定自己直男人设不能倒以后,肖意安终于平缓了心情。
然后过了没几分钟,敞着睡衣走出来的鹤步洲将他那点仅有的冷静也打得支离破碎。
水珠从发梢一滴滴的滴落,顺着肌肉的漂亮纹理一路下滑,慢慢的隐没进性感人鱼线里。
因为刚洗完澡,皮肤特别的水润有光泽,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肖意安就是想忽视都难。
这真是……太引人犯罪了!
肖意安觉得他这个直男有点扛不住了,作为一个颜狗,天天被人这么无意识的撩,就算是钢筋他也要弯成钢圈了。
直男的人设岌岌可危,肖意安干脆眼不见为净,视线没法挪开,只能闭上了眼当个清心寡欲的瞎子。
低着头拴好了睡衣的鹤步洲,第一时间就是将沙发上的娃娃抱起,修长的手指缓缓抚摸着娃娃的脸颊,轻声喟叹了一声:“一个白天不见,我好想你。”
有时候他自己都会惊讶,明明只是一个没有任何生命的娃娃,他却十分的在意,有时候甚至会有一种错觉,眼前这个娃娃就是他一直可望不可即的肖意安。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为得不到而越来越病态了,对一个娃娃的执着,已经快要和肖意安一样的多了。
作者有话说:
我没事,就是把自己干进了医院,后天要做个小手术,我觉得我扛得住or2
第15章
对于鹤步洲真情实感的思念,肖意安想到自己看了一天电视,一点都没有想起他来而生起了愧疚之心。
霸总为了养他在外头奔波,而他却乐不思蜀,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觉得自己不应该的肖意安,直到关灯睡觉都没敢睁开眼看鹤步洲一眼,因为他怕自己离弯成钢圈又近一步。
鹤步洲说完那句话以后就后悔了,他苦笑着撇撇嘴,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娃娃而已,他说那些话又什么意义呢?这娃娃又不会给他任何的回应,更不会像他幻想那样变成肖意安。
“我可能是真的醉了吧……”
他轻叹了声,抱着装死的肖意安回了房间休息。
因为有酒精麻痹,根本不需要酝酿睡意,鹤步洲沾枕就睡。
肖意安深受梦境迫害,每次做到有鹤步洲的梦时,都是在鹤步洲的身边。这次他是学精了,他决定睁眼到天明,等鹤步洲继续工作去了,他再慢慢补觉。
想象很美好,然而现实非常的骨感,越是不想睡就越困。
事实证明,无论周公想要约谁下棋,没哪个人能摆脱得了他的邀请。
坚持了十分钟不到,肖意安就睡沉了过去。
这一次毫无意外的,肖意安又又又做梦了,还是有关于鹤步洲的。
肖意安都见怪不怪了,甚至有种果然如此的麻木。
这次又是在宴会里,身边每个人都让他有种十分熟悉的感觉,但没有一个可以看得清五官。
“安安。”
看不清五官但却让他觉得亲近的老爷子,杵着拐杖向他缓缓走来,身后跟着的俊美男人,就是化成灰肖意安都能认出来。
“爷爷。”
肖意安下意识的蹙起眉,上前去搀扶着老人,语气责备的说:“您身体还没恢复呢,怎么不叫护工陪着?”
老爷子爽朗的笑着道:“你们啊,就是太大惊小怪了,爷爷我身体好着呢,用不着护工。”
肖意安极其不赞同的抿紧了唇,老爷子见他生气了,赶紧认错保证道:“好好好,爷爷错了,等会儿就让护工过来。”
肖意安这才满意了。
“安安,这是鹤氏新上任的总裁鹤步洲鹤先生。”
鹤步洲依旧是那副不近人情又冷漠的神情,但看向他的目光却极具侵略性。
“鹤步洲。”
看着面前骨节分明的手指,肖意安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了手与之交握。
“你好,我叫肖意安。”
客套的互换完了姓名,他便迅速的抽回了手。不知道是不是他太过敏感,在即将抽离的时候,鹤步洲的拇指指腹似乎轻轻的摩挲了下他的手背。
肖意安悄悄的抬眸看了一眼,后者却一脸若无其事的模样。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鹤步洲微微低头撇了他一眼,眸光微暗。
偷窥被抓包,肖意安一下就红了耳根,心虚的低下头对老爷子说:“爷爷,我扶您去后头休息吧。”
老爷子自然是乐意,当即乐呵呵的表示:“好好好,安安有心了。”
肖意安松了口气,以为可以摆脱鹤步洲了,哪知道老爷子扭头来了一句:“步洲一起过来吧,先前说的事正好可以坐下来谈谈。”
鹤步洲淡淡的点了点头,然后就看向肖意安,一副等着他带路的样子。
鸭子已经被赶上了架,肖意安再不情愿也只能硬着头皮带人往里走。
待客室里,三人面对面围着茶几而坐。老爷子和鹤步洲说着肖意安听不懂的话题,而他这个闲人便自觉的包揽了泡茶沏茶的事情。
老爷子和鹤步洲两人之间差了两个辈分,但说起生意经来却迫有种相见恨晚的意味,作为一个门外汉,肖意安全程就安安静静的给两人倒茶。
他全程只是听着,并不插足两人之间的话题,但却总感觉暗地里有一道视线似有若无的落到他身上。
那种被窥视的感觉让他如芒在背,可真要去寻找那道视线,却又什么都发现不了。
待客室里只有他们三个人,老爷子肯定不会窥视他,可连着几次悄悄看向鹤步洲,男人却一直与老爷子谈笑风生,并没有时间看向他。
他悄悄的撇嘴,纳闷道:难道是错觉?
那之后窥视感再也没有了,肖意安只能归结于自己想多了。
老爷子本来就大病初愈,没多久后就疲了。
肖意安双眸一亮,正要借此跟着老爷子一起离开,结果老爷子却拒绝道:“哪有把客人晾在一边的道理?你们年轻人比较有话题,安安你好好招待下步洲,老爷子我有护工就成了。”
肖意安张张嘴,刚准备说话,鹤步洲已经先向他微微点头:“那就劳烦意安了。”
肖意安还能怎么说,只能微笑着说:“没有,鹤先生客气了。”
然后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老爷子叫来了护工离开,独留他一人与鹤步洲共处一次。
两人谁都没有先开口,尴尬的气氛在屋内蔓延,茶杯里的茶已经喝完了又续上,肖意安脸上是遮不住的不自在。
一直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他踌躇了半晌,找了个蹩脚的理由。
“这屋里头挺闷的,鹤先生要不要去后院走走?”
刚刚说完他就后悔了,现在大晚上的后院基本没人,面前的男人还疑似对他图谋不轨。这黑灯瞎火人迹罕至的,他不是在给鹤步洲制造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