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他总想和我结婚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黄铜左轮
黄铜左轮  发于:2022年12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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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凯一边收拾酒精瓶,一边总算说了句公道话:“这不能怨小庄总啊,那牌子又不是咱们自家公司做的,哪管得了品控,你们没听说过越是奢牌越娇贵吗?——会坏的香奶奶才是香奶奶,你要是哪天背个包,怎么造都不坏,才肯定被人说是假的呢。”
  徐心诺和马小涛齐齐摇头,直呼消费主义陷阱险恶,奢侈品行业简直是傻多速的典范。
  “那也是没办法。”高凯也不无感慨,“刚毕业那会儿,我也这么想的,挣那点儿工资自己都不够花的,打扮嘛得体就行了。后来发现这还是要分行业的。我要是当个程序员,天天格子衬衫人字拖都行,但我们这行嘛,狗眼看人低的人太多了。记得有一回,我陪庄总去参加个宴会,中途出来一趟,到车里拿合同,再回去时没有邀请函,人家愣是不让我进门!”
  “哇。”徐心诺叹为观止,“这不跟我那天的待遇差不多嘛。”
  “谁说不是。我说我刚刚才出来的,你就不记得了?你们猜那个服务员怎么说?说‘就你这样的,谁会多看你一眼’。”高凯说,“不过从那以后,小庄总每年给我多发一笔置装费,专款专用,不能干别的。所以,穿得小布尔乔亚一点儿去办事,那待遇就是天壤之别。”
  还来不及再生感慨,外面又有人敲门,但没敢直接进来。
  庄逢君站起身,高凯告诉另外两人:“可能是乔总监。”
  马小涛看了庄逢君一眼,论级别和资历
  ,他都比总监要低得多,不知要不要出去。
  庄逢君只说:“你们先去休息室待一会儿吧。”
  徐心诺和马小涛趴在休息室的门上,有种偷听的禁忌感,高凯觉得自己在外面带着也不好,跟着进来,见此情形,无奈地把他们揭下来。
  但还是能隐约听个大概。外面的乔总监是财务总监,带田经理来解释情况。
  不只是为他们打架的事——向合作方应付81万,实付810万的性质显然更严重一些。
  听完来龙去脉,庄逢君若有所思,倚着办公桌,手里夹了支烟,但或许因为室内禁烟,并未点燃。当然,如果他实在想在自己的屋里抽烟,也没人能拦就是了。
  田经理看了上司一眼,小心翼翼开口补充:“不过确实,庄总,这次纰漏的主要责任还是在文杰。我干财务十几年了,还没见过这样的事。”
  乔总监道:“追责可以之后再说,为今之计,还是尽快采取补救措施,把款项追回来。”
  庄逢君点头:“这话没错,那麻烦乔总上心,尽快制定一个追回方案,跟对方去沟通。”
  田经理不停地擦汗,跟他比起来,庄逢君神安气定得多,好像豁出去八百万也没有什么。
  对一个集团公司来说,八百万是个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的数字。理论上,最后能把钱追回的可能性很高,只是中间过程里,总归要付出不少沟通成本,跟合作方公司和银行方面协调,并且承担期间的利息损失,以及公司资金周转不灵的风险。
  最好的情况,对方愿意积极配合,自然万事大吉,但谁能保证一定会这么顺利,万一合作方以走流程为由,拖延敷衍,甚至耍赖,这些都不无可能,最坏的情况就是还要诉诸公堂。
  田经理感到头大,已经看到自己今年的年终奖泡汤了。
  他打了好几版腹稿,尽量把锅推到庄文杰一人头上,自己只负个监督不力的责任。
  毕竟庄文杰还姓庄,他们一家人,什么不好商量。
  就在田经理以为终于可以撤退,庄逢君重新看向他,把他如意算盘敲了个碎:“其实这个纰漏具体是因为谁犯错,我倒不是太在意,田经理你也说过,员工出错本身是很正常的。所以我不明白的是,怎么一个业务员犯了次疏忽,就有权限把公司的八百万直接打出去?”
  田经理讷讷无言。
  乔总监连忙自我反省:“今天这事,确实暴露了我们财务部的管理有问题,流程还不够健全,最大的责任应该是我没
  牵好这个头。等追回款项,我会重新梳理一下部门的规章制度。”
  庄逢君笑笑,并未咄咄逼人,甚至走过去,揽住他肩膀开玩笑:“那还用说!乔总,上次我还跟你说起优秀员工评选的问题,你们这怎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下半年你有得忙了。”
  乔总监同样笑起来,道:“惭愧惭愧,出了这种篓子,我真是脸上无光。今年年底优秀部门评选,我们部门主动退出,不然我自己都不好意思。等明年再凭工作成果说话吧。”
  庄逢君终于把烟点燃,抽了一口,又从兜里掏出烟盒,分出一支,推心置腹地递给他:“那我也安排配合一下你的工作。下个季度的审计计划,我可把财务审计提到前面来了?”
  乔总监不管心里作何感想,面上都得一口答应:“没问题!”
  两人走后,徐心诺和马小涛推推挤挤,一同从休息室滚了出来。
  庄逢君很快在烟灰缸里摁熄了还剩大半截的香烟,又活动了一下窗户,推开条缝隙。
  徐心诺蹭了过去,却还是严格地嗅了嗅鼻子:“你怎么抽烟啊。”
  庄逢君看着他:“哦,对不起啊。我太没有素质了。”
  徐心诺不是这个意思,他其实觉得,耍威风的庄逢君很罕见,但也有点炫酷。
  他和马小涛在休息室里,其实偷偷还是开了缝往外看,庄逢君笑眯眯的,给那个乔总监递烟的时候,徐心诺说不出那种感觉,只是觉得一定没人能违抗他。
  庄逢君微微低头,把烟灰缸在桌面上推远了一些。
  高凯倒是习以为常,不管庄逢君疾言厉色,还是和风细雨。不过总的来说,前者出现的时候相当少,后者出现的频率倒是挺高的。毕竟庄逢君年轻,又身居高位,想要服众,想要镇得住一些老油条,还是得有两把刷子的。轻易大发雷霆的人,很容易显得无能狂怒。
  但反过来说,他要是对你特别地和风细雨、不计前嫌……除非你是他爱人,否则,如果让高凯举一个牌子,他可能会考虑在上面写两个字:“快跑”。
  之后曹大夫赶来,给两个伤员处理一番,发现确无大碍,很快也就告了辞。
  高凯对庄逢君说:“老板,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下班了。”
  “好的,辛苦你了。”庄逢君点头。
  然而高凯一撤,就好像等于今天的闹剧就此暂告段落,旁边马小涛咳了一声,因为不是很甘心,还是没忍住问:“那……庄文杰呢?难道对他就放任不管了?”
  庄逢君扬了扬眉:“不是都被你们给揍了么?他肯定吃到教训了,不敢再随便招你。”
  徐心诺也咳了一声,揪住他袖子:“又没有说这个!一码归一码!那八百万呢!”
  庄逢君笑了笑,安慰:“放心,管的管的。还有你们俩打架呢,一个也别想跑。”
  徐心诺大受震动,缓缓地撒开了手:“你们看,那什么,我忽然想起我还有点事。”!


第28章
  命运没有叼住徐心诺的后颈皮,但庄逢君拽住了徐心诺的后领子。
  庄逢君把他拎在原地,警告他别想偷摸开溜,徐心诺垂头丧气放弃了挣扎。
  然后庄逢君看了眼马小涛,头一次算是开诚布公:“庄文杰是什么德行,你也见识了。当初我本就不想让他进公司,之前只是碍于小叔的面子,爸妈那边也不好拒绝。不过他来了两年,干过什么,没干过什么,我基本是有数的。下次别跟他动手,先来找我商量。”
  想动他,所以放任自流,一再退让,才容忍他肆意妄为。
  马小涛看到他的眼神,背后忽冒冷汗:“哦……是这样吗,好的,好的。哎,这些关系好复杂啊,还是听你的吧。”跟徐心诺在一起待久了,被传染得跟他一样装模作样,表情一派了然,其实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要不算了,动脑子的事是真的麻烦。
  三人组里另一位热心市民彭佳乐虽然因为待在家里,没能亲身抵达战场,一直在群里远程关心着好友们的动态。不知为何,徐心诺和马小涛有将近半小时都没动静了。
  彭佳乐在群里问:“怎么样了怎么样了?你们半天都不理我,事情到底解决了吗?”
  面前的汤锅再次沸腾起来,泛着诱人的金黄色泽,并腾起雪白的水蒸气。
  热腾腾的白雾氤氲中,马小涛把目光从坐在对面的庄逢君身上收回,没精打采地打字回道:“解决了,别催,刚刚在路上,我们找了家火锅店吃饭。”
  彭佳乐:“噢,那好啊,解决了小人,吃点好的补补!要不是来不及,我都想过去跟你们一起了!你们快点拍几张照片,让我云一下?”
  徐心诺哀怨地看了眼自己右边的庄逢君,在他眼皮子底下加入群聊:“庄逢君逼我们吃草……”
  菌菇锅欢快地沸腾,系着围裙的服务员偶尔路过,也好奇低回望了一下,27号这桌客人不点任何荤腥,桌上只有玉米、豆腐、粉丝、生菜、茼蒿、土豆、白萝卜、娃娃菜……
  素食主义者?
  彭佳乐不理解,并大为震撼:“为什么?!他在虐待你们吗?”
  徐心诺又一次充满怨念地看了看庄逢君,低头回答:“因为我们俩今天打架了。”
  庄逢君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徐心诺毫无缘由地想起,以前历史老师讲过卓别林有部电影,叫《大独丨裁者》。
  这世界上最悲惨的事,何止是坐在香气四溢的火锅店用菌菇
  锅涮菜叶子,更惨的是连蘸料自由都失去了,庄逢君又说了,辣椒,辛辣会刺激伤口,不许,酱油,会留印子,不许。
  马小涛偷偷在群里问:“你们说我如果加点韭菜花,是不是能好吃一点?”
  徐心诺愤愤不平,一边往嘴里塞一边打字:“吃点酱油怎么了,我看他就是借机虐待!”
  庄逢君也在慢条斯理地陪他们吃素,只是吃相优雅,画风迥异,丝毫不觉为难。
  努力咽下嘴里的食物,马小涛抬头,此时徐心诺也刚好抬起了头。
  庄逢君完全没理会他们,放下筷子,不知道收到了什么消息,自顾自拿起手机。
  两个迷茫青年的眼神在空气中相撞了。
  这一刻,电波沟通,心领神会,再也不用多说什么,一切尽在不言中。
  马小涛果断地说:“对了,其实我觉得我今天做错了,不该冲动动手打人。”
  徐心诺险些一口汤喷出来。
  “其实我也发现一件事。”徐心诺认认真真地对庄逢君说,“我又不是贵司员工。如果不是马小涛乱来,我今天原本是不可能跟人打架的。你觉得呢?”
  庄逢君不置可否,眼睛却弯出一点不明显的弧度:“哦,是这样吗。”
  服务员走过来,放下两盘里脊卷、两盘午餐肉:“这是您这桌加点的食材,请慢用。”
  那两个人睁大眼睛,齐齐看向庄逢君。庄逢君一手执起公筷,一手执起漏网,把肉下到锅里去涮,熟透了捞起来,晾在半空,却发现没人动筷。
  他问:“你们不吃?”
  徐心诺喃喃指责:“是你不给点的……”
  庄逢君终于笑了:“开个玩笑啊。再说我不点,你们不会自己加吗?扫个码就行了。”
  他指指桌上的二维码,神色自若。
  马小涛跟徐心诺同时想,过奖了,哪敢,哪敢。
  之后他们又加了鸭肠和毛肚,只是庄逢君依然不给点牛羊肉,还有虾滑,说是发物。徐心诺觉得他简直小题大做,就他跟马小涛那点伤口,要是曹大夫再晚来一点,说不定都痊愈了,哪用得上这么紧张。庄逢君却岿然不动,冠冕堂皇地说,谁让他伤在脸上。
  徐心诺发现,庄逢君这个人不知何时又嚣张起来了。
  他最近是不是越来越不讲道理了?
  ……
  吃完火锅,分别的时候,马小涛犹豫片刻,问庄逢君:“明天你要不要来家吃饭?”
  他指的是庄毅和秦玲那里,这周末是说好的马小涛搬过去住的日子,而今天正好周五。
  闻言,庄逢君看了徐心诺一眼:“如果有时间的话,就过去。”
  马小涛以为他指的是工作,顿感同情,然而庄逢君思考的是要不要优先过二人世界。
  结果徐心诺倒很高兴:“我明天也要回家吃饭!你要是回去的话,我能蹭顺风车吗?”
  既然如此,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翌日上午,庄逢君带徐心诺回了鎏金花园。
  坐在车上的时候,徐心诺还记得关心:“你跟你爸和好了吗?”
  庄逢君在想别的事情,差点忘了这茬:“嗯?哦……嗯。”
  徐心诺随口说“那就好”,然后开始拉拉扯扯讲很多无关紧要的事情,包括许萍萍转告他的,说他搬出家里以后,徐春华又差点反悔——当然,不是说舍不得,是她总怀疑徐心诺脱离自己管制,是不是其实为了在外面放浪形骸夜不归宿,甚至已脑补到他交了一群狐朋狗友,到什么天上x间去花天酒地,会不会突然有一天派出所通知家属去送衣服……
  庄逢君耐心地听着这些没有什么实际营养的家长里短,并且配合地发笑。
  他把向徐心诺放到家门口,然后掉头,两人在小区分开。
  庄家餐桌上,保姆阿姨准备了极为丰盛的菜肴,堪比过节。
  庄毅和秦玲坐在一边,庄逢君和马小涛并排坐在另一边,一家人齐齐整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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