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凌,明照的照片是在宿舍发出,请问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你认为谁有陷害他的可能呢?”
“秦凌,林鹿园总是被你拉踩,但是刚刚林鹿园就明照事件做了回应,你却不敢,这是为什么?”
“秦凌,有戏剧学院的人匿名发言,说你曾经追过明照,这是真的吗?”
……
秦凌戴着墨镜和口罩,在保镖的保护下,艰难的向保姆车的位置挤。
他深深拧着眉头,做出一副愠怒不耐烦的模样,但心里却极度的恐慌。
仅是飞机上几个小时,这些记者就已经扒出了这么多信息,连他曾经追过明照的事都被捅了出来。
他现在的处境很尴尬,娱乐圈的人都是人精,明照在直播时暗示照片从宿舍发出是身边人陷害,他们肯定都会想到他。
不过所有人都在观望。
如果秦凌能顺理成章撇清关系,那他们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该怎么合作就怎么合作。
如果秦凌露出马脚,证据确凿,百口莫辩,他们就会立刻倾倒向明照那边,同仇敌忾,争先恐后谴责,直至将他逼出圈。
他们当年,就是这么对明照的。
这些人,不在乎清白,只跟胜利者合作。
他还有机会。
秦凌不断安慰着自己,好不容易上了车,他的手机就迫不及待地响了起来。
他本想立刻挂断,但看了一眼,又没敢。
是一线女刊《恣意》的总编,他一直争取的时尚资源。
秦凌刚接通电话,心虚又讨好地问候:“韩编?”
韩总编说客气也客气,说不客气也不客气,直截了当道:“秦凌啊,咱们金九单封的事先缓缓吧,我们这边排期排不开了,不好意思哈。”
秦凌心知,对方是怕他塌房,所以及时止损。
秦凌嘴上客气,脸却几乎绿了:“韩编,那咱们再约时间好吧。”
韩总编没回答,直接挂断了电话。
第67章
秦凌意识到自己被挂了电话, 有些不可思议,他盯着手机看了半晌,突然愤恨的将手机一摔, 狠狠砸向座椅。
时尚圈见风使舵看人下菜碟的本事,真是让他开了眼了。
秦凌哆嗦着,抽出根细烟,拨弄着打火机点燃,深吸了一口。
他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就是个去年刚上位的时尚主编吗,管着本一线女刊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了。
每次排个金九银十, 开年年终刊,就他妈敢跟皇帝选妃似的,也不看看自己那娘炮德行。
操!
秦凌低骂一声。
等他解除危机,缓过神来, 非得找机会,把这个傻逼总编搞了。
不, 他要上其他一线刊,让粉丝多艹销量,让这个眼高手低的主编看看,流量的实力。
前排司机闻到烟味儿,小心提醒:“哥,车内最好……”
他欲言又止,考虑到秦凌的脾气,又没敢说全,最后只能将窗户开了一条缝,打开收音机, 活跃车内的气氛。
收音机的频道是他经常收听的FM962.7,这个频道全天播放龙傲天小说, 偶尔插播新闻,对司机来说相当友好。
好巧不巧,现在正赶上播新闻。
“昨晚《面具之下》揭晓战已经彻底收官,同时也爆出了一个巨大的新闻,牵扯到两年前的旧事,主持人个人对明照的经历也是非常同情的,那我也是他的粉丝啦,刚刚给广大听友们播放的歌曲《沼泽深处》就是他作曲作词的新歌,非常好听……”
司机吓得手抖,在秦凌发作之前,赶紧调频。
可天公作祟,换了个频道,偏偏是娱乐直通车。
主持人是非常经典的闽南娱乐记者的口音,尾音极重,重音特别,说话语速非常快:“那刚才宋宋也得知吼,国民迪迪林鹿园在拍摄现场被粉丝追问,如何看待昨晚的大似,林鹿园则表示,这一天他等了很久,他非常替明照开心,这样看来,两人关嘻十分要好,确实是真正的幼谊。”
“同样还有《一剑开山》剧组人员爆料,与秦凌合作《初恋》的流量小花苏常常,昨晚突然在片场痛哭,剧组不得不暂停拍摄,当然暖心的苏常常给全组送了礼物赔罪,但看得出来,她今晚也是非常激动,有人猜测,她反常的表现与明照有关……”
秦凌面部抽搐,掐灭手中烟,恶狠狠道:“你丫的非得听广播吗?”
司机慌张,赶紧关掉收音机:“不是不是!”
谁料他刚关掉收音机,经纪人的电话就打到了他车上。
司机:“额……”
老板是谁,他还是清楚的,秦凌只是夕斓传媒的一个艺人,但经纪人却是夕斓传媒的股东。
司机赶紧接听,经纪人不耐烦的声音传出来:“接到人了吧,今晚别睡了,直接带秦凌来公司开会。”
-
明照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抱着谢沂的一只胳膊,双膝蜷起,右膝搭在谢沂腿上,而他的额头抵着谢沂颈窝,整个人仿佛要缩进谢沂怀里。
谢沂则平躺着,主动伸出胳膊被他抱着,呼吸均匀平稳,显然还没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明照呆滞半晌,回忆起昨夜。
他们闲聊后没多久,他就沉沉睡了过去,大概是身边第一次有热源的缘故,半睡半醒时,他会不由自主的往热源凑去。
贴着谢沂,这一整夜他没做一点梦,格外有安全感。
明照头脑愈发清晰,这才觉得,应该处理一下目前的姿势。
窗帘厚重不透光,他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但既然他睡醒了,谢沂大概也差不多。
该怎么不动声色的把四肢从谢沂身上移开呢?
他一边想一边小心翼翼地抬起膝盖,靠着优越的腿部力量,缓慢的,将膝盖移到一边。
就在他打算松开胳膊时,谢沂睁开了眼。
但谢沂没给明照任何尴尬的时间,睁开眼的那刻,他同时感受到了明照的退缩,然后,便行云流水般扭过头,俯身,在明照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早安。”谢沂刚睡醒,声音有点哑有点沉,但语气却格外亲昵,听得出来,他并未意识游离,反而格外清醒。
明照僵住了。
他还抱着谢沂的胳膊,两人还在同一被窝下。
客厅隐约透出窗外的光线,今天应该是个难得的大晴天。
谢沂见他浑身紧绷,凝眸说:“不要总是退缩,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事情都发展到这一步了,两人都不是傻子,彼此什么心思,也都了解的很清楚了。
现在还往后退,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更别扭。
于是明照不缩了,他垂眸贴着谢沂,头发在枕头上滚得乱蓬蓬。
他声音闷闷地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后面几个字他没说,因为实在是太自恋了,哪怕是事实。
但他本质上还是个非常谦虚易害羞的人。
好在谢沂听得懂,谢沂沉默一会儿,开口倾吐:“回国不久,你第一次拍官宣照,发照片给我的时候。”
明照刚想开口,却见谢沂又喃喃:“或许更早,我让唐宁夏安排你来面试,结果经纪团队有人被设计,险些把你淘汰。你那天要哭不哭,委屈吧啦的从电梯离开的时候,还挺我见犹怜的。其实当时去中京酒店,就是为了去见你,本以为以你的条件,不用我暗示,贺锐也该立刻把你签下来,谁知道那些人的手伸的那么长。”
回想起初见时的场景,明照有点不好意思。
谢沂后来解释了,当时电梯已经到酒店大厅,人多眼杂,大厅还有不少网红打卡探店,很容易将明照拍进去。
如果那时表现出对明照熟悉,将来被人扒出来放到网上,反倒不好。
可他心里脆弱敏感,却因此对谢沂的误会更深了。
谢沂现在倒坦诚,将当初的心态尽数与明照分享。
“然后就是诓你搬宿舍,其实我本以为七年未见,你对我,总会有些昔日的情分在的,毕竟我在国外,也总是想到你。谁料你一看见我,第一反应是应激,气愤,说实话,有点伤心。但那时候我还没意识到,你在我心里,已经很不一般了,我不可能纵容其他什么人到这种程度。”
明照眼睫垂的更低了,他心里惭愧,低声喃喃:“我那时对你误会太多了,所以才总是往不好的地方想。”
说到底,还是迁怒。
他觉得自己的行为挺卑劣的,因为没办法伤害花心滥情,作践感情的谢闻卓,所以恼羞成怒,将情绪尽数报复给还在意他的谢沂。
只因为谢沂是谢闻卓的儿子,他觉得伤害谢沂,才能间接伤害谢闻卓。
其实潜意识里,他很清楚,他之所以觉得能伤害到谢沂,就是因为,谢沂真心对他好。
虽然他当年才十五岁,但也无意识的’恃强凌弱‘了。
如果角色互换,他不一定能做到谢沂的程度。
唐宁夏说,谢沂听说他出事,一边要应付表兄妹们时不时的冷箭,一边还要想办法调出资金,筹办千灯河岸。
光是突然发展跟家族企业毫不相干的别国娱乐业,已经让老人们很不满了,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还编织了很多谣言,想把谢沂彻底边缘化。
也幸好,谢沂的能力在伊兹家族几支直系子女中算是出类拔萃的,这才没被取代。
孤月连明照,千灯合暗开。
唐宁夏说,这诗,你早就应该想到的。
是啊,他早就应该想到的。
其实谢沂,也才比他大三岁而已。
谢沂突然翻身,面对着明照,单手挑起他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
“小混蛋,谢闻卓对不起你,你转头把我拉黑,不联系不搭理,当时我人还在国外呢,就莫名其妙被驱逐了,可真够狠心的。”
明照想垂头,下巴又被谢沂抵着,只能默默咬着下唇,把嘴唇咬的发白。
谢沂把手探到被子里,隔着已经快被折腾散了的浴袍,在明照臀尖拍了一下:“别咬。”
明照没听,闷闷地咬着下唇。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宣泄心里的愧疚感了。
谢沂见警告没用,于是加了些力,又拍了两下:“咬破了还是我心疼。”
谢沂手劲儿还是挺大的,明照是真的感觉到疼了,他肌肉绷紧一下,却没躲。
让谢沂打两下屁股,倒是比咬嘴唇强,毕竟他的脸还得上镜。
明照声若蚊蚋:“你打吧,这件事是我不知好歹。”
谢沂心里好笑,语气倒还挺严肃:“让我拿你当出气筒呢?”
说完,他又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
其实这行为,哪里是出气,跟调|情也差不多了。
屋内窗帘严丝合缝,只有客厅余光让他们能看清彼此的表情。
两人均是浴袍凌乱,衣带抽离,相隔的距离不过一拳。
谢沂拍这几下,间歇的时候,胳膊也是揽在明照腰上,那浴袍下摆堪堪搭在明照右胯,几经震颤,稳步下滑,大有将最后一丝屏障也撤走的趋势。
明照和谢沂都枕在枕头边缘,中间隔着一小道缝隙,两人的呼吸都能扑在对方脸上,说话的声音,更是毫无阻碍的,抵达耳膜,往心里钻。
明照咽了咽口水,也开始袒露心声:“其实当时我应该挺自卑的,因为一旦他们俩离婚,你就不是我哥了,跟我没关系了,我以后也没正当理由跟你说话,粘着你了。因为怕被你排斥,所以才先排斥你。”
谢沂这次拍了三下,偏偏第二下的时候,浴袍就彻底滑了下去。
里面薄薄的一层,跟直接接触皮肤也没区别,但谢沂故意没放轻力道。
“嘶!”
明照一闭眼。
谢沂轻哼:“我又不是机器,抽离感情就跟盖离婚证似的,你对我就一点信任都没有?”
这三段话,谢沂每说一句就拍两下,直接打在没有松软浴袍阻隔的臀|尖。
明照能感受到他手掌的温度,力度,宽度。
一时间,他鬓角流汗,耳根红透,也不知是疼的还是臊的。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他以非常暧昧的亲密的姿势,被谢沂拍打。
谢沂也是刁钻,偏偏对准一个地方使劲儿,这让痛感传递的格外清晰。
明照受不住,蹬了蹬腿,身子想往后缩,让谢沂的手掌碰不着。
可他整个腰肢都在对方的控制下,他缩了半寸,就被人抓着腰扯回更近。
谢沂还挺不满他的逃跑举动,又重重打了一下:“还没跟你算账,昨天晚上这么重要的事,居然不跟公司商量,擅自公布病历,要是舆论反应不好,公司连准备都没有。”
这下真够疼,明照呜咽了一声。
跑是跑不了了,看来只能进攻了。
于是明照也不知是哪儿来的胆子,突然往前一蹭,仰着脖颈,将自己的唇贴在谢沂唇上。
似乎怕效果不好,他还细细摩擦一下,才用气声委委屈屈地讨饶:“别打了,真疼了。”
谢沂愣了一瞬,眸色渐深,被明照眼中情态刺激,突然反客为主,压向明照的唇。
“唔……”明照只来得及发出一丝轻哼,声音就被谢沂尽数吞下。
在谢沂的主导下,两人唇齿纠缠,交换着彼此的气息。
明照一头黑发散落在枕间,鬓角被汗打湿,身体滚烫发热,从耳尖红到脖颈。
谢沂并未立即停下拍打,只是动作轻柔的,更加像是爱|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