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少爷以为自己是万人嫌[现代耽美]——BY:振露
振露  发于:2022年12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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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直接和他说,如果我们宿舍没有投你,那你肯定不会只比班长少两票了。”
  “然后又说虽然他发挥得确实不是很好——他自己也说他突然有点紧张,但是我们宿舍都觉得还是他更合适,给他台阶下了。”
  算是给了一棒子,又给了一个甜枣安抚,所以薛策也没对他有什么意见。
  当然,就算有,他估计薛策也不会直接表现出来的。
  他告诉谢夫人,然后吐了下舌头,“但是我们确实都没有投他当班长。”
  说不定,在薛策看来,他们才是搞小团体,自己反而是被欺负的那个。
  “而且我有打算之后去找他好好沟通。”
  最后,李珩这样总结,“总要让他知道自己确实做得不对,然后认识到错误。”
  他总觉得薛策至少欠林墨一句道歉。
  “那要是他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错,反而觉得你们以己度人,小肚鸡肠怎么办?”谢夫人反问。
  “那就让他这么觉得。”
  李珩很自然地回答他,“实在没有办法沟通,就去找辅导员反映这件事,就算阿墨害怕他,我和阿伟两个人肯定也够了。”
  谢夫人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开口打击他,问他万一辅导员并不公正怎么办。
  人总归要受点挫折,吃一堑,才能长一智。
  而且她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总得让孩子有“正确且合理地利用家里的资源并不可耻”的认知。
  要是辅导员真当和事佬,怕惹麻烦,各打五十大板,那她大不了就去学校,也当一回不讲理的家长嘛。
  谢夫人还没有当过那种不讲理的家长。
  作者有话要说:
  妈:跃跃欲试.jpg


第66章
  军训结束刚好在周五下午, 李珩慢吞吞在食堂吃过饭,回到宿舍, 刚好在遇见正拖着行李箱, 准备回家的薛策。
  为了保障学生安全,宿管每天都会在熄灯前过来查寝,确保宿舍所有人都好好待在房间,没有晚出不归。
  但本地学生也有周六周末回家的需求, 所以前几天, 查寝的时候, 宿管特地问了他们宿舍的情况,做了登记。
  周五不上晚自习。
  也就是说, 查寝的时候, 他们可以周五和周六不在,但周日晚上必须要点名答到——因为第二天要上课。
  如果临时有事,没有办法赶回来,需要提前和辅导员请假, 然后让舍友帮忙报备给宿管, 否则视做一次警告处理, 累计三次正式记过。
  “你不回家?”薛策心情还算不错,主动问了他一句,“要是不方便打车去地铁站我可以让我家的司机顺路带你一程。”
  李珩带着点无语地对他表达了感谢, 表示自己可能要晚点。
  不知道为什么, 他上次明明没有承认, 但薛策好像就认定他家住在相对偏远城区,需要从地铁的一头坐到那一头。
  前几天晚上, 薛策甚至还突然问他, 他住的地方是不是真的还有城中村, 有人在路边种那种小白菜。
  他的问题李珩没办法回答,总觉得点头也不是,摇头更不是。
  毕竟他家确实在郊区,自己修的路,邻居也没有几个,而且距离都还挺远,隔着大片的绿化带遥遥相望,几个月也不一定能碰上彼此家里的司机一回。
  而且家里的花园确实也有一小块菜地,福伯摆弄的。
  ......然后薛策就更加坚信他虽然也住本地,但实际上在自己这种老S市人面前,不能算真正的S市人,并且家境很普通了。
  以至于卫卓伟觉得他应该去看个眼科。
  “连我这种对摄影没什么了解的都能看出来的你那些镜头有多贵。”阿伟同学这样和他吐槽,对此十分不理解。
  “也有一种可能,我的设备是省吃俭用好几年才换了来的。”李珩慢吞吞地回答他,“考上大学,家里咬咬牙,虽然很贵但还是给买了。”
  卫卓伟顿时无言以对,一时不知道他是在开玩笑,分析薛策的看法,还是在认真和自己解释家境问题。
  脑子不太够用的阿宅最后还是放弃了那点探究的欲/望,把好奇心压了下去。
  人是靠心和游戏交朋友的,又不是靠钱,他珩哥还是那个能给他指点迷津,还能现场演示的珩哥。
  ——尽管李珩实际上要比他还要一点,但是没有关系。
  必要的时候,卫卓伟甚至可以毫无羞耻感地自降辈分,喊他爸爸。
  爸爸不行就爷爷,爷爷不行就祖宗,为了无伤通关游戏,卫卓伟可以不计任何代价。
  “那就把看眼科改成脑子,再去庙里拜个佛续一续嘛。”
  最终,阿伟同学这样总结,“他能平安长到这么大,应该是有一点运气成分在的。”
  现在想起来他当时的表情,李珩还是有点想笑。
  “那你什么时候回去,周六吗?”薛策又问。
  “收拾完东西,大概八点吧。”
  得到肯定答复之后,他带着点失望地“哦”了一声——他知道几个距离S市很近,连高铁都没有做小县城也会自称为S市人,但是那边高铁、地铁都没有,往来很不方便,只有公交定点发车,而且七点就没有车了。
  要是舍友周六回去的话,他大概就能确定他家连S市郊区都不是了。
  但不管是郊区还是外地,对方没有办法给自己带来人脉是肯定的,所以只保持现在这种关系就好,没必要深入交往,发展成朋友。
  李珩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只当对方好奇。
  他送走薛策,关上宿舍门,顺便用扫帚把地板扫了一遍,又坐下来,写完了自己的军训感言,保存好,这才开始收拾东西。
  说实话,他想了一圈也没想到有什么是非带回去不可的,最后只好把周一要上的那几门课的课本装进了包里,准备回家。
  卫卓伟和林墨还没回来,应该是还在排队。
  他吃完饭的时候,看到那两个人排在烧鸭饭那个窗口的最末。
  ——不过也有可能已经吃上了。
  给林墨留了张便利贴,又把柜子之类的重新锁好,少年这才背著书包,从外面带上了宿舍的门。
  他没给司机打电话,喊人来接,而是在软件上定好位,随便叫了辆计程车。
  司机是个热情的叔叔,女儿也是今年刚上大学,不过是在外地,知道他住在小区非常靠里面的地方之后,还特地提出来要把他送进去,省得再多走十几分钟。
  可惜还没到小区门口,就被临枫湾的保安给拦住了。
  临枫湾的安保措施做得很好,出入管理也严格,只允许业主登记过的车牌进入。
  李珩只好和他道别,在对方带着点遗憾的感慨声中自己下了车,又从书包里找出钥匙串,找到属于临枫湾的那张电子门卡,从人行通道进了小区。
  他是来找谢笃之的,准备明天和对方一起回家。
  倒不是说习惯如此,只是单纯想这样做而已。
  反正不管是他,还是谢笃之,休息日肯定是要回家的,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干脆一起回去呢?
  而且两个人一起回去,肯定比一个人回去更热闹。
  他没有提前给谢笃之发消息说自己要过来,想起来这件事的时候,人差不多已经快到别墅了。
  少年站在门口,在直接用指纹开门和按门铃之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选择了后者。
  别墅楼上灯是亮的,谢笃之要比他想象之中下班要早了很多。
  听见门铃声的时候,谢笃之刚刚从厨房出来。
  他随便给自己煮了碗面,打算等会去书房看书,再顺便把今天在公司没看完的文件处理完。
  门铃的声音像突然闯入他计划中的意外。
  谢笃之想不到这个时间有谁会过来拜访自己——邻居可以率先排除,他和隔壁住的影帝还没熟到可以在下班时间相互拜访的程度,感谢费转到对方工作室的账上之后,就再也没有过往来。
  何况他没记错的话,嵇栖应该在外地的剧组拍那部太不看好题材,所以没参与投资的年代电影。
  那助理呢?
  似乎可能性也不大。
  他不会把重要文件遗漏在公司,而且,如果有什么突发情况,直接打他的电话肯定比特地跑过来说要更加有效——如果他高薪聘请的助理在电话里连一件事都不清楚,那应该也没有什么留着的必要。
  至于其他人。
  青年脑海中闪过一连串合作伙伴的名字,又迅速地将它们排除,最终得出“门外应该是老二”的结论。
  他最近在调查谢思之,动静不算小,对方找过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不会......”
  青年打开门,将将出口的话卡在喉咙里,大脑短暂地空白了一瞬,才做出反应。
  “怎么不直接进来?”他看门外那颗比自己十几厘米,被夜风吹得有些蓬乱的脑袋,侧过身让人进屋。
  猜测外面是谁的时候,谢笃之甚至连谢夫人都想到了——因为对方有时候做了新口味的甜品,也会以分享的名义特地送过来,喊他品尝。
  他唯独没有去想,或者是下意识不去想门口站着的也有可能是李珩。
  “三哥不是在?”李珩自己换好了拖鞋,“我军训已经结束啦,刚好明天可以和你一起回家。”
  ——可是他能今天晚上就回去的。
  谢笃之想。
  因为他现在已经顺利考上了大学,不必再像高中那样为了时间争分夺秒,选择最优最近的距离,和他一起往返。
  青年没有开口问为什么,或是试探他怎么会突然想到和自己一起回家。
  在这方面,他认为自己缺乏一些必要的勇气,而且也没有心理任何准备。
  对方来得确实有点太猝不及防了,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吃过了吗?”谢笃之难得踟躇。
  “我吃完晚饭才过来的。”李珩跑过去打开了客厅的屏幕,还有旁边掌机的连接器,准备稍微放松一会儿,“三哥吃过了吗?等会儿要不要一起玩?”
  上次和谢笃之一起玩马里奥还是在欧洲,一转眼,暑假结束都快有两个星期了。
  谢笃之回答他吃过了,在他身边坐下来,拿起茶几上的另一个手柄,有点出神。
  客厅和厨房的布局和李珩还在这里住的时候没有任何不同,少年轻车熟路地摸进厨房,用破壁机榨了两杯水果汁,把没有另外加糖的那杯放到了谢笃那边。
  上次回家的时候谢笃之不在,关于舍友,关于军训的时候发生的趣事,他发现自己好像有很多话题想和谢笃之说。
  刚刚进门的时候还没有这样的念头,但是一坐下来,两个人并排坐在一起,好像话匣子也跟着打开了,有说不完的话。
  “三哥。”他喊了一声谢笃之,把青年从微微发愣的状态里拉出来,花了几秒钟组织语言,决定还是先从家里人开始说。
  “那天二哥不是也来送我报道了嘛?但是给人的感觉很奇怪,我好像知道原因了。”说起这个话题,少年有些兴奋,“虽然他没有和我说,但是我看见了其他人发的朋友圈,在照片里看见他了。”
  这个其他人,指的是谢思之的朋友。
  “什么?”谢笃之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在意。
  “他应该有喜欢的人了。”
  李珩言之凿凿,掏出手机,把自己特地保存的朋友圈截图给他看。
  那是张隔着玻璃拍的祖母绿首饰,透过玻璃的反光,能看清后面的人影是谢思之,他在买首饰。
  “我一开始还在猜他是不是送给妈妈,用来讨好她的,因为上次他带我去酒吧的事情被妈妈知道了。”
  他向谢笃之复述自己的推测过程,“但是我在电话里问妈妈,试探二哥有没有给她送礼物的时候,妈妈一点反应也没有,还说表示二哥根本不可能反省。”
  那家店只做女性饰品,首先就可以排除他在给自己买项链或戒指,再排除谢夫人,那就只有女性友人了。
  然而不管是梦里,还是现实,李珩的印象里,自家二哥从来没有过关系比较亲密,能赠送首饰的“闺蜜”。
  答案可能只剩下一个。
  “我觉得网恋的可能性比较大。”他甚至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因为他暑假的时候都和我们在一起,和我们认识的也都是一样的人。”
  然而网友不是,人永远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志自由选择网友,并且不被其它的人知道。
  尽管只是猜测,少年有理有据,并从蛛丝马迹中提炼出了相关证据,结论也很让人信服。
  前提是如果谢笃之没有在那天他提到谢思之不对后,特地去调查的话。
  “他还没有喜欢的人。”
  谢笃之摇头,又觉得这个说法不是很准确。
  “他没有重新喜欢的人。”
  “......什么?”李珩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青年的意思,“他还喜欢那个学姐吗?”
  “三哥是怎么知道的?”八卦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他没忍住好奇,往谢笃之跟前凑了凑,“不是说他们很久都没有联系过了吗?”
  联系确实是很久没有联系过了,谢笃之想到自己查到资料,微微一哂,“刚巧碰见。”
  他知道谢思之至今仍对初恋难以释然。
  时隔数年,再次遇见——而且还是在学校这样的环境,以他对谢思之的了解,至少得在心里悲春伤秋很久,然后开始耿耿于怀。
  李珩不自觉瞪大眼,一边有点想问为什么他连这种事情都知道,一边又觉得这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除了打游戏之外,谢笃之给他的感觉就是无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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