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少爷以为自己是万人嫌[现代耽美]——BY:振露
振露  发于:2022年12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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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软具体是怎么样的人,她没有接触过,所以不做评价,谢夫人只是单纯不想让幼子和自己的表妹再因为节目产生什么接触——母亲这一角色其实是很矛盾的,想尽可能尊重孩子选择的同时,又试图将他牢牢护在自己羽翼下,免受任何伤害。
  所以她才想出“电话嘉宾”这样的点子。
  就算埋怨,幼子最多也就是埋怨临时找借口把自己支到欧洲看望爷爷奶奶的她。
  谢夫人只要他心里面不会因为“失约”感到愧疚就好了。
  这种事情,凭什么能利用她幼子的善良,导致他良心不安呢?
  “要是你觉得有点对不起小姨家的小软,我们国庆的时候也可以邀请她来家里面做客。”她连后续的补偿方案都想好了,假如幼子想和白软交朋友的话。
  李珩张了张嘴,有点像告诉她说自己没有任何对不起白软的地方,那个不为人知的梦里是这样,现实更是如此。
  非要说的话白软应该挺对不起他的,不管是之前故意利用他同情心的事情,还是升学宴那天故意跑过来找他,试图利用他言而有信这一点,故意制造亲近的机会,和他成为朋友的事。
  只是这些没有必要让谢夫人知道,不然她肯定又要使劲操心他,担心来担心去。
  他不想让妈妈太操心自己,对自己过度呵护——那样的话,他总会有种莫名的愧疚感,好像自己在骗取她的关爱一样。
  谢夫人把他当成花园里非常名贵的玫瑰花,连浇水施肥都要小心翼翼地控制,光照不能太短,也不可以过长,可实际上他认为自己应该是那种花坛边上的杂草,只要扎下根就能生存,适应。
  哪怕从她的神色当中看不出半点不自然的痕迹,好像那档他连名字都不知道的节目本来就有这样的环节,他在外面没有办法及时赶回国,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暂时把身份从现场嘉宾换到来电嘉宾。
  李珩才不觉得自己那个小姨会有这么好心。
  白软的话可能半真半假,不能全信,但不妨碍他因为已发生的事情对对方抱有恶感,戒备她,尽可能将她往坏处去想。
  而且,就算他误会了白薇,总归不能误会白软吧?
  按照他对白软的了解,白软才不可能只让他参加那种只用接个电话就算节目嘉宾,就能信守承诺的节目。
  白软才不会有这么善良。
  稍微动点脑子,他大概就能猜出来谢夫人这样做的原因了。
  无非是担心直接拒绝会伤到他的自尊、让他内疚,又怕他真的在节目上受到什么伤害。
  爷爷突然生病,打给家里的那通电话估计也是他们之前就已经串通好的,为的就是把他彻底支开,以免找不到合适的借口推脱,真以素人的身份去上节目。
  “我不会觉得对不起他,或者因为答应了小姨但是没有做到愧疚的。”
  他回答,比起生气,心里面更多的还是那种被擅作主张,但是又有点弄巧成拙的好笑,“妈妈,我不喜欢小姨,当时答应也是因为担心到时候家里下不来台。”
  “妈妈知道。”谢夫人叹气,“我只是......”
  “你只是担心我嘛。”李珩抢在她前面,把话说完,“我知道的。”
  “你稍等一下,我先和奶奶还有二哥三哥打个招呼!”他没有给谢夫人说话的机会,开口之后,迅速向试图向牧羊犬讨回场子的谢思之临时征用手机,有表示自己稍微离开一会马上回来,让他们不用担心自己走丢,捧着手机跑到回农场门口。
  有些话,当着其他亲人的面他不太好意思说。
  “妈妈,我本来想和你说的是,我不准备参加的。”他想了一下,“理由都想好了,就说和明月他们去高原玩了一趟回来之后,因为不适应高原的环境,生了重病,没办法参加节目。”
  “你知道的,我本来就有点瘦。”少年如是开口。
  谢夫人呆立当场,久久不能回神。
  半晌,她才脸上才恢复了平时那种笑容,“哪有这样咒自己的,妈妈给你呸掉,以后不许说了。”
  “......”可是你们不也让爷爷装病骗我了吗?
  李珩默默地腹诽了她一句,有点想指责她只许州官放火。
  “那把电话嘉宾也推掉吧,妈妈晚点给小姨打个电话。”谢夫人神色轻松地开口,“不想去就不去,我们不会强迫你的。”
  不去更好,也生得她担心幼子被一通电话破坏心情。
  “可是这样一来,我感觉妈妈就白替我操这么多心了。”
  进入正题之后,他下意识别开目光去看远处连绵的雪山,而非谢夫人,“就是,电话嘉宾的事情。”
  加上坐飞机的时间,他满打满算,离开家也没有超过四十八个小时。
  小姨肯定不会透露多少节目信息,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到甚至可能还没有组建的节目组,怎么想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家里面没有人熟悉娱乐圈,唯一可能了解稍微多一点的还是谢思之。
  但谢思之对明星的了解可能仅限于自己那帮狐朋狗友和他们的情人,并不是说有专门的消息渠道或者多广阔的人脉。
  找到节目组,为了维护他的自尊,或者说面子加流程,肯定还花了不少钱——人家做节目也不是为了慈善,总不能说改就改。
  他总不能让钱白花吧。
  哪怕这个钱花得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只是让他多接一通电话,但也总比白花好。
  早知道,他在出发前就坚决表明态度了。
  这样甚至不用花钱。
  作者有话要说:
  一分钟几百万的天价电话费(不是
  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撤资,我们宝应该了解一下x
  更新了9000!四舍五入就是一万字了!!!!!建议大家都来夸我(x


第58章
  和谢夫人说心里话花的时间要比李珩预计的还要久不少。
  对方欣慰地表示他长大了的时候, 李珩其实有点想反驳说自己其实很早之前就长大了,只是她出于愧疚和关爱才会下意识把自己当小孩子。
  不过他最后还是给谢夫人留了一点作为妈妈的面子, 没有拆穿他, 只是点头附和,表示他说的没有错。
  农场不大,他没花多久就在马厩找到了奶奶和两个哥哥。
  马厩倒是有工人在,是个脸上有雀斑的青年, 正在给马梳毛, 时不时会和其他人交谈上几句。
  马是枣红色, 相当神俊帅气,鬃毛梳成了一条长长的辫子, 皮毛靓丽, 站在稍微远点的地方看上去,甚至有一种绸缎般的光泽。
  他们交谈用的语言不是英语,李珩听不懂,谢笃之帮忙把那位青年向他打招呼的话翻译过来后, 他尝试用英语回答对方, 也向对方问好。
  这还是他第一次实际意义上和外国人交谈, 哪怕只是一句很简单的问候,心里面还是会有种类似忐忑的情绪,感到紧张。
  好在农场的工人要比他想象之中随和很多。
  对方先是愣了愣, 然后冲他露出一个夸张的, 露出雪白的牙齿的笑容, 也换成了英语。
  但交流现场并不是英语听力题,很多时候, 尤其是在谈论到这匹马的情况下, 李珩对一些名词的反应根本没有那么快, 总是要慢上一会儿才能半猜半蒙地弄清对方的意思。
  这匹马很快就要生小马了,对方刚刚在谈论马的性格,希望小马能更像这匹母马,更加温驯依稀呃,之前特地来借种的那匹公马。
  尽管那匹公马血统同样高贵,甚至还得过许多冠军,但脾气暴躁的马照顾起来总是会很麻烦,攻击性再强一点,甚至还会袭击主人。
  谢思之刚刚才被两条牧羊犬从身后偷袭过,现在后腰处还有点疼。所以,尽管少年面带茫然,试图跟上又完全没有办法跟上的样子过于可爱,他还是忍住了某种趁热打火,帮忙添油加醋的冲动,只是伸手,笑而不语地揉了揉他的脑袋。
  李珩用眼神询问他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好玩。”谢思之说,刚放下去的胳膊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二哥给你当翻译怎么样?”
  “不要。”李珩义正言辞拒绝,顺便躲过他的手掌,直接跑到了谢笃之身后,“我有三哥当翻译。”
  他现在对谢思之充满了浓厚的怀疑和不信任,总觉得对方主动提出来当翻译是不安好心,目的就是想故意看他出糗,然后借机嘲笑他,给自己的腰报仇。
  谢思之“啧”了一声,毫不掩饰地冲他翻了个白眼。
  “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
  “才没有往外拐,我只是换了个方向。”李珩把这他口上的这顶大帽子摘下来,逻辑流畅清晰,“我回去之后要告诉妈妈你把三哥当外人,说我胳膊肘往外。”
  谢思之:......
  他被不轻不重噎了一下。
  在谢思之的观念里,弟弟不偏向自己就是胳膊肘往外,不论对象,倒不是像少年曲解的那样,真的对谢笃之见外。
  “行行行。”谢思之象征性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语气敷衍,“没有胳膊肘往外拐,是窝里横行了吧。”
  李珩干脆没理他。
  农场的工人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能感受出那种氛围,加上雇主之前介绍过,说他们都是她的孙子,忍不住夸奖他们感情真好,同时还有点羡慕地表示说也想和女朋友多要几个孩子。
  他是独生子女,也没有什么表亲。
  不过这个念头很快就在他拍了拍母马的脑袋,从口袋里掏出胡萝卜当做奖励的时候被他自己否定了。
  理由是照顾孩子要比照顾马麻烦很多,他还想和女朋友享受二人世界。
  有谢笃之帮忙在旁边翻译,李珩理解得要比之前快上很多,加上储备的词汇量其实并没有他以为的那样有限,渐渐也跟上了交谈的节奏。
  不过,在被问到准备给小马起什么样的名字的时候,少年还是卡住了。
  之前在视频电话里他们有提到过小马的事,可他那个时候没想到自己会突然过来欧洲,只是口头答应会好好想,实际上连字典都没有翻开过。
  尴尬是谢笃之帮忙化解的,他表示在他们的国度,起名是一件非常慎重仔细的事情,又举了例子——不过李珩其实没太听懂青年到底举了些什么。
  哪怕谢笃之的语速相较来说慢上不少,但“象征祝福”后面的那一大段长难句还是成功把他绕得大脑有点发晕。
  “是生辰八字,还有一些五行相关的理论。”谢笃之轻描淡写地开口。
  李珩顿时有点理解为什么雀斑小哥看自己的目光中会突然多出尊敬,伸出大拇指夸他厉害了。
  “可是我不懂,我只是......”他试图向谢笃之解释,“我本来打算查字典,或者是按八骏图给它起名字。”
  对方说得那么严肃,让他有一种人如果名字起得不好,眼前的外国人可能会大失所望的感觉。
  谢思之从刚刚谢笃之面不改色,表示名字在东方具有某种力量,和命运存在关系的时候就已经在忍笑了,听见幼弟这么说,一不小心,没有憋住。
  “他就是唬斯利安,让他不要问这么多的,你怎么也当真了。”他一边用中文肆无忌惮地嘲笑少年,一边又迅速切换成异常流畅,语速飞快的英语,告诉在场唯一的外国人,自己刚刚想起好笑的事情。
  至于是什么好笑的事——他按照谢笃之刚刚的说法,随口编了个故事。
  李珩这才知道雀斑青年叫斯利安。
  “难怪你妈妈跟我说你坏心眼多。”相对传统的谢奶奶听完故事,恨不得找一根拐杖敲他,“要是人家当真了怎么办。”
  她倒也没有真正去拂谢思之的面子,直接说他在胡编乱造,而是相对委婉地告诉斯利安,这只是在他们国度的传说,现实中并不存在那么神奇的事情。
  然而,斯利安明显对此那个故事深信不移,甚至用维京人的事迹佐证传说往往和现实存在密切的关联。
  李珩又有点跟不上他还夹杂着其他语言的语速了。
  “你干的好事。”
  关于传说的讨论最后以谢奶奶使劲瞪了谢思之好几眼结束,她转而和斯利安谈论起马场,试图消掉对方对祖国升腾起的浓厚兴趣。
  在谈论到这个话题前,李珩一直以为这个农场就是他们之前在视频电话里提到的升学礼物。
  然而并不是。
  谢奶奶要送给他的马场,更确切一点说是几乎什么都有,里面甚至种了麦子的大农场其实并不在本地。
  而是在美洲。
  那座农场是他们去年拜访谢爷爷其他兄弟的时候买的,说是打算换个昼夜相对均衡的地方定居。
  结果没住到几个月,还是觉得之前住的地方好,治安也相对稳定,就干脆雇了人管理,又跑回来住了。
  她刚刚和斯利安说的,是希望让他有空通过电话或者视频教导一下那边的工人,怎么才能把马蹄修整得更漂亮。
  “不错,二哥支持你毕业去当农场主。”谢思之砸了下舌,竖着大拇指表明态度,“看在我们关系这么好的份上,让二哥当副农场主没有问题吧?”
  他对农场的收益,还有一些固定的资产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只是突然记起来那边相对开放,持木仓合法,且允许狩猎,所以才蠢蠢欲动。
  “二哥还能教你骑马。”他说,突然觉得在人生履历里再添加上一项曾作为牛仔的过往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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