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CUE的那位女星名字已经挂上了热搜后排,对方同样一脸懵逼。
@袁宜vivi:虽说这个时候发言有被骂蹭热度的风险,但在这里还是要说一下,年轻的时候并不后悔冲动过,可能在有些朋友眼里那是一场笑话,但裴老师有谁不爱呢[狗头],别说以前,就是现在芳心暗许的都不知几多,我只是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而已。
不过现在看来,年轻时说的话不一定准,比如我年轻的时候一心想嫁裴昱行,可现在他已经完全不是我的菜了,所以裴老师的粉丝们不要灰心,说不定某些人就有打脸的那天呢,小心到时候啪地甩一张结婚证,你们受不住哦~
如果是以前,这话一出肯定是个大新闻,可惜袁宜转型综艺咖以后开启了满嘴跑火车的模式,被她无辜CUE的艺人遍布了大半个娱乐圈,越不存在的东西她就越敢说。
甚至网友们偶尔吃瓜拿不准的时候,会凭着她的嘴炮来判断。
于是评论下面喜忧参半。
【有人愿意为裴老师说话还是挺开心的,可惜是老师您……】
【袁老师求求你不要说了,快删除这条博啊啊啊啊啊】
【这是祝福吗?不,这是恶魔的低语,心疼裴昱行粉丝们一秒】
只有言蹊心惊肉跳,袁宜说了这么多八卦,终于准了一次,可没人会相信。
他小心翼翼拿着手机看评论,生怕一个不小心手滑点了赞。
当然,也会有极端的留言。
【臭女人,你是怀孕把脑子塞肚子里面去了吗?裴昱行不可能结婚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他只能是我的!如果他真结婚了,我诅咒他另一半不得好死……】
【明知道裴昱行不可能结婚才敢这么说,你最好祈祷这次的口嗨也不是真的,不然我可不保证会发些什么东西哦[大笑]】
言蹊立马想到之前有艺人工作室指责他人恶意发血腥恐怖图片。
他在网上从来没看见过和裴昱行婚姻相关的讨论,这是他第一次直面网友的恶意,虽然早晚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可真正看见的时候还会有些不舒服。
他切到小号,再点进去的时候显示这两条评论不存在了。
袁宜这条微博理所当然跟着上了文娱板块的热搜,大多数都是看个乐子笑一笑,看裴昱行粉丝们生无可恋的模样很好玩,当然不是每条都那么和谐,不过很快被网友们举报删除掉。
但没多久,又有别的声音出现。
以理中客的身份对袁宜的行为指指点点,蹭热度已经算客气的说法,大多骂她过气不要脸,那些账号表面上看不出什么,点进主页岁月静好,娱乐圈的恩怨与他们无关。
可这样才很奇怪。
言蹊皱眉,刷新到一条十分恶毒的发言,连带着袁宜肚子里的宝宝一起咒骂。
@敌敌畏果蔬酸奶:老女人这条微博也是好笑哦,当年表白失败后裴昱行搭理过你吗?现在自言自语的目的人尽皆知吧,自己脑子不好使生下来的孩子估计也差不到哪里去,倒是会投胎,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嘻嘻],勿招惹我男神,我怕智商会传染[嘻嘻]
言蹊深吸一口气,啪啪啪敲着键盘。
@言之qwe:请嘴上积德,抨击一位孕妇并不会让你变得很高尚,裴老师也不会为有你这样的粉丝感到骄傲。
@敌敌畏果蔬酸奶:你又是袁宜的哪条狗?
@敌敌畏果蔬酸奶:笑死,说不定裴昱行还偷着乐呢,他在背后一言不发还有人为他冲锋陷阵,鬼知道这条热搜是不是他自己买的呢
@言之qwe:裴老师不是这样的人,请你立马删除评论,如若不然,你的留言我已经截图,会让你付出相应的责任。
@敌敌畏果蔬酸奶:???我的天啊这是什么精神胜利法哈哈哈哈哈,裴昱行是你什么人啊管这么宽?不会也是你老公吧?是是是,你家男神不是这样的人,袁宜被骂半天你看他说话了吗?
@敌敌畏果蔬酸奶:朋友,劝你转粉吧,裴昱行欺负后辈不值得[大笑]
言蹊眉头紧皱。
吵架不是他的强项,毕竟有言培礼老先生和白婉怡女士亲自盯着,他从小到大都很少与人有摩擦,可看着别人侮辱裴昱行,他是绝对不同意的。
言蹊留言再说点什么,拇指不小心按到刷新键,在首页看见了裴昱行的名字,他转发了袁宜的微博。
@Pei裴昱行:孕妇不要操心那么多,照顾好自己和宝宝才是正经事//@袁宜vivi:……
他眨眨眼,再刷新了一次,微博还在。
不是幻觉。
不过几秒,下面就有了十几条评论,许多人根本来不及想段子,直接打了一排问号。
毕竟裴昱行从来不关注这些粉黑的事情,这算是人生第一次正面回应。
联合刚刚和网友的大战,言蹊不得不多想,天底下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他转头看男人:“裴昱行……”
然后手机就被抽走了。
裴昱行欺身过来,手中的平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关掉了,正静静放在另一边的床头柜上。
言蹊有些迷茫,裴昱行平缓地开口:“故意挑事的评论不要看。”
言蹊知道他看见自己和人吵架了,有点脸红:“可是他们在胡说……”
“不值得我们去在意。”裴昱行说:“你的艺人生涯才刚刚开始,以后会面临更多这样的事情。”
男人的眼睛深邃温和,并不是让他习惯妥协,而是学会坚强面对。
他的路还很长,裴昱行当然不希望他受伤,但过度保护未必是件好事情。
可言蹊有些不服:“但他们在说你。”
所以他并不开心。
说自己可以,说裴昱行不行。
裴昱行露出笑容:“嗯。”
言蹊皱眉:“你还嗯,都这么骂你了……”
“会有人去处理这件事。”裴昱行打断他,“我们现在应该做些更有意义的事情。”
言蹊:“什么……”
话没说完,他瞪大了眼睛。
裴昱行的手指摁在了他的腰上,浴袍腰带被解开,言蹊感觉到了婚戒贴在了皮肤上。
自从结婚后,除非必要的情况下,他的婚戒从来没有摘下过,相对言蹊将婚戒戴在脖子上的举动,言蹊觉得自己有点敷衍。
但他很快没有精力去想这些了,完全沉迷在男人带给他的各种愉悦之中,在网络受到的那点不愉快烟消云散。
头顶的灯明晃晃亮着,言蹊眼中噙着泪看着有点花,记得两人第一次时,他因为太过紧张死活都不允许裴昱行开灯,结果当然是不好受,还出了点血。
那以后无论言蹊怎么控诉,男人都不会再关灯了。
可现在两人已经十分熟稔,就算闭着眼睛都知道哪里会让人愉快,所以言蹊十分有理由怀疑裴昱行就是想看他意乱情迷的模样。
“在想什么?”
下巴被钳住,裴昱行只用了拇指和食指,轻轻一拨,就能让言蹊面对他。
“不专心可不太好。”
言蹊耸了下鼻尖,不敢看男人的眸底,让人心惊的吸引力。
他干脆闭上了眼睛。
可这样嗅觉变得更加灵敏。
言蹊闻到了裴昱行身上沐浴露的香味,似乎还有淡淡的香水味,应该是之前衣服留下的。
两种味道混杂在一起,透出十分浅淡的荷尔蒙。
还有让他脸红心跳的,属于裴昱行本人的味道。
言蹊莫名有些激动,裴昱行松开了他,将他脖颈上的戒指摘下来,重新为他套在了右手的无名指上。
言蹊没有睁眼看,但感觉到了。
而后两人十指交缠,两枚戒指紧紧贴在一起。
“言老师。”裴昱行喊他:“我想为你签个名。”
……
言蹊趴着,头埋在枕头里面,肩膀微微颤抖。
裴昱行手里握着一支黑色签字笔,耐心而温柔地为他写下签名——在他的后腰处。
能感觉到笔尖在皮肤上游走的轨迹,还有油墨的凉湿感。
怕伤到他,男人特意挑选了笔头圆润的那支,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言蹊没想到裴昱行是这么来的。
之前还不懂裴昱行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事情,现在却让他羞耻不已。
而对方好像还是故意放缓了动作,明明看他给别人签名的时候不是这么磨叽。
“裴昱行……”他求饶了。
可是他的丈夫没有理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言蹊终于听到男人低沉的声音:“好了。”
言蹊想起身,却被按住,裴昱行落下虔诚一吻。
拇指在签名周围划过,微粗的磨砺感,言蹊听到他语含笑意:“言老师,现在你有我的亲笔签名了。”
第7章
言蹊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快10点了,他很少嗜睡,就算再晚休息第二天也会按时早起,这是从小养成的习惯,算是一种磨炼。
拔掉床头充电的手机,一看,闹钟果然被关掉了。
裴昱行不在身边,猜测是在楼下做饭,只要两人在家,这些生活琐事他都亲力亲为,似乎很享受忙碌这些婚后的琐碎小事。
言蹊将脑袋埋在枕头里,小小的懒散了一下,鼻尖嗅到裴昱行身上的味道,年轻的身体食髓知味,似乎还能尝到男人留下的酥麻感。
每当他格外羞耻时,裴昱行会俯下身子,温和地搂住他的肩膀,在耳边轻咛各种话语,醇厚的嗓音让每根神经兴奋地颤动。
言蹊忍不住闭上眼主动凑近,身体战栗沉迷。
这和平日里受到的教育相违背,言蹊觉得自己变得有些奇怪。
他并非不懂性生活,只是言培礼老先生管教的严厉,怕他在该努力的年纪荒于嬉,常年的叮咛让他不会将多余的心思花在感情上面,同一辈的兄弟女朋友都换了几个,他却连个人的事情都没有考虑过。
爷爷会让他相亲,至今都觉得不可思议。
鱼水之欢让人着迷,上瘾,却又觉得不太好。
言蹊心生警惕。
裴昱行安慰他:“不用害怕,喜欢不代表堕落,遵从人类的天性罢了。”
似乎为了让他安心,男人开启了克制平淡的生活,晚上洗完澡后会看会儿剧本,等新婚丈夫上了床,体贴地放好枕头再关上灯,黑暗中如老僧入定,六根清净。
可年轻丈夫的手伸过来,却不会推拒掉,十指相扣间感觉很清晰,并不是那么无欲无求。
但言蹊不说话,他也不开口,等对方把脑袋搁在自己肩膀上时,揉一下言蹊的脖颈,语气沙哑淡定:“睡吧。”
接连几天都是如此。
与之前夜夜笙歌比起来,言蹊的生活没有任何改变,训练和那少的可怜的商务活动都没有耽搁。
如果硬要说什么不同,就只有在某方面自制力变差了。
言蹊倒不怀疑自己对男人没有吸引力,毕竟每晚那么亲密地贴在一起,身体的变化骗不了人。
偶尔还是会觉得难耐,大着一点胆子看向裴昱行,耳朵发红,手不规矩。
裴昱行平静地握住他的手腕,神色冷淡,只是呼吸变得浓重。
对视了一会儿,男人声音沙哑:“不怕了?”
“不怕的。”言蹊说:“是你,就不怕的。”
裴昱行拇指轻抚着他的脸颊,眼神变得柔和:“嗯。”
言蹊看着他的嘴角,好像笑了,又好像没有。
但很好看就是了。
遵从人类本性,好像并不是坏事。
……
言蹊一直觉得,自己在感情方面应该是自制力非常强的那一种,在踏入娱乐圈前,与表亲兄弟们聚在一起时难免会听到此类的话题,从二十年前的艳丽港星,再到现在的清纯爱豆,毫不避讳地谈着自己的理想型。
言蹊没有参与的心思,安静地像个观众。
表哥就吐槽他:“你跳舞跳傻了?你这样显得我们很不正经。”
言蹊只能笑笑:“没有,听你们聊就很有意思。”
二表哥凑过来:“娱乐圈这么多帅哥美女,就没一个你想睡的?”
言蹊刚张嘴,二表哥抢道:“别说没有,我不信的,今天你必须说一个出来。”
言蹊:“……”
或许他平时看起来温柔随和,自持律己,这种越跟他不搭的八卦,就越想从他身上挖出点什么。
他被围住,二人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
外面客厅正放着《屠仙》,熟悉的台词传入耳朵,言蹊像是抓住了稻草:“裴昱行吧。”
“……”两位表哥看着他,一言难尽,眼中充满了“该拿什么来拯救你我的傻弟弟”的担忧。
最后大表哥拍拍他的肩:“年轻人,爱做梦也不是坏事,拿着号码牌去排队吧。”
现在想来真是神奇。
当初不过随口胡说,结果一语成谶。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裴昱行的原因,他在感情方面并非想象中的那么冷静。
言蹊抹了把脸,起身去洗漱。
后腰的签名淡了许多,“行”字已经晕成一团,隐约能看见凌厉的笔锋。
他伸手擦了两下,墨迹化开,但没有彻底擦掉。
等收拾完,已经快十点半了。
裴昱行果然在厨房,背影高大健硕,宽肩窄腰,围着一条深咖色半身围裙,他正将浓香的米粥舀进碗里。
如果拍下来一定让人大跌眼镜,可又不会觉得违和,只会对被裴昱行温柔对待的人产生微妙的妒意,大概像吃了几斤柠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