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柏铠有瞬间的心软,可还是掐住林语冰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持续对视,“语冰,同哥哥讲。”
语冰——这是宋柏铠如此深情纯粹地叫林语冰的名字。
如果一座冰山善于蛊惑人心,那它亦能生存于赤道。
林语冰跌进宋柏铠泛起情欲涟漪的眼睛,喃喃道:“哥哥,我喜欢哥哥……”
听见满意的回答,宋柏铠紧紧抱住林语冰,不停吻他的脸颊和唇。林语冰闭上眼,脸蛋蒸得通红,还在为刚才的表白而羞怯。
“BB,哥哥疼你。”宋柏铠重新埋入林语冰的后穴,做释放前最后的冲刺,“嗯啊,BB还是很会咬。”
林语冰鲜少在性爱中听见宋柏铠的呻吟。不得不说,宋柏铠的声音极好听,配上动情的叫床声,直叫人有再来一轮的冲动。
“射了,BB。”宋柏铠满足喟叹,压在林语冰背上磨蹭等林语冰也发泄出来,宋柏铠帮他擦干阴茎,叫他好好躺在床上。
林语冰还在不应期里,胸脯随着呼吸上下起伏,左手紧紧攥住宋柏铠的西裤。宋柏铠捡起茶几上散落的画笔,在林语冰翕动如蝶翼的心口轻轻点落,红色颜料染于胸前,好像古时女子的守宫砂。
林语冰猜不透宋柏铠的用意,只听得自己的肚子在咕咕叫。
“哥哥,我一会儿想吃酸辣猪扒米线可以吗?”
宋柏铠噗嗤一声笑出来,说林语冰是个十足的小吃货,还没下床就喊饿。
溺于宋柏铠的笑颜,林语冰忽而想到来香港前读过的最后一本书。
《杨绛全集》里写:你喜欢吃草莓,你会毫不犹豫地买下它,如果你不喜欢吃香蕉,但考虑到香蕉助消化,你还是会买下它。所以,喜欢是单纯的,不喜欢,才会权衡利弊,在你犹豫的一瞬间,其实已经做出了选择。
林语冰现在依然难以完全参透其中的奥义,但他始终认同一点:喜欢不需要任何理由,不喜欢才需要借口。
他画宋柏铠,就像毫不犹豫地买下自己最爱的草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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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柏铠把林语冰的画当作珍宝,从高尔夫球场出来一路拿着。早晨他亲自开车过来,如今有司机来接,车子从跑马地驶回德辅道西,停在港岛有名的酸辣猪扒米线店门口。
见宋柏铠居然要捧着画下车,司机好言相劝:“少爷,我帮你睇着,你咪费力端进店里啦。”
林语冰也跟着附和,想让宋柏铠少做些傻事。两人做爱时沾了满身颜料,再拿块盖过布的板子进店,怕是要被老板当成忙里偷闲来用午饭的油漆工。
十二点半正是饭口,屋内人满为患,就连店外也排了十几位打算外带的食客。宋柏铠几乎从来没有吃过路边摊,已经对眼前拥挤不堪的状况皱起眉头,林语冰瞧见他的表情,犹豫要不要打道回府。
正当林语冰要开口时,一只黄毛小狗不知从哪儿颠颠地跑过来,两只爪爪并拢抬起拉住他的裤腿。宋柏铠低头,被突然出现的毛茸茸生物吓得一跳三尺高。
“你怕狗?”林语冰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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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又做爱了。
第19章 收养
宋柏铠害怕狗是小时候落下的毛病。
当时父亲生意顺风顺水惹人嫉妒,对家便打起宋柏铠的主意,绑架他向宋成珏勒索五百万。整整三天,刚满七岁的宋柏铠被关在笼子里,隔壁是两只烈犬,边对他龇牙咧嘴边发出危险的低吼。
虽然眼前这只扒着林语冰裤腿的小狗也就比巴掌大点,成年男人一脚就能踢开,宋柏铠还是忍不住后背直冒冷汗,脸色都开始发白。
司机察觉突发状况,立刻锁车赶来,挡在宋柏铠身前,对林语冰说:“语冰少爷,快赶走呢狗,流浪狗唔干净,咬到你可难办。”
林语冰瞧出宋柏铠的为难,顺手在旁边的盒饭摊位要了一块清煮排骨,特意叫老板过两遍水滤去盐分,拿着它把小狗引到几米远外。
小狗闻到肉香,颠颠地跟着跑。见林语冰拿着排骨,它乖乖坐好仰头流口水,不争也不抢,等林语冰放下之后才嗷呜一下扑过去,两只爪爪抱着骨头啃得来劲。
“好可爱哦。”林语冰摸小狗脑袋上软软的茸毛。
小东西毛发整齐得像修剪过,连指甲都是刚刚长超血线的模样。林语冰翻了翻它身上的毛,并没有发现明显的寄生虫。他猜这只狗狗不是走丢了就是刚被弃养不久。
宋柏铠站在原地,远远看林语冰和小狗亲昵互动。他头一回恨自己居然会怕一只小黄狗,白白错失与林语冰增进感情的机会。
小狗啃骨头来还是吃力,只把上面的肉吃光,还舔了舔林语冰的手指。林语冰笑起来,又找老板切了四分之一块没卤过的猪肝。
“靓仔,呢块食完唔得再喂啦,小狗唔知饥饱,当心撑坏。”老板好心嘱咐。
林语冰道谢,看着小狗吞下最后一口,仍舍不得离开。司机已经替他们打包好外带,正在等待启程回家的指令。
宋柏铠往前蹭了两步,站在离林语冰大概三米远处站定,问道:“要狗还是要米线?”
林语冰半蹲着,恋恋不舍地抚摸小狗的后背,跟宋柏铠讨价还价:“都要行不行?”
宋柏铠扬眉,“你说呢?”
林语冰有些沮丧,小声叨咕:“它好小哦,没人喂的话不知道会不会饿死……”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宋柏铠以为林语冰在自比这只小狗,无家可归寄人篱下。想来也是,宋家别墅能容下几十口人,难道还不能给小狗一个容身之所吗。
“磨磨蹭蹭。抱着它,赶紧回家啦。”宋柏铠瞧着脏兮兮的小黄狗,嫌弃地皱眉。
林语冰惊喜,连忙站起身问:“哥哥,真的可以吗?”
“可,可以啊!”宋柏铠努力压下心中的恐惧,“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想到被逼穿裙子参加Party的往事,林语冰忍不住犹豫起来。脚边的小狗好像听懂人类的交谈内容,汪汪叫着催促起来。
林语冰头脑一热,“成交。”
在回程的路上,林语冰抱着小狗坐在后排,宋柏铠则跑到副驾驶位。少爷坐在身边,司机一路开得战战兢兢,连刹车都不敢踩深。
林语冰透过后视镜试图从宋柏铠严肃的表情中找出蛛丝马迹来印证“哥哥怕狗”这个想法。他想不通,连枪都敢玩的少爷为什么会对毫无攻击力的小黄狗望而却步。
显然此时此刻与宋柏铠讨论小狗的取名并不是个合时宜的选择。林语冰独自头脑风暴,莫名想到今早宋柏铠与他抢虾饺的画面。
虾饺。小小只又可爱,很不错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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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带米线和汤分装,二十分钟的车程后依旧保留爽滑弹糯的口感。
宋柏铠刚吩咐佣人去准备狗笼和狗粮,便接到父亲助理的电话叫他赶紧去公司一趟。
随意嗦了几口走辣的米线,又夹上两块油香四溢的猪扒,宋柏铠换好西装,临出门前对林语冰说:“不许它上二楼。”
林语冰咀嚼米线的腮帮子鼓鼓,几秒后才反应过来宋柏铠说的“它”是指虾饺。
“知道啦哥哥。”他朝宋柏铠笑,“它叫虾饺,好听吗?”
宋柏铠眉心一跳,只觉得以后早茶时间里恐怕又要少一道好菜了。
宋柏铠不过十八岁的年纪,却已跟着父亲学习经商两年有余。公司上下总对他敬畏有加,两分为他是宋成珏的儿子,八分为他头脑精明行事果决。
宋成珏在台湾度假,有单货在运输途中遭遇车祸,粗略统计已知损失过半。宋柏铠带着焦头烂额的项目组加班熬到凌晨一点,总算把窟窿堵好。
司机载他回浅水湾别墅时已是两点半,宋柏铠迷迷糊糊地爬上二楼,本来打算倒头就睡。领带还没扯开,他突然听见微弱连续的小狗叫声。
按理来说虾饺应该被养在后院,怎么也不会影响到住在主卧的宋柏铠。唯一的可能就是林语冰不守诺言,把它抱来了二楼。
一把扯下领带,宋柏铠朝林语冰的房间奔去,不像是问罪,倒像捉奸。
听到急促的敲门声,林语冰抱住怀中的虾饺,进退两难。他本来不想违背与宋柏铠的约定,可小狗换了新环境认生,在后院哀哀叫得可怜,只有被人抱在怀里的时候才安慰些。
“林语冰,开门。”宋柏铠契而不舍。
虾饺很识相地闭嘴,林语冰搪塞道:“哥哥,我睡下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宋柏铠咬牙,把门板拍得更响,“你开不开,不开我去找备用钥匙,一样抓你。”
仿佛听懂宋柏铠的威胁,虾饺嗷呜嗷呜地叫起来。宋柏铠隔着门板打了个激灵,“林语冰,你果然把它抱进屋里!”
林语冰知道事情隐瞒不住,把虾饺放到床上赤脚下地为宋柏铠开门。宋柏铠一把拽过他的手腕,立刻把门关死,正好挡住也要跟着冲出来的小黄狗。
“你应成我嘅话值几厘钱(你答应我的话值几厘钱)?”宋柏铠与林语冰额头相贴,呼吸不稳,“果然系小狗,讲话唔算话。”
林语冰理亏,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哥哥,你白天不是说要我答应你一件事吗?”
宋柏铠轻笑,万万没想到林语冰会往枪口上撞。
“我想做爱,现在。”他命令林语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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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舅舅
林语冰第一次踏进宋柏铠的卧室,被哥哥压在床边肏,趴跪着像匹等待驯服的小马驹。
“BB,喊出来。”宋柏铠用力顶林语冰的穴心,逼他叫床。
宋成珏和方然不在家,林语冰也大胆些,摇着小屁股嗯嗯啊啊地呻吟。他的身体已经习惯与宋柏铠在暴风骤雨的氛围中交媾,甚至开始对温柔的性爱无动于衷。
“哥哥,重一些……”林语冰求道。
如果说林语冰的初夜算被宋柏铠强迫,那么后来的每回都会多些心甘情愿的成分。十八岁少年介于男孩与男人间的年轻肉体对林语冰有难以抵挡的吸引力,他从宋柏铠身上疯狂找补,企图从这段畸形撕裂的关系中汲取难得的甜蜜。
“骚BB,屁股摇得那么劲,要夹断哥哥?”宋柏铠喘息未平,将林语冰的右腿架在腰间,方便阴茎入得更深。
林语冰的肋骨下围轻轻撞击床沿,宋柏铠察觉到,抱住他的腰更换成侧入体位。两人躺在床上,林语冰的屁股嵌进宋柏铠精壮的下腹,黏糊糊地吞吐他粗长傲人的性器。
为处理突发事故忙活了大半天,宋柏铠难免劳累。射精后他抱着林语冰缩在被窝里,懒懒地不愿去洗澡。
林语冰感受到宋柏铠的心满意足,开始讨价还价:“哥哥,可不可以让虾饺来楼上住呀?”
宋柏铠本来还能再来一发,听见“虾饺”的名字瞬间性欲全无。他坏心眼地捏了捏林语冰的乳头,粗声粗气地问:“你好挂住它,怎么不见你对我这般?”
林语冰想不通哥哥为什么要同一只小狗争风吃醋,就当宋柏铠不同意,打算埋头睡觉。宋柏铠还在傻傻等待林语冰的答案,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他逐渐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睡了?”看着林语冰的侧颜,宋柏铠喃喃道。
从前宋柏铠虽然带过男朋友回家,却只许他们住在客房。他有挑剔的洁癖,轻易不许外人进入自己的领地,更没想过有一天会容许谁睡在自己的床上。
林语冰以最卑微低贱的姿态出现在宋柏铠的生命里,而后像一阵温柔的龙卷风,不卑不亢地席卷这片领地上所有的堡垒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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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晨,率先醒来的宋柏铠自然不肯轻易放过林语冰,哄诱与威逼掺杂,叫他给自己口交了一回。
林语冰来香港的时间不凑巧,只赶上高二学期的尾巴,上了不到一个月的学便迎来暑假。宋柏铠不想他在家里憋得难受,想带他去跑马。
今日的例餐是厚切牛排和一小卷精致的意大利面,林语冰边细嚼慢咽边思考宋柏铠的提议。
“只有我们俩吗?”他问。
宋柏铠慢条斯理地切分牛排,“你还想见到谁?温伟矗?”
林语冰差点一口牛奶喷出来。他就是怕遇见温伟矗所以才问,没想到宋柏铠居然先提出来。
“他最近怕是没空,忙着应付相亲。”宋柏铠故意把“相亲”两个字说得很重,以此来试探林语冰。
“那祝他早日找到另一半。”林语冰无动于衷,专心用叉子卷盘中的意面。
可惜宋柏铠又在自己酿醋,追问道:“你也觉得佢系靓仔吧(你也觉得他很帅吧)?”
平心而论,温伟矗温文尔雅,长相的确算是出众。但林语冰对和自己类型相近的男孩子缺少心动的感觉,还是宋柏铠这般张扬有棱角的无赖更对他的胃口。
“你更靓。”林语冰毫不吝惜地赞美宋柏铠。
“切,谁信。”宋柏铠嘴巴硬,心里已偷偷乐开花,“食完上楼换身宽松嘅衫,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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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柏铠带林语冰直奔沙田马场。
天气炎热,林语冰戴了顶宽檐的遮阳帽,半张脸都被挡在阴影里。他从未骑过马,冷不丁见到这一匹匹活跃的生物,心里发怯。
宋柏铠替林语冰选了一匹还未有人认领的白色小马驹,据说性情温顺,最适合初学者。
沙田马场VIP区的来客非富即贵,人与马形成严格的绑定关系,不外借不互换,就像私人豪车一样,有明显的排他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