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里,柜姐左右手各拿着两套款式挺正的休闲装,许雁南身上也穿着一套新衣服。
谢昼抿唇:“好像差点啥……看看有没有腰带,来一条我看看。”
“这边刚好有一款其他衣服的配饰,是有绿色的腰带。”
“浅绿色肯定不行啊!你这……这。”谢昼简直没眼看,叹了口气,“显黑,下一套。”
“这个呢?”
“这个?”
“那不然这个?”
许雁南连试了三套。
“你对象喜欢清纯的还是妖艳的,还是?”
“只、只要是我都喜欢。”
谢昼:“那我觉得这几身里,现在这套勉强可以?”
话音落下的时候,谢昼的手腕忽然被拉了一下。
男人的手掌有着极温暖的温度,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睛漆黑,一瞬不瞬看着他的脸颊。
谢昼纤长的眼睫颤了下,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又快脸红了……
钟叙时复而松开他,只是略微俯身,替他解开了安全带。他的身高高,哪怕是这样,也像是一个极具占有欲的拥抱,一点都不随意,而是像要把谢昼紧紧抱在怀里。
谢昼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钟叙时已经开到了超市的专属停车位上熄了火。
手机里断断续续地发出声音:“谢哥?谢哥?手机信号不好吗?那我就买这一套啦?”
谢昼望着钟叙时,吞了吞口水,嘴上嗯嗯两声,胡乱按断了通话按钮。
一时间,只剩下砰砰的心跳声。
——
周末,超市人来人往。
一个男生温柔地对身侧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说:“喜欢吃什么?我记得第一次相亲的时候你特别喜欢饭店里的黄喉,这个牌子也不错的,买一份试试?”
小姑娘羞涩地挽着他:“你还记得呀。其实只要是你做的我什么都可以。”
钟叙时和谢昼从旁边走过,到蔬菜区的时候,钟叙时气定神闲,随手挑了几种蔬菜往购物车里丢,丝毫不拖泥带水,价格都没看。
“喜欢吃什么?”钟叙时挑眉。
要命了,谢昼心想,幻灭了。
明明只是普通的询问,在谢昼耳朵里怎么听怎么像是向刚刚那对小情侣学着问的……不过他们一起推着车来超市买菜做饭,确实挺像小情侣过日子的。
如果可以,他希望这就是退役后的生活日常。
谢昼挑眉,跟着危险发言:“是你做的都可以。”
“我不挑,队长肯下厨多我一份餐就是我的荣幸。”谢昼眉眼弯弯。
怎么能麻烦男神呢,乖巧人自然什么都可以。
谢昼想了想,这句话不是装的,是真的,这竟是他离乖巧人设距离最近的一次!
“你简历填的是柠海人。”钟叙时说,“我妈做的菜偏甜口,你上次来我家就吃了挺多咕咾肉。也是嗜甜?”
柠海人多嗜甜,菜系特色就是不管炒什么煮什么蒸什么,多少都会放点糖。来当地旅游的外来人士都会嫌弃甜得发腻,本地人口味习惯了,就觉得没糖没滋味,尤其喜欢糖醋一类的做法。
“队长牛啊,观察谨慎细微。赐予你新称号——福尔摩斯时。”
“客气。”钟叙时意味不明地看着谢昼,“记住了。”
钟叙时又说:“喜欢什么你可以随便拿,这顿算我请你,毕竟是来帮我哄弟弟的。”
于是,原本浅浅一层的购物车,在到自助付费机前时已经装满了东西,底下四个轮子被重得各走各的。谢昼心虚,主动接过推车,像拽着倔强的牛一样推它。估计是看出谢昼推得吃力,钟叙时笑了下,接过:“我来。”
谢昼捏捏鼻子,心说男神可真够意思,不愧是被他看上的人。
到家的时候已经近四点了。
开门,钟叙间踩着个小木凳,在给钟母的吊兰浇水。
谢昼一路上想过很多种让孩子服服帖帖保证大气不敢出的“调.教”手法,也脑补过小孩哭肿了眼睛像核桃似的的模样,没准清水鼻涕抹了一袖子。
结果真实的模样出乎他的预料。
钟叙间只是撅着嘴一言不发,看了眼钟叙时。
钟叙时盯着他。
钟叙间立马偏头对着谢昼嘀嘀咕咕:“谢、谢哥好。哥哥说你要来我就,就不哭了……男子汉哭,嗯……哭……哭很丢人,所以不想在你面前丢、丢人。”
说着,又抬头看钟叙时。
谢昼顿了下。
这小孩咋说话磕巴比背书还不熟练呢。
这是看见谢哥还害羞?
钟叙时幽幽收回目光:“钟叙间,现在你见到谢哥哥了,可以回自己房间去写作业了?”
“哦。谢哥来了我就乖了……嗯!”钟叙间说着,踩着拖鞋立刻回房了,“可以了!晚上也会睡的!”
啪嗒一声,卧室的锁舌落下了。
谢昼一阵凌乱:“你这弟弟还挺……挺,挺听我话的?就这,就这就哄好了?”
说不肯写作业,见不到谢哥哥就不睡觉。
居然真的是见到了就乖了啊?
谢昼直觉不对劲。怎么感觉……男神他弟跟上次倔脾气咬死不肯跟钟叙时睡觉时简直是大相径庭、像两个人呢?
钟叙时面色平静如水道:“对。打电话的时候非要你来,你不来就吵得慌。”
谢昼:行吧,先把男神他弟的心抓住了属于是。
钟叙时做饭熟练,谢昼闲着也是闲着,进去搭了把手。原本他只会做最简单的水煮食物,最拿手的炒菜莫过于西红柿炒蛋,除此以外基本等于十指不沾阳春水。不过最基本的一些洗菜切菜还是没问题的。
钟叙时不止一次说慢点没关系别切到手了,谢昼大咧咧说别小看厨师啊!三下五除二就好了。
有人帮忙打手,做饭速度就快了。
一桌菜热腾腾的,看着特有食欲。
钟叙间闻着味道出来了。正巧谢昼在摆碗筷,钟叙时在厨房里头捣鼓油烟机,于是他小小声说:“谢哥,我哥好坏的!”
童言无忌,谢昼没在意,跟他解释:“你哥专程从基地赶回来给你做饭,那么忙,心里还有你。有那么坏吗?”
钟叙间不答,眼睛亮闪闪的:“他才不是赶回来给我做饭……今天我们课文里还讲的呢,叫什么来着,哦……醉翁之意不在酒……我都懂的!我已经悟了!”
谢昼哈哈一声,没当真,只觉得小孩说话挺有意思的:“学以致用,你真聪明。谢哥自愧不如。”
席间,钟叙时坐在他的身侧,原本的红木圆桌就不太大,用钟父的话来说就是东西大人不多,空落落的,总感觉没有人情味,便购置了四五人够用的小桌子,不求气派,只求热闹便是。
如今三个人,谢昼坐在中间,左右手边分别是一大一小。
钟叙间啃可乐鸡翅,草草看了眼自家大哥,嘴里含糊不清地问:“谢哥哥,嗯……你会脸红吗?”
“……”谢昼顿了下,“问这个干嘛?”
钟叙间:“……”
“我们……我们班主任说男孩子长大了懂事了也会脸红,我不相信。”
谢昼不经意对上钟叙时看过来的视线,微顿。
“会,会的。”谢昼嘴里磕绊了下,眼神炽热又有点露骨,“比如在喜欢的人面前,比如做了羞羞的事情被发现,比如……”
钟叙间抢答:“等等等!那谢哥哥有喜欢的人吗,是单身吗?谈恋爱了吗?还是以前、以前有过?”
“你哥还在这啊,收敛点,小朋友。”谢昼有点惊讶,“你才几岁,懂这么多?”
“我初中了!”钟叙间说着,余光又瞄钟叙时,看到对方眼里细碎的笑意,在与他对视的那一刻统统收敛了,薄唇动了下,像是在催促快点。
钟叙间脊背发凉,小声补上一句:“所以谢哥是不是……是单身……”
谢昼说:“当然是单身。这不是跟你哥哥锁死了,没机会谈呀?”
这话说出来,谢昼自己都有点面红耳赤,有点不敢看钟叙时,连忙打补丁:“跟你哥哥的战队锁死。”
耳朵尖已经红了。
钟叙时懒懒地收回目光。
心说,是单身就好。
作者有话说:
看很多宝子在评论区担心我会坑,郑重申明一下啦坑肯定不会坑,这点可以放心,更新频率保证不了我也承认,但肯定不会月更啥的。目前的频率是一周1-3更。过了这个月会慢慢加快更新频率。如果追更累可以养肥等完结,按照我目前的更新频率年底前大概能收尾。
我大四,写文也只是个副业,现在面临的是毕业论文开题+实习+秋招校招就业以及考研两手抓等各种问题,十月底的时候我以为差不多能忙完了,但现在看来没有,还在跑校招,所以最近这两个月真的很忙有点分身乏术。
这些话本来不想详细讲,因为听起来像在诉苦,所以之前没说,只笼统说过忙来不及更新。总而言之,相信没有一个作者希望读者离她而去,起码我很喜欢大家的,所以想了想还是说明一下情况免得大家提心吊胆生怕坑了。
我人生中第一本文、也就是专栏里最早那本纯爱文是30W字完结V,写的过程很艰难且当年连载期几乎没有读者,不过坚持完结了。希望这个能给大家一点信心我真的不会坑。不知道说什么,跟大家说声对不起吧,我也知道我的更新频率挺捉急的T T;
谢谢大家的喜欢,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宝子们再给我一点时间。(下跪)
030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苏和座下首席魔女 3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0章
钟母当年在跳水队时的搭档在高速上出了车祸, 如今已经转到国外的医院接受治疗。钟母知道后非要亲自去张望,钟父也不忙,就一起去了。
没有家长的好时机——
谢昼顺理成章请求留了下来。
也没怎么求,不过是他“处心积虑”想了半天, 刚开口说:“今晚我住……”
钟叙时看了他一会, 收回目光:“来回跑挺累,住我这?”
谢昼嘴角一咧, 弯弯的眼角像柳叶一样:“时哥好体贴, 歪歪滴艾斯。”
钟叙时不接话,脸上的神色看上去和平常一样镇定。
钟叙时只是看着他的模样。对方说话时惯用的不着调语气似乎在他这里都会带着可爱的口吻, 一点点渗透进心里,让他哭笑不得,又心生欢喜。
谢昼乖巧地不像话, 覆手背在身后:“怎么光看不说话。”他咬了下唇,不知道为什么嘴里卡了一下壳, 又笑嘻嘻地接着说:“我的哥,我的时哥, 嗨?我好看吗?”
像对待正在发呆的人一样, 还像模像样晃了两下。
脸上的神情像在说话一样生动。
这阵子相处下来,谢昼说话的语气, 为人处事的拿捏, 全然都让钟叙时忘了眼前这个男孩今年也才刚刚十八岁。
钟叙时的目光坦荡,掠过他的鼻子,嘴唇,脸颊, 下颌, 脖颈, 腰……
终究还是眼神微动,嗯了声,逗他:“你觉得呢。”
答案显然是呼之欲出的。
换个别人,谢昼准说,什么我觉得,这需要觉得吗?你爹不好看还是你飘了?
但是谢昼这会儿半点没想到,看着钟叙时眼眸中映着自己的身影的模样,恨不得甩自己三个巴掌看看是不是做梦。
于是也实诚地点头:“那肯定是我家时哥最帅。不接受任何反驳。”
钟叙时轻笑了下:“小孔雀。”
谢昼已经回头看房间了。
房间装修简约大气,客房和主卧斜对着,跟钟叙时的房间中间隔了一间。他琢磨着死皮赖脸跟男神睡,还是老老实实乖乖地睡客房。
毕竟,叉叉被接回基地很久了,客房估计早就收拾干净了。
听到这儿,谢昼愣了一下:“啊?”
钟叙时收回目光。
谢昼还想问,结果口水一咽,不知道该问什么。
算了。可能是他自己幻听。
谢昼苦恼,想了几秒咬牙决定睡客房。钟叙时没有反驳,也没出声,眼眸深了点,是种鲜少在这张脸上能看到的陌生情绪。
半晌,说了句:“好。”
来到客房,里面果然收拾过了。叉叉住过的痕迹荡然无存,空气里飘着熏香的清香,被整理得干干净净。
谢昼抱着换洗衣服进了浴室。
钟叙时给的换洗衣服还是上次借用过的那套。谢昼开花洒的时候猛觉,突然觉得有点烫手。
钟叙时回房,钟叙间这条小尾巴立刻跟了进去。
钟叙间进来时眼巴巴的,急得都说不上话了。
钟叙时明知故问:“什么事。”
语气是百年如一日的冷淡。
钟叙间简直不敢相信:“哥,你,你你你!”
钟叙时背靠后,坐在沙发上:“我怎么了。”
“你……我……”钟叙间垂着头撩开眼皮,自下而上,整个一副不敢跟自家大哥对上视线的鹌鹑鸟模样,“我都帮你问谢哥哥是不是单身,在什么时候会脸红了……而且、而且我还在谢哥哥面前出糗了。”
“也不贵,而且蜘蛛侠联名球鞋真的很好看……”
钟叙时偏头看他,话里听不出喜怒情绪:“嗯,自己零花钱买?”
“我演的不好吗?你明明答应我的!哥哥!”钟叙间答非所问,实在没办法了,急得跺脚。
回想起谢昼的反应,钟叙时勾了下唇角:“怪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