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舒觉得自己的脾气变好了许多,即使拉黑了段修泽,只要段修泽借个手机号跟他说话,他居然还会回,简直不是菩萨也胜似菩萨。
江望舒没有再回段修泽,他开启拦截陌生电话、陌生信息功能,和段修泽彻底斩断了联系。
段修泽见江望舒不再回复,又给江望舒拨打了电话,确认自己借的号也被拉入了黑名单,仿佛接收到了江望舒的信号,他也彻底安分了下来。
之后的日子,即使他心智还未成熟,但介于他身体早已从国内顶尖大学毕业,他还是去了段氏上班。
而这个期间,段珑带他去最好的医院检查了一下脑子,那边最权威的医生给的说法也是类似,要等淤血吸收,不过他给的时间却是三年到十年,毕竟淤血会压迫脑神经,即使淤血被吸收了,却也是有一定概率的后遗症。
段珑和段修泽出了医院,段珑说:“只是忘记了和望舒那五年而已,这是个好事,前两年你也不知道发什么昏,瞒着所有人跟江望舒谈起了地下恋爱,还是你们私奔我们才发现。”
段修泽有些心不在焉,段珑喊了他一声,段修泽回过神来,说:“你眼睛那么利,我和江望舒谈恋爱你没发现,你居然也不生气。”
段珑气定神闲地说:“生什么气,你那会儿初高中没早恋我跟你爸还担心你有什么问题呢。”
段修泽随口说:“不是你让我别早恋吗?我都听着呢。”
段珑说:“我让你别早恋,你就不早恋,那怎么大了反而不听话,抛弃爸妈都要跟江望舒在一起?”
段修泽哑口无言。
段珑点到为止,她笑着说:“我没怪你,现在你也算有过一段婚姻,不过这整个段家都是你的,想要什么样的女孩,依然随你挑。”
段修泽说:“我不急,我才十七岁。”
比起很多男孩都希望自己快点成长为男人不同,段修泽从小就知道自己以后会面临什么,因此总是希望时间过得再慢些,他想晚点成年,晚点长大。
虽家世优渥,但他身上也束缚着重重的枷锁。
或许之前的段修泽就是为了逃避继承家业才毅然决然的跟江望舒私奔的呢?
段修泽这一想,思绪就拉不回来了。
他隐约觉得私奔的那个他有点帅的惨绝人寰。
*
正所谓情场失意,职场得意。
江望舒这些日子忙得几乎要睡在公司,段修泽牵头的那个项目彻底竣工,一笔尾款打入公司账户,所有资金链补齐,也有了九千万的净收和日后源源不断的百分之四十的分成,一年下来净收达几个亿,日后根据用户使用量也会逐步扩大。
这种跟政府、和某能源集团三方合作的机会,是有段修泽争取到的,他投入了很多资金,江望舒和公司团队进行的产品升级优化最后投入使用,最后大获成功。
段修泽明明是这个项目成功的大功臣,但现在他不在了。
江望舒将给段修泽的分红打入了一张卡,然后放到了离婚证上面,这是奖罚分明,仅此而已。
晚上有个酒会,孟闻早早预约想当他男伴,江望舒却回:“你太高了,成功的男人不喜欢被俯视。”
孟闻:“啊?可是我才180!”
江望舒说:“你目测有189。”
孟闻:“……”
这目测也太准了吧?
他讪讪道:“你目测不准。”
江望舒:“孟总还是另寻男伴吧,我们只是合作关系,不要混淆比较好。”
这一句话让孟闻郁闷了,他又争取道:“可是我还打算给你介绍龙氏集团的龙总,若是成功,你的原点科技可以更上一层楼啊。”
江望舒说:“过犹不及。”
孟闻:“那你穿个增高鞋行不行?”
江望舒:“?”
孟闻说:“那种高的内置增高鞋,别人看不出来的,这样你不就比我高了?”
江望舒:“……”
孟闻能跟段修泽成为死党也是有理由的,这俩都抓不到重点。
江望舒说:“不穿,我只是在找个借口婉拒你而已。”
孟闻:“……”
他想不通当初的段修泽到底做了什么才能拿下江望舒。
江望舒人如其名,就像天上的月亮,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到底要做什么才能得到他的心?孟闻陷入了深深的忧愁之中。
江望舒虽然拒绝了孟闻,但他也的确需要一个伴,这个时代男人和男人早就能够结婚,因此选个男伴并不如何标新立异,反而在某一个时间成为了一种风尚。
江望舒思考片刻,打了一个朋友的电话。
这个朋友在这个繁华的城市开了家清吧,生意倒是很好,他和段修泽偶尔也会去光顾,现在这种事情,也只能麻烦他了。
朋友一听,需要一个形象好的男伴,当即说:“这不巧了吗?高考刚结束,我这儿刚来了一个小朋友,长得那叫一个帅,一米八七的大个子,皮肤很白,五官很深邃,来我这儿面试主唱的,别说,声音还真的不错,你给他点钱,让他陪你一次还不简单,你要是想,我跟他说说。”
江望舒说:“行,就他吧。”
他顿了一下,说:“就当一份兼职,三千块买他一晚上。”
朋友说:“你三千太多了啊,三千块招不到一个农民工,但能招到一个985毕业的大学生,至于高中生,五百块就足够了。”
江望舒:“……”
江望舒还有点良心,认真思考:“五百会不会太欺负人了?”
朋友说:“资本家不欺负人就不是合格的资本家,谈钱就太庸俗了。”
江望舒认同:“你说得对。”
过了一会儿,朋友给他回信息:“搞定了,我说让他翘班一晚上,给他工资照发,他就乐的不行,直接答应了。”
江望舒:“……”
这是连五百块也免了?
第12章 老男人就没有钻石了吗
江望舒并非多么吝啬的人,问了那个男孩的大致尺寸,吩咐秘书赵俞给他准备一套西装和鞋。
等傍晚的时候见到人,发现确实如朋友所说,是一个十分帅气的男孩,因为高中刚毕业的缘故,脸上还有些稚嫩青涩,看见人的时候眼神漂移,明显露怯不太自信的样子。
江望舒让赵俞将西装给他换上,坐到车上的时候问了一下对方的名字,听见他结结巴巴地说:“你好,我叫路野。”
江望舒伸手将他的刘海捋到脑后,让他露出了完整的额头,说:“这样显得成熟些。”
路野顿时红了脸,酒吧老板跟他说来当男伴的时候也没说给谁当,能翘班一晚上工资还照发就已经足够诱惑他了,没想到见了人,才知道是一个这么好看的人,他大着胆子问:“你这么好看,居然也找不到男伴吗?”
江望舒收回手,回答道:“要形象好一些。”
路野一听,琢磨着他对自己应该很满意,不由得雀跃起来,他倒是还想说什么,但是眼神一瞥,看见江望舒已经闭上了眼睛,闭目养神,显然不想再说什么,路野也只好安分下来。
秘书赵俞这次充当了司机,他时不时地从后视镜去看路野,这种审视的目光让路野如芒在背,越发坐立不安。
江望舒睁开眼睛,就看见他抓着膝盖,一副紧张局促的样子,他便出声安抚道:“不用紧张,只是一个酒会,你不用说话,站在我身边就行。”
路野结结巴巴地问:“就这样?万一我要是犯错的话怎么办?”
江望舒微微皱眉,又舒展开,轻声道:“就这样,只要你按我说的做,不会犯错。”
路野只好努力冷静下来,说:“好。”
江望舒为了让他放松,便跟他聊了起来,“你多大了?”
路野回答:“四月份的时候刚好18岁,我成年了。”
说到后面几个字,他还刻意加重了语气,强调了这个事实。
江望舒说:“你有女朋友吗?”
路野脸又红了起来,急道:“没、没有!我、我喜欢男的。”
“哦。”江望舒说:“没交过男朋友?”
路野连连摇头,江望舒看着他这无措的反应觉得有些迷茫,又忽然想到,这才是正常的普通高中生。
不由得觉得有几分好笑,也更多了几分包容,江望舒问:“那你学习怎么样?”
说到这个,路野才多了几分自信,挺起胸膛说:“我在东城区那个南岭高中读书,我一直是年级第一。”
江望舒听说过这个高中,南岭高中应该是c市最好的高中之一,能考年级第一,说明他学习是真的很不错,江望舒对这样的人总是有几分好感的,“那你高考怎么样?”
路野说:“我觉得考的很好,我想去b大,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能考上。”
江望舒惊讶,微微笑道:“那这么说,我是你的学长了。”
路野睁大眼睛看他,“你是b大的?”
江望舒“嗯”了一声,说:“我已经毕业两年了。”
路野惊讶:“那你、那你也才二十岁出头啊?”
江望舒说:“我二十三。”
路野在路灯略过的时候仔细地看了看江望舒的脸庞,心跳得厉害,小声说:“那、那你也才比我大五岁诶。”
江望舒:“嗯,勉强也算是同龄人吧。”
两人聊的越发投机,路野摸出手机想要跟江望舒加个联系方式,却被江望舒拒绝了,他虽然还是微微笑着的、带着点平和纵容的神情,但看着路野的眼神却似乎是疏离、且有距离感的。
路野的胆怯重新冒了头,江望舒说:“看你表现吧,如果你表现的好,我们可以交个朋友。”
这句话似乎是定了路野的心,他点点头,对江望舒保证道:“我会好好表现的,你放心吧!别看我这样,其实我在学校还当过半年的升旗手。”
江望舒与路野一番谈话显然是有效果的,起码路野下车的时候,已经褪去了胆怯和生涩,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江望舒看了一下路野头顶,问:“你当真只有187?”
路野愣了一下,说:“净身高187,穿鞋的话可能会有188-190。”
江望舒的个子只有179,穿鞋顶多也只有180出头,他六岁的时候还算是很矮小,一度让人以为他是3-4岁,虽然在段家吃的并不差……但可能就是南方人的基因,让他长到179也是极限了。
江望舒倒不是很在意身高,不过在一群大高个面前……还是略微有点点不自在。
他不喜欢被俯视。
江望舒对路野点点头,说:“进去吧。”
走到门口的时候,撞见了孟闻,孟闻本来在看手表,余光里瞥见江望舒,脸上刚露出笑来,就看见了他旁边的路野。
孟闻脸色立即就变了,大步走到江望舒面前,看了看路野,又看向江望舒,“这是谁?”
江望舒说:“我的男伴。”
他看了一眼孟闻的身后,“孟总一个人吗?”
孟闻瞪了路野一眼,发现这人眼神不敢与他对视,神色也不如何自然,再加之脸有些稚嫩,也猜到了几分,微微放松了几分,自如地笑道:“既然江总不愿意,那我只能独身了。”
路野在旁边听着,也猜到了眼前这人求偶失败,不由得挺直胸膛,还伸手挽住了江望舒的手臂,笑起来说:“学长,我们进去吧。”
江望舒对孟闻点点头,“我们先进去了。”
孟闻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江望舒进了酒店的大门。
他忧愁地给段修泽发信息:“前夫哥,你教教我,你到底怎么追上江望舒的,他就像一个铁桶,简直刀枪不入。”
段修泽:“?我怎么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孟闻说:“他找了个高中生一样的男的当男伴,都不愿意找我,我再怎么说都比那个小孩更有魅力吧?”
段修泽:“啊??他找高中生?”
孟闻说:“你还不知道吧?今天天池集团举办的天池酒会,他也受邀来参加,我说给他当男伴,他不要,找了个毛都没长齐的高中生,你都不知道那男的都不敢直视人,畏畏缩缩的,丢份儿,江望舒图什么啊?”
段修泽诡异地想到了江望舒跟他说的那些虎狼之言,心中答道:当然是图人家高中生坚硬的钻石。
然而段修泽心里诡异地涌起一股烦躁的感觉,他想江望舒会不会被骗?现在挺多小孩心眼多的很,万一骗了江望舒,这倒也不好了。
就像他对江望舒说的那样,虽然离婚了,但是段修泽对江望舒没什么怨恨,反而希望他过得好,离婚找第二春是没什么问题,但起码也要找个好的吧?
高中生很幼稚的,负不起责任啊,江望舒怎么能找个高中生?
段修泽问:“长什么样啊?”
孟闻不肯承认对方长得很帅,含糊道:“一般般,两只眼睛两个鼻孔一张嘴,比起我差远了。”
段修泽:“哦,那就是很帅了。”
孟闻:“……”
段修泽问:“有我帅吗?”
孟闻说:“要听实话吗?”
段修泽:“你说。”
孟闻说:“到底是男高中生,看着就很青春,跟我们这些老男人不一样,帅当然是你更帅,不过他年轻水嫩啊。”
段修泽:“……我也才十七岁啊!!!!!!”
孟闻:“你清醒点我知道你记忆是17岁,但是你的身体已经23岁了!认清现实吧,有科学依据,说男人25岁性能力就断崖式下跌了!我们已经是老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