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温玫瑰[现代耽美]——BY:她行歌
她行歌  发于:2022年1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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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重为随后也醒了,靠在床头,光着的上身鼓动着匀称的肌肉,视线随着时温转。
  时温很白,背对着万重为,光影将他全身切割成一种蜜色的柔软。他快速从地上捡起晚上睡觉穿的大T恤,又把和被子卷在一起扔在床尾的棉质睡裤扒拉出来。全程神情冷静,看不出开心还是不开心。就和每个早上起床的样子一样。
  他穿好衣服,低头往卧室外面走。万重为忍不住喊他一声:“早饭想吃什么?”
  时温说“都行”,砰一声关上门。
  没话找话说的万重为独自坐在床上消化了一会儿,觉得自己特别像一个怨妇。
  早饭实在不想做,万重为心里还有那么一点忐忑,便叫了一家中餐外卖。但他打了一壶加了红枣和枸杞的豆浆,让时温喝一些。
  两个人慢慢吃着早餐,时温这会儿回过味来了,有一点点不自在。
  这怨谁呢?时温心想,自己昨天喝多了,鬼使神差地扒着万重为不放,也不知道抽的哪门子疯。想来想去,就怨男人的好色本性吧。谁让万重为昨天那么用力抱着自己,还有手感那么丝滑的腹肌,连呼吸都带着性感的味道呢!
  “你脸红什么?”万重为夹了一个虾饺放进时温碗里,问他。
  时温低头喝豆浆,呼噜呼噜的,说:“太热。”
  万重为挑眉,“哦”了一声。
  万重为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时温假装看不见。等快吃完的时候,万重为突然开了口。
  “阿温,”万重为脸上表情有点精彩,“我们昨晚……你还记得吧?”
  时温从来没见过万重为脸上有过这种表情,怎么说呢?非要形容的话,就是羞耻。
  时温有些新鲜,想看看他葫芦里卖什么药,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无所谓地点点头。
  “那我们要不要确认一下……”万重为难得磕巴了一下,试探着问,“关系?”
  “什么关系?”时温说。
  万重为看时温装傻,有些不悦,但没敢表现出来。他现在对着人不能说畏首畏尾,但之前那些胜券在握和游刃有余是一丝也没有的。所谓风水轮流转就是如此,他知道自己活该。
  当下最要紧的是先把人圈在自己地盘里,不然一眼看不见又被哪头猪给拱了,就完了。
  他厚着脸皮说:“我们发生了关系,应该确定一下关系吧?”
  “你的意思是,做过了就要复合吗?”时温头也没抬,说出来的话有些无情。
  万重为愣了下,他没想到时温这么说。
  “还是说,上了床就必须要有关系?”时温又夹了一个虾饺,把皮咬破,用筷子把里面的小块肥肉弄出来,然后吃虾仁。
  万重为眼前闪过祁望愤愤不平的话,说他“没名没分”。
  于是他说:“是该有个说法的。”
  他不好意思提“名分”这个词,总感觉像上世纪裹脚的小老太太,一旦说出口就会被时温笑话死。他丢不起这个人。
  时温“哦”了一声,把重新包好的一点肥肉没有的虾饺塞进嘴里,也不看他,含含糊糊地说:“那做炮/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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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含含糊糊地说:“那做炮/友吧!”


第71章 助攻
  时温吃完饭,说自己要去图书馆查资料,背着包就走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典型的外强中干和色厉内荏,尤其面对万重为。他一时脑抽和人上了床,还给出“炮友”的定位之后,怕是多待一秒,都能被万重为看出来他也慌得一批,便干脆一跑了之。
  直到他跑出单元门,骑上自行车,还觉得身后那道视线阴沉沉的,像是要把他吃了。
  万重为这头狼,就算一时蛰伏在羊圈里,也改不了心狠手辣的本性,说不准啥时候就把他连骨头都吞了。
  时温跑去图书馆,一头扎进书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倒是很快抛诸脑后。
  果然,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谈什么恋爱啊!
  这边时温是心如止水了,那边万重为却独自在家里思前想后。
  晚上七点,时温回到家,一进门就闻到饭香。时温看了一天书,饿坏了,这下食指大动,扔下书包就扑到饭桌上。
  万重为给他添汤添饭又夹菜,伺候着吃得差不多了,找个时机缓缓开了口。
  “做炮友是可以的,我同意。”万重为说。
  时温一口汤差点喷出来,惊恐地抬眼看着万重为,听见他又说:“但有个条件,在我们关系存续期间,你不能找别人,只能有我一个人。”
  万重为想了一天,做炮友他认了。都说身体是通往爱情的捷径,说不定哪天时温一高兴,他就炮友转正了。
  所以他又补上一句:“我等着转正那一天。”
  时温已经不能用语言来形容自己的震惊。他其实也就是随口一说,用一种不在意的态度掩饰一下内心的波涛汹涌,没想到万重为竟然当了真。
  “还有,这种话以后不要出去乱说。”万重为说。
  时温疑惑道:“什么话?”
  万重为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你这都是跟谁学的?还是你们所里那个新来的小孩?”
  时温了然:“对啊,搞研究很枯燥的,需要调剂一下生活。”
  万重为半天憋出一句:“以后少和他玩。”
  ****
  11月初,研究所和平洲P大一起搞了一个高峰论坛,时温陪着Klessig教授一起回去。他任务比较重,不但要作为新晋专家开两场演讲,还有不少迎来送往。孙光暮和高唐很高兴,也在极力给时温铺路,希望他能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
  万重为当然是跟着一起回来。同样高兴的还有祁望和褚冉。但很快,他俩就知道自己高兴早了。
  原以为老板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肯定要扎进公司呕心沥血、宵衣旰食,哪曾想他们连万重为面儿都见不上,大小事务还是得通过视频会议或者邮件解决,实在需要面谈的,就去洛水居。
  工作处理得差不多了,万重为上楼换衣服。祁望坐在客厅里,和褚冉交换个眼神。
  “怎么这么晚了,时温还没回来?”祁望装作无意地问。
  万重为一边打着领带一边从楼梯上往下走,说:“他不住在这里。”
  时温回平洲之前就拒绝了万重为让他回洛水居住一段时间的提议,理由是他太忙,住在P大安排的接待酒店更方便,而且他们现在没什么关系,就算是炮友,也不方便住进对方家里的。
  万重为心想,还炮友呢,也没见你履行过几次炮友的责任和义务。
  但这话他不敢说,只得默认时温的决定。
  “老板,你们现在还没和好吗?”祁望试探着问。
  万重为没说话。他不爱说私事,但祁望和褚冉不是外人,很多事他们亲眼见证过。可就算是再亲近的人,有些事他也没脸承认。
  因为他在那俩人脸上清清楚楚看到了“老板不行”的弹幕。
  “没事了就回去,我要出门了。”万重为冷冷地说。
  祁望狗腿地说:“那我送你吧!”
  半小时后,祁望为自己的狗腿后悔不迭。
  酒店门口,他陪着万重为站在11月的寒风中翘首以待,至于等什么,祁望也不知道。
  直到一群人涌出来,在门口寒暄道别,祁望发现万重为站直了身体,向前走了几步。
  万重为等着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走到时温跟前。两人看着不算亲密,万重为不知道说了什么,时温摇摇头。应该是对什么事情没达成统一意见,万重为没放弃,还在说,最终时温不太情愿地点了头。
  两人在酒店门口逗留了五分钟。万重为目送时温进了旋转门,然后才转身往外走。他心情似乎不错,脸上的表情轻松了不少。
  祁望忍了好几忍,问万重为:“老板,你来回一个小时,就为了和他说五分钟的话?”
  还有句话没问出来:什么事电话里不能说?
  万重为丢过来一个“你懂个屁”的眼神,然后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
  ****
  时温在百忙之中抽了一个晚上,莅临洛水居。这是万重为跟他说了好几次,时温才应承下来的。
  攒一个时温愿意参加的局儿太难,万重为提前给大家打好了招呼,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尽量闭嘴。
  万重为几个朋友都在,范崇光、祁望都来了,黄蕴藉和她的新婚丈夫也在。其他人还好,时温好久没见黄蕴藉了。她之前为了配合万重为的计划又是假订婚又是隐遁的,现在大大方方带着老公出来,应该是彻底没有后顾之忧了。
  她和时温一见面,就凑在一起说小话。这女人还是张扬肆意的性子,心思通透得要命,看万重为和时温之间的来往,就知道这俩人现在什么情况。
  于是她不怀好意地跟时温说:“千万别急,万重为这种人,你就慢慢吊着他,让他不上不下,也尝一尝爱情的苦。”
  时温被她说得脸红:“没有吊着他,我们现在就是……”
  总不能告诉黄蕴藉他们现在是“炮友”。
  黄蕴藉给了一个“我懂”的表情。
  “他把大家叫来,不就是变相给他做助攻嘛!做做你的工作,让你赶紧和他复婚。你现在是你们那个圈子里拔尖儿的,人又长得好,各方面条件都让人眼红,他能不着急吗?当然了,虽然他也是他们那个圈子里拔尖儿的,但商人多庸俗啊,除了钱什么都没有。你不一样,你是为了人类发展做出杰出贡献的,和他对社会的贡献不同,因此意境和意义也不同。”
  时温听她越说越夸张,赶紧打住,将话题转移到她老公身上。
  晚饭没弄太复杂,也没找厨师帮忙,就是几个人坐在一起打边炉,和正常朋友们聚会一样。
  时温之前还和万重为在一起的时候,偶尔也会和他们聚一聚,但现在和那时候的感觉已经完全不一样了。这种不一样,任谁也能感觉出来。
  ——时温在蜕变,在强大;而万重为也终于学会了克制、尊重和珍惜。
  这次大家聊一些最近圈子里的八卦和秘辛,没聊那些晦涩的经济形势和基金股票。话题也没刻意围绕着时温,大家都是成年人,虽然带着目的来的,但心里都有个界限。这样的气氛让时温很放松,人也跟着自如起来。
  时温说自己这次来参加论坛时的趣事,说自己在M国研究所的生活,也说万重为做的饭将将能吃,说他每次做完高压氧就借口说副作用太难受,睡一整天逃避做家务。
  大家哈哈大笑,聊兴正嗨,范崇光突然想起什么,插嘴道:“高压氧的副作用不光是些不好的,也有好的。”
  大家纷纷看他,等他说下一句。
  他说:“可以治阳痿。”
  万重为:“……”
  想和这个朋友绝交还来得及吗?
  祁望脑子一抽,赶紧补上一句:“老板不用治,他能行。”
  万重为:“……”
  握草还不如不解释。
  黄蕴藉笑疯了,夹着一颗牛肉丸子已经送到嘴边,手一抖,丸子从桌上蹦到地上,转了个圈,滚远了。
  时温干脆把脸埋进碗里。
  晚饭吃到十点多才散场。在万重为的强烈要求下,时温没回酒店,留宿在洛水居。
  像是为了证明高压氧治疗和那方面没什么关系,万重为洗完澡就进了时温的客房。他淡定地躺到时温床上,像谈公事一样告诉时温,该旅行“炮友”的义务了。
  时温不知道这种关系还需要履行义务,忍不住怼他:“这不是看心情吗?又不是夫妻,哪有什么义务和责任的。”
  万重为很不满,在时温眼前伸出一只手:“自从确定关系之后,有这一只手的手指头多吗?我再素下去,真要出问题了,到时候高压氧也救不了我。”
  时温想笑,憋得难受,发出的声音嗡嗡嗡的:“关我什么事?”
  然后不顾万重为发黑的脸,又说:“大不了换个炮友。”
  万重为:“……”
  今晚这顿饭还能吐出来吗?
  万重为这种人,情绪再怎么激烈,面上也不显。
  可现在没别人,这又是他的地盘,他看着时温笑得花枝乱颤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突然产生了一点悲悯的情绪。
  于是他从床上下来,走到门口,再次确认了一下门已经反锁了。然后走到窗边,把窗户也关死,这才不紧不慢走到毫无危险意识的时温跟前,把时温怀里的被子扯出来,抖开,以迅雷之势将时温扑到被子下面。
  时温这下笑不出来了。
  夜色如墨,屋里一点光线都没有。万重为摸着黑,刚才那点悲悯早就不见了。房间里只有沉重的呼吸和纠缠。偶尔听到一两声求饶,很轻很慢,像猫叫,抓挠在人心尖尖上,让整个夜晚都在发酥发痒。


第72章 白离
  他们很快又约了第二场聚会。
  范崇光主动组的局,想给上一场自己的胡言乱语找回点面子。当然还有个最重要的原因,万重为翻脸无情,之前说好给他的一个项目本来第二天要签合同,结果法务找了一堆理由为难他。范崇光气得牙痒痒,只好厚着脸皮去找时温,时温不好拂他面子,便答应了。
  晚饭定在一家私人会所,融合菜,菜品不错,环境也好,偌大的庄园里是一个个独栋四合院,吃完饭还能出来溜达溜达吹吹风。
  时温吃到中间,出来上洗手间,听到门外有人拉扯的声音。原本他不在意,以为是谁喝多了,可听到一个声音觉得耳熟,便走到门口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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