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摆烂后成了钓系美人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半笑半疯
半笑半疯  发于:2022年1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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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死了。”贺初棠冷声打断,尽管他有些于心不忍,“这是你说的,他已经死了,在你12岁的时候。”
  “死了……”凌遇的脸色倏地变得惨白,双手抱住头,“是啊,我阿弟死了,他不要我了……”
  他的双手突然失去力气,慢慢垂落,身体也跟着滑下来。
  “我也……好想死啊……”
  那是凌遇醉晕过去之前说的一句话。
  贺初棠心口一窒,及时伸手托住凌遇的腰,只是凌遇早已醉得失去意识,站都站不住。
  无奈,贺初棠只好将他打横抱起。
  他怔怔地看着怀里醉死的少年,从来没有想过,凌遇的内心竟是如此的压抑。


第46章 表白
  贺初棠不由得想起了那天, 凌遇上门求他帮忙保管那座奖杯时,那小心翼翼又万分自豪的表情。
  ——“这是我阿弟12岁参加少儿街舞比赛赢的冠军奖杯。”
  原来他弟弟在拿到冠军的那一年就死了。
  难怪他如此珍惜那个奖杯。
  贺初棠此刻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或许比压抑还要再沉重些, 又或许比难过还要再悲伤些。
  从开始听说凌遇的左耳是聋的, 他感到震撼;后来又听见凌遇说自己有厌食症, 他再次感到震撼。
  如今他又听见凌遇说,自己的双胞胎弟弟死了, 他发而震撼不起来,只有止不住的心疼,以及不知所措。
  众目睽睽之下, 贺初棠把凌遇抱上了二楼。
  褚楚推了下连诗厚的肩膀, 小声道:“姓连的, 你说贺哥把遇遇带上楼要干嘛?”
  连诗厚白眼:“我怎么知道。”
  岑逍遥也插了句:“凌遇醉成那样, 贺PD能做什么。”
  褚楚下意识地看了眼连诗厚:“那可不一定,某些人喝醉了可软可好欺负了。”
  连诗厚凶巴巴道:“你干嘛看着我说这种话!”
  褚楚心虚地摸了摸鼻梁:“少自作多情,我看的又不是你。”
  另一边, 姜亦臣看着消失在楼梯口的那双脚,脑海中挥之不去贺初棠因凌遇醉酒而紧张的神情,双手紧紧握拳, 眼底妒火中烧。
  边上一个练习生说:“贺PD対凌遇真好,喝醉了还亲自照顾。”
  “贺PD把凌遇带上楼, 该不会要対凌遇做点什么吧?”
  “两个大男人能做什么……”
  “现在同性结婚都合法了,你说他们两个人孤男寡男能做什么?”
  姜亦臣听着旁人的猜测,心底陡然有股强烈的冲动, 他要上楼去看看!
  “我上去看看凌遇怎么样了。”姜亦臣说完踏上了一节楼梯。
  管家突然走过来阻拦:“这位先生, 不好意思,楼上是我家二少爷私人场所, 暂时不対外人开放。”
  姜亦臣尴尬地解释:“我朋友喝醉了,我就想上去看看。”
  管家皮笑肉不笑:“抱歉。”
  周围不少目光投过来,姜亦臣觉得丢人,便灰溜溜地走开了。
  这是凌遇生平第一次喝醉酒,仿佛脑浆时刻在翻滚,头痛欲裂。
  贺初棠先把凌遇放在床上,怕他吐没让他躺着,让他靠坐在床头。
  “坐好,我给你拿醒酒药过来。”
  “贺,贺初棠……”凌遇拉住他的手,“我没有醉,我很清醒。”
  贺初棠坐在床沿,没有挣开凌遇的手,就这么放任対方紧紧抓牢。
  凌遇抬起他的大手,贴在自己脸上,眼中浮出痴傻的笑意:“我喝醉了才不会发酒疯,我很乖的。”
  贺初棠:“……”
  看起来确实很乖,如果小家伙没有突然咬住他的手指的话。
  说是咬住,凌遇并没有用力,更像是在舔他的手指,犹如一只小猫咪在舔主人。
  “你在做什么?”贺初棠问,指尖连心,被小家伙弄得又麻又痒。
  凌遇轻轻地含住他的手指头,眼睛里没有光,倒是笼着一层不明的雾气,啃完了又往他湿润的手指上呼气。
  他连连呵了好多口气,忽而傻笑起来:“你受伤了,舔舔伤口可以好得快一点。”
  贺初棠想把手缩回来,小家伙却不允许,他甚是无奈:“我没有受伤。”
  “你受伤了!”凌遇非常笃定,“是我……我伤害了你,害你心里难受,害你生病,都是我害的。”
  贺初棠的手失控一震,“遇遇,这不是因为你……”
  他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凌遇突然握紧他的手腕,快语地说了句:“我才不喜欢我大哥,一点也不喜欢!”
  贺初棠微愣:“……真的?”
  “嗯。”凌遇点点头。
  贺初棠试探着问:“那你喜欢谁?”
  “你呀!”凌遇凝视着他的黑眸,又痴痴地傻笑起来,“我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可是,我不能喜欢你。”
  贺初棠强压住被小家伙搅乱的心跳,哑声问:“为什么?”
  凌遇摇摇头:“我不好,身体不好,一到冬天就一身毛病,还聋了一只耳朵,还有厌食症,哪哪儿都配不上你,我太糟糕了。”
  “不是这样、”贺初棠话没说完,凌遇突然抬起一只手,用力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说下去。
  贺初棠没挣扎,就这么顺从地让他捂住嘴。
  见他乖了,凌遇才把手掌拿开,小声说:“我,我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可以告诉别人哦。”
  贺初棠反握住他的手指,颔首:“好,我谁也不说。”
  凌遇爬了起来,双手搭在贺初棠的肩头,附在他耳边低声轻语:“其实……其实那天,阿弟是不小心把我推进江里的,然后他为了救我,也跟着跳了进去。”
  “他把我推到岸上,叫我活下去,可是……”他的声音突然颤抖得厉害,“可是他没有再爬上来,我怎么也找不到他,我找不到他了……”
  说完这句,凌遇把脑袋靠在了贺初棠的肩上,身体微微颤抖着,鼻子突然酸得厉害,但他并没有哭。
  不知道他在隐忍着什么,把两只眼睛憋得充满了血丝,愣是没有哭出来。
  贺初棠愣怔地盯着前方,小家伙忽轻忽重的呼吸扫在他的心口上,如针一般扎得他心痛不已。
  “是我害死了阿弟,是我这个废物害死了阿弟……”凌遇突然用力揪着贺初棠的衣服,语气充满了愧疚和痛苦,“为什么死的不是我啊?”
  贺初棠轻轻地抽了口气,想说点安慰的话,可他并不了解凌遇所说的这件事的全貌,怕说错话便没说什么。
  他就这么压抑着自己生疼的心,抬起手,用力搂住凌遇单薄颤抖的身子。
  “我……好想阿弟啊……好想他……”
  凌遇最后说完这句,便沉沉睡去。
  贺初棠温柔地搂着怀里的人儿,久久都舍不得放下来,一如他被扎乱的心,迟迟不肯静下来一样。
  直到怀里传来一个平稳的呼吸声,贺初棠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平在床上。
  方才发觉,小家伙不知什么时候哭湿了脸,眼睫毛都湿透了,几根几根的黏在一起。
  贺初棠心口疼得厉害,俯下头,将小家伙眼角边的泪舔掉。
  所有的柔情渐渐化成了吻,从眼角亲到鼻梁,再从鼻梁亲到那两片微张的唇,最后用大拇指轻轻摩挲。
  他贴到小家伙的右耳边,柔声细语:“遇遇,你这个样子,叫我怎么忍心再放手?”
  可惜,小家伙没听见。
  贺初棠在床边坐了一会儿,等心情平复下来,他掏出了手机。
  登上微信,给备注名为“大金”的人发了条消息:帮我查凌遇的身世,越详细越好。
  大金:二少爷,您查这个做什么?
  贺初棠:你不用知道。
  大金:哦,那看来不是很急。
  贺初棠:别告诉我哥。
  大金:他不问我就不说。
  贺初棠:你敢说我就敢回去跟他争家产。
  大金:……
  贺初棠没再说什么,将手机放下,接着又亲了一口不省人事的小家伙,掌心一遍又一遍地擦过那柔软的刘海。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扫向小家伙左眉上方的疤痕,声音温柔:“这一次,我不会再放手了。”
  楼下宴会还没结束,贺初棠不能在房间里逗留太久,依依不舍地下楼去。
  客厅里依旧热闹,最先发现贺初棠下楼的是姜亦臣,事实上自贺初棠上楼后,姜亦臣几乎隔几秒钟就往楼梯口看一眼。
  见贺初棠上楼没多久便下来了,姜亦臣心底的妒火才消退了些。
  算算时间,贺初棠不过上楼十分钟而已,应该做不了什么。
  姜亦臣欲要走过去找贺初棠搭话,却见褚楚先他一步过去拦住了贺初棠。
  “贺哥,遇遇怎么没跟你下来?他没事吧?”
  “只是喝醉了,醒了会自己下来。”
  “那我可以上去看看他么?”这个要求褚楚问得很小心。
  贺初棠一记冷眼扫过去:“你还是去看看你发小吧。”
  褚楚闻言回头看了眼,只见连诗厚双手搂着岑逍遥的脖子,醉眼惺忪:“姓褚的,别以为你比我高三厘米就比我厉害,总有一天我绝対会超过你!”
  岑逍遥面无表情地推着他的脸:“我说了我不是褚楚,你喝醉了。”
  褚楚:“……”
  后宫起火了,这还了得。
  褚楚赶紧走过去把连诗厚从岑逍遥身上拉开:“姓连的,你褚哥哥在这里!”
  岑逍遥如获新生,拿了两杯威士忌走到贺初棠面前。
  “贺PD,喝一个?”
  贺初棠接过酒杯,转身走去吧台,算是默许了。
  岑逍遥默契地跟了过去,二人坐在高脚凳上。
  “凌遇还好吗?”岑逍遥坐下来马上问。
  贺初棠喝下一口威士忌,沉声道:“醉得不轻,睡过去了。”
  岑逍遥也喝了一口,感慨道:“凌遇是我见过的最简单同时又最难懂的人,他好像一张白纸,但背面又写满了故事。”
  贺初棠没接这个话题,问了句:“你们组要去南城拍素材?”
  “嗯。”岑逍遥点头,“您怎么知道?”
  “想知道自然能知道。”贺初棠又喝了一口酒,“过去之后,帮我照顾好他。”
  “放心,他现在是我们队里的团宠,不会让他受委屈的。”
  岑逍遥顿了下,忍不住问:“我可以问您和凌遇的关系吗?”
  贺初棠将杯中最后一口酒一饮而尽:“我会成为陪伴他一生的伴侣。”
  岑逍遥了然,也跟着喝完了杯里的酒。
  贺初棠突然接到一个电话,便匆匆出门去了。
  岑逍遥放下酒杯,欲要走回褚楚那一桌。
  姜亦臣突然过来,把他拦住:“岑逍遥,你和贺PD聊了什么?他居然跟你单独喝酒?”
  岑逍遥面无表情:“关你什么事?”
  姜亦臣有被岑逍遥冰冷的气场冻到,缩了缩脖子:“我就是好奇而已。”
  岑逍遥瞪了他一眼,没说什么,绕道走开了。
  姜亦臣不由得捏紧了手里的酒杯,暗暗发誓:贺初棠迟早是我的!
  *
  凌遇醉得快,醒得也快,没到两个小时就醒了。
  他猛地坐起身,又因起得太猛脑袋胀得厉害,看了看周围,是他熟悉的房间。
  偷跑进后山那天,贺初棠就是让他在这个房间里休息了一晚上。
  他怎么会又躺在了这儿?
  凌遇不得不面対一个事实,他断片了,喝醉后发生的事情完全想不起来。
  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赶紧起床走进浴室,上完厕所后又洗了几丨把脸,大脑里的混沌才散了些。
  他看着镜中的自己,还是想不起来。
  应该……没发酒疯吧?
  这是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凌遇拍拍脸,转身走出去。
  他还以为外面是佣人在走动,结果开门便看到了穿着丝质睡袍的贺初棠。
  凌遇快速反应过来,贺初棠穿着睡袍,那就意味着,楼下的座谈会肯定已经结束了!
  虽然已经猜到了,但凌遇还是垂死挣扎地问一句:“贺老师,其他人都回去了吗?”
  贺初棠应了一声嗯:“我跟节目组打了招呼,今晚你可以在这里休息,正好你还有几套衣服在这里,已经洗干净了。”
  “还是不了吧!”凌遇拒绝,“这里离宿舍也不远,我自己走回去就行……”
  “了”字尚未说出口,贺初棠突然欺身逼近,将凌遇按在了墙上,低头咬住他的唇。
  明明只是分手了几天而已,贺初棠却觉得他和怀里这个小家伙分开了几个世纪。
  单单一个热吻,已然无法满足他这几天来対凌遇堆积到溢出来的思念。
  凌遇刚醒酒,脑袋还是沉的,突然面対贺初棠的猛攻,瞬间沦陷。
  不是不想挣扎,而是挣不开。
  贺初棠的吻就像致命的毒药,一种只対他的身心生效的毒药,碰一下即上瘾,咽一口全身会麻痹。
  不管了,就算下一秒要他下地狱,他也不想把这个温柔又痴狂的男人推开。
  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许是酒精麻痹了凌遇的大脑,这一夜的荒唐程度,比他们阴差阳错的第一次还要疯狂。
  哪怕到了后半夜凌遇彻底清醒了,他也逃不出贺初棠的柔情。
  虽说二人一整晚都没有说过一句情话,但哭着求饶的人是凌遇,求着不要停下来的人也是凌遇……搞得贺初棠崩溃了好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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