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越惨白着脸,讷讷道:“璨、璨璨。”
江璨看向宋越,不想多话,“别靠近我,不然把你头打下来。”
那些黑暗势力,连同他,都不过是对他有所图谋罢了,掌握了剧本的江璨,拳头可不是面团捏的。
宋越脸色愈发难看,见江璨要走,就想抓江璨的手,被轻飘飘一甩,连着后退三四步。
江璨不再看他,朝着食堂方向去,又被挡住。
是个满脸通红的女生。
在江璨和宋越说话之前,女生就已经来了,眼看着江璨要走,才被同伴怂恿着推出来。
她踌躇地喊,“江、江学长。”
江璨低头,“学妹有事吗?”
阳光被筛落下来,给江璨抹上一道妙笔生花的滤镜,金色的额发下眉眼深邃,他看向谁,谁都忍不住怦然心动。
女生顿时脸红,结结巴巴道:“学长,我喜欢你很久了,我、我…这个请你收下!”
递出来的信封是粉红色的,边缘被捏得有些皱巴。
江璨伸出手,中途又顿住,歉意地笑了笑,“抱歉。”
女生:“?”
江璨在学校里,虽然从来没有接受过谁,但也不是连告白情书都拒绝的人,除非…
紧跟上来的宋越脸色忽地苍白,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江璨。
江璨挠挠头发,笑容略有点羞涩,“谢谢你,但我有喜欢和要保护的人了,所以不能收。”
虽然还没在一起什么的,不过江璨已经认定,裴与墨就是他即将守护一生的伴侣。
女生被这个消息惊到,哇地一声哭出来,转身就跑了。
江璨也要走,衣摆被宋越紧紧拽住,“璨璨,你是在开玩笑吗?你喜欢上谁了我怎么不知道?”
江璨把人拂开,“你为什么要知道?”
他可是有公主殿下的人,不要随随便便碰好伐。
宋越急了:“璨璨,你是不是生我气了,我…”
“呦,这不是江大少爷吗?好久不见啊。”
这话听江璨耳朵里,基本就跟“要不要来干一架”同个意思。
扭头看过去,一群活体斗鸡走过来,脸上充满了被考试殴打过后的憋屈,以及想要被江璨殴打的欠兮兮。
领头的那个江璨见过几次,胡什么的,长得跟个癞**似的,以前天天搁裴二傻后面人五人六。
看到一群人围过来,宋越下意识地远离几步,脸上浮现出懊恼来。
江璨:“怎么着?”
真假少爷的事早就被传出来了,跟江璨关系好的人多,被江璨重拳出击过的人也不少,多少人想凑热闹,好家伙,可不容易能给碰着。
领头那个笑得不怀好意,“就想问,江大少爷现在还缺不缺钱花。”
“你说,刚刚那女生要知道你是冒牌货,还喜欢你吗?”
“江家还给你钱吗?”
“还钱,被赶出来怕是到桥洞底下睡的吧?”
还有人哼笑地看向宋越,“你跟他很熟,他不会到你家去了吧。”
宋越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去我家,其实也不是很熟…”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江璨就很不能理解:“你们是怎么做到长得这么丑,话还这么多的。”
领头的怒了,“江璨,你横什么啊,还当自己还是什么大人物呢?”
江璨把单肩包往肩后一甩,撩起的袖子下肌肉线条漂亮而结实,“要打架快点打,我赶着去干饭。”
一句话,半天没人应。
领头的脸都青了,“你还敢打我们?你都不是江家人了。”
江璨伸展了一下手脚,“是个人就能打你们,到底打不打?不打别挡着。”
就真没人挡着。
主要打不过。
是真打不过,他们只是想说道几句,并不是想讨一顿好打。
江璨话不多说,也没看宋越一眼,直接就从他们中间穿过去了,然后又又又被拦住。
要不然怎么说点儿背呢。
就想吃个饭,一路过来遇多少人了,这一波波的,拿他刷业绩呢?
拦着他的人江璨完全没印象,但人长得还挺清秀,江璨就且称之为清秀人吧。
清秀人仰着下巴,眼里燃烧着小火苗,吭哧吭哧下投名状,“听说你签了荒野求生的综艺?我也签了,到时候我们就看谁比谁火吧!”
江璨无奈了,“你又谁啊?”
清秀人脸顿时气红了,憋半天,“你会知道我是谁的!”
其实江璨吃完饭出了学校就知道了,硕大一个招牌对着校门,清秀人竟还是个小明星,代言了蛮奢侈什么牌子的。
哦,想起来了,那个穿Ray牌假货的小明星。
江璨瞄了两眼,正要踏上回去保护公主的征途,又又又又被叫住。
“璨璨。”
江璨已经想拔腿就跑了。
但车窗降下,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衰老而熟悉的脸。
老头瘦了吧唧的,披着军大衣,严厉的眼睛像盯紧了猎物的狼,眸子里却是实打实的慈爱与温和。
有些病恹恹的虚。
虚弱小老头儿:“宝贝儿,搁那杵着当猫头鹰呢?”
江璨一愣,顿时就有点想哭,嗷地一嗓子就往车门上扎,“爷爷,你怎么才来啊…”
江老爷子心疼得眼泪水顿时也要出来了。
就听江璨委屈巴巴继续道,“…我还以为你给他们害死了,都准备复仇了呜呜呜。”
虚弱小老头顿时就不虚弱了,“去你的没好话的小鳖犊子。”
作者有话说:
江崽:嘤嘤嘤
——
今日份金主大人们也如此漂亮温柔可爱美丽善良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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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江崽锤气球,可爱爆了~?
第14章 摔得不轻
在很久很久以前曾经有那样一个国度,里面有一个老国王,和他的小王子。
来自森林的邪恶女巫用黑魔法控制了这个国度,打伤了国王,驱逐了小王子。
王子在流浪的过程中,不慎坠落海底,被人鱼公主所救,并带回他的城堡。
终于有一天,王子又见到了他被黑暗势力控制的国王!
…并且挨了一顿好骂。
江璨怂怂地靠在江老爷子肩膀上,好大一只把自己缩着,很是有点灰头土脸。
莫名的,就有点委屈起来。
江老爷子瞧见了,赶紧拍江璨的手,“哎,爷爷就说说嘛,说说就生气啦?”
江璨摇头,不吭声。
倒不是这个原因,是江璨刚才算了一下,他上次看到爷爷,还是好几个月之前。
他晚上想爷爷都想到恨不得出去冲着月亮嗷两嗓子。
现在才来看他,爷爷都不想他的吗?
江璨眉眼深邃,是那种不笑起来看着很酷很难以接近的男孩子,偏偏撇着嘴扭着头,跟小时候生闷气一个德行。
江老爷子看得好笑,假装没注意到江璨的小情绪,又问:“那乖孙最近遇到什么好玩的事儿了吗?跟爷爷说说,让爷爷也高兴一下?”
从三寸高的小萝卜丁,到后来中学大学的一米**男子汉,每次接他放学,爷爷都是这么句话。
江璨砸吧砸吧嘴,还是不理人。
但姿势动作,就差没把你快哄我快哄我快哄我写后脑勺上。
江老爷子笑眯眯的,伸手往江璨腰上一戳,江璨忍不住嗷地一嗓子,赶紧捂住。
江璨:“爷爷,你不讲武德!”
江老爷子眼神慈爱:“就不讲就不讲,你说不说,不说还戳你。”
哪里还能再戳一下。
江璨往后一靠,掰着手指,“我前天种了一整片大白菜,特别新鲜。
今天做了一张很难的试卷,那些符号像蚂蚁在纸上爬。
刚刚,我出学校时被挡了好几次,我怀疑是什么黑暗势力派来的邪恶小青蛙,怪讨嫌的…
话说,我最近好乖啊,都不到处乱跑的。”
末了,江璨小声:“…爷爷,其实我想回家。”
他声音低低的,弱弱的,带着某种试探的请求,听得江老爷子心里一阵发酸。
捏捏江璨的脸,江老爷子笑道:“怎么,裴与墨欺负你啦?”
悲情气氛一扫而空,江璨结结巴巴的,“干什么呀,爷爷,不要说这种话。”
提到裴与墨,江璨顿时就拧巴起来了,一双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娇羞的小拳头就差没往爷爷胸口锤过去。
老爷子险些被锤得一口老血喷出来,“你这龟孙!早让你莫要动手动脚…等等,你,你不会是…”
江老爷子狐疑地停顿一下,越看江璨越不对劲,“那什么,咳咳,乖孙啊,你觉得裴与墨是个怎样的人?”
江璨嘴角勾起,英俊的面容上很是有些羞涩,“爷爷,我只跟你一个人说哈。”
腆着老脸凑过去,就听到江璨小声道:“他好像特别喜欢我…”
江老爷子震惊了:“这他娘的才几天,就发展到喜欢这程度?!”
江璨看爷爷一眼,低声:“小声点!”
继续说:“他在医院里对我一见钟情,说如果救不回我,就让整个医院都给我陪葬,还想对我示爱告白,但我觉得有点太快了。”
江老爷子:“…是,是有点快。”
江璨嘴角上扬,继续道:“他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江老爷子人都傻了,忍不住喃喃道:“让他照顾你,结果他把你都照顾到…上去了?!”
江璨捂着脸,他跟裴与墨的事还没一撇呢,“什么呀,不害臊,他是想看动画片不好意思说。”
高高大大的男孩子害羞起来也不显得别扭,反而格外纯情。
不害臊的江老爷子有些心梗,“说话不要大喘气!…对了,裴与墨模样生得怎么样?”
他可是听说,裴家那位不怎么好看,虽说不信那些劳什子满脸烂包脚底流脓的,但个个都说不好看,多少有点原因吧。
江璨认真说:“他好看的,眼睛好看鼻子好看嘴巴好看连牙齿都好看。”
敲敲打打又问出些有的没的,江老爷子双眼放空,喃喃道:“几十年,老子还真是头一回看错人。”
他想了下裴家后生雷厉风行的手段,被坑得险些没了裤衩的裴家老派,还有两班飞机都没送完的,去西伯利亚种土豆的人。
瞧着是个靠谱冷酷的阴郁霸总,结果是个爱看动画片一戳就炸毛的软萌小甜心?
现在年轻人都这样表里不一的吗?
不过,江老爷子多少有点吃味,“既然他那样好,你还要回家?”
江璨理所应当地说:“这又不冲突,我就是想回家嘛,回我们自己家。”
我们自己家。
江老爷子知道江璨的意思,江璨其实也是前几年才被送到江家大儿子儿媳身边养着的。
本以为关系能略处好些,不料…
江老爷子拧拧眉。
见状,江璨四十五度仰起头,忧伤的泪珠从眼角淌落,“所以我不能回家吗?我是个没有人疼的小白菜吗?”
江老爷子连忙道:“当然要回家,但是爷爷这还有些事没处理完,等处理完了,再接我们家小王子回家,好不好?”
江璨不听不听,很是痛心,“我还是你的小王子吗?”
黑暗魔法调换了孩子,没有血缘亲情的小王子,还是国王的心肝宝贝吗?
江老爷子哈哈大笑:“傻话,爷爷最喜欢我们璨璨了,要是璨璨不想当我的小王子,也可以当我的小**。”
江璨哼唧唧:“我才不当**。”
车一圈一圈地在街道上溜着,江璨感觉十分之一的话都还没说,人就已经到了伊甸园门口。
江璨依依不舍地下车,走得老远回头,还能看得隔着车窗挥手的小老头。
车厢内,直到那挺拔的少年连背影看不见了,江老爷子才捂着嘴,勉强咳出一口血沫来。
岁月在他身上留下实在多的痕迹,精神强撑着的皮囊迅速萎靡,江老叶子艰难地喘息着,颤抖得像一块在风里摇摇欲坠的,被蛀得满是锈痕的铁片。
旁边一直充当背景板的保镖连忙将氧气罩扣在他的脸上。
保镖们低声汇报了什么,江老爷子吸了口氧气,嘴唇微颤。
许久才脸色冷如钢铁道:“遗嘱存放好了吧,继续盯着江成地和江成仁,看看他们到底还想做什么。”
举手投足间气质依旧深邃厚重,时光恍惚而过,他仿佛又成了那个开创并撑起整个家族的,坚强如铁的脊梁。
B大门口,一辆停在隐蔽处的黑车里。
坐在副驾驶的是个秃顶的中年男人,他把车塞得鼓鼓囊囊,天气并不算炎热,却冒出一头的汗。
男人不住地敲着玻璃:“怎么还没来?不是说他们物理系今天考试吗?”
司机:“江总您别急,再等等。”
江成地仰着脖子往外看不远处的学生人群,“能不急吗?这次抓不住,下次再往哪里抓去,小兔崽子机灵着呢。”
少说也有半个小时了,他四处都安了人,就不信不能把江璨也逮着。
司机试探地开口:“要不然,问一下小江总?”
江成地:“不行,不能问!”
他嗓音骤然变得尖锐起来,“把你们的嘴都给我闭好了,出了什么风声,你们一个也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