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苏折的存在就是闫观沧心情潜意识的表现,除了不长眼不听劝的, 只要是苏特助开了口说了返回之类的话,那闫观沧的心情肯定不会太好,深层意思就是还想混下去就赶紧走。
闫观沧并不在乎那些的场面,但苏特助毕竟是个体面人。
李总意识到什么,赶忙往下接, “闫总回来没多久, 想必也有不少事情要做, 那我就不打扰闫总了,”
说着起身带着保镖往外走。
“等等。”
李总打了个哆嗦,目光看了保镖一眼,呼吸重了几分,随后挂着笑脸转身道:“闫总,还有什么事情吗?”
闫观沧黑着脸,“把你的东西带走。”
看着还放在桌子上的那箱奶,没等保镖动手,李总忙上前拿下,“今天打扰了,闫总你忙。”
走出门时还踉跄了一步。
人走后闫观沧闭眼坐在真皮沙发上,神情莫测,但能看出来心情极其不嘉。
“消息是什么时候被人传出去的。”
苏折手指蜷了下,“听闻昨天就有人知道闫总在找人了。”
闫观沧睁眼,“昨天?”
苏折面色如若,语气平稳,“是的。”
“昨天什么时候?”
苏折:“下午。”
苏折大可以说是今天传出去的,但昨天他以护工的身份给对方打电话,因疏漏将知道对方在找他这件事说出了口。
闫观沧几乎是可以瞬间缩小寻找范围,毕竟找人这件事,只有他和魏敏还有闫东临三人知道。
如果说昨天下午就说得通了,他以护工的身份是晚上和闫观沧通得电话。
还未等对方思索,苏折开一步开口,“是我失职。”
他不想让其他人粘上嫌疑。
闫观沧修长的手指有一次没一下的点着,“你失职什么?”
苏折:“可能是半月前闫总托我找人后走露了风声。”
这半个月足以让一个消息发酵,他如果想要保住最大利益,那就必须付出所谓的小牺牲。
也好在是半月前闫观沧就托他找人,不然他一时可能也没有其他说辞。
“外界都是怎么说的?”
“外界只知道闫总在找一个护工,没有其余消息。”
闫观沧墨黑的眼眸看着对面漆黑的真皮沙发,他知道苏折的办事效率,就算是未完成也会守口如瓶,这消息能放出的人有很多,苏折有嫌疑,但嫌疑不大。
但既然
已经放出去了,有利也有弊,也好在除了一个名字外,其余的并没有走漏风声。
也不会让人有可乘之机。
闫观沧闭目养神,“出去吧。”
苏折垂眸看了人一眼,没说什么,迈步出了办公室。
苏折离开后办公室再一次陷入安静,闫观沧眸光如墨,梳理着信息。
苏折虽嫌疑不大能自圆其说,但也是可能性最多的人。
在脑海中出现一种猜想时闫观沧摇了摇头,开始工作更换思路。
李总出来后并没有离开,而是在休息间门前等苏折出来。
见人出来,李总忙迎上去,“苏特助,闫总是今天心情不好吗?”
他把东西带了过来,怎么对方连个笑脸也没有,虽然平时也没有。
苏折看着对方,口吻平常,“是有些不好。”
李总以为自己撞枪口了运气不好,“是什么时候开始心情不好的?”
苏折:“您来的时候。”
李总:……
这回可算是听出来了,李总往周围瞧了几眼,见没人路过或是往这边看,小声道:“你是说我东西送错了。”
苏折:“如果在物品上的话,李总没有送错。”
李总不解,“那闫总怎么还生气。”
苏折礼貌微笑,“但闫总要的是人
李总:……
人,闫观沧居然找人,李总一时间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李总越想越觉得不解,“找人?闫总?”
苏折点了点头。
李总看着他,“那人是在闫总家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了?”
苏折:“李总为什么这么想?”
李总:“我只是实在想不出闫总找人的理由。”
苏折:“万一是因为感情呢?”
李总:“额……”
李总有些犹豫,“我还是觉得对方杀人放火靠谱一些。
苏折:……
一时间闫观沧找人的消息在业内传的沸沸扬扬,闫东临听了后风风火火的去了公司。
闫东临双手激动地拍在桌子上,“哥,有内鬼,停止交易!”
闫观沧一面复杂地看着他。
闫东临抿了抿嘴,“哥怎么这样看我?”
闫观沧抱臂,“怎么看你?”
闫东临巴巴道:“像看傻子一样。”
闫观沧:“你没看错。”
闫东临:……
为什么这么对人家!!!早知道他就不来了。
但该说的还是要说的,闫东临:“哥,你找人的事现在业内都知道了!有人把消息传了出去。”
闫观沧一只手随意的撑着下颚,“你觉得是谁?”
闫东临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消息是下午传出去的,而下午知道的人只有苏折,魏敏,闫东临和闫女士。
闫女士首先排除,不是因为母子情义,而是对方要真想和她那些小姐妹们八卦消息不可能昨天才出来。
而周泽墙是昨晚才知道的。
而其余的三位,闫观沧可信的暂时也只有闫东临。
“魏敏吗?”
闫东临摇头,“姐她不是这样的人,我刚才进来她还问我呢。”
闫东临说后就闭了嘴。
哥,我只能帮你到这了,剩下的你就自己领会吧。
闫观沧听后没再多说什么,心
中仍对消息是苏折这半月来不小心露出去的保持怀疑,但现在确实也只有这个理由说的通。
由于李总的勇于争锋,也彻底定了下来闫观沧在找的是人,业内传播的八个版本的消息,缩减到了四个版本。
而离奇的是没有任何人知道闫观沧找的到底是谁,是男是女,年龄是大是小,长什么模样一概不知。
更可笑的是,不光他们不知道,连闫观沧自己也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听说是闫观沧眼瞎期间留在身边的,眼睛好了就突然走了。
也就因为这样,公司大楼下一时间冒出来不少来路不明的人说自己是闫观沧要找的护工,要见闫观沧。
第二天一早苏折刚到公司时被一位来路不明的男生拦下,“你是闫总的特助吧,我要见闫总。”
苏折看着他,“你是?”
“我是特仑苏。”
一旁路过的闫东临瞪大眼睛看向那个男生,好家伙,你可真敢说啊。
你知道你面前站着的是正版吗?
那名男生长相张扬,带着平常男性没有的精致,一脸傲气地看着苏折,“闫总估计马上就要来了吧,你现在带我上去,一会闫总一来就能看见我。”
苏折眼眸平淡地看着他,面上带着一如既往的笑容,然而其中只有闫东临瞧出来苏折根本没把对方当回事,甚至连一点感情起伏也没有,就算有人冒充他也能笑脸相迎。
闫东临瞧了开始琢磨,对方心里难道真一点也没他哥,不然怎么着也该有点情绪,随后继续去看人脸色。
那男生说话口气不是一般大,好似认识闫观沧就坐在闫观沧那般高位一样,口吻命令,“行了,别熬时间了,赶快带我上去。”
虽然真人不是他,但真人谁也没见过,万一真能捡漏傍上闫观沧这样的大人物,可不是飞黄腾达那么简单,阶级的跨越都不知道省了几辈子。
苏折看着他,目光意味深长,“恐怕现在不行。”
“为什么?!你看不见闫总一直在找我吗?!你一个特助有什么权利不让我见闫总?!闫总之前可一直跟我说要让我留在家里的这样的话你知道吗?”
苏折不仅知道,而且这话还是说给他听的,
熟悉的话语从对方口中说出,苏折眸光暗了下来,“见当然一定是要见的,但可能一时半会您是见不上了。”
一个“您”字说的男生有些心虚,但还是不服道:“为什么?!”
“因为社会文明,你需要排队。”
苏折抬手一指,只见那边站了一竖排特仑苏,有男有女,什么类型风格的都有,知道的是找人,不知道还以为闫观沧在选妃。
男生:……
咬牙看了苏折一眼,气冲冲地去那边登记排队,闫东临瞧见那阵仗面容抽搐,这时有位看着像大学生的女生往那边跑去。
闫东临瞧了提醒,“要不你还是别去了。”
女生见刚刚那个男生跟两人说了些话就过去了,回头瞪他一眼,“怎么你性别歧视?!”
闫东临:……
两人没再停留上了电梯,难得只有两人闫东临开口,“苏特助,你真不怕你的位置被别人冒名顶替啊?”
苏折:“为什么怕?”
闫东临说不上来,“万一呢?”
苏折:“那也没有办法。”
闫东临:“你甘心吗?“
苏折:“没有所谓的甘不甘心。”
闫东临闷头不再说话,他刚才明眼瞧见了,那个男生在苏折面前耀武扬威时,苏折有着明显不悦的情
绪。
虽然看不出来是哪方面的,可能出于对方的不礼貌也可能出于对方想要以假乱真,但那几秒的流露闫东临瞧得真切。
毕竟看人脸色这事没有人比闫东临更在行,不然他也不会活这么大。
但对方否认的话语好像也不是掩盖的逞强,而是没有意识到。
闫东临一到二十二楼就去找了闫观沧,“哥,楼下有挺多特仑苏要见你。”
闫观沧批改着文件头也不抬,“去找安保部让人散了。”
闫东临意外,“哥,你不见见吗?”
闫观沧:“见什么?”
“你找的护工啊。”
“他们都是真名?”
闫东临点了点头,“嗯。”
闫观沧:“叫人散了。”
闫东临:?
“百家姓里没有特。”
第75章
闫东临有些纠结, “哥。”
闫观沧:“嗯?”
闫东临冒着挨打的风险,“万一是英文名呢?”
闫观沧:……
落在纸张上的笔尖顿住,闫观沧抬头瞧了闫东临一眼, 后者连忙改口,“我这不是怕哥找不着人嘛。”
其实也是他纯粹好奇。
闫观沧目光重新落回合同上,“他不会来找我。”
之前的那通电话小护工不想让他去找他,现在也更不可能自己送上门来。
闫东临疑惑, “为什么?”
“因为我们心有灵犀。”
男人嗓音幽深低沉,没有起伏, 一句话说的好像在念什么报表一样,但凌然的面上却微不可查的透着几分满足, 仿佛之前的那通电话犹在耳边。
神情虽一闪而过但也被闫东临这位脸色专家捕捉到,看着他哥不值钱的样子,不知为何打了个寒颤。
要是以后他哥真发现苏特助是一直在找的护工, 而他知情不报……
你要没事就出去。”
对方突然开口把闫东临吓一哆嗦。
闫观沧看着他, “抖什么?”
闫东临下意识抬手挠了下头发, “没, 就运动运动。”
说着忙转身出了门, 心中一阵心虚。
办公室内陷入沉寂, 闫观沧将合同抬手放在一边,心中是巨大的空虚感。
这种空虚感在他人生的几十年中长时间存在,他之前并没有意识到, 之前的人生虽然质疑不满声颇多, 然而就算悠悠众口在前他也依然过得一帆风顺。
他不需要别人的认同, 他有权势自会有人迫于势力向他臣服, 也是他少年时一直想要达成的目的。
他的乐趣就是看着别人不得不在他面前低头, 认同他, 哪怕心中愤恨也不能反他一句,搏他一分。
他以为这就是他想要的,就连小护工在他身边时他也这般理解,日积月累的观念在脑海中生根发芽,长得参天高大,但却在对方离开时被顷刻间销毁。
对方给他的当下并不会发觉,而在对方离开时开始野蛮生长。
小护工给了他从未得到的理解,是扭曲思想中的一根清丝,虽不足以改变他,但却也在对方离开后给了他无限的空洞感。
闫观沧浓烈具有攻击性的五官上神情莫测,思绪突然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苏折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闫总,周总来了说找您有些事情。”
闫观沧将思绪暂时抛开,“进来。”
苏折推开门,周泽墙迈步走了进来,目光落在闫观沧身上。
闫观沧:“来干什么?”
周泽墙:“怎么没事就不能来了,就不能是我关心你?”
闫观沧瞧着他,面上没有一丝相信。
周泽墙:……狗逼。
两人相继坐到真皮沙发上,苏折出去泡咖啡。
周泽墙叹了口气,“你要找的那个护工我派人去找了,但暂时没什么消息。”
这护工也是难得有骨气的,闫观沧这样的权势要是依附上了,别说他自己是护工,别人都能给他当护工,但谁知对方非但不稀罕,还跑了。
以前想要攀附闫观沧的人不少,也变着法子往闫观沧这里送人,青涩的,美颜的,**的什么类型都有,男男女女样貌也都拔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