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之后,言守箴带了我去了附近的烤三文鱼店,因为周围的饭馆就独此一家,虽然价格奇高,但味道很好,而且很多人都有意识的错开了高峰时间来吃,我们到时,居然还有不少的空桌。
后来吃客越来越多了,我们的这桌就来了几个人要求拼桌。
我跟言守箴都没有意见,那拨人都是年轻人,其中一个女生说着一口流利的德语,我就用德语跟她攀谈了起来,才知道他们是千湖之国大学的留学生,专门到这里来拜访圣诞老人的,顺便碰碰运气,希望能看到极光。
女生问我住在哪儿,不等我回答,她就先说开了:“我们就住在附近拉普人的家里,你们两个要一起住吗?分摊房租会更便宜。”
“拉普人?”我不确定的问。
“对呀,就是本地人啊,算是民宿吧,野外扎营是不可能扎营的了,那么冷,会死人的,附近那家玻璃旅馆又死贵,最便宜的那间还要500欧一个晚上,吃不消啊!来回折返罗瓦涅米又太贵太麻烦,而且极光不是每晚都有的,这东西要看运气,我的同学半个月前在这边呆了一个星期都等不来一次极光,气得他们要发狂了,找当地民宿是最划算的了!”
我:……
虽然我对当地当地人的生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说到底,去一处地方,融入当地人的生活,就是最原汁原味的体验。
可我还是果断的拒绝了她的好意,毕竟人生地不熟,贸贸然的跟着一伙陌生人去僻远的民居住宿,怎么看都不安全啊,谁知道是不是别有用心的歹人?
言守箴那边也拒绝了他们的邀请,可当离开三文鱼店后,他揽住我的肩膀,凝视着我的眼睛,问道:“想去?”
我摇摇头,紧紧挨着他,笑道:“不想,那么冷,我才不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受罪呢。”
既然玻璃旅馆可以看得到极光,再跑深山老林就没必要了。
言守箴没再说什么,一只手伸入了我的驯鹿皮暖手套里,和我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我们的运气还算不错,27号那晚,就等来了极光。
开始还仅仅只是浅浅的一团幽蓝,若有若无,若远若近,闪闪烁烁的,像个顽皮的小孩,转瞬就飘到另一个边去了。
我激动得抱住了言守箴的手臂,大叫道:“快快快,去外面看!”
“外面冷。”言守箴提醒道。
虽然如此,他还是陪我到外面看了一阵极光。
天上的那团幽蓝已经拉成了一条长长的丝带,像仙女甩开的水袖,蜿蜿蜒蜒的揉成一团,转瞬之间又飘飘忽忽的散开,依稀溅起了点点绿的,红的,紫的,蓝的光。
实在漂亮极了! 也冷极了……
没扛多久,我就退缩了,拉着言守箴回到了玻璃旅馆了。
后来,极光更深了,像新年绽放的烟花,灵动璀璨,占据了整个天空。
将这个安静卧在北极圈里的小村庄点缀得热热闹闹。
我是看着极光入梦的。
睡眼朦胧时,依稀看到了言守箴爬了起来,他动作很轻很柔的在我的小腹里贴了暖宝宝,然后帮我调好了睡姿,让我更舒服的躺在他的怀抱里安然入睡。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