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克云按着他,面无表情地说:“自己抓着,让我看到。”
季星回乖乖听话,他忍不住说:“周克云,你在床上真的很不害臊。”
“你不是很喜欢吗?”周克云看着他。
周克云在床上一直很直白,季星回皱着眉喘气,享受着这份羞耻带来的别样快|感。
季星回很不在乎地笑了笑:“是啊,我就是喜欢被这样对待。”
周克云居高临下地看着季星回,慢条斯理地用纸巾把手指擦干净。
季星回侧过脸,想起星港那些潮湿的雨天,闷热得会让人觉得喘不过气。
周克云并不着急,他眯着眼睛,很有耐心地问:“告诉我,你想被怎么对待?”
季星回没有看周克云的眼睛,他很坦诚:“我想你别再浪费时间,明天还要上班。”
周克云轻笑了一下,他压低声音:“你明天不一定能去上班。”
季星回突然觉得心脏很疼,但他又迷恋这点疼痛。他发现自己确实渴望被周克云随便对待,他一点也不介意周克云把话说得再粗一点,不管是骂他随便还是说他骚,他都不介意。
……
周克云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转头,季星回的眼睛湿漉漉的,好像马上就会掉眼泪。
周克云发现此时的季星回最坦诚,觉得不舒服会用脚踹他,舒服的时候会努力迎合他,会索吻也会讨要拥抱。
一切情绪都是鲜明的,对周克云好像十分依赖。
周克云沉着眼睛,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那点占有欲。
……
季星回拼命挣扎起来,他感受到自己身体里那个最隐秘的地方传来的疼痛,他推着周克云,疼得快失去声音:“你他妈疯了吗?”
周克云垂着眼睛,睫毛遮住了他的情绪。
季星回喘着气,有些生气地瞪着他。
“抱歉。”周克云俯身吻他,把人抱进怀里,捏着他的后颈轻轻地哄。
第二次做得温柔,季星回觉得不满足,他主动索取,声音漏出来,又像是痛苦,又像是欢愉。
“季星回,喜欢吗?”周克云含住他的耳朵问他。
季星回仰着脸,喘着气,他知道周克云不是那个意思。但这两个字是如此可耻,季星回被磨得眼泪都落下来了,他根本说不出口。
“不喜欢吗?”周克云的眼睛很平静,他坐起来,把人紧紧拥抱住。
周克云在等他的回答,显然是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
季星回眼泪噼里啪啦地掉,他觉得屈辱,有巨大的悲伤漫上来,他咬着嘴唇,不愿意看周克云的眼睛。
他哭得实在委屈,这种无声的眼泪让周克云觉得心脏很痛,他把人抱起来,很轻地说:“对不起,不逗你了。”
“别哭了,季星回。”周克云拍着他的背,语气很温柔。
季星回闷咳几声,听起来很难受。
周克云不明白,季星回明明这种时候应该是很坦诚的人,也愿意说一些大胆多情的话语,偏偏碰到这个问题,就怎么也不愿意说了,还哭成这样。
周克云觉得季星回是最难解的一道数学题,他读不懂,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此情此景作为新婚之夜的结束,真是烂透了。周克云感到不快乐,他拥抱着季星回,很小心也很轻地吻了他的头发。
只能怪他太想从季星回身上尝到一点甜头。
作话:
作者微博和笔名一致
第22章 22
今天上班的时候,听同事聊八卦,讲的是西庭一家豪门的狗血闹剧,大概是某位继承人意外让一个Omega怀了孩子,Omega就拿此当筹码,想嫁进去,哪怕是“姨太太”这种身份也不介意,总之是闹得十分难看。
季星回懒懒地听,他今天精神不太好,应该是因为早上吃的那颗药。
今早醒来的时候,周克云已经不在家,他留了字条,说是公司有事要去处理。
季星回心里有些庆幸,毕竟昨晚两个人最后都挺尴尬,他本来还不知道早上该如何面对周克云,这下不用烦恼了。
本来只是想纪念一下这一天,季星回又没什么能给周克云的。提议的时候只是觉得,他们在床上的时候,起码是合拍而快乐的。
但最后还是被他搞砸了。
周克云给他准备了衣服和早餐,每一样放的位置都很妥当。
季星回食不知味地吃完了早饭,把碗洗干净之后走出门,就看到司机正在等他。
季星回尝试拒绝,但司机礼貌告知这是周克云的意思,希望他不要拒绝。
季星回不想让司机难做,慢腾腾地上了车。他没让司机把车开到银行门口,只是让他在路边停下。
季星回下车之后没有着急去行里,而是先去了附近的药店。
季星回昏昏沉沉地听同事讲话,心里莫名其妙地想着,那他应该给安全套戳洞,这样就可以凭借孩子巩固自己在周家的地位。
季星回被这种荒唐的想法逗乐。
那到时候周克云的表情,一定会很难看。
药物让他不停地打哈欠,还隐隐有点犯恶心。
昨天周克云的措施做得很好,而且也没真的进到生|殖|腔,撞进去一点又马上退出来了。季星回觉得他吃这个药的行为,简直像个感动自己的作秀,只是他这个秀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
还好他最近业绩不错,白天可以把时间花在案头工作上,今天准备早一点下班。
午休结束,季星回就收到了还款成功的短信,他刚睡醒,脑袋还不清醒,愣是没数清楚有几个零。
等他终于清醒,才发现这是周克云承诺过的,他会帮季星回还掉剩余的债务。
当年为了给奶奶治病欠下的钱,变成了这样一条轻飘飘的短信,季星回握着手机发愣,他想没有人会比他更为深刻地体会到什么叫做一笔勾销。
整个下午,季星回都被一种不真实感笼罩着。
等到快下班的时候,季星回才想起自己应该跟周克云表达一下感谢。
他难得准时下班,在晚高峰的地铁里挤着,聊天框里的字删删改改了一路,只觉得平时学习的话术全都失灵。
只是说谢谢好像没什么诚意,说多了又觉得生分,他想周克云一定不想听他说场面话。季星回苦恼很久,平时受到帮助,请吃顿饭或者送点礼物,就能还掉人情。
但周克云不一样,他什么都不缺,送得便宜人家看不上,送贵的像是谄媚,又像是在挥霍。
奶奶说受到帮助要知道还给别人,待人真心才能换来真心。
季星回想为周克云做点什么,但他想了很久,也没想到周克云喜欢什么,从他认识周克云开始,他好像对一切都提不起兴趣。
除了钢琴,陪伴了季星回很多个傍晚的悠扬琴声,是他少年时代里很少的快乐。
但那天在墓园,周克云告诉他,他早就不弹钢琴了。
高中时认为周克云热爱钢琴,或许就是季星回对周克云一厢情愿的开始。
季星回混在拥挤的人群里走出地铁,现在白昼还是长,出了地铁口刚好看到了橘红色的晚霞φ火gewoci¥推荐。
在林立的高楼中间被分割成几何形状的晚霞,不及星港海边的万分之一漂亮。
高考前夕,学校带高三学生去海边看落日,他们的运气格外好,随着太阳没入海湾,整片天空像是燃烧着,构成一幅色彩浓烈的油画,绚烂的颜色铺满整片天空,一直染进一望无际的海面。
最后的晚霞也是橘红色的,像是一个甜蜜的浸透了糖水的橘子罐头。
那天的季星回又想起了周克云,他很遗憾,这么美的景象,他却没有看到。
老师说这是好彩头,大家都拿落日当蜡烛,闭着眼睛许愿。大多数人的愿望都是高考能有个好成绩,季星回想了很久,也没有许愿。
无法实现的愿望会变成伤疤,季星回不想多添一条伤疤。
季星回去了一趟菜市场,在买蔬菜的时候给陈然发消息,问他周克云今天忙吗。
陈然消息回得很快,他说兴洋旗下一个服装品牌,代言人出了点问题,今天为了这件事一直在开会,应该会加班到很晚。
季星回想了想,给陈然打字。
“我九点来公司一趟,你先不要跟他说。”
季星回买了一斤白蛤,半斤猪骨,半节冬瓜,还有一小把金针菇。
这个汤以前奶奶经常做,星港的白蛤很便宜,买回来后放进水里,加一勺盐,浸泡一小时让白蛤吐沙。
猪骨焯水,放进砂锅加水煮开。同时拿另一个炒锅,爆香姜片,加入处理好的白蛤翻炒,今天买的白蛤看起来很新鲜,季星回只加了一点料酒提香去腥,再加少许水盖上盖子,焖到白蛤开口。
把白蛤连汁倒入装着猪骨的砂锅里,加入切好的冬瓜片,煮开后转小火,炖煮一个小时。
季星回很少给自己煲汤,因为太花时间,上班的时候吃饭都是匆匆忙忙,难得早下班也累得只想躺着,没有那个精力去侍候一锅汤。
季星回躺在床上,闻到厨房里传来的淡淡香味,突然觉得自己回到了小时候,他写作业的时候,可以听到厨房里细小的声响。
奶奶很爱煲汤,星港湿气重,奶奶总会在汤里加一把薏米。
他没学会奶奶所有的煲汤菜谱,这也是个遗憾。
季星回定了个闹钟,拿起床头那本没看完的小说,难得悠闲地翻看起来。
小火慢炖的时间到了,开盖加入金针菇再煮十分钟,最后简单地用盐和胡椒调味。季星回尝了一口,鲜甜味美,周克云应该会喜欢。
季星回不想汤在保温瓶里闷太久,于是他打车去兴洋总部,陈然正在大厅等他。
因为上次他穿着随意过来,周克云的表情不太好看,所以季星回今天穿了衬衫和西装裤。
季星回紧张兮兮地问:“你没告诉他吧。”
陈然笑了笑:“没有,周总还在开会,他看到你应该会很高兴的。”
季星回松了口气,他是不知道周克云会不会高兴,但他总觉得道谢要当面说才更有诚意。
陈然领着他去了周克云的办公室:“季先生,您进去等吧,周总应该快好了。”
季星回在会客的沙发上坐下来,拿出手机来搜索相关新闻,原来是代言人偶像失格,季星回不太懂娱乐圈的事,看了半天相关微博觉得云里雾里,不同阵营各执一词,吵得不可开交。
爆料是昨晚凌晨出来的,季星回后来就睡着了,也不知道周克云是什么时候走的。
兴洋在今天中午发布了公告,宣布终止合作。
玻璃门被推开,脚步声听起来不止一个人,季星回下意识转过脸,看到周克云身边还跟着一个男人,两个人正在交谈着什么。
周克云看到季星回的时候,表情有些惊讶,眉头也舒展开,他转脸跟旁边的人说:“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把可以代替的人的名单给我。”
“明天打卡时间九点半,跟人事说一下,全部按照加班的三倍工资来算,这件事比较重要,我们不能因为这个人推迟新品发布会。”周克云很快速地说,“今天大家都辛苦了,后勤准备了慰问品,让大家走的时候记得拿。”
那个男人舒了一口气,笑着说:“我还以为今天要陪你通宵奋战呢。”
“别贫了,下班吧。”周克云说。
男人十分八卦地朝里看,周克云侧身挡住他的视线,面无表情地说:“再看你就继续加班。”
“小气死了。”男人识趣地退了出去。
周克云关上办公室的门,朝季星回径直走过来:“你怎么过来了?”
季星回托着脸,羡慕地说:“你们公司福利真好,我加班就没有加班费。”
周克云笑了一下:“你可以考虑跳槽,想去市场部还是财务部?”
“你们公司可以办公室恋情?”季星回问。
“只要没有利益相关,公司并不干涉。”周克云耐心地说。
季星回摇摇头:“那我不能来啊。”
“谁能管老板的事?”周克云说。
季星回抿了下唇,他觉得说这句话的周克云,有点霸道又有点幼稚,格外可爱。
“我要被人说闲话的,还是算了。”季星回摇摇头。
这时周克云看见了桌上那个和他办公室格外不mó,fǎ,xúe,yuàn,制作推荐~搭的保温壶,他坐下来,松了领带:“这是什么?特意来看我的?”
季星回有点不好意思了,嘴硬着:“不小心炖多了,吃不完浪费。”
周克云笑盈盈地看着他,顺着他说:“明白了,特意剩给我的,谢谢老婆。”
季星回被他吓了一跳,他简直怀疑周克云是不是开会开出了毛病。他有点脸红,倾身去打开盖子,他还带了瓷碗,小心地盛了一碗递给周克云,小声地说:“尝尝看。”
周克云接过这个温热的小碗,盯着季星回看,理所当然地问:“不喂我吗?”
季星回觉得一定是工作压力太大,今晚的周克云看起来很不正常。
季星回拿起勺子,舀了勺汤,递到周克云唇边。
周克云满意地笑了,他认真地喝掉汤,眼睛一直看着季星回。
“很好喝。”周克云评价道,然后又张嘴,示意还要喂。
季星回只好继续,只是越喂感觉自己耳朵越烫,也不敢看周克云的眼睛。
勺子接触到瓷碗,发出很轻的当啷声,但办公室太过安静,这声音一直响进人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