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想追我室友怎么办[现代耽美]——BY:风起鹿鸣
风起鹿鸣  发于:2022年09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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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敏感地察觉到了他的失落。
  果然是昨天李宵鸣没来吃饭,宁亦珩一晚上没见到心上人,才会心情低落。
  放心,老板,过了这个年我一定会让你俩终成眷属的。
  “今天我们镇上有庙会,李宵鸣不来我家吃饭,但庙会肯定会去的,”我特意强调李宵鸣会去庙会,给宁亦珩打个定心针,“老板,没关系的。”
  宁亦珩疑惑地看着我。
  李宵鸣尽可以龟缩在家里不出门,但他不能不陪他姐姐。
  我认真地安慰他说:“老板,你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们该起床了,你能不能先把手从我大腿上挪开。”
  虽然我知道宁亦珩不是有意的,但让人看见实在容易让人误会,比如我妈。
  宁亦珩:……
  我爸妈有每年年前去庙会玩的习惯,我大哥一家有时会去我嫂子娘家那边过年,便只有单身至今、还没成家的我年年跟着我爸妈去庙会。
  我其实对庙会的兴趣一般,主要还是为了陪我父母,自打工作后我妈年年给我求姻缘签,但事实证明封建迷信要不得,越求什么反而就越得不到。
  今年甘尧和程晶晶都在,我们一家子顿时热闹不少。
  我们简单吃了早点,就直接开车去了镇上,庙会里人很多,赶庙会的、卖各类吃食玩具的、摆摊算卦的络绎不绝,还有许多杂耍表演,我打小在这儿长大,已经没了出来赶庙会的兴奋感,而甘尧和晶晶俩孩子从小住在城里,出来玩就兴奋得很,一下车就跑得没了影。
  宁亦珩没见过这场面,他有点不适应庙会如此多的人群,他在陌生环境里变得很拘束,不论我走到哪,都安静地跟在我身后。
  我带着宁亦珩甩开我爸妈和我哥嫂,准备去找李宵鸣。
  街上往来的游客实在太多,我闷头走了一会儿,宁亦珩就被人群给挤到了后面去,眨眼人就不见了。
  但是我身后的人群不容我往回返,推着我一步步往前走。
  我就这样被人群推到了杂耍表演的广场,才终于能停停脚,但宁亦珩早就没了影子。
  完了,我老板走丢了。
  我无论如何都不能把宁亦珩一个人丢在人群里不管,便立即折返回去找他。
  正在此时,榜一大哥的微信消息谈了出来。
  大哥:我和家人关系不算好,我父母是商业联姻,生下我就离婚了,我父母各自组建了新的家庭,不论在哪儿我都很多余。
  大哥:不过没关系,我自己一个人过得也还好。
  天哪,大哥好惨。
  我昨天问过他和家人的关系,他直到今天才刚刚回复我。
  我一边往回走找宁亦珩,一边敲键盘:大哥,一切都会过去的,自己过得好最重要。
  大哥:嗯。
  我:你最近很忙吗?
  大哥:还好,要陪喜欢的人。
  我:啊,大哥,你已经结婚了吗?
  大哥:还没有,他不知道我喜欢他。
  我注意到大哥发的是形容男人的“他”,我和大哥聊了这么久,了解他的打字习惯,他说话都很仔细,很少会打错字。
  难不成大哥也……
  算了,gay也只是普通人,我没啥好惊讶的。
  我就正常和他聊:那你们发展得怎么样?
  大哥:我觉得他可能有一点喜欢我,但他和他室友总感觉……我不知道。
  大哥:我会和他说清楚的,等年后吧,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很吃惊,人这么好的大哥原来也会受感情问题苦恼——居然还有人会不喜欢他?
  我要是gay我也会对大哥有好感的。
  我还没想好怎么回复大哥,就在路边摊边上找到了宁亦珩,他手里攥着一串丸子,还站在走散时不远的地方等我。
  他把那串丸子递给了我。
  我突然有一种家长出门带孩子的既视感,只是宁亦珩块头太大了,性子也很乖,走丢了还不会乱跑。
  我想都没想就吃了一个丸子,嚼着嚼着才想起宁亦珩来,问:“老板,你不吃吗?”
  庙会东西会卖得很贵,我来了就逛逛街四处看看,很少在这里买东西。
  有一说一,这丸子的味道还真不错。
  宁亦珩就看着我吃,他摇摇头,说:“买给你的,我不吃。”
  老板真是个好人,都这时候了还想着给我买丸子吃。
  街上往来人群依旧很多,我们站在摊边的台阶上,才得以暂时停下来歇歇脚。
  我看着宁亦珩,宁亦珩也看着我。
  “老板,你抓着我的手吧,”鬼使神差地,我冒出了这样的想法,我向宁亦珩探出手,说,“这里的人实在太多,两个人很容易被挤散。”
  “你抓着我,这样就走不散了。”


第23章
  其实让宁亦珩抓我的手的时候,我没想太多。
  我以为他会抓着我的手腕或者手臂,但他偏偏选了最gay的一种方式,他握住了我的手掌。
  算了,握就握吧,每个人的习惯不同,我也不好对老板多说啥,别让李宵鸣看见就行。
  宁亦珩的手指很长,可以把我的手包在掌心,他的手握一会儿就出汗了,我们俩谁也没说话,被人群挤来挤去。
  说来也怪,我作为一个向来对男同性恋敬而远之、也从来不看耽美的直男,和老板如此gay里gay气地拉手后,竟然也没觉得多奇怪。
  人的适应性真强,果然和gay接触多了,我自己也变化不少。
  我最终在路边的算命摊前找到了李宵鸣和他的同胞姐姐李莺宁,甘尧也在,晶晶却不知跑哪儿去了。
  我大学刚认识李宵鸣的时候,他和我说他是他家里最丑的孩子,我还以为他只是谦虚,等真正见过他姐姐、看过他妈妈和姨妈的照片时,才发现是我见识太少了。
  李莺宁少女时就被星探发掘,她用艺名出演过某国民级家庭剧的女主,我十来岁时是这个剧的狂热粉丝,说出来怪不好意思的,在我沉迷猫星cp以前,李莺宁也曾经是我的少年女神。
  只是她志不在此,性子也忍不了娱乐圈的各类潜规则,赚够读书的钱后便再也没演过戏。
  发现少年时期的女神就是自己朋友姐姐原本是多么drama的剧情,我也曾内心小鹿乱撞不已,紧张地请李莺宁给我写个签名,结果被她直接拒绝:“写个屁,我可不是明星,别提以前的事儿,一提就烦。”
  那是我与李莺宁第二次见面,在我震惊的目光下,李莺宁点起了一支烟,李宵鸣则在边上乖巧地给他姐姐递烟灰缸。
  “你是不知道当时那个导演多么事儿b,还敢摸老子屁股,我不惯他,直接一瓶子抡了过去,就再也不为这几个臭钱受气了。”
  我对李莺宁的温婉美女滤镜就破碎了。
  李家一家子都是美人,只是这脾气——只能说李宵鸣还要稍逊一筹。
  李莺宁和我爸妈习惯差不多,年年带着李宵鸣出来逛庙会,李宵鸣从小和他姐姐相依为命,更是对姐姐唯命是从,我从没见过他忤逆过李莺宁。
  现在也是如此,李莺宁对算命摊感兴趣,他就在旁边拎包端水,对冲着李莺宁摇尾巴的甘尧怒目而视。
  擦……甘尧这小子真是死性不改,看到美女眼睛都直了。
  但李莺宁压根对甘尧这种乳臭未干的小子没兴趣,说话也爱答不理的,她一看见我,便像招呼小狗似的冲我招了招手。
  我先冲过去轻轻对着甘尧的后脑勺拍了一巴掌。
  我说:“晶晶去哪儿了?她不是跟你一块走的吗?”
  “哎哟,你可冤枉我了,”甘尧的视往下移,停在了我和宁亦珩牵着的手,又慢吞吞地收了回去,“我把晶晶送到我爸妈那儿才自己出来逛的,我怎么可能丢下她不管呢。”
  我这才意识到我还和宁亦珩拉着手。
  我慌张地把手抽开,把手背在背后,下意识用手指不断地揉捏被宁亦珩握过的手掌。
  好在李宵鸣没往我这边看。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做,我的掌心莫名地发痒,被甘尧看到后,宁亦珩摸过的地方就像被蚂蚁爬过,不停地搔我的掌心肉。
  我不禁对自己和宁亦珩的关系产生了疑惑,我们的行为是否有点过界了,我也不太懂gay定义的朋友与爱人之间的界限。
  毕竟我从没谈过恋爱,同人文里的爱情也很少会有波折,主角总能获得忠贞不渝的爱情——就算中途有问题,俩人不管不顾先睡一觉比什么解释都好使。
  现实生活中要能站在上帝视角就好了。
  李莺宁没察觉我内心的弯弯绕绕,她大大咧咧地抓住我的肩膀,把我往算命摊前一推,说:“师傅,也给我另一个弟弟抽个一样的签。”
  我还没反应过来她要做什么,那老头就开始摇手里的签筒,我作为一个唯物主义青年,自然不信这些封建迷信,但李莺宁饶有兴致,非得给我抽个签出来,才算满意。
  那老头说了一堆我听不懂的话,听到后面我才意识到他给我占卜的是姻缘签,他说保守估计我明年年初就能脱单,还是谈的熟人,并且容易吃软饭。
  我想了想身边称得上是熟人的女生,除了李莺宁似乎没别人,连我办公室常见的同事都基本是男的。
  李莺宁……我看了眼李宵鸣的美人姐姐,心想还是算了吧。
  不过吃软饭这点都能占出来,这未免也太详尽了吧。
  不过我对此没有多少希望,毕竟我妈年年给我求姻缘签,年年都说能保我姻缘运,结果还不是寡到了现在。
  宁亦珩一直没插话,这时候才凑上来说:“我看看你的签子。”
  我就把自己的签递给他看。
  我转头去看李宵鸣的签,上头写着“欢喜冤家”四个字,还有一些劝诫他少生气少纵欲的话,尤其纵欲这一点,描述细致到让我不忍直视。
  他这哪像是正经姻缘签,看起来可比我的要重口味多了。
  我若有所思地打量李宵鸣高挑纤瘦的身板。
  真是人不可貌相。
  李宵鸣翻了白眼,他双手环胸,秀气的手指在肘间不耐烦地敲,避开摊主小声说:“程哥,你还真信这东西吗?”
  “我又不谈恋爱,上面说得再花又有什么用。”
  我笑而不语,满脑子都是李宵鸣签上那几句话——往后他要和宁亦珩修成正果,光看着签面,就得有的受了。
  一想起宁亦珩,我心里又开始莫名地不得劲起来。
  难道我真的在嫉妒宁亦珩和李宵鸣的关系,我在嫉妒我自己的朋友?那我可真是个善妒的男人。
  我一回头,就对上了宁亦珩含笑的眼睛。
  我不知他在笑什么,便直接问他:“老板,你笑什么?要不你也算一个?”
  “没什么,”宁亦珩又把笑容抿了回去,他把我的姻缘签攥在手里,藏在了背后,“你的姻缘签也挺有意思的。”
  “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我还挺高兴的。”


第24章
  我看着宁亦珩挑唇,一个没忍住也开始跟着笑,
  笑着笑着我就觉得自己有毛病。
  我跟着笑个屁啊。
  老板高兴的点真奇怪,连我也变奇怪了。
  甘尧见我们都抽了签,也自掏腰包算了一卦,不过他对恋爱的态度纯粹是玩,并不上心,真搞封建迷信还是搞学业,他算的是自己研究生能不能考上,签面还算理想。
  我感觉算了半天也没算出个所以然来,反倒是这摆摊的老头赚了不少。
  这姻缘签我其实只图个乐,并没有当真,我总觉得自己这时候笑不合适,便把笑容憋了回去,说:“老板,这上面的东西不可信,那边有垃圾桶,一会儿丢了算了。”
  宁亦珩把签子攥紧在掌心,说:“我从没见过这种东西,让我收藏着玩吧,”
  ……哎,没见过世面的城里人,怎么把这种东西也能当宝贝。
  前几年我妈给我求的姻缘签都攒一小盒了,宁亦珩要感兴趣我可以打包送他。
  宁亦珩拿了我的签子不说,还要追问我:“程淮宿,你刚刚笑什么?”
  我其实是个大部分情况下都会有话实说的人,但唯独这次我撒了谎——因为我找不到解释的理由。
  我口是心非地说:“上面说我往后能吃软饭。”
  “有人包养我,那我当然开心啊。”
  宁亦珩:……
  这几年的庙会其实大差不差,但宁亦珩跟着一块儿来了之后,体验也似乎变得与之前不同了,我总喜欢盯着他好奇的表情看,也说不出是什么原因。
  可能我就是爱看他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我就这样带着宁亦珩还有李宵鸣姐弟闲逛了一天,等到准备坐下吃年夜饭的时候,我才想起还没回复大哥的消息。
  大哥的情况看起来颇为棘手,他喜欢的人和那人的室友不清不楚,以我多年阅览同人文的经验而言,大哥看起来就像被卷入了什么狗血三角恋。
  我思考片刻,回复道:大哥,最好还是谨慎地确认一下他和室友的关系,不要做备胎。
  我:如果他明知道你喜欢他,还要和室友搞暧昧的话,那就千万不要继续下去了,你是一个很好的人,我希望你可以对自己好一些。
  这真是我这辈子说得最正经的话。
  但是大哥没回我。
  我除夕没有和家人一起跨年的习惯,我打小就没见过我爸妈看春晚,他们就拉着邻居一起搓麻,愣是能搓一晚上,今年我哥嫂回来了,跟他们搓麻的人就成了我哥嫂,我不会玩这些东西,也不想看电视,便自己一个人偷偷溜到后山去看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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