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两人都愣了。
宋梵饮讶异地挑起眉,“骗鬼?”
都抱来抱去了,还是纯情的只牵了手,当他小学生。
霍池言沉声,“没骗你。”
虽然他确实和江柚宁认识很久,也算谈过一段时间,但是他一直没有碰过江柚宁。
宋梵饮轻笑一声,“就算没骗,管我什么事?霍总你解释错人了。”
霍池言脸色微冷。
他以为宋梵饮在意的是他和江柚宁的关系,所以一直坚决的要离婚,原来不是吗?
此时,王秘书已经把车开过来了。
宋梵饮抬脚,走到佘老夫人身边,扶着她走了过去。
全程,连看都没看霍池言一眼。就好像,他是一只很碍事的垃圾筒似的。
霍池言心中又一次不舒服至极。
上了车。
佘老夫人望着宋梵饮,打趣地道:“你和那位霍少什么关系?我看他好像对你挺紧张。”
刚才两人的拉扯,她可是都看在眼里。
宋梵饮托着下巴,懒洋洋的,“大概是因为我长得好看?”
佘老夫人被气笑了,轻轻戳了下他的额头,“又在胡说骗师娘,对了,我听说你离婚了。这样吧,师娘认识好几位青年俊杰,介绍给你认识?”
宋梵饮:“……”
他这样的身份,现在也沦落到二婚相亲市场了吗?
第053章 放我下来,不然就滚
好说歹说的劝师娘打消了这个念头,宋梵饮开车,将她送回了家。
佘老爷子今天也在,看见他回来,重重冷哼了一声,“收了多少诊金?”
宋梵饮对着佘老爷子,少了一丝懒散,多了亲热,“五亿五千万,到时候给师父分一半。”
佘老爷子傲娇的撇开头,“谁要你的钱,去去去,一边去,碍眼。我桌子上有一份资料,有关于实验室的,你自己拿去看。”
宋梵饮凤眸一闪,“师父,你查到那间实验室了?”
佘老爷子摇头,“没有,你也知道那家实验室有多严格,出了那里,除非有铭牌,否则别想知道位置,我查到的只是和那家实验室相关的,你看看对你有没有帮助。”
宋梵饮微微颔首,“谢谢师父。”
离开佘家后,他坐在车上,将资料翻开,里面的确实如师父所说,都是一些与那间实验室相关的内容,这些资料和零给他的大同小异。
他眉间闪过失望,将资料合上,扔到了一边。
到底在哪?为什么会消失无踪?如果再找不到实验室,他身上的毒……
想到这里,宋梵饮凤眸耷了耷,有些烦躁。
他踩下油门,将车开回了澜悦。
刚到门口,就看到旁边的别墅门口停着两辆卡车,正在进进去去的往里面搬东西。
他抬了下眼皮,有些疑惑。
如果他记得不错,他旁边这栋别墅是有主人的,前两天他出门的时候,还碰到了里面的女主人。
现在是换人住了?
别墅的女主人恰好也在旁边,看见宋梵饮,笑着打招呼,“宋少回来了?”
宋梵饮记不起对方的姓名,微微点头,“刚到。”
女主人可能是急着宣泄心里的兴奋,也不顾和宋梵饮不熟,高兴地道:“我们正在搬家,家里的别墅给卖了,说来也奇怪,昨天下午有位先生过来,非说看上了我们家,给我掏了三个亿,要买我们家的别墅,你说奇不奇?”
澜悦的别墅因为在郊区,价格比市中心的樾园低一些,一套差不多就是两亿的价格。
什么人这么冤大头,掏了比市场高近一半的价格买这旧房子。
宋梵饮漫不经心地想着,唇角微弯,“那恭喜你啊。”
女主人捂着嘴,“可能就是我们运气好一点,宋少你可能不知道,以方不但掏了三亿,还白送给我们市区一套大平层,哎,真是有钱真好。”
“哎呀,不说了,我去搬东西了。”
宋梵饮礼貌地冲她点了点头,也没有在意,转回到了屋子里。
明天要给江柚宁治病,他还准备点药材和东西。
刚回房间,兜里的手机响了。
他掏出来,慢悠悠地看了一眼,接了起来,“说。”
那头是王秘书殷勤到有点谄媚的声音,“宋少,款给您打过去了,您注意查收一下。霍总还让我问你,有没有别的要求。”
宋梵饮懒懒笑了一下,“你们霍总现在这么廉价吗?这么上赶子?”
送了他五亿五千万还不够,还要让他狮子大开口的提条件。
王秘书赶紧捂住手机,小心地觑了坐在一旁的霍池言一眼,打了个哈哈,“这不是担心宋少嘛。”
霍池言冷着脸,唇抿得极紧,一副不高兴到极点的模样。
宋梵饮敏锐地觉察到王秘书语气的停顿,懒懒地道:“告诉霍池言其他不需要,只有一条,别让他来烦我。”
王秘书:“……”
宋少真敢说,他现在都不敢看霍总的脸色了。
挂了电话,他斟酌着道:“霍总,您……您都听到了?”
霍池言紧攥着手里的钢笔,力道大得像是恨不得把钢笔拧断。
“我没聋。”
王秘书立马闭嘴,噤若寒蝉地望着他。
霍池言压下心里的怒火,将钢笔重重地扔到桌上,“新家收拾好了吗?”
王秘书赶紧点头,“已经在搬了,助理回话说晚上就能住。”
霍池言脸色这才好看了几分,冷眸如寒风,淡淡地扫过去,“如果宋梵饮问起来,知道怎么说吗?”
王秘书立马将之前准备好的说辞背了出来,“樾园那边电路老化,昨晚还出现了火灾,为了安全,现在要全部装修。”
霍池言微微颔首,声沉如冰,“吩咐下去,谁要是说漏一个字,滚到南非去挖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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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
宋梵饮一直搞到晚上,才把江柚宁要用的东西准备好。
他伸了个懒腰,将东西收拾起来,起身走到窗边,随意地往外看了一眼。
旁边就是白天搬家的那栋别墅,此时已经亮起了灯,看样子是已经住了进去。
他也没在意,把窗帘拉好,转脚进了卧室。
翌日。
霍池言带着江柚宁赶了过来。
江柚宁坐在轮椅上,王秘书推着她,看见宋梵饮,殷勤地打招呼,“宋少,早。”
宋梵饮一大早被吵醒,浑身泛着低气压,淡淡瞥了三人一眼,用下巴点了点霍池言。
“霍总,昨天我说的话你没听见?”
霍池言顿了顿,“我不放心,过来看看。”
江柚宁从昨天一直暴躁的心情终于好了两分,柔弱一笑,“池言,我没事的。”
她就说,池言还是爱她的,要不然怎么舍得给宋梵饮拿五亿。
宋梵饮倒了杯牛奶,慢悠悠喝了一口,“怕我对你的白月光不利?行,那你看着。”
毕竟五个亿嘛,不放心也正常。
霍池言没接话。
宋梵饮先是慢悠悠把牛奶喝完,又烤了块面包,往上面抹了点蜂蜜,吃完后,才对着霍池言抬了抬下巴,“把人弄到沙发上坐着。”
霍池言没动,侧眸看向王秘书。
接收到信号的王秘书:“……”
为什么他总要当炮灰?还有,霍总你现在是怎样?打算守男德了吗?
他认命地将江柚宁扶起来,小心地搀到沙发上。
宋梵饮先去净了手,然后把准备好的银针拿出来,等江柚宁把裤腿挽起来后,也没打招呼,直接扎了上去。
剧痛如同蚁啃密密麻麻地传了上来。
江柚宁脸上的血色如潮水般褪去,纤细瘦弱的身体微颤,“好疼。池言,我好疼。”
霍池言坐在旁侧的单人沙发上,冷削的脸俊美无俦,闻言,又淡淡侧眸,看向王秘书。
“没听见?”
王秘书:“……”
真的够了。
他苦哈哈地看着江柚宁,“江小姐,要不你忍着点?”
江柚宁:“……”
霍池言现在什么意思?她叫的人是他,不是王秘书!现在王秘书是他的分.身不成。
她硬忍着剧痛,冷汗涔涔,“池言,我只是想要抓一下你的手。”
为什么霍池言现在变成这个样子?她到底是不是他喜欢的人。
霍池言视线在沙发上转了一圈,继续指挥王秘书,“把那个抱枕拿给江小姐。”
顿了顿,又看向江柚宁,“抓我的手没用,抱枕比较适合。”
江柚宁:“……”
宋梵饮不由地瞥向霍池言,手上动作顿了顿。
姓霍的什么意思?江柚宁不是他的白月光吗?现在都不管了?
霍池言注意到他的目光,墨眸微抬,“怎么?是要让我帮你拿东西?”
宋梵饮淡淡,把视线收回去,“看你碍眼。”
霍池言不悦地抿紧唇,挪到了旁边另一张沙发上。
宋梵饮:“……”
这姓霍的是不是有点神经了?
治疗过程很长,差不多连续不间断了一个小时。
等终于治完,不只是江柚宁,就连宋梵饮额上也是冷汗涔涔。
他随意地擦了擦额角的汗,将银针收起来,“好了。明天再来一趟。”
说完,他扶着沙发往起站,猝不及防间,眼前一阵眩晕,整个人不由自主地朝前栽去。
王秘书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扶住他,语气焦急,“宋少,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霍池言迟了一步,默默将手收回去,盯着王秘书的眼神很冷。
宋梵饮随意地摆了下手,正想说话,又突地感到喉咙一阵腥甜,忍不住闷哼一声。
一缕鲜血顺着他的唇角流了出来,将他没有血色的唇染得殷红。
他身体里的毒犯了,这一次应该比上次给霍奶奶治病更厉害。
霍池言墨眸顿时锐变,心跳漏了一拍,他直接过去,将宋梵饮从王秘书手中抢过来,打横抱起。
“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语气是平生罕见的焦急。
宋梵饮浑身无力,体内的血液一阵冷一阵热,让他痛苦致极,他微微挣了挣,懒倦的声音含着虚弱。
“放我下来。”
上一次是他实在脱力,这一次他可不想再让霍池言抱。
霍池言皱眉望着他,声音里带了怒,“这个时候,你还要和我争?”
宋梵饮不为所动,漂亮的脸上没有情绪,“放我下来,不然就滚。”
霍池言下颌猛地绷紧,寒着脸,将人放到了沙发上,“去叫医生,让他马上过来。”
上次在医院也是,宋梵饮当时的情况就不对劲,可是检查结果却是好的。
为什么,这一次又犯了?
上一次到底和这次有什么相同之处?
王秘书也被吓坏了,慌忙点头。
江柚宁本来还等着霍池言来关心自己,看见这一幕,一张脸顿时气到扭曲。
又来,又是这招,宋梵饮是不是吃准了霍池言放不下他?
她垂下眸,掩去其中的表情,佯装自责,“宋少,你怎么样?早知道为我治病会害你这样,我宁愿瘸着。”
宋梵饮靠在沙发上,脸色煞白,唇角的鲜血是唯一的色彩,整个人都透着一种不堪一折的虚弱感。
听了江柚宁的话,他缓缓抬起眼皮,“不治也挺好,不过钱不退。”
第054章 宋梵饮,你能不能乖一点?
江柚宁一噎,被怼得说不出话来。她咬了咬唇,泫然欲泣的坐在沙发上,一副被宋梵饮欺负过的模样。
可是,在场的人根本没有人关注他。
霍池言找了条热毛巾,帮宋梵饮擦嘴角的血迹。
宋梵饮躺在沙发上,脸色肉眼可见的白,懒倦的眉眼失了精神,显得虚弱至极。
见霍池言打算帮他擦脸,他脑袋微侧,看向王秘书,“你过来。”
霍池言眸中闪过淡淡怒气,手指强硬地扣住他的下颌,“宋梵饮,你能不能别这么犟?”
为什么都这个时候了,宋梵饮还要和他倔,明明结婚那三年,他表现的一直很乖很听话。
下颌被扣住,传来丝丝的痛。
宋梵饮淡淡拨开霍池言的手,体内忽冷忽热的血液,令他此时心情不好到极点。
他挑起眼皮,又叫了一声,“王历。”
王秘书为难地看了看两人,最终决定还是向着宋梵饮,“霍总,要不您去看看医生来了没?”
指挥老板干活,估计这世上也没谁了。
霍池言眼中怒意更盛,强硬地用毛巾擦掉宋梵饮嘴角的血,声沉如冰,“你再叫他,我现在就立马开除他。”
王秘书:“……”
他真惨。
宋梵饮冷起了眸,睑起眼皮,“那就麻烦霍总也跟着滚。”
之前他忍着霍池言,是看在霍奶奶的面上,现在没有必要。
何况这是他的地盘,霍池言凭什么这么自作主张。
霍池言下颌猛地绷紧,极居威压的视线盯了宋梵饮半晌,见他始终淡定如常,最终只能憋着气妥协。
“你过来照顾他。”
王秘书赶紧走过去,拿过一旁的毛毯盖到宋梵饮身上,又给他倒了一杯热水,小心地喂到他唇边。
宋梵饮现在很不好过,毒素在他身体里蔓延,让他痛不欲生,骨头像是被浸在滚烫的岩浆里,又像是泡在冰冷的湖水里,忽冷又忽热。
他的身上很快被热汗打湿,又因为冷,那些汗水又被变了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