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亦南:“……”
王秘书:“……”
说好的总裁的矜持呢?那么一大碗,两个霍池言能吃完吗?
王秘书赶紧也给自己碗里盛了两勺,怕装不满,还使劲压了压。
陆亦南:“……”
王秘书见陆亦南看他,笑着道:“陆医生快吃,宋少做的饭可好吃了。”
他得吃快点,不然一会肯定又要被霍总抢光。
陆亦南本来还觉得两人有点夸张了,等吃了一口焖饭后,顿时表情就变了。
这……这也太好吃了吧。怪不得池言宁愿不要脸,也要留下来。
搁他,他得把自己绑在宋少大腿上。
他低下头,开始疯狂干饭。
宋梵饮也不饿,就盛了一点,侧眸,看见霍子辰没有打算过来吃饭的意思,挑了挑眉。
“你不吃?”
霍子辰下巴抬的比天高,一脸鄙视,“不吃。”
开玩笑,他什么样的饭菜没吃过,才看不上宋梵饮做的那点破焖饭。
当然,如果宋梵饮再多邀请他几次,他可能会给他个面子,尝上那么一口。
想到这里,他神情高傲地望着宋梵饮,眼里明晃晃地挂着快来求我的信号。
宋梵饮看到了,却没理,扯起唇角,“不吃就饿着。”
当他是圣母呢,还想让他惯着他。
霍子辰:“……”
靠。
王秘书擦了擦满是油光的嘴,接话,“霍二少不吃刚好,宋少,他那份给我吧。”
他刚好不够吃。
陆亦南笑着道:“王秘书,这不太好吧,你已经盛得够多了,还是让我来帮忙解决吧。”
霍池言动作快速地吃饭,顺手夹了一筷子青笋放进宋梵饮碗里,声音沉冷,“一人一碗,剩下的给我打包。”
王秘书&陆亦南:“……”
过分了啊。这么护食!
打包是不可能打包的,一大锅焖饭连同四个小菜被吃得点滴不剩,就砂锅底层剩了点锅巴。
霍池言肚子里的饭已经撑到了嗓子眼,缓缓起身,“我去洗碗。”
王秘书和陆亦南也想帮忙,却有心无力,不好意思地道:“那就麻烦霍总。”
太好吃了,撑得他们现在一动都不想动。
宋梵饮抽了张纸巾,慢悠悠地擦干净嘴,“放下。霍子辰去洗。”
霍子辰气怒,“凭什么?”
他都没吃!
宋梵饮没应,勾着唇角看向霍池言。
霍池言放下碗,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衣袖,“霍子辰,去洗碗。”
霍子辰:“……”
他欠宋梵饮的?
他气冲冲地站起来,连摔带打的把锅碗收拾进厨房。
看见砂锅最底层的锅巴,鬼使神差下,他掰了一块放进嘴里。
好半晌后,他霍地抬起头,找了个干净的碗,把所有的锅巴都盛进去,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吃完锅巴,他又把只剩了一点汤的盘子拿起来,舔得点滴不剩,然后他摸着空荡荡的肚子,悔得想死。
早知道……早知道宋梵饮做饭这么好吃,他刚才就不应该装矜持。
霍池言还在客厅里等霍子辰,见他空着手出来,嘴角抿了抿,“打包的呢?”
刚刚他明明给霍子辰交待过,让他把最后那点锅底打包。
霍子辰眼神闪烁,“打包?什么打包?剩饭吗?我扔垃圾筒了。”
他是死也不会承认是他吃了的。
霍池言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冷了下来,墨眸锋利,“这个月的零花钱扣一半。”
好不容易才磨着宋梵饮做顿饭,他还没吃够,霍子辰竟然把剩下的扔垃圾筒。
简直该死。
霍子辰:“……哥,你疯了?!我不服!”
一点锅底,扣他五万?宋梵饮的饭是黄金做的吗?就算……就算确实很好吃,也不能扣五万啊。
宋梵饮懒得听他们吵,恹耷耷地抬起眼皮,“吵完了吗?门在那边,吵完了就滚。”
陆南亦和王秘书赶紧识趣地告别。
霍池言墨眸冷扫了宋梵饮一眼,拽着霍子辰的衣领,将他提拎了出去。
他想好了,既然扣五万不愿意,那就再揍一顿。
没过一会,霍子辰狼哭鬼嚎的惨叫声就响彻了整个澜悦。
霍池言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袖子,扫了鼻青脸肿的霍子辰一眼,对王秘书吩咐。
“打辆车,送二少回去。”
王秘书恭敬地应了声是。
陆亦南上了车,偏眸,看了霍池言一眼,眸色微闪,“池言,你好像心情很好。”
这半个月,池言一直在他那里看病,这么多天,他还是头一次看见他心情不错的样子。
霍池言微微拧起了眉。
好像确实是这样,从看见宋梵饮那一刻起,他心里的躁郁好像就被一双大手抚平了下去。
陆亦南脸色正了正,“池言,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次病情复发可能和宋少有关。”
霍池言抬眸,“和他有什么关系?”
陆亦南决定直接点,“你告诉我,你的病情是半个月前复发的,那一天,因为宋梵饮不给你抹药,你突然情绪暴动。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情绪暴动很可能是累积下来的,比如从和宋梵饮离婚那天开始。”
霍池言表情顿时沉了下去,墨般的眸子沉冷至极。
他想起来了,从决定要和宋梵饮离婚那天,他就开始头痛。
当时他以为是公事太多,江柚宁的腿又变成残疾的原因,但是后来头痛的情况并没有变好,直到半个月前,病情复发。
陆亦南还在继续,“而且你有没有发现,只要呆在宋少身边,你的情绪就会稳定很多?甚至你今天晚上笑了很多次。”
“你有没有想过,你病情的复发可能和宋少的离开有关?从一个心理医生的角度,我建议你最好呆在宋少身边试试。”
“至于江柚宁,我觉得你对她不是真爱,你可能弄错了自己的心。”
翌日。
宋梵饮开车,去了郊区的一栋小别墅。
到了地方后,他站到门口,按响了门铃。
片刻后,对讲机里响起一道苍老浑厚的声音。
“谁啊?”
宋梵饮弯唇,懒散的声调变得礼貌,“老师,是我,宋梵饮。”
那头立马不高兴地道:“谁让你来的,赶紧滚。”
宋梵饮也没生气,“老师,我带了图过来。”
那头嘟囔了一句,不情不愿地将门打了开来。
宋梵饮走进去,看着眼前的佘迂庆,潋滟的凤眸弯成月牙,“老师。”
眼前的老者穿着一身板正的中山装,头发胡子花白,脸色却很红润。
正是沈宗平口中的佘迂庆。
佘迂庆一把抢过他怀里的盒子,吹胡子瞪眼的赶人,“图我收了,你赶紧走,快走,别烦我,见你就头痛。”
佘老夫人刚好从厨房走出来,听见这话,顿时狠狠往佘大师胳膊上狠狠拍了一下。
“说什么呢?有你这么当老师的?天天念着小饮不过来的人是你,来了又赶人的也是你,你演戏呢发?小饮,别理你老师,快过来,让师娘看看。”
佘迂庆被拆了台,顿时气恼道:“谁念他了,你少胡说。”
佘老夫人翻了个白眼,直接没理他,拉着宋梵饮往屋里走,“几年不见,怎么这么瘦了。”
佘迂庆重重哼了一声,却没阻拦,小心地抱着盒子,跟着走了进去。
宋梵饮一笑,“没瘦,还是那样。师娘最近身体好吗?”
佘老夫人虽然年龄大了,却打扮得很漂亮,银发束成发髻,上面插着一支漂亮的木簪子,身上则穿着一件浅蓝色的旗袍。
她爱怜地看着宋梵饮,“好得不得了,还要多亏你总是送药过来。”
这几年,虽然因为老头子生气的原因,小饮不怎么登门,但每个月都会给他们两个老家伙送丹药过来。
那丹药都是好东西,吃了后,她身体好得不像话。
佘老夫人说完,又瞥了佘大师一眼,“你师父身体也好。对了,你身上的毒怎么样?”
提到这个,佘大师也不会摸画了,悄悄竖起了耳朵。
宋梵饮浅浅一笑,“没怎么犯,一直用药压着。前段日子我还用忘忧草炼了点药。”
佘大师终于忍不住插嘴,“忘忧草是好,但对你的毒效果不大,你别以为这样就万事大吉。”
四年前,宋梵饮的爷爷旧毒复发,这小子不听话,非要把毒引到自己身上,怎么劝也不听,气得他将这混小子逐出了师门。
宋梵饮笑着点头,“我知道的,师父别担心,我已经在找解药了。”
佘大师冷哼,“往自己脸上贴什么金?谁担心你了。说完了吗?说完了快滚。”
宋梵饮弯眼一笑,“好好好,师父不担心,那我走了,过两天再来看师父。”
佘大师一脸傲娇,“谁让你看了。赶紧走滚。还有一件事,有人通过你师娘找你,你明天和你师娘去一趟,帮对方看一下病。诊金我说过了,五千万。”
虽然这个混小子不听话,但他当老师的也不能小气,能帮忙介绍的生意还是得介绍介绍。
宋梵饮眉梢挑了一下。
五千万?这个诊金可不低。什么人能有这么大的财力?
第051章 打脸预热
这头。
霍氏集团总部。
男人端坐在真皮椅上,俊脸无绪,眉心微拢,正低头看着桌上的文件。
他的面前,站着一圈儿的高管,这些平时在外面威风八面的人物,此时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的霍总这几天心情特别不好,明明今天不是例行会议,却把人都叫了过来,并且将他们一个个都痛批了一顿。
“年收益百分之二个点,你们为什么不直接说赔本?谁负责的这个项目,滚回去好好整改。”
被点名的高管顿时一脸痛苦,颤颤巍巍的出声,“好的。霍总。”
霍池言把文件甩过去,又拿出另外一份,“上个季度销售额度下滑百分之十?!真厉害。收拾东西,滚到南非挖矿,挖不够十万吨别回来。”
又一个倒楣的高管被点名,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哭丧着脸应了声是。
一堆报表审核完,所有高管无一幸免,全都挨了一顿批。
王秘书等人走后,端了一杯咖啡,小心翼翼走进来,“霍总。”
霍池言抬起头,沉冷的墨眸锐利如刀,薄唇微启,只吐了一个字。
“说。”
王秘书顿时一阵寒颤,但想起接下来说的话,心情又放松了几分,笑着道:“佘老夫人那边回消息了,Owl愿意给江小姐看病。”
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霍总昨天从宋少那里离开后就心情非常不好,不但把霍子辰少爷收拾了一顿,早上把还集团所有高管都叫过来挨批。
肯定是因为没有打包那点锅底的事,否则他们霍总不会这么生气。
霍池言眼皮撩起,眉色这才缓了两分,“答应了?”
王秘书点头,“对。佘老夫人约了明天下午在茶楼见面。到时候Owl会一起。”
说起来这个Owl也是个奇人,他们霍总费了好大工夫都没找到人,最后还是通过陆医生的关系找到了佘老夫人,这才联系到了对方。
他现在都十分好奇,这位Owl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这么难找。
霍池言将手里的钢笔放下,“去通知江柚宁,让她明天下午和我一起。”
王秘书说了声是,犹豫了一会,还是没忍住,“霍总,你一直帮江小姐治病,要是让宋少知道……”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感到一阵冰冷如刀的视线。
他猛地一凛,赶紧道歉,“对不起,霍总,是我逾越了。”
霍池言淡淡收回目光,“出去。”
王秘书赶紧应了声好,逃也似地跑了出去。
霍池言垂眸,望着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眼神眼晦暗不明。
半晌后,他将手机拿起来,将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是通了,却没有人接。
他用力地抿了下唇,将手机挂断,不由又想起陆亦南对他说的那些话。
弄错自己的心?
可是这些年,他明明心心念念的都是江柚宁,为什么陆亦南却告诉他,是他弄错了?
翌日。
宋梵饮先去接了佘老夫人,然后再开车去了茶楼。
这间茶楼是佘老夫人常来的,偶尔没事的时候,还会和她的那群闺蜜在这里喝喝下午茶。
服务生看见佘老夫人,热情地迎上去,“夫人,还是老规矩吗?”
佘老夫人和蔼一笑,点了点头,“再来一份桂花糕,一份甜枣蜜。”
服务生笑着应了声是,将两人迎到佘老夫人常呆的雅座,然后走了出去。
等茶上来后,宋梵饮亲自给佘老夫人倒了杯茶,浅浅一笑,“师娘还是爱喝大红袍。”
佘老夫人笑着道:“就觉得大红袍解腻,不过你不陪师娘来以后,总觉得这茶喝着不对味。”
原来的时候,小饮常陪她来,还会亲自帮她泡茶,那茶泡得,喝起来口齿留香,换了其他人,总觉得没那个味。
宋梵饮凤眸弯起,“那以后我陪师娘常来。”
“好。”佘老夫人笑着应了一声,然后又叹了口气,“你啊,不是师娘说你,当初的事,你太草率了。”
她听家里的老头子提过,宋老头子身上的毒不一般,属于奇毒无解那种,但偏偏小饮不听劝,非要把毒引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