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故两个眼睛有点肿,他还记得自己昨天丢脸了,换裤子的时候来了一句,“我昨天……特丢脸吧?”
凡渡没听他在说什么,光盯着他只穿着内裤的屁股看了,“就是傻/逼。”
谢故都愣住了,“啊???”
凡渡这时候才抬起头,“你说什么?”
"凡渡你是不是欠操!!!"谢故跳起来打他的脑袋,“老子跟你说话呢!你跟老子说什么!!!”
“有本事你就操。”凡渡哼笑了一声,“我又没说不让你操。”
谢故惊呆了,“卧槽!!!”
这一句话简直在谢故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那程度不亚于第三次世界大战开始了。
“真的?”上学的路上他又确定了一遍,“你愿意让我操?”
“你看路。”凡渡服了他了,“别看我了。”
“不是,你再说一遍。”谢故扯着他的袖口,“你再对我说一遍……”
凡渡不得不看着他,又重复了一遍,“我,凡渡,愿意让我的小男朋友谢故操,这样可以了么?”
“卧槽……”谢故捂住了自己心脏,“太他娘的爽了。”
凡渡都无语了,“这还没操呢。”
谢故那种激动的心情他理解不了,“不不不,在我心里,我已经操过你了。”
他多多少少有点好奇,“哎,你为什么会愿意啊,一般都是alpha上Omega,很少有Omega上alpha的。现在网络上不是还有论调么,Omega上alpha是违背生物本能,是不道德的。”
“首先,我这个人不大男子主义,其次,你是大老爷们,我也是大老爷们,只是第二性别不一样,我有的零部件,你也不缺,除了比我小点。”凡渡叹了口气看向他,“主要是上我吧,不会……”
不会后面的话他没说清楚,但是谢故自己就能想到。
不会标记。
如果是凡渡来操他的话,天雷勾地火的,加上生物本能作祟,很难保证不最终标记。
要知道最终标记是终身的,只有挖掉腺体才能洗去。
谢故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看向他,“你就……这么怕……标记我?”
“说实话,我很想很想标记你,但是……”凡渡用很深地眼神看向他,叹息一口后说出实话,“我怕在我标记你以后,我出什么意外。”
这个社会不是没有丧偶的Omega,永远失去了自己的伴侣,那种感觉就仿佛是将自己的灵魂撕扯开来,发情期的时候连抑制剂都安抚不了,心理上生理上都受着双重打击与折磨。
很多丧偶的Omega都是自杀身亡的。
谢故看着凡渡说不出话来了。
“走吧。”凡渡揉了揉他的后脑勺,“先上学,这个以后再说。”
上学的路上,谢故心里一直翻涌着情绪,他没想到凡渡对自己的喜欢竟然这么深,甚至于愿意放下alpha固有的尊严,让他上位。
那自己……又为凡渡做了什么呢?
他真的有点难受。
那点难受来源于他心中的深深自卑。
他不能阻止凡渡向前跑,可自己再怎么努力也追不上。
只能永远看着凡渡的背影。
“哎。”凡渡忽然叫了他一声。
已经在课堂上了,谢故愣神了好长时间,突然被喊,差点就跳起来,“嗯?”
“下午我要演讲。”凡渡看向他,“你听见我说话了么?”
“演讲?”谢故确实想起来下午有高一同学的成人礼,全校都要参加,“你讲什么?”
“没什么。”凡渡只是告诉他一声,“作为优秀学生代表上台讲话,给高一学弟学妹鼓励和肯定。”
“哦。”谢故不知道怎么了,心里竟然不开心。
他和凡渡之间的距离无形当中又被拉大了。
“给我拍照。”凡渡的目的是这个,“让你看看你的男朋友有多帅。”
“穿什么?”谢故看向他身上的校服,“校服?”
“西装西裤。”凡渡打开书包让他看书包里的衣服,“早就准备好了。”
谢故心里一下子升起期待了,那点不开心的东西瞬间一扫而空,全部都被美色所占据了。
“能不能……”他伸手攥住了凡渡袖口,“上台之前先跟我去天台……”
凡渡看他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看四下没人注意,将谢故的手揣进自己兜里,“小色狼。”
下午演讲之前,凡渡换上了西装西裤,跟谢故偷偷溜去了天台。
天台的门刚刚关上,谢故就迫不及待地扑上去,咬住凡渡的嘴就啃,猴急猴急。
凡渡低笑了一声,用手里的领带,将谢故的双眼给蒙上了,紧接着俯身,深吻下去,彼此交换着唇舌唾液。
“卧槽卧槽……”谢故太有感觉了,凡渡穿西装简直要帅死他,手顺着凡渡的裤腰摸进去,“太他娘的操了……”
凡渡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别……”
谢故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捏了捏,下一秒钟凡渡在他耳边道,“下面撑起来,全校就都看到了。”
谢故差点就忘了凡渡还要当着全校的面演讲!!!
凡渡看着谢故蒙着领带的脸,也有点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亲,咬着他的嘴唇深深叹息,“我费了好大力气,才忍住的。”
谢故凑在他耳边小声道,“我不行,已经硬了。”
谢故现在就是小瞎子,伸手在他身上乱摸,“衬衫没皱吧,别人看不出咱们俩干了什么吧?”
“皱了。”凡渡告诉他,“你口水都蹭我身上了。”
谢故立刻就像被踩了尾巴,猫耳biu的一声弹出来,软软的绒毛弹动了两下。
“猫猫……”谢故背着手在身后不肯承认,“才没有……”
凡渡把他拖拽到自己怀里,用牙齿轻轻咬着他的猫耳,“你简直恨死我了……”
把领带从谢故脸上解下来之后已经拧巴的像咸菜干一样了。
谢故笨手笨脚地想要给凡渡系领带,但是他连红领巾都不会系,更不要说领带了。
凡渡看他笨笨的模样,低笑了一声,自己系好了。
谢故有点窘迫,“下一次……下一次我就会了……”
“好……”凡渡在他脸上亲了亲,“下一次让你给我系。”
时间差不多了,他们两个从天台下来,溜进会场,谢故找到自己的位子,凡渡到后台等候上场演讲。
差不多五六分钟后,凡渡走上了演讲台,脸不红气不喘,气宇轩昂,甚至于周身都在闪闪发光,透着一股“老子就是最美的烟火”的出众感。
完全看不出刚刚还在和小男朋友在天台上厮混。
谢故不仅拍照,他还录音,凡渡全程脱稿,甚至于中英文一齐飙,那种无可比拟的自信,几乎灼目。
谢故一边疯狂想要让人知道这么优秀的人是自己的男朋友,一边阴暗面作祟,让他时时刻刻意识到自己与凡渡的差距。
十五分钟的演讲控制的刚刚好,凡渡站在演讲台上收获了全场热烈的掌声,甚至还有高一的学弟学妹跑上去给他送花。
谢故手里也拿着一支折纸的玫瑰,想要冲上去,送给凡渡。
但是这个时候一道人影,从他身边挤了过去,他就看着一个女生抢在他之前跑上了演讲台,将手里的一大捧鲜花塞给了凡渡,然后踮起脚尖,亲吻了他的面颊。
谢故看了看手里简陋的折纸玫瑰,脚步硬生生停住了。
第81章 猫猫的世界只有你
凡渡被亲的时候自己都楞住了,没想到这学妹竟然这么虎。
“学长。”学妹眼神带光地看向他,“我特别喜欢你。”
凡渡保持着绅士的笑,“谢谢,我有男朋友了。”
然后他没有管台上怎么样,直接走下台,因为刚刚他匆匆一扫,没有在台下看见谢故。
他意识到谢故可能看到了刚刚那一幕。
他来到会场里,十八班的位置,直接问陈旭阳,“谢故呢?”
“不知道啊?”陈旭阳光顾着和云坊腻歪了,四处看了一眼,“刚刚还在的。”
凡渡只能匆匆去找。
他是在天台上找到谢故的,一只狞猫,非常沧桑的坐在天台边缘上吹风,地上都是脱下来的衣服还有一条裤衩子。
凡渡只能将他衣服先给捡起来抱在手里,走上前,“干嘛呢?”
狞猫不搭理他,依旧沧桑的吹风。
“说话。”凡渡伸手捏住它的下巴,“你……”
狞猫一转过头来,凡渡才看到,它脸上的两道泪痕。
“哭什么啊?”凡渡立刻就心疼了,“别哭啊。”
狞猫不说话,就用一双琥珀色的眼眸看着他,吧嗒吧嗒掉眼泪。
“我没想到。”凡渡先自己检讨自己,“真的,太突然了,不然我肯定把她给推开,我为你守身如玉,你相信我。”
狞猫突然一言不发地从天台上跳下去了。
“卧槽!”凡渡趴在栏杆上向下看,“谢故!!!这是三楼啊!!!”
狞猫轻轻巧巧地落在地上,姿势非常漂亮,连声音都没有,它仰起头看了看趴在栏杆上的凡渡,掉头就跑。
“操操操……”凡渡骂了一声,抱着衣服赶紧下楼。
可是已经晚了,狞猫跑的影子都不见了。
谢故不想让你找到的时候,他有一百八十种方法。
猫都这样,天性如此。
凡渡旷课从学校里跑出去,一直到找到了深夜,抱着谢故的衣服和一束捧花走在大街上,就他娘的跟个傻/逼一样。
他看一眼手里的捧花,操了一声,终于意识到谢故为什么要跑,赶紧给扔掉。
他来到谢故楼下的长椅上坐着了。
手里有一盒烟,刚买的,足够抽到天亮,就是身上只穿着西装,在十一月末的寒冬里稍稍有点冷。
凡渡深深叹息了一口气,用打火机点燃了一根烟,先抽了一口。然后他看到对面有一个小卖部,又进去买了一瓶二锅头。
他几乎没碰过酒,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喝,但是此情此景吧,他特别像一个被抛弃了的可怜男人,不喝两口说不过去。
凡渡就这么坐在长椅上,一口烟一口酒,就等着谢故那个孙子回来。
一开始他咬牙切齿地想着,一旦让他抓住这个小王八蛋,不打一顿肯定说不过去。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想法就渐渐变成了,算了,不打也是可以的。
后来又变成,打猫猫都是不对的,猫猫怎么能够打呢?应该抱着猫猫一顿猛亲。
“操……”凡渡朝自己掌心里哈了一口气,搓了搓冻僵了的双手,叹息一声,“快他妈回来吧。”
烟都抽完,手机冻没电的时候,凡渡从自己兜里掏出一朵折纸玫瑰,这是他在会场垃圾桶里捡到的,一看就知道是谢故的手笔。
他一点一点把玫瑰拆开了。
拆开的折纸上谢故用笨拙的字迹写着一句话,“因为有你,这个世界还不算太黑暗。”
“操……”凡渡的手都在颤抖,他吸了吸自己的鼻子,摸了摸湿润的眼角,“妈的……”
这时候一只狞猫悄无声息地从灌木里走出来,嘴里叼着什么东西,一双琥珀色的眼睛亮在黑暗里。
它来到凡渡面前,把嘴里的东西放在地面上。
那是一只已经死亡了的蝴蝶,但是翅膀还残存着瑰丽的色彩。
狞猫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道,“猫猫没有捧花……猫猫找遍了全城都找不到活的蝴蝶。”
凡渡流着泪看他,颤抖着声音,“为什么……要找蝴蝶?”
狞猫走上前,用自己的脑袋磨蹭他的裤腿,“因为猫猫想给你带来……一整个春天。”
猫猫的爱很简单。
它会把自己每一次狩猎到的猎物带回家。
一只甲壳虫,几根鸟的羽毛,一根树枝……
猫猫的世界很小很小。
小到只能装得下一个你。
“谢故……”凡渡哽咽着将狞猫抱在怀里,“别走……你别丢下我……”
狞猫把脑袋缩在凡渡怀里,拼命呼吸他身上的味道,“猫猫不够好,但是猫猫会拼命追上你……你等一等猫猫,至少回头看看我……”
两个少年都在小心翼翼地靠近对方,在彼此身上寻找唯一的光源。
这个世界太黑暗了。
就让我们彼此照亮吧。
凡渡和谢故都情绪太激动了,书包全落在学校,没有一个人带钥匙,凡渡不得不带着狞猫去二十四小时的肯德基里坐着,自己喝咖啡,给狞猫倒了一碟子热牛奶。
“谢故,咱们俩说明白点吧。”凡渡想抽烟,但是已经没有烟了,“我对你的喜欢程度你根本想象不到,所以下一次咱们能不能不搞这么大阵仗,你生气了可以对我发火,打我骂我,但是别消失,起码让我看到你。”
凡渡手都在颤抖,勉强说出话来,“我吧,从小就在揣摩我爸的心思,他只会冷着脸对我,然后从我面前消失掉,十天半个月不回来,我特别……特别特别受不了我在乎的人突然消失。”
狞猫抱歉的舔了舔他的手心,“对不起,猫猫错了。”
凡渡捏了捏它的后颈皮,“我的手是什么味道的?”
狞猫吐了吐舌头,“咸的,一股烟味。”
“我害怕。”狞猫蜷缩在凡渡腿上,成一个球,喉咙哽咽着,“我真的特别害怕,我怕我追不上你。我怕以后,你和朋友聊天,我傻站在一边什么都听不懂,我怕别人质疑你,你说你一个学霸,怎么就找了一个学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