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厉害。
发表评论后,谢长安转发链接给陆以澜,几分钟后,收到了对方的回复。
L:牛批。
L:这是个人才,就是脑子有点问题。
谢长安持相同看法。
他刚想打电话,他选中的联系人就先打通了他的电话。
“哥。”
“嗯?”
“你助理最近没出什么问题吧?你要小心她一点嗷,人穷疯了可什么都干得出来,可别被自己身边人算计了。”小洛已经脑补了八十助理谋财害命的办法,想着就害怕。
谢长安捏了捏山根,问她:“到底想说什么?”
“就我高三的时候不是追星吗?课业太忙,妈妈又让我必须考她上过的大学,被迫当了个学霸。我就把微博账号交给欧阳姐帮我签到,后来我脱粉了,时间一长也就忘了这回事。但我听说最近有人用那个微博账号搞事情,还扯到了什么直播打赏,动静好大的,好几百万呢,她哪来那么多钱啊。”
洛水谣越说越兴奋,“对哦,你赶紧查查工作室的账目,不知道她有没有偷偷动手脚!”
谢长安只回了一句话:“我有星楼直播的股份。”
他妹秒懂。
“所以她是奉命当托儿吗?”
游戏内有「托」,游戏官方人员伪装成花几百万的神豪,跟真实氪金玩家打好关系,组个家族、帮会之类的,诱导玩家氪金。直播平台也有,相同的道理。即便没有诱导,就是各媒体竞相报道某某直播平台神秘富豪砸下百万榜,带来的话题和流量也能赚得盆满钵满,需要达到相同效果的广告项目可是动辄千万,轻轻松松就上亿的。
所以普通人走过最长的路,就是资本的套路。
“原来如此嗷,是我肤浅了,我会注意言行的,我就说她怎么可能被一个网瘾少年迷得神魂颠倒。”
谢长安对她的形容很不满,“你高中时粉谁?”
洛妹不知所云,“就李XX啊。”
“呵。”谢长安不屑一笑,“他15岁就在国外鬼混,烂到被逐出家门,有女孩跟他乱搞怀孕都不愿意把孩子生下来,害怕孩子长得像父亲,丑得见不得人。18岁去韩国整容,眼睛、鼻子都有动过,21岁烂了脸,休息半年是去韩国做修复。”
“呃……”死寂。
“我都脱粉了!你还跟我讲这些干嘛,不能让我们体面的分手吗?”洛水谣气得跺脚,这亲哥不要也罢。
“你现在还粉谁?”
“我谁也不粉,谁也粉不起。”
家里有人混娱乐圈,就别想再有爱豆了。
洛妹被他哥气得咬指甲,谢长安希望她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又问了句。
“比赛怎么样?”
“进决赛了,本来洛女士不同意我去,但我无意间透露出我们乐队主唱是XX银行董事长的儿子,她就同意了。”
“呵。”谢长安手里的水杯换成了酒杯,洛女士永远是一个让人「易怒难眠」的话题。
“虽然烦她,可我觉得她又挺可怜的,她以条件为标准选择了结婚对象,却又爱上了爸爸这么个游戏人间的花心大渣男,又因为条件无法分开,最终被自己亲手打造的囚牢圈起来,把自己逼成一头猛兽,把身边的人刺得遍体鳞伤,她自己也在里面撞得头破血流。”
谢长安咽了口烈酒,哑声道,“她不可怜,什么都想要的结局就是什么都没有,所以不管她如何强迫你,你要选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
“可是爱情也是有保质期的啊。”
“不爱就换。”
洛水谣觉得他哥这句话太潇洒了。
“对哦,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如果我是洛女士,我就开着豪华跑车去体育学院门口蹲点,每天挑一个自己喜欢的年轻小帅哥,三天一换,心情差点我一天换一个。十几年死缠着一个老男人,我真的麻……”
嘟嘟嘟……
亲妹的电话被无情挂断,因为手机上方弹出横幅,您关注的主播开播了。
陆以澜开了直播,此时正在直播修改标题——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
“好消息,勤奋的我已经把时长攒到了年底,下次直播内容就是跟大家一起跨年。”
弹幕一片哀嚎,要跳楼,要自鲨。
陆以澜铁石心肠,完全看不到。
“今天本来也不直播的,现在上来跟大家聊聊,我不知道有些是怎么想的,去扒我榜上的粉丝干吗?人看个直播,乐意撒钱打赏,这是碍着谁了?甭管TA是个大爷还是太婆,上了年纪还是没上年纪,除了能证明主播男女皆可、老少通吃以外,还有别的意义吗?”
“就算有不义之财,有人民警察,有工会平台协助调查,用得着你们出警人肉吗?人肉犯法的懂不懂?正好我不直播,运营闲下来了,让他们调去法务部支援,所有我的粉丝战队粉丝都一样。
如果你的人身安全受到威胁,都可以向俱乐部官博请求协助,别让这种人再出来脏我眼睛。”
【狠,真的狠,运营恨死你,没奖金了还要加班。】
【但对这种人就应该狠一点,真以为网络就是法外之地了。】
【我也不懂为什么非要脑补富婆是个青春靓丽美少女,为什么就不能是个前卫时尚的俏老太?】
谢长安看到了这条弹幕,前卫时尚俏老太也太狠了,陆以澜的弹幕跟陆以澜本人一样不同凡响。
陆以澜解释完这件事,又确定了下次直播时间,便下了直播,第一时间给「专业第一」发消息。
L:你还好吗,现实生活有没有受影响?
Xx:上游戏。
聊天框里发来游戏邀请,陆以澜点进去,房间内给北极星写诗开了听筒和麦克风。
陆以澜也顺便打开,说话时他竟然有一点点的小紧张。
“网络上那些……有影响到你吗?”
没有声音。
陆以澜第一时间怀疑自己蓝牙耳机坏了,鼓捣了半天,游戏已经开始,给「北极星写诗」选了个庄周带惩戒走打野位,留给陆以澜的是个辅助位置。
于是他秒选一手瑶瑶,去零食房拿了袋牛肉干回来。
“正好我有点累了,你带飞。”
庄周毕竟不是定位打野的英雄,刷野速度很慢,好在低端局也没有什么入侵反野的意思,全程挂在中路大乱斗,庄周从上刷到下,还能蹭几波兵线,很快就发育成了一头大鲨鱼。
低端局对面都是小脆皮,头上骑个瑶,一条鱼追着五个人打。
“三秒大三秒大,我上来了。”
“别动别动,我骑!”
“我下来了,慢点慢点。”
鱼被动移速离谱,陆以澜跳下来后四蹄并用追着跑,跑到自家蓝区发现发光的小金鱼不动了。
“我上来了,动一动阿喂。”
等一等,这都什么虎狼之词。
但陆以澜是什么狠角色,什么都能输,嘴巴不能输。
这局游戏赢下后,他让写诗的拿瑶,他自己选了一手发育路。
“上来,自己动。”
这局对面下路双人组:安琪拉加妲己,低端局脆皮杀手。
陆以澜拿了手马可波罗——国服卢锡安,杀得挺舒服的,但输在太狂没带净化,对面还有一手中单张良,魔抗出来之前,三个英雄几套技能总能把他灌死。
这会儿,他又控住了。
“先走先走,回去守塔。”
但是疯狂掉血的瑶瑶一个劲儿往前蹦跶,走到他身边,跟他同一时间倒下。
一死一送。
“你干嘛呀?”
“射在AD身上的每一颗子弹都必须穿过我的身体——你教的。”
“我是教过没错……”陆以澜说一半顿住,他点开战绩列表,确定麦克疯打开的只有他跟给北极星写诗,同时他也的确是开的组队听筒。
卧槽,男的?
他没动静了,瑶瑶的麦克风又传来声音。
“怎么?主播不是男女皆可?”
字正腔圆的标准普通话,声音很好听,清亮且极具穿透力,陆以澜耳朵都开始烧了起来。
他开局说了什么来着。
上来,自己动?
两人先后在泉水复活,马克先走一步,又被叫住。
“回来,让我骑。”
作者有话说:
谢长安工作室:真的是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没有脚气!就算有老板赚这么多钱还治不好?
第13章
“你声音真好听,长得肯定很丑吧?”
“呃……”陆以澜关了麦,灰溜溜地往回走,接上瑶瑶重新回到下路。
他再也不想见到瑶这个英雄了。
后面瑶瑶都没说话,连赢了三局,退到房间,陆以澜点开麦克风想找个理由溜了,但对面比他先开口。
“陆以澜。”
叫了他的名字。
“嗯?”
“比赛打完你在座位上抓着手腕坐了很久,是手又疼了?”是个问句,但谢长安却并没有等他的回复,“找个时间去做复查,早点去。”
给北极星写诗退出了房间。
陆以澜脑子一片混乱,打完游戏手机都凉透了,他才回过神来,退出游戏,放下手机去洗了个脸。
其实来说,他反应不应该这么大,两个人的聊天到目前为止都算正常,所有聊天内容在文明礼貌的范围内,对方也没有伪装成女人欺骗他的感情,还坦然承认过自己有喜欢的人。
“小场面小场面。”陆以澜双手沾了凉水,疯狂拍打自己的脸颊,催眠自己,“不要慌不要慌。”
其实直播圈内,主播更希望自己的「大哥」是同性,同性相斥的大前提下能吸引到同性为自己花钱,更考验主播手段,陆以澜没手段也不玩手段,眼下这种情况他属于白赚不陪。
两人相处很好,沟通交流愉快,就相当于多一个朋友,这件事应该就这么简单。
陆以澜想了很多种说辞来安慰自己,却还是抑制不住的低落。
好在季后赛前夕,训练赛安排得很紧张,陆以澜并没有太多时间去认真思考这种情绪,性别好像对他和Xx之间的交流沟通没有任何影响。
若说唯一的变化就是,这货微信叫不到人后,就直接开始给他打语音。
又是一夜排位受难日。
陆以澜点了匹配,左手捏着手腕揉了揉,注意力转移了片刻,就看到了都快要振动到隔壁桌的手机。
来自专业第一的语音通话邀请。
“喂。”
“陆以澜你是真的疯了。”
职业选手的账号大部分都是公开的,粉丝观众都能从这些账号的场次战绩查到选手的排位信息。从XG第一场输了开始,陆以澜的排位场次开始疯狂增加,已经挂在了整个联盟选手前几名。
“哎,打打排位,随便玩玩而已啦。”
对面的人好像很了解他这套含糊打混的说词,不予理会,而是直截了当地问道:“让你去复查,你却一直当耳旁风,是在怕什么?怕医生减少你的训练时间?”
“陆以澜。”
这人声音贼好听,正常说话时带着点少年音清亮的质感,因为本身腔调偏冷淡,压低嗓子后更显得有气势。陆以澜倒是没被吓到,他现在断定这人的说话方式是练过的,每句话都能念得他耳朵痒痒。
“你是不是真以为我治不了你?”
“哈?”陆以澜眉头一皱,开始上头,“不是,您是不是管得也忒宽了?”
“是不是要你爸妈亲自去俱乐部抬你,你才肯乖乖听话去做复查?”
“啊!!”陆以澜秒被治住,别的不说,亲自来抬他这事儿他爸妈铁定能干出来。
刚开始陆以澜还抱有一丝侥幸,在出声质问的瞬间,他想明白了,不能质疑榜一大哥的钞能力。
“行,算你狠。”
陆以澜说完,游戏匹配成功,他点了同意,顺手禁了英雄,准备看阵容选射手。
谢长安也能通过OB平台看到陆以澜的账号正在游戏中,连匹配到了什么队友都能看见。
“陆以澜?”
“赌一把。”
陆以澜选了霞,游戏加载中。
“我赌你不会半夜把我年过半百的老父亲从床上薅起来,哎,我可怜的老父亲睡眠质量差,还经常失眠,偶尔半夜惊醒结果就是整夜整夜睡不着啊……”
秒被治住,治住一秒。
寂静。
陆以澜放下手机,开了免提打游戏。
一局打完,陆以澜看了眼手机,电话还没挂。
“还不睡?”
“没有。”随后慢慢悠悠凉飕飕的声音响起,“我睡眠质量差,还经常失眠,偶尔半夜气醒,结果就是整夜整夜睡不着。”
“噗——”他就改了俩字儿,陆以澜没憋住笑了出来,“占我便宜是吧?”
“呵。”谢长安回以冷笑,对他死皮赖脸的行为嗤之以鼻,对自己拿他毫无办法的现状更是恼怒得不行。
“哎。”
陆以澜叹了一声,退出游戏,关了电脑。
他拿着手机回宿舍,开着免提准备洗漱。
“水声会不会吵?”
谢长安:“还好。”
于是陆以澜便开始洗漱,擦脸的时候他站在镜子前面观察了好一会儿,相由心生这句话是没问题的,他最近整个人状态很差,一眼就能看出来,面色苍白,眼眶下面带着青色,整个人就突出个萎靡不振。
“说实话我有点累了。”陆以澜其实并不确定这话该不该说,该不该跟他的粉丝说,但他已经压抑了许久,不确定再继续压抑,会导致什么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