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晚在和谁聊天?”他坐下,将郁南搂进怀里。 郁南回复了一条信息,才告诉他:“是培训班的学生和我的同学,我们周末要参加漫展。” “漫展?”宫丞大概知道那是什么。 “就是动漫展览,大部分是二次元的东西啦。”郁南眼睛累了,伸手揉了揉,“可以买到一些本子、手办、游戏什么的,也可以COS自己喜欢的角色,不想玩COS的人可以玩摄影或者逛一逛什么的,人特别多,总之就是很好玩。” 听他讲了一大堆自己不明白的台词,宫丞问:“你呢,你主要是去玩什么?” 郁南眼睛亮晶晶的:“我出COS。我要扮演成白夜,然后去找喜欢的大大签名。可以吗?” 宫丞对这些都没兴趣,但是不想扫郁南的兴,便随口道:“可以。好好玩,但是不准让人把签名签你身上。” 郁南想起了余深给他在掌心签名的事。 那次宫丞说不喜欢,还用纸巾给他擦掉了。 这算是一种占有欲吗? 郁南飘飘然,他喜欢宫丞因为这些事情在意,主动亲了宫丞一口:“好呀,我只让他签在我的衣服上,回来保持起来就行了。”
亲完就想走,怎么可能。 宫丞把他捞回来,由浅至深地吻。 郁南慢慢地软化下来,手机也扔在地毯上,发出“咚”的一声响,客厅里很快就变得安静了,只余两人唇舌纠缠时发出的水声,啧啧作响。 “我、我还没回信息。”郁南记得刚才方有晴在@他。 宫丞道:“不许回了。” 拉链被拉开,喘息声变得激烈了一些。 白生生的一条腿上挂着裤子,要掉不掉,几经摇晃,终于掉落在地与手机结伴。 群里的朋友们在热烈地讨论,屏幕时而闪烁亮起,震动得一刻不停歇,自成一套节奏。深深浅浅、快快慢慢响了不知道多久,终于,那只生嫩的脚尖绷直的时候,手机才勉强地安静下来。 郁南像被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浑身都湿透了。 一声轻响后,装满不明液体的乳胶制品被宫丞扯下了扔进了垃圾桶。 他被宫丞抱起来往房间里面走,手脚无力,眼睛还盯着地上的手机,屁股上被宫丞拍了一下,发出清脆声响:“不认真?” 郁南呜咽一声:“我想看看他们说什么。” 宫丞道:“每天都看到很晚,再看眼睛就要坏了。今晚休息,明早再看。” 郁南不满地说:“怎么可能,我从高中开始每天都玩手机,眼睛都没坏,也不近视,比不看手机的眼睛还好呢。” 网瘾少年急需戒网。 宫丞说:“以后把手机交到我书房来,每晚只能玩一个小时。” 郁南要反驳,很快被堵住了嘴,被宫丞再次按在床上好好地“休息”了一番。这下他累得连手指都抬不起来了,浑身都是释放后的餍足。 “两个小时。”他讨价还价。 宫丞道:“不可以。” 郁南:“……你这样就真的很像我舅舅了。” 宫丞气笑了:“小东西,胆子越来越大了是不是?” 郁南扑倒他怀里去,软绵绵地示弱:“可是我好喜欢你这样啊。宫丞,你是不是很喜欢我?” 宫丞则抚摸着那片花瓣,将人按在胸口浅浅亲吻:“你说呢?” 他喜欢这个小东西。 郁南对这样的回答很满意,他临睡前还在自言自语提醒自己:“明天记得要去买铜丝,还要买人造水晶、钳子……” 除了画画,郁南难得对某件事出现沉迷状态,他好像对扮演成另一个人特别有兴趣。 隔天培训班休息,郁南果然买来了铜丝水晶灯物品,他描绘出图形的各个面,精心测算过比例,开始亲手对照着漫画书里的造型做王冠。 这一做就是一个下午。 宫丞回来时,他还挺高兴地打招呼:“你回来啦?” 小周也在,好奇道:“郁南,你做的是什么?” 郁南给他看手稿,说:“一个王冠!” 小周真诚夸赞:“好厉害,我觉得你特别有天赋,什么都会。” 郁南不好意思:“我也不是什么都会的,是原作画得好看。小周哥,你看过这部漫画没有?叫《星河世界》。” 小周说:“看过诶!我上大学的时候就开始连载了,后来我工作了就没追了,这是新人物的王冠?” 两人凑在一起,不知不觉聊了十几分钟。 等小周反应过来,才发现宫先生已经在一旁看书,竟然没赶他走。想起上次宫先生问他一些网络用语的事,本来就已经有了代沟,他还敢和郁南讨论得这么热烈,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告辞。 小周走后,宫丞才合上书:“今天很听话。” 他刚才看了眼,郁南的手机在自己的书桌上好好放着。 郁南一脸无辜地说:“我的衣服到了,你要不要看看?” 白夜的衣服同城卖家就有,今天郁南已经收到了货。方有晴还给他打理了一顶假发,美瞳也准备好了,只差王冠。第二天就是漫展,所以郁南才急着做。 白夜的扮相很漂亮,郁南其实很想让宫丞看的。 宫丞说:“不要。” 小孩子的东西他才没兴趣,对他来说,这就像是过家家。 郁南没勉强,一心一意捣鼓到十一点,时不时还小声说些什么,若不是手机就在书桌上,宫丞还以为他在给谁发语音。 凌晨,王冠一完成,郁南来不及欣赏就被宫丞捉去睡觉。 第二天一早,郁南急匆匆拍起来拿好东西,胡乱在宫丞脸上亲了一下就跑掉。 他甚至来不及吃东西,覃乐风说会在路上给他买。 宫丞让小周把郁南送去,等他们走了之后,他突然有种自己送完孩子上学的错觉。宫丞扶额,勉强暂时接受了这个设定,发现自己也并不是很排斥,只要郁南足够乖巧。 宫丞换好衣服,临走前去一趟书房,看到郁南的手机还在书桌上没拿。 漫展人多,宫丞担心郁南,便准备叫小周回来拿手机。 他往桌面一抓,却抓了个空。 那哪是什么手机,明明就是一张以假乱真的3D手绘画,连手机上的小划痕都画出来了。只要不用手去触摸,从任何角度都会误以为它是真的。 不难看出这是出自谁的手笔。 宫丞:“……” 作者有话要说:郁·多才多艺·南。第三十六章 走就走,哼 郁南与朋友们借培训班的宽大场地换装做好妆发,此时由莫哥开车送他们去, 坐不下的人就打出租车, 乍一看去一车妖魔鬼怪。 覃乐风COS《星河世界》的主要角色, 皮肤化成了绿色的,戴着红色美瞳, 对他们说:“今天我们都得看着点郁宝贝。他这模样可能会有不少人拍照, 我们得注意他不要被揩油。” 方有晴是个粉精灵,粉色长睫毛眨巴眨巴:“南南真的太好看了, 嘤嘤嘤。” 郁南的白夜扮相确实很惊艳。 他秉承白夜的高冷人设,听完这话就故作冷淡地看了大家一眼,高傲地说出那句台词:“我的使命,是在废墟之上重建天国。” 一车人萌得嗷嗷叫。 学生扮的黑伽捂着小心脏配合他, 讲弟弟的台词:“阻挠我的, 都受死吧!” 所有人都狂笑。 一群人中唯一一个正常人类莫哥笑道:“乐乐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想来,因为我觉得很中二。这么一看,是真的很中二!不过还挺好玩!” 郁南已经破了功,恢复南言南语:“莫哥也该出个cos的, 力士首领就不错。” 方有晴猛点头:“对对对。” 深城艺术氛围浓厚,每年的漫展都举办得盛大。 这一年不仅来了知名唱见、舞见、Coser, 还来了不少知名漫画作者。早上开始整条街就已经拥堵起来,路上随处可见二次元打扮的人和慕名而来的游客。 和其他几位朋友汇合以后, 几人的出场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 他们几乎是《星河世界》的团体COS, 出色的妆发与服装令人大呼还原。 还没进入场地,他们就在外面被集邮的人拦住合影, 足足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才进入内场。 这天不断的扩列,大家都认识了新朋友,当然是郁南扩列最广。 有白夜在的地方,几乎是寸步难行。 郁南的真实面容隐藏在白夜之下,却又巧妙融合,他一言不发的样子简直是神还原。黑伽则跟随在他左右实力演绎暴躁性格,兴奋得难以平静。 “郁南哥哥,和你来漫展真是太好玩了!”学生对他说,“上次我和同学来出COS,都没人理我们!” 郁南买了两个手办,还被摊主打了折,微微一笑:“我以前来也没人理我的。” 学生惊讶:“怎么会?” 郁南说:“因为我以前只出过天线宝宝COS。”
“噗!!”学生喷了。 上午十一点,人逐渐变得更多了。 主办方邀请的唱见上台,人们逐渐汇集开始看表演。晚上还有夜场,郁南他们没急着看,先趁排队的人有所减少时去买签售书。 原作对郁南的白夜大加赞赏,一激动还送了他们每人一套周边。 方有晴激动得一直在发动态。 有些不在本地的同学纷纷表示嫉妒,评论一会儿就刷了几十条。 [班长,你旁边那个是我们班宠?!我日,班宠怎么这么奔放了?!] [只有我一个人再看郁南若隐若现的大长腿吗?【羞涩】] [郁南的纹身很好看啊。] [上次郁南说有纹身我以为是逗我玩呢!] * 下午两点。 深城处于阳光的暴晒中,喧嚣一片,忙碌的城市还不到高峰期就开始堵车。 “郁南还没结束?” 宫丞翻过郁南发布的新状态,关掉手机屏幕。 小周回答:“是的先生。漫展一般是五点之后才会结束,不过今晚主办方还有个夜场表演,郁南应该会看完演出才回来。” 正说着,车子一个轻微的震动,发出一声闷响。 “怎么了?”小周问。 司机朝后视镜看了眼:“周总助,我们被后面那辆车追尾了。” 宫丞皱眉:“下去看看。” 不知怎地,他语气很冷,似乎非常不悦。 小周和司机下车去,外面被隔绝开的嘈杂与热浪一下子涌进车内,又随着车门关上后重归于宁静。 后面那个车的司机本来骂骂咧咧的,小周把他叫下车,他一看到撞到的是什么就是霎时噤声,连腿都软了。幻影的尾灯被撞坏,保险杠掉了一块漆。 那司机反应快,立刻哆嗦着报警与报保险。 小周想让他们的司机留下处理,宫丞降下车窗道:“漫展在哪里举办?” 小周说:“就在这附近的艺术宫。” 宫丞说:“你去把郁南叫回来。” 说完,他便闭目养神,升起了车窗。 小周走后警察来的很快,自有司机去处理,不一会儿道路就恢复了顺畅,只剩这辆幻影还停在路旁闪着应急灯。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车门再次被来开。 被小周从漫展上逮回来的郁南语气惊慌,鼻尖染着薄汗:“宫丞!你没事吧?!” 后座上,高大的男人穿着黑色西装,衬衫有一颗纽扣未扣,宽肩长腿,不经意间勾勒出一份不容侵犯的威严。听到郁南回来,他蓦地睁开眼,眼底有点冷。 “宝宝,你穿的什么?” 郁南本来与朋友们在游戏区看竞赛,还提着一大口袋东西,接到小周的电话时吓得魂飞魄散。 小周说他们出车祸了,就在离艺术宫不远的路上,叫郁南和他一起走。 郁南以为宫丞出了事,眼圈都发着红。 不可否认这样的郁南是很美的。 他戴了长长的白发,尖尖的耳朵,雪白的脸颊上画了一层淡金色花纹,眼睛是蓝色的,妆容清透,头戴王冠,整个人透着一丝冰冷的美感。 令人移不开眼睛的是,他的衣服布料少得可怜,不,应该说是短得可怜。轻纱一层笼罩在外,两条长腿光裸着,仅穿着一双长靴,动作间大腿内侧那蔓延下来的玫瑰纹身轻松可见。